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寵若驚•壞小子,別這樣,50、邪惡覆滅5(2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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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二星帶隊將從袁克勤家拿到的東西帶回隊里去,關闕一就樂了。愛羋樂完了之後也跟劉二星似的,縱然是當了這麼多年刑警,各種bt的案子都辦了不少,可今兒還是反胃了半天。
不光他們師徒倆,刑警隊但凡見了那東西的,都忍不住跺腳罵,「真不是人!」
關闕叫沫蟬來,事先給打了心理預防針,這才挑幾個殺傷力不那麼大的,打開了黑布罩子給沫蟬。沫蟬只了一眼,便捂著嘴沖出房門,奔向衛生間去,哇地就吐了出來軺。
——裝在那些瓶子罐子里的,竟然都是人體器官標本!
更令人發指的,其中的絕大部分竟然都是小孩子的……
沫蟬吐了個昏天黑地,將胃水都吐出來了,這才支撐著走出去。一面對關闕就落下淚來,「是江寧醫院那些枉死的孩子的,是不是?皚」
關闕審慎皺眉,「還需要提取dna,做完比對之後才能給你確定的答案。不過我個人的意見,跟你一樣。」
「畜牲!」沫蟬真想就這麼沖進去,活生生撕了袁克勤!
之前一直從容自信的袁克勤,在見這些被搜出來的器官標本,防守便也土崩瓦解。只是他依舊在做最後的頑抗,「我是學醫出身,所以家中留存這些器官標本,作為醫學研究所用,難道不可以麼?」
關闕呲牙森冷一樂,「袁總,別急著負隅頑抗。這批標本的dna比對做完之後,你說什麼就都沒用了。」
「這還要多謝袁總你的專業保存手法,讓這些器官標本鮮活如初,所以據說提取dna的難度並不大……不過話又說回來,就算dna的提取不易,但是哪怕只要提取出來一個,能比對成功一個案子,袁總你也死定了。」
關闕轉了轉手腕,指節 地響,「對于罪大惡極的,我的原則向來是︰不必讓他死千百回,一次就夠了。」
如此大勢已去,方婆便也都招供了。她背後的老板果然就是袁克勤,指使她去做陰婚生意的也是袁克勤。至于那些孩子的尸首弄回來之後,她就不知道袁克勤如何來處理了。反正舉行陰婚的時候,男方要的就是個尸首,誰也不知道那尸首還是不是囫圇個兒的。
就連方婆都沒想到袁克勤竟然會將那些女童剖月復,取出她們的內髒……而其中有的,甚至是還沒有真的死的。方婆听說之後,直接嚇得暈倒在地,四肢抽搐。
江院長夫妻痛失愛子,听說袁克勤被捕,便也都鼓足了勇氣來一同揭發袁克勤……
現在所缺的,就剩袁克勤自己的招供。
其實現在的證據已經很充分,即便袁克勤自己是零口供,也足夠形成證據鏈,在法庭上釘死他。可是關闕還不甘心。作為刑警,工作這麼多年,他想要的勝利不是法庭的宣判,而是狡猾凶狠的罪犯自己的供認。
如果凶犯自己不認罪,即便法庭判他死,對于關闕來說依舊不算贏了。
袁克勤原本就消瘦蒼白,在里頭關了幾日之後,就更顯得瘦而白,只是一對眸子反倒因此而顯得更加賊亮。隔著桌子,袁克勤沖關闕笑,「就你也想收伏了我?別費工夫了關警官。就算我死,也不會向你低頭認罪。」
關闕恨恨地 噠 噠掰著打火機,「袁克勤,談條件吧。要我怎麼做,你才肯招供?」
袁克勤轉了轉眼珠,蒼白而消瘦的面容半隱在幽暗里,起來像一具枯骨。他啞啞地笑起來,「要說條件,也不是沒有。關警官安排我見夏沫蟬吧。」
「不過我的條件是,要讓她跟我在一個房間里。不許你們警方監視與查,更不許錄音錄像。我有些話只想跟她說……如果關警官答應了,那我就伏法。」
「袁克勤,你不要給臉不要臉!」關闕大怒,猛地砸桌子。
這次能破獲袁克勤案件,首功是沫蟬的。可以想象袁克勤有多恨沫蟬,所以他要求單獨見沫蟬,還不準警方監視,那他是不是想要傷害沫蟬報仇!
「不敢?那就算了。」袁克勤磔磔地笑起來,「那關警官就不要再想我能給一個字的招供。」
關闕氣急敗壞地回到辦公室,劉二星正察言觀色,像是送上涼茶好呢,還是熱茶好呢。結果關闕一眼就瞧見了靜靜坐在一邊的沫蟬。
沫蟬清淨迎著關闕的目光笑,「關大哥,你找我有事,對吧?」
「沒事。」關闕皺眉,「沫蟬你回去休息吧。這些日子來你也跟著忙活,挺累的了。剩下補充證據、提交檢察院的這些工作就由我們來做吧。沫蟬你別管了,好好回去忙活你剛剛開始的職場人生。」
關闕為了調節氣氛,還聳了聳肩,「順便跟那個叫莫邪的小子,好好談個戀愛。」
「關大哥……」還是在刑警隊辦公室呢,關大哥就說這個,沫蟬臉紅。
「不用否認。」關闕指著他自己的眼楮,「嗯,你關大哥我這雙刑警的眼楮得很清楚。」
他接過劉二星的熱茶來抿了一口,「嗯,回頭我得告訴宋昱死了這份兒心了。」
「啊?」沫蟬有點傻。宋昱?怎麼會!
關闕笑起來,「我知道你可能都沒見他幾眼。嗯。沫蟬,我忽然有一種想法——」他壓低聲音湊在沫蟬耳邊,「對于能得見鬼的你來說,是不是要變成鬼,才能吸引你的注意力呢?否則平凡人類,你連都不見吧?」
沫蟬大窘,「關大哥,我沒有。」
關闕笑,「別介意,我不是批評你,只是就事論事。因為這個世界上,人這樣多,而你的注意力又是相對固定的,所以分配到每個人身上的注意力一定會少。」關闕又小心壓低聲音,「跟鬼不同。因為它們實在太特別。」
沫蟬垂下頭去,「關大哥,說正經事吧。我想你剛剛氣急敗壞的原因是袁克勤。他想見我,是吧?那就見吧。「
「就算他不提出見我,我也想要再見他一面的。否則移交檢察院之後,我想見他,估計也難了。」
關闕卻拒絕,「不行,我不能讓你涉險!」
「沒事。」不知莫邪又是從哪里冒出來,白衣清雅地走進來,淡淡立在沫蟬身邊,「她想去,便讓她去吧。我守著她就是了。」
劉二星登時又跳腳叫喚起來,「哎,怎麼又是你!你這又是從哪兒進來的!」
拜托,怎麼著,當他們公安局刑警隊是菜市場啊?隨便說想溜達進來,就能溜達進來?
莫邪只挑眉望關闕。關闕忍不住朝莫邪咬牙,只能恨恨說了聲,「劉二星,你怎麼又二了?我讓他進來的,你又不順眼了?」
劉二星被噎住,直眉楞眼地瞅瞅師父,又瞅瞅莫邪。最後只能委委屈屈坐回座位上去了,耷拉個腦袋,明明不忿又沒轍的樣子。
莫邪就輕輕笑了聲。
沫蟬瞥他一眼,滿眼的警告。
知道他是為了保護她而來的,可是拜托這是人類的公安局啊!他小爺就這麼說來就來,平趟似的走進來,一個劉二星都敏銳至此了,其他刑警又怎麼可能不心生警惕!
真的很危險的啊!
莫邪卻只淡淡聳聳肩,「沒事。我們走吧。」
關闕在將袁克勤帶出啦之前,先沉了口氣跟沫蟬解釋,「他的要求是單獨在房間里見你。而且我們不能架設任何監听監視設備。」
劉二星走上來,「不過我們還是暗自架設了。沫蟬你別害怕。」
「不行。」倒是莫邪阻攔,「全都撤掉。」
技術科的兩個刑警都有點急了,「這位是信不過我們的技術麼?我們做得很隱秘,肉眼絕對不見。「
莫邪還是搖頭,「他不用。他能听見。」
「什麼?」劉二星也繃不住了。
莫邪從面上,不過十八、九歲的半大毛孩子,張嘴閉嘴就這麼質疑成熟警官的專業工作,擱誰也受不了。關闕卻伸臂攔著,眼珠子帶了一點探索,從莫邪面上滑過,「他說的有道理。」
「這世上任何的電子設備,甭管多精密,都會有電子脈沖信號。一般人听不見,卻不等于所有人都听不見,如果恰好遇上個听覺超長的嫌犯,他便會察覺。」
關闕盯著手下,「袁克勤是個多bt、多危險的人,你們都該知道。如果被他察覺電子脈沖信號,他會被激怒,繼而傷害到沫蟬。」
劉二星和技術科的刑警這才點了點頭。
關闕有點緊張,盯著沫蟬,「為了不激怒他,我們只能冒險。我們撤掉所有的監控設備,你進那個房間,之後的事情就都要靠你自己了。沫蟬,關大哥要你再仔仔細細想好了。現在還來得及改變主意。」
「我不改變。」沫蟬笑望關闕,「關大哥,我有分寸,你放心。」
回眸去望白衣散淡的少年。她微笑,心底明白,縱然沒有人類的監控監听設備,這里也有一個「全自動監听器」。他那對狼耳朵,有能耐听見那房間中的動靜。
莫邪她回眸來望,便沖她眨眼,伸手狀似無意地模了模他的耳朵。
半長發絲微開,沫蟬清他玉白耳垂上的月光石耳。不由得心神為之一蕩。
沫蟬收攝心神走入房間。房間里只有一桌,袁克勤早已坐在桌邊等候。見沫蟬進來,他便磔磔地笑了,狹長而蒼白的面孔,仿佛一副森然枯骨半隱在黑暗里。
「要聊什麼?說吧。」
袁克勤死死盯著沫蟬,仿佛恨不得一口吃了她,「我想不通,憑你,怎麼能猜到我在做什麼?江家很乖,絕不會向外透露半個字;遠楓那孩子也從小什麼都不知道……所以也不可能是江家人告訴你的。」
「夏沫蟬你告訴我,你是怎麼猜到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沫蟬坦然面對他森冷的目光,「或者換一句話︰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
「你敷衍我!」袁克勤激動,雙拳砸在桌面上,「我不要听你這樣的說辭!」
沫蟬嘆了口氣,「現在告訴你,也無妨了。我能見鬼,所以知道了你所做的事。」
「鬼?你能見鬼?」袁克勤激動起來。他驟然轉頭四顧,神經質地向沫蟬說,「那你,現在我身邊有沒有?是什麼模樣的,啊?」
沫蟬皺眉,「我不會告訴你的。」
袁克勤陷入癲狂狀態,一徑傻笑。沫蟬嘆了口氣,「我回答完你了。現在輪到我問你幾個問題。希望你也能如同我對你的態度一樣,坦白以告。」
袁克勤緩緩平靜下來。
「第一個問題︰文麒的死,是否與你有關?」沫蟬閉了閉眼楮,「你那瓶子里的小孩子,多是小女孩;卻獨有一個瓶子,是男孩子。」
沫蟬要攥緊了手指,才能忍住跳起來去抽他的沖動。
「文麒?」袁克勤面色大變,「你,你怎麼認得他!」
沫蟬閉上眼楮,「他說他死于海上,靈魂卻留在你建設的美樹山莊里無法離開!我就覺得不對勁!」
袁克勤不肯回答。
沫蟬一拳砸在桌子上,「那孩子根本不是死在海上,而是被你給殺了吧!說他死于海上,只是要人打撈不到他的尸首,以此來掩蓋你的罪行!」
袁克勤本就蒼白的臉,登時只剩青白之色。
沫蟬死死咬住牙關坐回去。袁克勤的表情,已經給了她答案。該死的!
「第二個問題︰為什麼都找歲以下的小女孩兒?別跟我說什麼鬼新娘。沒人規定鬼新娘只能是歲以下的小女孩兒,你那根本是在掩蓋真相!」
袁克勤像是被逼入死角的困獸,嘶嘶喘息瞪著沫蟬,「你覺得呢?」
沫蟬閉上眼楮,「歲,是一個女孩子一生中微妙的年紀。說已成人,卻實際尚未成人。已經活潑而健康,卻還未必能留下自己的記憶——所以我想,也許是有人需要這樣的靈魂。」
沫蟬的臉也蒼白下去,「你是在為誰,收集這樣鮮活而潔淨的魂魄吧?袁克勤你告訴我,是誰讓你這樣干的!」
因為膠原蛋白流失了,所以只要補充足夠的膠原蛋白,那麼又會恢復青春,雲雲……
那廣告里一般還都配有一段中醫的解說,說辭類似「吃什麼補什麼」。沫蟬在那一刻忽地想到︰那些枉死的女童,是不是也被這樣「吃」掉了?
沫蟬攥緊手指,「是誰要吃掉這些魂魄,你說!」
青岩山中,肉身像前,綠蟻對她說,她冬綠蟻是舞雩的轉世。
美樹夜宴,噴泉池畔,綠蟻告訴她,她夏沫蟬也是舞雩的一縷魂魄。
綠蟻對她說,她們兩人不過都是舞雩的一縷魂魄,卻不是全部。莫邪對她們的愛與守護,不過都是因舞雩而起;莫邪心中真正愛著的,是舞雩。
綠蟻的弦外之音,她也听懂了︰除非她們兩人誰能擁有舞雩的全部魂魄,成為一個完整意義上的舞雩,才能獨得莫邪的愛。
落雁藏在醫院,害死女童;羞花一直隱身在這一事件中,至今尚未現身……沫蟬沫蟬無法不去想,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陰婚事件的背後,藏著器官買賣;器官買賣的背後,有收集靈魂的暗箱操作。
方婆的背後有袁家;而袁家的背後,落雁和羞花的背後,又該藏著誰!
所有的一切,已經指向綠蟻。
于是她今天來見袁克勤。明知道危險,也要來見。因為她要揪出袁克勤背後的那個人,她要證明那就是冬綠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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