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俗話,叫做「說歸說,做歸做」。
若是說我在後面听著兩只害蟲討論的時候,只是有一些憤怒的話,在見到真實的場景時,這一股憤怒已經足以突破天際了。
「你們兩個渣滓,對這些孩子,你們還真能下去手啊!」我忍不住發出了吼叫。
一個裝飾的極為漂亮的房間,就算是在整座冬木市之中也絕對是數一數二的裝飾,至少冬木市那兩座號稱「最豪華」的酒店裝飾完全比不上這里,整座冬木市也唯有如今依然處在鼎盛時期的遠阪家宅院和記憶之中西北角的愛因茲貝倫堡可以遇這里相媲美。
就是在這樣一件雕琢的極為華麗的房間之內,我看見了可以說是此世最殘酷的風景。
二十七個雕塑,原本應該是二十七條活生生的生命,他們正處在生長期,他們正要開始正式的了解這個世界,他們正要開始歡樂的生活,他們寄托著美好的希望。
淚水完全不听指揮,在進入到房間之內仔細看清了他們的時候就止不住的泉涌而出。
原本我以為我經歷過「十年前」的場景,我可以在面對任何生命的會面都可以無動于衷,但是擺在我面前的現實只是一瞬間,就摧毀了我的認識。
二十七個雕塑,二十七個……孩子。
二十七種不同的動作、表情、眼神展現出了二十七種死亡的瞬間。
與想象之中鮮血淋灕的畫面不同,豎立在房間周圍的「他們」以各種不同的形態、教給了我什麼是「殘酷」以及什麼是「悲傷」。
「你們已經完全沒有資格活在這個世界上……不,你們沒有任何理由‘存在’于任何世界才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在一個人渣,一個惡靈興高采烈地討論著關于藝術品的時候,我忘記了自己魔術師的身份,只是拼命地單純地攥緊拳頭,然後狠狠地向眼前那個帶著興奮表情的雨生龍之介臉上砸去。
,不出意外地,我被青髭的魔術彈了出去。畢竟在一個英靈面前想要攻擊他的御主,實在是有些異想天開。
邪惡的魔力侵入到身體,我只有拼命的調動魔力來抵抗,不過這股魔力的質量極高,似乎完全不在乎我的抵抗。
「戰爭魔術•戰爭俘虜」
又是一個戰爭魔術,將被魔力包圍的人視為己方的俘虜並加以束縛的魔術。
不過,僅僅如此可阻擋不了我。
「水銀,給我出來啊啊啊啊啊!」響應了我的呼喚,水銀如同岩漿一般沸騰,青髭的魔力入侵到體內,瞬間就被水銀所銷毀。
因為經歷過悲傷,所以才會留戀快樂的感覺。因為留戀快樂,所以不想讓任何人悲傷。
想要獲取一些東西,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以此身的幸福、快樂為代價,乞求救贖。
「我的名字,漆黑殘酷。意義為,帶走悲傷的劊子手。」
修習魔術,鑽研魔道,跨入另一個世界的名字,也是理由。
沸騰的水銀覆蓋全身,這樣一來的話所有的魔力都無法解除到我的身體,雖然對應的我的魔力也無法釋放出體外,但是……足夠了。
「飛行道具魔術附著」,以此身為飛行道具,體內魔術為一次x ng攻擊道具,附著魔術,旋轉,穿透,爆裂。
狂暴的魔力在身體內部激蕩,模擬核彈爆炸的場景,在身體內產生了龐大到恐怖的動能,依靠水銀將魔力微粒裂變時產生的能量完全包裹在身體之中,不會有絲毫的外泄,從魔術師的角度看來簡直就是胡鬧的魔術,但是卻沒有經過絲毫的考慮,身體直接就用了出來,飽含了魔力沖擊、魔術攻擊、物理打擊以及最重要的「水銀」的四重攻擊。
與普通的**強化魔術不同,這一種魔術不需要魔道陣法,不需要魔術紋路,也不需要吟唱咒文,幾乎不需要發動時間,同時因為是被歸類在「生體魔術」之中,因此不用在意魔力等級判定,唯有依靠「水銀」切斷了體內魔力和世界中無處不在的「理」的聯系之後才可以使用出來的,全世界……不,是在「無數個有聖杯戰爭存在的平行世界之中」也獨一無二的超級魔術,被我命名為「自我魔術」。
猝不及防之下普通魔術師絕對無法幸免,就算是擅長接近戰的英靈也會吃一點小虧的攻擊之下,眼前的所有英靈之中**作戰最弱的Caster青髭又怎麼可能抵擋的了。
身上所附著的魔術不斷的被青髭的防御魔術、魔力屏障所抵消,不過沒有關系,在發動攻擊之前,我已經將我與青髭兩人之間布滿了「飛行道具魔術附著」中我可以使用出來的各種各樣的魔術附著。
就像是一個炮彈,一瞬之間我就攻擊到了青髭和雨生龍之介兩個人渣,沖擊力將兩人份分開,而我則是選擇了青髭來作為目標。
如同之前一幕,全力揮舞的拳頭砸到青髭的臉上,龐大的魔力找到了傾瀉的入口,迫不及待地涌入,青髭則是發出一聲怪叫,然後像是被全力揮棒打到的棒球一樣飛向了房屋的一角,同時我也忍不住張嘴嘔出鮮血。
畢竟脆弱的身體實在無法承受魔力裂變的沖擊,如果按照氫原子聚變的方式來刺激魔力的話,一瞬間我就會被炸碎吧。
「美狄亞!」
在取得戰果的一瞬間,我拼盡全力喊出美狄亞的名字,然後完全失去控制的身體像是破布口袋一般「吧唧」摔在地上……雨生龍之介的身前。
雨生龍之介似乎被驚呆了,我勉力抬眼望去,漫天的,無數道暗紫s 的光芒打破了屋頂將青髭落地的所在籠罩起來。
地面傳來連續的震動,煙霧彌漫。完全看不見青髭的身影,緊接著水霧包圍了那里。
天空之上數座庭院之中假山大小的燃燒隕石呼嘯著墜落向水霧之中,緊接著又是一陣耀眼的光芒,如針一樣扎入了水霧之中。
水霧之中發出了吱吱叫聲,一股充斥著濃重血腥味的惡臭頓時彌漫開,鋪天蓋地的水蛭像是煙花一樣濺sh 開,看上去就讓人頭皮發麻。
然而這些數量龐大的水蛭完全沒有逃月兌,因為幾乎在水蛭濺sh 開的瞬間,同樣數量甚至更多的暗紫s 光線同樣鋪開,將我整個視線完全籠罩在紫s 光芒的範圍之中。
更加淒厲的尖叫聲傳出,水蛭被暗紫s 光線擊中時,再次發出爆裂,最初見到的惡心綠s 粘液四散,在落地前轉化為更小的水蛭,落地之後就拼命的向地下鑽去。
然而這些變化出的小水蛭卻沒有逃月兌紫s 光芒的籠罩,雖然月兌離了紫s 光線的攻擊,卻依然在暗紫s 光芒的籠罩之內,變化成型的瞬間就發出慘叫漸漸融化。
「居然跑掉了,真是可惜呢。」一個被斗篷籠罩的身影輕盈落地,發出了一聲可惜的嘆氣。
「居然失手了,真是不像你啊。」
「你們是什麼人?你們把青髭大人怎麼樣了?」一直沉默的雨生龍之介似乎忽然明白了眼前的局勢,一連驚惶地問道。
「他是?」美狄亞將遮住面目的斗篷向後掀掉,露出了極為清麗的臉龐,漂亮的眼楮向後瞥一下,看了他一眼。
「雨生龍之介,連續殺人分尸狂魔的人渣,也是那個幸運召喚出Caster的御主。」
「要殺掉他嗎?」美狄亞的第一反應就是要殺掉敵對之人。
「不用。」雨生龍之介本人並沒有什麼能力,但好歹是Caster的御主,只要看守住他,那個叫做青髭的Caster就不會造成什麼影響,必要的時候還可以通過雨生龍之介的令咒強行命令Caster自殺,就如同五次戰爭之中言峰綺禮以令咒命令Lancer自殺一樣。
「只要控制住他,Caster就可以完全不用顧慮了。」我這樣說,而美狄亞顯然也想到了原因,點頭同意我的觀點。
「那麼,接下來就跟我走吧。你最好可以配合我……」我這樣對著身旁的人渣說,「你知道我對你完全沒有好感。」
于是雨生龍之介也很識時務地跟在我和美狄亞的身邊。
魔力裂變產生的巨大沖擊力造成的痛苦幾乎讓我以為我的內髒被攪成了一團,不過這樣的痛苦對比起使用水銀產生的後遺癥而言,根本不算什麼,話說如此,行走的話還是有些勉強。
「黑s 騎士的御主找到了嗎?」一瘸一拐地離開了住宅區,我開口問道。
「很可惜,不過已經可以確定黑s 騎士的御主是間桐家的蟲師了。」
「間桐家的蟲師?是間桐髒硯嗎?」如果真的是這個人的話,那麼這一次聖杯戰爭可真是困難了,畢竟對方可是生存了近兩百年的大魔術師,同時也是聖杯系統的創始人之一。
「不,並不是間桐髒硯,似乎是和別人發生了爭斗,從現場勘測出來的魔力波動可以推測出來,這個人使用蟲術時不管是行使魔術還是運轉魔力的痕跡都比較生澀,看起來應該是初學者,不過,魔力的總量卻極為驚人。」美狄亞一邊回憶探查到的消息,一邊對我說明。
「魔力總量驚人?何以見得?」
「可以看出來這個初學者雖然魔術極為粗糙,但是c o縱蟲豸的數量極為龐大,幾乎可以和B級魔術想媲美,更重要的是,在很長的時間中連續不斷地c o縱著這些蟲子。」
「是嗎?看來Berserker的御主也不尋常啊。」這一次戰爭還真是前景堪憂啊。「總之這樣一來的話,除了已經‘退場’的Assassin以外,所有英靈的御主就都出現了吧。Archer吉爾伽美什,御主遠阪時臣、Berserker黑s 騎士,御主間桐家傳人、Caster青髭,御主雨生龍之介、Lancer迪盧木多,御主肯尼斯、Saber阿爾托利亞,御主愛麗蘇菲爾以及Rider伊斯坎達爾,御主韋伯•維爾維特。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開始制定戰斗計劃了。」
「Assassin的神秘御主不出現,但是除了保證可以獲取勝利的時候,Assassin其他時候都不能公然出現,否則就會變成所有人的公敵,如此Assassin的御主也算是自作自受了。其中遠阪時臣、間桐家的御主以及愛麗蘇菲爾三家無疑是最大的敵人,而其他的御主之中除了肯尼斯稍微棘手一點,其他都不足為慮,因此在制定戰斗計劃的時候可以順便就將韋伯和雨生龍之介作為突破口。」
這時候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Caster是否有d l 汲取人類靈魂作為魔力來維持現界的手段?如果有的話,雨生龍之介可能並沒有我們想象中那麼大的作用。」在心底深處,我不願意將雨生龍之介當成「人類」的一員,顯然這種想法在言行舉止之中也透露給了一旁的雨生龍之介。
明白了自己立場的雨生龍之介忽然之間開始掙扎起來。
「你們……把我的藝術品怎麼樣了?放開我!我要去唔……咳咳……」听到他這樣的話,我的眼前似乎又看見了那二十七個雕像,當下一拳砸在他的前胸,將他的話卡在肺中。
「藝術品?人渣!你去死好了!」緊接著兩拳狠狠地將雨生龍之介砸翻在地面上,我的也忍不住發出一陣咳嗽,在被我毆打的過程之中,雨生龍之介仿佛完全不在意,反而不斷地哀嚎著,想要見他的藝術品。耳邊听到他的嚎叫,終于我再也無法忍耐心中的憤怒了。「美狄亞,我要殺掉他,現在!馬上!」
美狄亞思索了一下,然後點點頭。
「那麼,下地獄去吧。」對著仿佛毒癮發作的雨生龍之介,我停下了無意義的拳打腳踢,轉而一只手掐住他的喉嚨,將他的哀嚎卡在喉嚨里。
「雨生龍之介,為了被你殺死的孩子們,你就去死吧。」說完之後,完全不顧胸腔月復腔之內的痛苦,一只手卡著雨生龍之介的喉嚨,一邊走費力地拖著雨生龍之介走向不遠處的未遠川岸邊。
可能是由于青髭的使用戰爭魔術驅散閑人的效果,此時住宅區和未遠川附近都沒有多余的閑人,剛好適合讓我好好發泄一下憤怒。
不過……到了最後,我也沒有做任何多余的動作,只是狠狠地將雨生龍之介「插」入了未遠川岸邊濕潤的河泥之中——頭向下。
因為被美狄亞用魔術禁錮著身體,因此一直到第二天清晨破曉的陽光照耀在我的臉上令我恍然驚覺的時候,平靜的未遠川水面上依然可以清楚地看到雨生龍之介的雙腳,那雙鞋底夾雜著暗紅/暗黑s 的運動鞋。
《當戰爭開始之時》卷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