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寵若驚•壞小子,別這樣,5、邪惡覆滅6(2更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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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袁克勤忽然笑起來,他起身,伸手召喚沫蟬,「想知道麼?那你過來。我得悄悄兒附耳告訴你,決不能讓旁人听見了。」
沫蟬與袁克勤之間隔著一張桌子,這是沫蟬唯一的安全屏障。如果這樣走過去,以體力和凶狠來說,她都絕不會是袁克勤的對手。
可是沫蟬還是走過去了。這世間的答案,沒有一樣會簡簡單單就能得到軺。
袁克勤沫蟬走過來,他興奮地搓手,喉間傳出異樣的詭笑,「呵呵,呵……」
「我走過來了,你可以說了。」沫蟬盯著他的眼楮,小心防範他的反應。
「夏沫蟬,我告訴你︰你以為你這次是贏了麼?我告訴你,不是的。你以為你捉住了我,就能拯救這個人間?錯了,你真是錯了。你都不知道現在這個世界上,人心已經腐壞到了何等地步,你竟然還要守護他們,真是可笑……皚」
「今天你捉住了我,算是幫警方破了兩個案子;可是你不知道,這不過是冰山一角。這個世界上,比我做了更多更壞的事的還多著,可是他們依舊逍遙法外,或者高高居于人上人之位,或者坐擁富可敵國的財產……你拿他們都沒辦法的,夏沫蟬,你根本改變不了這個世界什麼。」
「這個人類的世界,早已千瘡百孔。為了爭奪權勢、財富和地位,每一個人心里都已經住進了一個魔鬼……你非但沒辦法清除,你反而還蠢笨地只想守護他們。」
「夏沫蟬,讓我來預言一下你的下場︰你自以為的守護,終究會觸及他們的秘密,會讓他們暗自集合起來,在你背後向你揮下屠刀去。兩軍戰場,你拼了命地為了他們而廝殺,可是他們從背後,刺死你。」
沫蟬閉上眼楮。袁克勤的話雖然不全對,不會動搖她對這個世界的信念;但是她也不能否認,袁克勤的話也不全錯。
「袁先生,你多慮了。即便我真的會淪落到那一天、那個下場,那也都是我自己的選擇。我不怨天,不尤人。該生的時候生,該死的時候死,就是了。」
「呵呵,呵……」袁克勤繼續啞啞地笑,「該生的時候生,該死的時候死?嗯,你還能說得如此輕描淡寫,樣子你是堅信心中的信念。」
「那我就,再告訴你一件事吧——」
袁克勤的眼中閃出異樣的光芒,「你說對了,我也是為別人做事的。我做器官買賣牟利,這沒錯;這個世界上各個醫院都有患者在等待著器官移植,尤其是心髒、肝髒和腎髒……這也沒錯。」
「可是我告訴你,我摘除的心髒、肝髒和腎髒,可絕對不止是那些醫院向我訂購的數量——夏沫蟬,這樣聰明的你,不妨好好地去想想,這個世界上還會有誰會需要這些內髒?」
沫蟬的心猛然一跳!
袁克勤從容觀察沫蟬面上神色,便笑得更加得意,「……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只是一種采購供應商罷了。有人要買,我便去尋找貨源,如此而已。」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沫蟬悄然握緊背後的桌沿。
不,他說的絕對不是那個意思;絕對是她理解錯了,絕對。
袁克勤扳回局面,得意地盯緊沫蟬的神情,「這個世界,遠比你所知道的更大。在這個表面的世界之下,還有一個你不知道的、黑暗的世界。而統治那個世界的王,就是邪魅外道的共同領袖。總有一天,他會帶著那個世界里的人,推翻了眼前的這個世界,取而代之。」
他想起當年的那個他。縱有醫學天才,卻不被人認可。在醫院里處處被排擠,升職加薪發表論文永遠輪不到他。他跟最好的朋友江喝酒,才敢抱怨一下這個世界的不公。
這個世界唯有一處能讓他心靈平靜。就在醫院臨街不遠處,開著一間小小的畫廊。里頭的畫兒都是店主自己畫的,他每每了,心便能放松下來。于是他不能遏制地愛上了那個店主——那就是謝語柔。
謝語柔的丈夫是海員,常年不在家,便出錢給她開了這間小小畫廊,不為賺錢,只為了讓她排遣寂寞。
他愛上謝語柔,卻發現自己連那個海員都比不上。海員雖然不在家,可是工資很高,能給謝語柔充裕的物質保障;每次從海外回來,還會帶來新奇的舶來品。而他,除了在謝語柔生病的時候噓寒問暖,便什麼都給予不了謝語柔。
對這世界的不滿,終于撕裂了他的世界觀,讓他邪念叢生。
一次孤注一擲的賭博之後,他被莊家逮住,險些被挑斷了手筋。他以為這一生這樣完了,再也拿不了手術刀。卻沒想到遇見神秘的人,那人治好了他的手筋,並且說服他成為他們的「廚師」。
廚師廚師,切瓜斬菜,提供食物。他們跟他要的食物,便是人的內髒。要他用他拿手術刀的手,卻精準地切割與摘除。
作為補償,他們給了他想要的一切。海員與麒麒都如願以償地死,謝語柔嫁給他;他通過器官買賣獲得大筆資金,成為富甲一方的房地產商……
雖然直到現在,他也沒有資格問起,他的老板們究竟都是什麼身份。
只是他明白,就像他告訴夏沫蟬的︰他們都來自黑暗且神秘的世界,他們耐心潛伏在人類世界,總有一天會取而代之。
誰也阻擋不了。
袁克勤越想越開懷,開懷地大笑起來,他忍不住伸手握住夏沫蟬的肩膀,使勁地搖晃——她到底明不明白,明不明白!
他沒輸;輸的是她,她會輸到一敗涂地!
而沫蟬也大聲地在問他,「你告訴我,究竟是不是綠蟻?你做這些事,是不是都是冬綠蟻叫你做的!」
警察沖進來,分開兩人,將癲狂了的袁克勤帶走。沫蟬卻腿一軟,跌坐在地。
袁克勤回頭還在狂笑,「還有,夏沫蟬,你知道江院長曾經毀掉過你爸的生殖系統吧?你真的相信那只是醫療事故麼?你真是應該好好想想,為什麼毀掉的偏偏就是生殖系統!」
莫邪陪著沫蟬走出市局,夜色傾城。
沫蟬望莫邪,「袁克勤背後的人,一定是冬綠蟻!是她利用袁家,再加上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四個,在人間作惡。她想要吞噬干淨且富有靈氣的小女孩兒的魂魄,以幫她更能擁有舞雩的氣質,更像個人間的巫女!」
綠蟻是狼族,縱然有一縷舞雩的魂魄,可是她自己也一定知道,她是怎麼也不能擁有舞雩的氣質的;于是她一邊罵人類愚蠢,可是也一定一直想讓自己變成一個更徹底的人類,以便更接近舞雩的氣質!
沫蟬高高仰頭,「小邪,你不能坐視不管!」
莫邪立在星光下,卻展顏而笑,「誰說我不管了?嗯,小法官現在就要向我問責了麼?我一直在等著這一天,等著她自己走到罪不容誅!」
「真的?」沫蟬全都雀躍回來,蹦跳著去他的眼楮,「你真的會管?」
「嗯。」他傲嬌地努嘴,「我忍著她,不過是在冬家的面子上。現在我不會再忍了,我這就回青岩去!」
「可是!」沫蟬雖則高興,可是心還是不自覺提起,「冬家不會違抗你吧?你這次回去,會不會有危險?」
當然有可能……否則他豈會讓綠蟻欺負沫蟬這樣久?
可是他卻只是朝她微笑,輕輕搖了搖頭,「不會的,你放心。他們不敢。」
「真的?」沫蟬還是不放心,「不如,我陪你去?」
「不行!」他斬釘截鐵拒絕。怎麼都無法忘記,她上一回險些死在青岩。
他哄她,「你終究是人類,不宜參與我們狼族內部的事物。」忍不住逗她,「等你成了我的妻,再管也不遲。」
「去!」沫蟬羞得踢他,「別亂說。」
「哪有亂說?」他躬身來吸入她發香,「這次,我定會解除了與綠蟻的婚約。到時,你難道還想逃麼?」
沫蟬臉紅難耐,卻目光閃亮地望著他,「那你還需要一個證人︰落雁雖然死了,羞花還在!你拎著羞花回去,綠蟻便再難抵賴!」
「羞花?」莫邪慵懶挑起長眉,「嗯,你知道是誰了?」
沫蟬點頭,「走,我們去抓它!」
兩人到了袁家。
出了那麼大的事,袁家此時再不復從前榮華,此時一片死寂。遠遠過去,竟然像是一片巨大的墳墓。
就在那座墳墓里,忽然傳來哭聲。不是很大,卻嚶嚶不絕。
袁家能這樣哭的,只有一個人。沫蟬心一緊,趕緊奔了進去。
是謝語柔,立在樓頂,山風會同夜色奔襲而來,扯著她的裙擺。幾個佣人在幾步之外苦勸,「太太,您要想開點。千萬別做傻事!」
謝語柔搖頭,「連律師都說,先生這一回是活不了了。他如果走了,我又何必獨活?」
佣人再勸,「就算先生……,可是還有小姐呢。太太不想先生,也得想想小姐啊!」
卻有冷笑聲傳來,袁盈原來一直坐在一邊的太陽傘下,抱著手肘,「不必拿我說事兒。依我來,要活就活,要死就痛快點。這麼不死不活地拖著,旁人都跟著遭罪。」
沫蟬恨得死死攥手指,卻忘了是捏著莫邪手臂呢,疼得莫邪一咧嘴。沫蟬趕緊示意道歉。
「小姐你怎麼能這麼說話?」佣人也驚望袁盈,「小姐該幫我們一起勸勸太太!小姐難道也被家里的事嚇傻了麼?」
沫蟬嘆了口氣,松開莫邪的手臂,從樓梯暗影處走出來。山風一下子涌過來,將她發絲全都吹向後去,「因為,此時在你們眼前的這個,已經不是你們的小姐。」
「她不是你們太太的女兒,她哪里會顧惜太太?她現在只等著你們太太也死了,她好以唯一繼承人的身份,接管袁家龐大的遺產。」
「這位是誰?你又在說什麼?」佣人在問,謝語柔也忘了要死要活,轉頭來驚問。
謝語柔清沫蟬面容,便眯起眼來,「我見過你。你到我畫廊去,跟我說過奇怪的話。「
沫蟬嘆了口氣走向謝語柔去,「袁太太,正是那個人很早前就囑咐過我,讓我一定不要傷害您;我想他是再在拜托我,若有今天,我一定要拉住您,不讓您輕生。」
謝語柔聞言便是狠狠一顫,「你說的那個人,他是,他是……?」
眼前這個女孩兒,上回到畫廊去找他,說已經死了多年的兒子麒麒想要見她。她以為她是瘋子,後來又知道她與女兒袁盈之間的過結,于是從來沒相信過她的話。
而此時此刻,她又說起那個苦命的孩子來。
「真的麼?你說的,是真的?」謝語柔這一次,在絕望里,卻不由得相信了。
沫蟬點頭,伸手緩緩握住謝語柔的指尖,再到握住她手臂,「那個孩子從來就沒有恨過您,從來就——都不舍得離開您。他自己在那又黑又孤單的噴泉水池里,那麼多年不肯離去,就是因為放心不下您……」
「袁克勤不是好人,相信麒麒一定已經出來了,所以他才不放心您。可是他太小,許多事情說不清楚,也沒辦法跟您說——袁太太,如果您這次肯相信我,輕一定要活下來。因為這也是麒麒,留在這人間最後的心願。」
謝語柔噗通一聲雙膝跪倒在地,大哭著捂住面頰。
沫蟬救下謝語柔的剎那,袁盈正在與莫邪對峙。她想要沖出去,卻被莫邪懶懶擋住前路。她懾于莫邪氣勢,不敢妄動。
沫蟬讓佣人將謝語柔扶下樓去,這才嘆了口氣走到袁盈面前︰「羞花,出來吧。佔著人家的身子做壞事,太缺德了吧。」
袁盈聞言,五官奇異扭曲,周身振顫。良久,袁盈一聲低呼,昏倒在地;而夜色中漸漸凝聚起一個大紅的魂體。
沫蟬都忍不住驚艷了下。要不是見過莫邪、莫言這樣的絕色,她說不定也會被眼前的眉眼虜獲。是個紅衣的男子,卻容顏如花,相貌令女子都忍不住自慚形穢。
沫蟬便笑了,「果然羞花——你的出現,會令天下所有女人自愧不如。」
羞花真正的典故是楊貴妃,據說貴妃出現,令花園中所有花朵自慚形穢而凋零;眼前這個男子也能如此。
沫蟬深深呼吸,吸入他身上馥郁花香。她拍手輕笑,「又懂了一點︰閉月是柳樹精,而你是花精。沉魚落雁沒什麼特別,閉月羞花倒果然是挑戰人的iq。」
「這樣貌美如花的男子,果然是首選要佔了女子的皮囊啊。在你來,這世上任何男人的皮囊都配不上你吧?」沫蟬抿唇笑,「你果然厲害,騙得我好苦。不是猜錯了你宿主的性別,我也不會讓你肆意妄為了這麼久!」
沫蟬說話的過程,一身紅衣的羞花只是傲然地笑。等沫蟬說夠了,他才垂眸自己染著蔻丹般的指甲,「你長得這麼丑,真不配跟我說話。」
沫蟬惱了,「哈!那你不如問問你家主上,我小名叫什麼!——我是蟲啊。你就是朵再嬌美的花兒,我這條蟲也會啃碎了你。怎麼,不服就試試?」
莫邪听見了都樂,卻沒敢出聲,而是堵住了嘴。
她說的太對了,她是條蟲;而江遠楓,不過是一片葉,以樹葉之美,讓她愛上。
「你甭威脅我。」羞花繼續不待見沫蟬,「被你發現了,我便也沒什麼好說的。不過你若以為我會跟閉月一樣,就此背叛了大小姐,那你就想錯了。」
羞花花顏一冷,「我會跟落雁一樣,為大小姐而死!」
「晚了。」莫邪不急不忙地出聲,「沒來得及攔住落雁,我現在還在後悔;所以這回,我絕不會讓你順順當當地也死了的。」
羞花不**沫蟬,卻被莫邪的話嚇得顫抖起來,「主上,我是冬家的奴僕!我不是狼族,不必听命于您!」
「是麼?」莫邪淡淡一笑,「那我現在就下令,將青岩千紅山上的花田全都搗毀!」
莫邪邪肆輕笑︰「無花無酒鋤作田……你覺得,如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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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更萬字完畢~~~明早見。關于遠楓,某蘇暫時埋著,後頭會有說法~~
謝謝事兒媽的兩個紅包、倚窗眺雪的閃鑽、irenelauyy的5花、小魚64的花
2張︰小鬧鐘寶寶
張︰54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