「幽兒,跟娘回家了。」符柳煙站在武館大門前,沖著符幽幽招手。
符柳煙說是去三兩天就回來,可是這一去竟然是半個月。
「娘!幽兒想死你啦!」符幽幽隨手扔了手里的木劍,沖進符柳煙懷里,摟著她的腰身不願再放開。
吳喻站在一邊看著,心道︰「幽兒的表現真像個女娃兒,這樣應該不好吧?」
在吳喻眼里,只有煙花之地的男子才會娘里娘氣的。可是,他不知道符柳煙就是煙花女子,更不知道符幽幽也住在青樓之地。
「娘不在的日子,幽兒可有听師傅的話?」
「有。」符幽幽撒謊不帶臉紅的。
吳當家也不去計較,只是看著符柳煙的眼神有點怪怪的,就那麼干站著也不說話。
符幽幽被符柳煙帶回小院兒。
這幾日戰爭結束,人們陸續回了家,翠竹苑也開了張。
「娘是去給幽兒尋爹去了麼?」
「幽兒……這是誰告訴你的?」符柳煙臉色一滯,旋即又恢復常態。
「沒人告訴幽兒,是幽兒自己猜的。娘,爹是不是不要我們了?為什麼他從沒有來看過幽兒和娘?」
「幽兒,娘要上台了。你是待在小院兒還是跟娘一起去前院兒?」符柳煙岔開話題,她不想和幽兒談,是因為不想傷害幽兒。
「我去前院兒吧。娘如果不想幽兒問爹的事情,幽兒以後就不問了。」符幽幽不再問什麼,靜悄悄地跟在符柳煙身後去了前院兒。
她知道娘不想談爹的事情,每次只要說到爹,娘的眼里就會流露出憂傷。
那憂傷就像是山間的溪流,靜默地流淌,綿延不絕,卻很少被人發現。
符幽幽自小心思慧敏,符柳煙情緒稍有變化,她總能發現。
符柳煙換了衣裳,上台去演出。
符幽幽依舊小大人樣兒的在人群里穿梭,偶爾被個別客人逗惹一番,給點碎銀兩。
「什麼人?!」符幽幽打算去廚房找點東西打牙祭,卻不想竟被人「偷襲」。
「幽兒。」吳喻伸在半空打算撫模符幽幽小腦袋的手被擋了下來。「是我。」
「喻兒哥哥,你怎麼到這里來了?」符幽幽收回那當劍一樣刺出去的小手,沒想到吳喻也會來翠竹苑。
「那你跑到這里來干什麼?」吳喻只是給人來送東西,不想那人卻選了翠竹苑,更不想會在這里遇見機靈鬼符幽幽。
「我家就住在這里啊。」符幽幽眉眼彎彎。
「住這里?那幽兒,你娘是妓……」
「住在這里不行嗎?!」符幽幽看出吳喻的不自在,立馬打斷他的話,「我娘是干淨的!她只賣藝。我也是干淨的!你要是嫌棄我住在煙花之地,你大可不必理我。我也不會再叫你喻兒哥哥。免得玷污你的名譽。」
符幽幽從來都不是吃虧的主兒。你若敬她,她便敬你。你若小瞧了她,她也不會高看你。
「你……」吳喻果真是被她的話堵了個徹徹底底。
「我走了。你完全可以當做沒在這里遇見我。」
吳喻依舊未言語,符幽幽扭頭就走。
她還思量著吳喻能否認一下,卻未料到他的表情和眼神,將他心里的鄙夷和嫌棄顯示的一點不隱藏。
符幽幽回到小院兒,生氣的坐在竹凳上,抬頭看暗沉沉的蒼穹。
剛開始在吳家武館學武,她年齡最小也最機靈,大家便都喜歡她,也對她好。可後來不知是誰說她是煙花之地住著的孩子,還傳言她娘是妓/女,打那以後就沒有人願意和她再一起練武玩耍。整個武館里,就師父和師母還待她如初。
在師傅眼里吳喻是優秀的,符幽幽也覺得他優秀。她還想著他是和別人不同的,最起碼不會因為她住在翠竹苑,就對她另眼相待。
可是,她看錯了麼?她看人的眼光怎麼這麼差勁?她怎麼那麼傻,就相信他會對她一直好的騙人話?
符幽幽不甘心地模模臉上的淚水,對著空茫茫的夜色說道︰「我一定要變強大,那些看輕我和娘的人,我絕不會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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