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眼界 第四章 人魚幻月

作者 ︰ 平安夜之魅

()深海無瀾,靜靜的月兒照著這無邊的水域。遠處飄來一點柔弱的漁火,時至深夜還有誰在漁魚?難道這是幻像,在大海里常常有這樣的情況,明明看到自己接近港口了卻在突然之間整個港口城市飄遠了,或者突然上升到高空變成空中樓閣,亦或者憑空消失了。漁火越來越近,听到有人用沙啞的喉嚨在呼叫——有人嗎,救命啊!救命啊!

「老伯,是你在喊救命嗎?」不遠處飄來一艘大船,船上一個雅致可愛的少女。「是啊,姑娘,我在打漁,遇上了風浪,靠不了岸,隨風浪漂泊了一個晝夜,都不知道身在何方了。」老伯一臉滄桑,在大海了漂泊這麼長時間實在不容易啊,更何況他的那一艘只是一只小木船。

「老人家,先上船,吃點東西吧。」姑娘很熱情的邀請老人上船。

「謝謝,姑娘!真是出門遇貴人啊,小老兒在此拜謝姑娘救命之恩。」說完跪地就拜。

「老伯,你先起來吧。」女孩遞過一碗姜湯,「先喝著暖一子吧。」老伯用凍得僵硬的手接過姜湯。

「敢問,恩人,此地是何方?」老伯輕輕放下大碗問。

「此地乃東海中心,蓬萊海域。老人家是何方人氏啊?」

「恩人,我乃大秦人氏,瑯邪郡漁夫。」老人頓了頓,「恩人,尊姓大名啊,他r 我等子孫後代必定厚報此恩。」

「老人家,言重了,我也是踫巧路過該海域才見到了你的。我乃寒姬氏,月兒,全名叫做寒月兒。老人家還是叫我月兒吧。」

「好吧,恩人,月兒姑娘何故路過這蒼茫的海域呢?」

「哦,為了尋找一個人啊!她叫做夏雪兒,她犯了錯逃跑出來了,我要找到她,否則人類就有麻煩了。」

「人類?」「不錯啊,就是人類啊?」寒月兒感覺自己好像說漏嘴了,又補充說,「我們人類啊。」

「哪,那個夏雪兒找到了沒啊?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啊,老漢在瑯邪郡認得很多漁夫,幸許可以幫姑娘打听打听。」

「那先謝過老人家了。只是此人j ng通易容術,相貌身材難以一口概之,她現在改了個名字,自稱為末r ,有听過此名字的便知是她了。」老人家一听,臉s 突變,因為傳說中的末r 是僵尸,人人害怕的尸妖啊。可是一時也不敢聲張,要是眼前這女子和末r 是一伙的,那麼她也是僵尸啊。還以為自己月兌離茫茫的大海得救了,沒想到自己是送羊入虎口啊!寒月兒似乎也發現了老伯的心理所想,「老伯,不必害怕,我不是尸妖。我也是人類。」老伯將信將疑,但是心里已經平靜了許多。

「老伯,邪郎郡到了,我送你下船吧。」

「哦,到了啊,到了啊!」老伯一時間反應不過來怎麼這麼快就到了呢,但是眼前的確實是邪郎郡。老伯走下船去,驚魂未定。心里又想就算這位姑娘是僵尸,可是和傳說中的尸妖大不一樣啊,再說她也救了自己啊,這命就是她給撿回來的,又怎麼可以懷疑自己的救命恩人呢。想到這里,醒起忘記邀請恩人到家里來了,可是他一轉身,卻發現那船只已經不見了。

這個自稱是寒月兒的女子到底是何許人也呢?她怎麼會知道末r 的事情呢?此事還得從頭說起。

三年前,外星旅客天影來訪地球,在深海魚宮遇上人魚族,在人魚族的幫助下通過水晶球拯救已經變成喪尸的外星居民。可是事出突然,末r 從中作亂,水晶球被摧毀了,人魚族的長老和天影受到強大的魔法反噬已經變成癱瘓的植物人。正在下著的神界蝕水之雨偏離時空隧道,有小部分灑落人間,這就是在秦朝時期落水之北出現荒漠之花和萬里沼澤的原因了。至于神族是否得救不得而知,神族的聖物豆蔻天蘭碎成7瓣散落人間及宇宙各方。目前尋找散落的豆蔻天蘭碎片成了人魚幻月和眾多人魚族子民的重要職責。

為了更順利地找回豆蔻天蘭,抓拿失控的僵尸末r ,阻止人間的浩劫,幻月給自己給了一個人間的名字叫做寒月兒。

人魚族長老出事一消息在深海傳開,潛伏在深海海溝的水母一族也開始暗自盤算著,準備打人魚族的主意了。可是海溝通往人魚宮的通道被人間帶下來的僵尸堵著,那是被天影封印在深海寒冰之下的僵尸,沒想到這里竟然是一道門戶,無意之中緩解了人魚族的危難。

末r 失控,一時間無法掌控暴增的幽暗能量,帶著她在人間殘留著的支離破碎的感情,到人間四處鬧事。

趙高徐福等一行人尋藥東行,經過三川郡,河內郡,濟北郡,已經到達了東海邊的瑯邪郡。其實東海是否有一個叫做蓬萊的仙島,徐福自己心里也沒底的,他只是听說過而已,他本來是想著通過這樣的方式來斂財的,反正到時候糧食水源都準備充足,萬一東倉事發,到時自己已經遠遠的離開了秦軍的控制範圍,山高皇帝遠了,誰還管得了他啊!誰知道統一六國的秦始皇帝竟然會真的相信有神仙這一傳說,如今也唯有將計就計了,遇水行舟了。當然在辦這件事上趙高也出了很大的力,畢竟他是皇帝身邊的太監,事情可以這麼順利大部分的功勞還歸趙高這個老貨。徐福等人一路上的衣食住行都有官方行館接待,可謂享盡富貴了。

一r 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使者突然來報——已經找到去過蓬萊海域的人了。徐福命人跟隨使者一起去找這個人,沒想到的是事情竟然會這麼順利,說皇帝是有仙緣之人也不過是自己順口開河說說而已,難得真是被自己無意之中一語道中!徐福心中不禁竊喜,如今金錢美女都有了,想不到還可以成仙,實在是美啊!哈哈……

隊伍來到一個臨近海邊的小漁村。漁民見到有穿著官服的人到來紛紛讓道躲避,有的甚至躲進家里把門關起來。徐福見此情此景亦見慣不怪,他自己就是這樣一路搜刮著過來的,只是不用他明說手下人和地方官員會心領神會的主動做事而已。很快隨從就壓著一名老漁夫過來。

「你就是去過蓬萊仙島的人。」徐福有眼角瞟了一眼這位老者,估計也有50歲了吧。一個50歲的老人家又如何去得了遠海呢?

「官爺,小的是踫巧去過蓬萊海域,風大浪急,小的在海中迷了方向,後來被一位仙子救了。」

「仙子,長的什麼模樣啊?」

「她貌美如花,看上去有一種讓人安靜的感覺,她是個好人。」

「哼,還有呢?我叫你描述她的樣貌,不是听你為她唱頌歌。」

「這位官爺,請息怒!小的只記得這些,哦,還有,她有一艘大船。」

「得啦。」徐福舉起右手示意漁夫不要再說了,再這樣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麼名堂啊。「有沒有年輕一點的,知道蓬萊島的,逮一個來問話!」

「回,徐爺,整個漁村就只有這位老漁夫過去哪兒。」

「整個瑯邪郡就只有這個漁村嗎?你給安排下去挨家挨戶的搜,有消息就提人,沒消息就繳交搜查費,怎麼做,你們懂的。」手下之人都是明眼的強盜,上頭都發話,下面的事情當然懂得怎麼做了,這就是漁民見到官兵會關門閉戶躲的原因了。那個老漁夫一听就急了︰「官爺,官爺,小的,知道的還有,還有,小的也不老,小的今年才35歲啊。」35歲就長得50歲的模樣,再說了你那年邁的樣子可以出得了海嗎?這難怪徐福他們不相信他所說了。出海捕魚是件苦差事,像徐福這些人他們怎麼會了解呢?

「死老鬼,說重點。你還知道什麼,快說!」

「這個仙子叫做寒月兒,她要去尋找一個叫做末r 的……僵尸。」徐福頓時眼楮發亮,他開始對這個漁夫的話感興趣了。

「末r ,就是傳說中在韓地戰場復活的尸妖?!」听說被僵尸咬了可以不老不死,這不正是長生不老的辦法嗎?干嘛還要長途撥涉去尋找什麼仙島呢?

「官爺,也听說過僵尸末r ?」

「廢話!哪位仙子在哪里?」

「小的,不知道,我被送回來之後,仙子就不見了。」

「既然是在海中遇見的,那只有出海了,老鬼你不用回去了,你就留著爺身邊做事吧。」徐福雖然還沒有查問到仙島和末r 的下落,但是心里已經有了眉目。「後天,就後天出海,你們都回去準備一下。」

雖說已是初ch n時節,但是雨雪不減風寒。這一晚飄著輕雪,紛紛揚揚,不知不覺樹梢上已經有了幾點花白。

章邯親率大軍回到咸陽,在咸陽郊外駐扎,听候皇帝宣召回宮。這次出韓,雖說軍隊元氣未損,但是只要一提到尸妖末r 就人心惶惶。再說了三軍主帥內史騰至今仍音信全無,這如何向皇帝交代啊?

是夜,章邯無法入睡,明天一早就要進殿面聖。思前想後,他決定上一份奏折,如今之計只有訓練抓妖師,廣納奇人異士,召天下之能者方有機會打敗尸妖末r 。主意一定,馬上揮毫。牛油蠟燭燒至過半,已是三更過後了,章邯迷迷糊糊中見到一名女子從酒杯中冒起,「我可以幫助你收服僵尸末r !」章邯一驚,莫非在夢中,抑或自己的誠心驚動了能人異士,如今前來相助?!

「姑娘,你是哪位啊?」章邯一聲高呼,帳外走進兩名衛士,奏折墨跡尚未干透,原來此乃南柯一夢。稍加梳洗已經到了四更時分了,五更一到就要入朝面聖了。

次r 秦始皇帝大排宴席慶祝秦軍凱旋歸來。內史騰失蹤一事秦始皇竟然一字未提,好像這個人一直都沒有存在過一樣。酒過三杯,章邯沉不住氣了,「陛下,此次秦軍雖然凱旋而回,但是尸妖末r 厲害非常,一r 不除秦人便一r 不安啊!我軍內史騰將軍j ng通西域巫術與末r 敵戰,也因此失蹤。臣懇請陛下昭天下賢能共誅尸妖。」

「嗯,此事,朕已經知曉。至于內史騰出師韓地數r 不歸,延誤軍情,恐怕也有謀反之意吧。如今,末r 雖是無道僵尸,但是也沒有誤傷x ng命,內史騰已然失蹤,緩軍之罪朕也不再追究。」

「陛下,內史騰將軍之所以遲遲未歸是因為我軍中了末r 那尸妖的迷幻陣法,多r 來一直被困在幻象之中,無法還朝。請陛下明鑒案。」章邯說的言辭切切。

「章愛卿,既然你力保內史騰,朕就網開一面,為內史騰將軍追封謚號,封萬戶侯,其子嗣可接侯爵之職。」其實嬴政這樣做表面上是封侯封地,實則收回兵權,剝月兌其子孫後代的世襲兵權的優先x ng。爵位只是一個虛號並沒有實權的。

「陛下,臣等相信內史騰將軍只是被末r 抓走,並未戰死。臣懇請陛下,派出援兵救援內史騰將軍。」

「李斯,你意下如何啊?」嬴政看著李斯。

「陛下,臣以為,尸妖厲害非凡,理應廣昭賢能,r 夜訓練抓妖師,以作長久之需。」

「嗯,李丞相所言正合朕心意,就按你說的辦吧。章邯……」秦皇頓了頓。

「臣,在。」

「你與末r 交過鋒,也見過末r 的真面目,訓練抓妖師一事就由你來負責吧。」

「臣,遵旨。」

很快皇榜就貼出,昭告天下,廣招賢能,共誅尸妖。據說內史騰的西域巫術可以破解末r 的「迷幻天方陣」,想必西域有不少的能人異士了,于是章邯派人前往西域密識異人。

一r ,章邯收到探子來報九原郡(今內蒙,銀川)一帶出現沙怪,據說大的沙怪有整座沙丘那麼大,像人一樣直立著移動,所過之處y n風怒號,樹木要麼連根拔起要麼被沙海填埋,所幸的是附近沒有什麼人居住。章邯北上打過匈奴,知道北方沙漠多,風沙一起,鋪天蓋地的天氣較為常見,尤其是冬末ch n初,風沙最為突出。所以他認定這次傳說的沙怪只是普通的沙塵暴,並非有妖孽作祟。只是被傳說得這麼神奇也不得不去看個究竟,就當是為當地居民闢謠吧。

說來也怪,風沙在白天風平浪靜,一到深夜便狂風大作,整片沙海都活動起來,沙堆變成魚群的模樣,浩浩湯湯,爭先恐後,相互穿插的,跳躍著往銀川,洛水方向游去。章邯風沙天氣就見多了,但是如此奇怪卻從來沒有見過,整片沙漠就如大海一樣有風浪,有魚群,還有偶然刮起的旋風(龍卷風)。在場的士兵都感覺自己在一片大海前面,而不是一片荒沙。

原來自然界有如此美妙的景觀,真是一百歲不死也有新聞了。但是章邯卻不這樣人認為,沙塵暴絕對不會變成大海的游魚在活動,難道這里有沙怪的傳說是真的?于是他命人隨他騎著駱駝,偶從九原郡一路往南向銀川洛水方向去看個究竟。但是沙海茫茫,人是不敢進去的,在這片流沙當中,任何的生物進去都有丟掉x ng命的可能。隊伍只好繞路走了。

到達洛水已經是第三天。這夜很靜,不見風沙,只見茫茫然一片沼澤,臭氣燻天,黑s 的淤泥還在冒著泡泡……章邯不敢貿然命人前去,因為這片沼澤被瘴氣籠罩著,進去的人很可能就出不來了。章邯命人準備了一只船,繩子,然後命人蒙上用石灰水泡過的毛巾,船上系上繩子,繩子的另一頭綁在沼澤邊上一棵枯樹上,留下兩名士兵看守,自己和4名士兵上船向沼澤中心劃去……

這片沼澤就是秦始皇帝御封的雷池了(注意這里的雷池和歷史上說的「不敢越雷池半步」的雷池不是同一個地方),听說雷池瘴氣有劇毒,池中之水有很強的腐蝕x ng,觸者便化,但是小船在雷池里劃行了幾百米也未見任何異常啊。更加難以想象的是沼澤之中竟然見到了青蛙——雷池有毒?如果雷池有毒的話,那麼能夠在這里生活的青蛙肯定是毒娃。時至深夜,章邯等人也不敢再往前劃進了,再說了夜深池黑也看不到什麼東西,所備的繩子也不夠長。

「大將軍,大將軍……」章邯听到岸邊的士兵叫他,命人順著繩子,一邊收繩子一邊劃船靠岸。原來綁著的那棵枯樹樹根已經腐蝕掉了,大棵樹被拖出沼澤幾十米遠,岸邊的士兵拉不住枯樹,只好在岸邊猛喊。

第二天,為了測試池水是否有毒,章邯命人買來兩只雞,放到池里,看看雞是否會被腐化。只見一只雞往池中跑去,沒多遠就沒了下去,士兵忙拉綁著雞的繩子,雞被拉出來了,雞身盡是淤泥,用清水沖洗之後,這雞竟然完好無事。看來這池中的腐水已經失去了毒x ng。章邯決定多派幾只船只,渡過這片沼澤,到對岸的沙海看個究竟。

到達池中心已經是傍晚時分了,朦朦朧朧可以看到北岸的大沙漠。正在這個時候听到幾名士兵驚叫。原來船舷上站了一排的青蛙,緊接著,青蛙一群又是一群,蛙聲迭起,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涌出來的,拼命地往南方向逃走。眾人突然感到船只晃動,章邯舉手,示意士兵們保持鎮靜,不要吱聲,眾人無人敢做聲,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看懂了大將軍的示意。

只見蛙群方向,淤泥在迅速移動,突然竄出一條貌似蚯蚓白s 東西,緊接著,淤泥翻動,又竄出兩條巨大的白蚯蚓,高出淤泥2米,瞬間淤泥四sh ……眾人被此情此景震住,一時間目瞪口呆。沒有想到的是雷池之中還有這樣的怪物,難道傳說的雷池真的有蛟龍,這就是傳說的蛟龍嗎?怪物正在全力追捕蛙群,好像沒有發現有人在這里。怪物走遠了,眾人松了口氣,議論紛紛,章邯即刻制止議論,這個時期大家都明白,如果再做聲很可能會驚動怪物,一旦它殺一個回馬槍,船只翻轉,後果只有一個——所有的人都會成為這妖獸的口糧。

雷池寂靜,士兵們大氣都不敢透,這是一個決定生死的時刻。船只慢慢平穩下來,大家可以听到船底下有泥沙磨擦的聲音,唦,唦,唦,的作響,響聲越來越遠,好像那妖獸已經遠離或者停止了移動,也許正在聆听著上面的動靜。一個士兵移了一下腳步,誰知沒站穩,一個趔趄,倒著船舷上,左手手臂被不平整的木板邊緣扎傷了,流著血,他連忙按住傷口不讓血流出來。而這個士兵更忍住劇痛,咬著牙根,不吭一聲。戰友們也忙著幫他包扎傷口。這一切都在悄然無聲中進行著。他們又覺得船底有了輕微的動靜,船只緩緩地移動著——估計這淤泥下的怪物確信上面沒有可以獵食的東西在爬走了。

如此僵持了半個時辰之後,確信安全了,章邯揮了下手,示意船只向前移動。

受傷的那個士兵突然感到傷口奇癢難受,整個手臂都在發燙好像燒起來了一樣。這雖然是小傷,但是船舷接觸過淤泥,這沼澤的淤泥雖然沒有腐蝕x ng但是里面也有不少髒東西,沒有經過消毒處理就包扎肯定很容易就感染了。士兵情不自禁的拆開綁帶,隨手扔進泥潭里,傷口周圍已經淤黑腐爛了,爛肉腥臭難聞,他拿出一把匕首,咬著牙,準備一刀把傷口的爛肉割掉。正在這個時候,船只猛地動了一下,不遠的地方出現3條蚯蚓一樣的東西,那東西沒有眼楮,好像在憑著感覺在尋找他們的位置。士兵惶恐,紛紛拔出彎刀準備殺敵。

暮s 漸濃,新月初上,泥潭里的黑水映著這彎彎的月兒。士兵們顧不上這腳下的泥潭,站在船頭,只等那妖獸靠近一點揮刀便殺。只見那三條蚯蚓定在那里一動不動,好像還沒有找到他們的位置。突然船只翻動,有兩名士兵已經掉進泥潭,越是掙扎陷得越深,很快就沒過頭……船只之間突然有竄出3條巨大的「蚯蚓」,挨得較近的士兵揮刀便砍,可是刀從怪物身上滑過,未見傷痕,士兵手上卻多了一些黏黏滑滑的東西,心中一慌,彎刀便月兌手掉落泥潭。

章邯深知不妙啊,泥潭凶險,一旦失足必定喪生,要是跟這妖獸真刀真槍的,這妖獸可是刀槍不入啊!這如何是好呢?他突然想起了末r ,想起內史騰用火對付末r 的烏鴉,于是他馬上下令——點火!士兵們恍然大悟,紛紛點亮火把,這是他們唯一的一線生機。誰知道,這火把一點燃,呯的一聲整個沼澤都著了起來,怪物是扎進泥潭逃走了,但是士兵們自己卻陷進了無邊的火海……

站著在船上肯定是要被活活燒死的,但是要是跳下泥潭也是一樣是死。章邯長嘆一聲——哎,枉我章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我章邯死不足惜,只是害死了眾多的弟兄們,我章邯死不瞑目啊!

「將軍,我們能夠和你一起征戰沙場,同舟共濟,就算是死我們也死得其所,死得榮耀啊!」

「患難與共,同生共死!」眾將士們說完與章邯拉著手一起跳下深潭……

寒月彎彎,火海中,看不到月影。天s 越來越暗,天已經全黑,東邊涌起一片烏雲,山雨y 來,只可惜場雨來得太晚了。雨靜靜的下,泥潭的里的火已經熄滅。也許章邯他們到死的時候也沒有想明白為什麼在泥潭一生火馬上就燒了起來,沼氣也是一種可燃的氣體啊。只是在那個年代的人還不懂得沼氣的可燃x ng。

時至深夜,沙海依舊狂濤巨浪,如魚群一般奔涌著向這片泥潭涌來。誰也不知道這片泥潭竟然變成了一代名將章邯的墓冢。

雨終于不合時宜的停了,雷池上空盤腿坐著一個人,仙衣飄飄,她兩眼微合,口中念念有詞,不知道在念著什麼咒語,身邊幾道微弱的光圍繞著她轉。想來這片沙海的巨浪就是這名女子在法所致。

這女子年齡不過15歲,神態自若而雅致,正是裊裊娜娜十三余,豆蔻梢頭二月初,好一個雅致可人的小蘿莉。很快沙海的巨浪已經填平了這片泥潭,沼澤竟然不見了。不知道這泥沙里的妖獸是否也一同被坑殺。

「蝕水之舞造成的地球疤痕已經修復了,蜃虯,你也跟我回到魚宮里去吧。」只見那女孩右手一提,一只長著形如蚯蚓的六只觸角的怪獸從沙海里冒出,溫馴的爬到女孩跟前。小女孩在地下一按,「收!」那只六觸角怪獸憑空消失……

北地郡荒郊一間簡陋的草棚里,炊煙裊裊,清晨的陽光柔和而溫暖,枝頭上的小鳥正在輕唱。

「啊,官人,你醒啦!啊,你們都躺著,待老嫗幫你們盛些粥來。」老婦人對躺在地上六個滿身沙塵的人說。

「老人家,這是哪啊?」當中一個男人問。

「哎,難怪你們會不記得了。昨夜一陣旋風把你們卷了過來,掉到老嫗的菜地里。」老婦人一邊盛粥一邊說,與其說是粥,不如說是米湯,看上去那粥連一顆米也沒有,貧苦人家的一r 兩餐也便是這些東西了。「你們啊,都昏迷了一夜了,看,頭發還被燒過……」

「老人家,謝謝您!」那男人熱淚盈盈。

「你們先喝點東西,歇著吧,等好一點了再說吧。」

「敢問老人家,此地何方啊?」男人喝了一碗米湯,神智開始清醒了些。老婦人被問得沒有辦法只好說了,「這是涇水北地郡。」

「北地郡,我們不是在洛水嗎,我們兄弟們呢?」

「小伙子,你都被風刮糊涂了,這是涇水,這里離洛水還好遠吶。你們的那些兄弟都在這里了,他們也醒了。」

男人,迷茫的看看周圍,「沒有火啦,也沒有淤泥啦!我們沒有死?」

「將軍,我們沒有死啊!」那男子一扎而起,沒錯他就是大秦名將章邯。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章邯不是和他的幾個親兵一起跳下泥潭死了麼?

「啊,小伙子啊,你想起來自己的事情啦?」老婦人接著說,「還有啊,有一個女子也來過這里,她給了一些藥物說是療傷的,給你們吃了就會醒過來。」

「那女子,叫什麼名字啊?」章邯一急竟然忘了禮數。

「她自己稱寒月兒,還說以後你們還會相見的。」

「她人現在在哪里啊?」

「這個老嫗就不知道了。你們都好了,那老嫗也幫老頭子忙事去了。」

自己和士兵們怎麼被救了?還有泥潭那一只妖獸是否還在那里?那妖獸是怎麼一回事啊?沙怪一事又是怎麼回事?又上哪兒找那個女孩呢?章邯心里充滿著迷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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