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吳喻突然回家,晚飯由饅頭改成了一桌好菜好肉和大米飯。
飯桌上,吳當家和關慶娥不住的給吳喻碗里夾菜夾肉,符幽幽一雙機靈的大眼楮在師傅師母還有吳喻三個人的臉上打著來回。
「喻兒,來吃雞腿。」關慶娥夾起唯一的一只雞腿給吳喻。
符幽幽望著油光肥大的雞腿,暗暗吞了吞口水。她平時的餐食都和符柳煙在翠竹苑里將就,很少有吃肉的機會。
「喻兒,多吃點魚肉有營養。」連一向除了只會嘮叨,根本不會關心人的吳當家也不斷的給吳喻布菜。
符幽幽看了一眼吳當家,她眼里的意味道不明說不清,然後垂下腦袋往口里扒著白米飯。
她這一眼正巧被吳喻瞧見了,他夾了一塊魚肉放進符幽幽的碗里。「小師弟,你怎麼不夾菜?不好意思嗎?」
「謝謝師兄。」符幽幽悠悠一笑,將那塊魚肉送到吳喻碗里,「我不喜歡吃肉。師兄還是自己吃吧。」
吳喻臉上有些不自然,他從來沒有關心過人,這是第一次,符幽幽卻不領情。
「我向來性子直,師兄切莫生氣。」符幽幽察覺出吳喻的不悅。但她向來不習慣接受別人對她的好。
符幽幽清楚,一個人對一個人好,必然是有緣由的。就像別人對娘好,是想得到娘的美色。翠竹苑的媽媽對她好,是想她以後能和娘一樣成為翠竹苑的台柱子。
就連師傅對她好也是一樣的。師傅是娘的舊友,他很敬重和仰慕娘,所以從不收女徒兒的師傅破例收了她這個女娃兒為徒。
「幽兒,你不要師兄師兄的叫喻兒了,听著怪別扭的。你就喊他喻兒哥哥好了。」關慶娥說道。
「是。師母。」符幽幽點頭,然後對吳喻道,「喻兒哥哥,我是師傅徒兒里最小的一個,你且跟著其他師兄一道喚我幽兒吧。」
「行。」吳喻應道。
晚飯過後,符幽幽被關慶娥領到柴房邊上的一間小偏房里,讓她將就一宿。
偏房外面沒有再住著其他人,符幽幽起初有些害怕,後來胡思亂想著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恍恍惚惚間,符幽幽感覺有人進了屋,她一劍刺向黑影,卻在劍尖離那人喉頭寸許遠的地方收了勢。
「你喜歡抱著劍睡覺?」吳喻額上一層細密的冷汗,幽兒的天分果然不一般,他在她這個年齡的時候連劍都握不穩,更別說力道十足的刺出這一劍,還能及時收住手。
「我和娘在一起的時候不會。」符幽幽將長劍塞回劍鞘。「我是無心的,還望喻兒哥哥見諒。」
「這不怪你。是我大意嚇著你了。」吳喻一笑,竟然有點尷尬。
「喻兒哥哥半夜來找我有事?」符幽幽到不以為意。
「沒事。就是想來看看你。你昨晚住在我的臥房,今晚睡偏房怕你害怕。」
「睡著後就不怕了。」符幽幽望著窗外的月光,臉上有一絲落寞之色。
「你很羨慕爹對我的好?」吳喻問出他最想知道的問題。
「我從未見過我爹。」符幽幽回答的很有技巧。
吳喻心中頓生憐愛之情。「幽兒,我以後會對你好。你可听說過長兄如父?我是你的喻兒哥哥,所以就像父親一樣。你在我這里既可以得到哥哥對你的好,也可以得到父親對你的好。」
「你對我好?」符幽幽偏著腦袋看吳喻,這個師兄好生奇怪。
「嗯。我對你好。很好很好。」
「理由?」
「對一個人好需要理由嗎?」吳喻還是第一次听見這樣的道理。
「不需要嗎?」符幽幽微微一笑。
她的這一笑,愣是讓吳喻想到了傾國傾城的說法。他心道,符幽幽生成男孩子,到真是可惜了這一副好面相。
吳喻說會對符幽幽好,果真就對符幽幽很好。時日一長,符幽幽對他的戒備也就消失了。兩人形同手足,形影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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