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坦絲!康斯坦絲!!!」
「我在這里!!」
法國妞極具驚恐的聲音在一角響起,我轉動了下眼楮,掃過另一側的房間,便看到了她那張充滿淚痕的臉.但在看到我的時候,她錯愕了。
「是你嗎?」
呃,這什麼牛頭不對馬嘴的問題,我醒悟到半邊臉被濕透的布條給蒙住了︰「這個時候除了我,還有誰上來,過來,我立刻帶你離開這里!」
令人意外的是她居然搖頭了︰「還有人跟我在一起!」
「還有人?」我已經玩了命地跑上來了,現在才告訴這里還有其他人。
救還是不救?
「誰?」我走過去一看,竟然是佩妮維斯。
本來很活潑的少女眼下正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雙手抱頭蹲在牆角,渾身抖個不停,兩眼卻呆滯無比。
我驚訝地問道,「她怎麼在這里?」
「我們一起看歌劇啊,當然在一起。」
「我的意思是她怎麼會跟你在一起看歌劇!?」
「這個…我們不是在君士坦丁堡見過面麼,于是我便想約她上來,順便問問君士坦丁堡那邊交的朋友怎麼樣。」
康斯坦絲的話可以理解為她清楚佩妮維斯是我帶來的人,于是便借著少女的單純,將她邀來在一起,美名為看賞歌劇,實際上卻是從她那里打听我的消息?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怎麼辦?
像「當然是你留在這里,我先救了佩妮維斯再上來救你」這樣的話,我是不能說的,不但不能收,我還得先救康斯坦絲,因為要是我先救了佩妮維斯的話,這可是顛倒了原來的計劃順序,將英雄救美的劇本本末倒置了!
「我先帶你下去。」看到康斯坦絲喜上眉梢的樣子,我嘆了口氣走到文藝少女旁邊,這個添亂的家伙。
揮手,我打暈了她。
「你干什麼?」康斯坦絲驚叫道,「你要在這里謀殺她嗎?」
「別胡說,我是不想她回神過來,發現你不見了,然後喪失信心就跳樓結束自己的生命。」我邊說著邊將佩妮維斯拖到牆角,既有著牆角,又因為躺在地上,她能獲取更多的氧氣,我一來一回間,時間非常充足。
「我們走!」
我扳過康斯坦絲的肩膀,架起她的雙腿,遞給她一個布條讓她綁在臉上便飛快地跑出房間,到了原來上來的包廂那里,我說道︰「抱緊我!」
「啊?」
「因為我會跳過去,抓住那個帷幕,然後滑下去!」
感覺到康斯坦絲的雙手緊了起來,我踹開擋路的一個矮桌,估算了下距離,我借著從包廂門口到圍欄的距離進行了助跑,眼看接近了圍欄邊,雙腿一跳便踩踏到了圍欄上。縱身一躍,五米的距離,我抓住了帷幕,雙手稍稍一松開。
下一秒,兩百多公斤的重量產生的地心引力立刻對我的雙手起了作用。
火辣辣地一陣痛疼從雙手傳到大腦中樞,十多米的距離,每滑動一下,帷幕的粗糙布料就仿佛刀子一般割在我的手上!如果不是待會兒,還需要用到這個玩意,我大可以直接用劍斬斷帷幕,然後隨著帷幕的斷裂掉落到地上。
十幾秒過去,伴隨著康斯坦絲的尖叫,我落到了地上,雙腿接觸到地面,翻身就是一滾卸去下落的沖力,當我想要站起來的時候,下意識地用雙手接觸到地上。
「嘶…」雙手的火辣痛感讓我倒抽一陣冷氣。
我的異樣讓康斯坦絲睜開了眼楮,她先是驚魂未定睜開那麼一丁點眼瞼去觀察四周的景象之後,這才徹底睜開雙眼。
「你…你…沒事吧?」
「我?我沒什麼,反倒是你,剛才從四樓滑落下來,你叫得那麼大聲,一定很刺激吧,唔,又濕了?讓我來檢查檢查…」
康斯坦絲紅著臉一把打開我的手,她氣鼓鼓地說道︰「混蛋,人家那是關心你,都這個時候,你還亂來!」
「呵呵。我這是在試圖轉移手上的痛覺。」
月兌離歌劇院花不了我多長的時間,沖出火場之後,我發現作為三個出場英雄救美最晚的人,我居然是第一個月兌離火海的,天曉得薩克斯和那個丑男做什麼去了。
看到旁邊有好些侍衛在那里,我立刻放下康斯坦絲,我伸手問她要道︰「你安全了,布條給我,我上去救人,然後你可以到那邊的侍衛那里去。」
「哦,等等。」
「來人啊!把他拿下!小心是刺客!!!」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我猛地一回頭,只見好幾把鋒利的刺劍給抵了上來,抽出腰間的長劍撥開刺劍,緊接著眼角的余光瞥到好幾把火槍對著我指了過來。
「別動!你們都別動!」
入眼的是剛才那個瞎指揮卻搞得越來越亂最後消失的凡爾賽貴族。
「快稟告國王陛下,我在這里發現了兩個圖謀不軌的刺客!」
圖謀你老母!
老子哪里長得像刺客了!
「滾開,歌劇院里面還有一個人,我還要回去救人!」
「嘿嘿,你以為我上你的當麼!」
我朝那邊被幾把刺劍嚇得連說話都忘了的法國小妞︰「康斯坦絲!」
卻見康斯坦絲居然被人打暈了,我**啊。
「那邊那個是奧爾良公爵小姐,我是救她的人,我不是什麼刺客!」
來人洋洋得意地笑道︰「找了這麼多說辭,你當我是白痴麼,你隨便找了個女人便說她是奧爾良公爵小姐!哼,你分明就是刺客!是制造了火災的同謀!你和這個女人,從火場里出來,借著奧爾良公爵小姐的名義想要靠近國王,趁機刺殺國王陛下!來人,繳下他的武器!」
「你若是不信,大可以摘下她蒙面的布條!」
「摘下布條?我才不會相信你的說辭,這一定有陰謀!我才不摘!」
**!
跟這種智商有障礙的人實在無法溝通了!
就在所有人集中目光看向康斯坦絲剎那間,我用力挑起跟前的幾根牙簽,趁著並排而站的三個侍衛門戶大開之際,把長劍的劍鋒架在一個侍衛的脖子上,隨後用手抓取他的咽喉,便提了過來,當做擋箭牌。
「你跑不掉的!」
歌劇院前方,大批的凡爾賽宮廷侍衛圍了上來,再看更後面那一個被大批人簇擁的人影,我不想都知道那是誰了,媽的,難道這一次來到法國真是個錯誤?
通天火光的照應下,這個世界的太陽王路易十四出現了。
于群臣之中,手握權仗統治整個法國的男人頭戴中分及肩的假發,身披厚重而翻折大波浪大氅,波旁王朝的百合族徽繡滿在他的大氅之上。
這個被我跟羅馬的小伙伴們奉一生最大的敵人的男人就這樣站在凡爾賽宮廷群臣之中,雙眸凝視著歌劇院,側身的面目估計是察覺到了我的目光微微轉向正面,火光的光線由他的左肩前方照射而入,面容沐浴在光線之中,三分之一的臉孔隱入陰影,嚴肅的面容、挺直的鼻梁,微閉的**與堅定的下顎,與不苟言笑的眉目,整個人不怒而威。
在跟他對上眼的那一霎那,我感覺到了一股氣息,王八之氣….
「陛下!陛下!」那個攔住我們的凡爾賽宮廷貴族欣喜若狂地跑過去,「我們逮住了刺客!而且還是兩個!雖然我們無法保住美麗的宮廷歌劇院,但天佑吾王,我們還是阻止了刺客對您的刺殺!」
一股**之氣迅速蓋住了路易的王八之氣。
「不許動!」
我推著身前的擋箭牌沒走出幾步立刻遭到了警告以及被更多的火槍指住,我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繼續推著擋箭牌繼續往前走,目前這種處境,只有跟路易這個家伙對話才有可能解決!
「護駕!護駕!!!」
一直以來最為聒噪的那個混蛋拔出劍大呼小叫,一大群宮廷侍衛聞言紛紛擋住了路易十四。
該死的混蛋!
「你再前進,我們就要射擊啦!」
「別開槍啊!」
「混蛋,停止前進!!」
「隊長,要進行射擊嗎?」
「不要,我還在他手上!」
「國王重要,還是你重要!」
….
路易十四的宮廷侍衛隊跟我手上的人質很快就展開了一場極有思考意義的對話,兩條命,誰的最重要,國王的,還是侍衛的。
等到得出的結論當然是國王的最重要,我手上的人質給嚇得尿出來了。
「國王命令,你們都讓開。」距離路易十四還有二十多米之際,有人大喊道。
不止那些凡爾賽宮廷的侍衛都驚訝地停下手上的動作,就連我都錯愕起來。
「可是陛下,那個是凶徒!」
「陛下的命令,你要違抗?」
法王的威嚴在這一刻立刻體現出來了,哪怕是還心有疑慮,但那些當做人牆的宮廷侍衛們還是讓出路來。
一個小隊長模樣的人叫到︰「讓他過來!」
瞄準我的火槍手全部收回了按在扳機上的手指頭,這讓我松下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路易想要干什麼,但這是好的開始,只要能夠交涉,我還能回去救佩妮維斯!
「我做錯了什麼,以至于你,平民抱著如此大的仇恨,不惜一切,奮不顧身想要刺殺我。」
這家伙到頭來還是以為我來搞刺殺的?
「我已經說了很多遍,我不是刺客!」
「不是嗎?」
「當然不是!你仇家很多嗎!而且我想你也看到了我抱著一個女孩從火場里面出來的情景,現在這座歌劇院第四層的靠近舞台的包廂後面有一個暈倒的女孩需要我去把她救下來,讓我離開!讓我去把她帶下來!」
「不要,陛下!在這分明是他的托詞,他眼見刺殺不成,就要月兌逃!」還是那個壞事的攪屎棍!
路易慢里斯條地問道︰「對于我宮廷侍衛隊長的指控,平民,你該怎麼辯解?」
「沒有辯解!如果你現在就派人上去解救那個少女,我立刻放開人質,為整件事做解釋,如果你們做不到,就讓我上去,把人救下來再說!」
「我怎麼相信你的話是真的,而不是像我侍衛說的那樣?」
「普魯士的使團,比隆伯爵!對了,旁邊這里還有暈倒的奧爾良公爵小姐,她們都可以為作證!現在,放我離開!」
「陛下,不行,這或許是他事先想好的詭計,就算要放他離開,也得等奧爾良公爵小姐醒過來以後再說!」
尼瑪,攪屎棍,你不說話會死嗎!
「等她醒過來,什麼都晚了!」
「對,要是那個女的真的是奧爾良公爵小姐,她醒過來,對你來說確實什麼晚了,因為你將無處可逃!」
我從來沒有這麼討厭過一個人的牙尖嘴利︰「小子,別讓我逮到你!」
「陛下,你看,他被我說到痛處了!」
可惡,我望向了路易十四,按照那個混蛋的說話,我沖動之下做出的辱罵非常符合一個刺殺者無法月兌離而憤怒做出的舉動!
「對此,你還要說什麼嗎?」
利用擋箭牌殺出重圍?
還是繼續爭辯?
兩條路都揍不了,媽的,沒想到我今天居然給一個無名小卒逼到這種地步!
「嗯,這便是你的答案,很好,火槍隊…讓他離開。」
「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