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子,你等等」鄔情側著身子從自己哥哥身邊走過,卻被四皇子一把拉住。
「給我回去,不知羞恥」四皇子黑著臉,自己不快活,也不讓妹妹快活。
「傾弟想不到你對佛學的悟性還挺高」鄔轅走到東方傾身旁,笑著說道。
「你也這麼認為」東方傾白了他一眼,這家伙這次表現的真不夠哥們兒,其實人家鄔轅剛剛替她說話了。
「傾弟別惱,為兄開玩笑的」鄔轅見東方傾黑著小臉忙道歉。
「滿嘴胡言」看著東方傾自在的模樣,東方忠心下更是焦急惱怒。
「、、、、」東方傾朝東方忠揚揚眉。
「不理他,我們走」獨孤烈對東方傾擠擠眼,拉著她的手朝前走去。
二公主看著那牽在一起的手,心里不是滋味,但是還是跟了上去,這麼好的機會她定要在烈世子面前表現一下,她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她必須得搏一搏。
「忠哥哥」昌樂看著東方忠漆黑的臉,小心翼翼的開口,記憶中的忠哥哥雖然喜歡板著臉,但對自己總是和顏悅色的,現在看他已被氣得額上青筋畢現,心里有點怕,更多的是不解。
「走吧」東方忠收起情緒,輕聲對昌樂說道。
「嗯」昌樂點頭,二人趕緊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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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一走到無人處,四皇子一腳踢在路邊的一顆樹干上。
「呸!媽的晦氣」水上還沒化完的積雪撲簌簌的落了他一頭一身。
「四皇弟,你沒事吧?」三皇子趕緊伸手幫他排掉身上的雪。
「四皇兄,你怎麼突然踢這樹啊,你看雪都被你踢掉下來好多」五皇子指著樹上的雪不解的說道。
「閉嘴」四皇子陰沉著臉,呵斥道。
五皇子趕緊閉嘴,他不敢惹四皇兄發火。
「四皇子可想雪恥」秦海湊到四皇子耳邊,用只有兩人才能听見的聲音說道。
「四皇弟」三皇子看著兩人的臉色似乎是要對付東方傾,這樣的行為讓他覺得不恥。
獨孤尊始終默默無語,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雲天一果然名不虛傳」東方傾看著那高聳如雲的祭台,祭台上刻著染紅的三個大字,仰著頭帽子都快掉了。
「現在你知道了這雲天一的來由了吧」獨孤烈看著那仰著的小臉說道。
「登高雲天一,舉手捫星辰。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東方傾將李白的詩改了,心里的驚嘆不亞于當年第一次看到金子塔的心情,說著就要順著階梯往祭台爬去。
「傾弟止步」鄔轅擋住東方傾,這祭台不是隨便誰就能上去的,只有雲天一主持和真龍天子在祭祀祈福的時候才能上去的。
「怎麼了?」
「自卓曜開國以來,這祭台就是作為皇帝和皇後祭祀祈福之用,其他人不得上祭台,違者,誅九族」獨孤烈解釋道。
東方傾趕緊收回腳,這也太嚴重了吧,想著爬上那高台肯定能盡覽這翠微景色,卻不能上去,這不是讓人鬧心嗎?
「你要想去也不是沒有辦法」鄔轅似笑非笑的看著東方傾。
「去」東方傾撇嘴,這家伙什麼意思他當然明白,他才不行他鄔轅太子做了皇帝敢封一個男人當皇後。
「我們去別處看看吧」昌樂提議道。
「還有更好的地方嗎?」東方傾問。
「翠微之巔,跟我走」昌樂一笑,對東方傾說道,這一路來讓她感覺東方傾真心是個灑月兌的人,讓她覺得跟他相處起來沒有那種和忠哥哥在一起的壓抑,再說他說忠哥哥上的弟弟,她自然喜歡。
「好」東方傾對這昌樂也有好感,真心情的女子,東方忠要是不珍惜當真是可是可惜了。
「大皇姐我跟你們一起」鄔馨趕緊跟上二人,因為獨孤烈對自己始終是不理睬,太子哥哥又和她這個妹妹不親近,她只有跟著昌樂去了。
「快點」昌樂回頭看了鄔馨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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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塞最近可有動靜」鄔轅走在最中間,對著旁邊的二位好友說道。
「沒有」東方忠回答。
「昨夜我看到苗疆巫女出現在雲天一,而且還和秦海在一起」獨孤烈淡淡的道。
「該死,北塞太子和我們談盟約,卻讓巫女和秦海暗自來往是什麼意思」東方忠面色微黑,雙拳緊握。
「他可能並不知情」鄔轅表情凝重,北塞的苗疆的巫女為何出現在雲天一。
這北塞本來一開始只有苗疆聖女,但拜月教出來的女子不是每個都能成為聖女的,那些被淘汰下了的,為了生存,不得不遁入邪道,修習巫術和邪術,如果只是修習巫術也不能擁有強大的本領,只有修習邪術才能強大,但是對人的傷害確實極大的,成人會變得人不人鬼不鬼,不僅身體的生長被限制,壽命也會比一般人短。
多年來,巫女和聖女漸漸分成兩派,在北塞的地位也是不相上下,甚至由于巫女修習的邪術更強過聖女,巫女的地位漸漸有比聖女高的趨勢。
「不過我們不得不妨」獨孤烈道。
「我會加強守衛的」東方忠明白獨孤烈的意思。
「說不定我們可以利用此次機會除掉秦肅父子」獨孤烈邪邪一笑。
「不可,不能拿這麼多人的性命開玩笑」鄔轅表情凝重。
「你這次怎麼這麼仁慈」東方忠鄒眉,他們三個手上染的鮮血還少嗎?他不會以為太子是為了這些皇室的人,這些人除了昌樂公主,何曾有人在意過他,他也不曾在意過別人,他能活著登上太子之位,實屬不易,這些年他暗地里漸漸培養了勢力,那些人才沒敢再給他苦吃。
「我自由打算」鄔轅不同意其實還有另外一個理由,一個不能對任何人說的理由。
「忠弟你派人盯緊秦海的院子」鄔轅說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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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傾站在崖邊,仍憑寒風刮面,腳下就是漂浮的朵朵白雲,低頭除了白茫茫的雲海什麼也看不見,讓她覺得自己馬上就要羽化登仙了,雖然沒有上得祭台俯視芸芸眾生。
「怎麼樣?我說這是好地方吧」鄔揚起笑臉,看著白茫茫的雲海。
鄔馨卻是站得離懸崖遠遠的,生怕掉了下去。
「你看過底下嗎?」東方傾問。
「沒有,我每年上山都要來這里,可是都沒有看到過這雲底下是什麼樣?你看對面」鄔指著對面說道。
東方傾眯眼,只見茫茫的雲海之中,離翠微之巔不過一百米的對面,有一處峭壁若隱若現。
下面應該是峽谷了,由于翠微之巔實在是高,所以他們只看到茫茫的雲海,對面應該也是山連著山的吧。
「慈大師說這里高六千尺」獨孤烈走過來和東方傾站在了一起,眺望著遠處的雲海。
三人走過來就看到東方傾和鄔站在崖邊,墨發飛揚,特別是東方傾長得本來就不像人,那感覺好像她隨時就要飛走似的。
「六千尺」東方傾在心里暗算,兩千米,可是比珠穆朗瑪峰差遠了,不過摔下去也是連骨頭渣都找不到了。
東方傾干脆盤腿在山崖上坐下,也不嫌低下冰涼,獨孤烈見此也跟著坐下,鄔轅,東方忠也坐下,鄔和鄔馨怕涼就沒有坐下。
「你們說那些和尚為何不在這里築個小樓修行」東方傾怎麼看這里才是成仙的好地兒嘛。
「有過」東方忠道。
「有,房子呢?不會被風刮跑了吧」東方傾一樂。
「當年有一四處雲游的老和尚來到雲天一,見此寶地,遂蓋了一間木屋,不想在一個暴雪夜之後,到了第二天寺里的和尚來這翠微之巔,卻是連一塊木頭都沒有找到」鄔轅說道。
「這還用說,成仙了」東方傾道,其實眾人都清楚是被風刮跑了,不過這翠微之巔的風真有這麼厲害,堪比台風啊。
「呵呵,是啊」獨孤烈輕笑。
鄔馨看著獨孤烈菱角分明的側臉幾乎看痴了,他竟然笑了,還笑出了聲,難道她堂堂的公主真的比不過一個男人,他們不可能在一起的,他是世子,是不被允許的。
「馨兒為大家唱首歌消遣吧」鄔馨看了獨孤烈一眼說道,她的嗓音是連皇上都夸贊的黃鶯出谷。
「好啊」東方傾回頭,她還沒听過古代的歌呢。
鄔馨清清喉嚨開始吟唱︰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
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明月中。
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
淒美的詞,婉轉的歌喉,卻令在場的人都鄒起了眉。
東方傾卻沒有反應,這是南唐李後主的《虞美人》沒想到流行到這里來了,這鄔嗓音卻是獨天而成,憑著她的後天外貌,這鄔要是再現代肯定就是一代歌後了。
「住口!」一聲暴喝打斷了美妙的歌聲。
東方傾被鄔轅嚇了一跳,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他發火,他平時都是笑意盈盈的模樣。
「太子哥哥」鄔馨僵在山崖上,仍憑亂發在臉上拂過也不敢伸手去捋。
「你可知道這首詞的意思」鄔轅面色嚴肅。
「我,我不知道,我只覺得這首詞很美」這首詞是她最近才學會的,本想今天憑著這浮華的詞藻和她美妙的歌聲博得烈世子對自己的刮目相看的。
「你回去吧,以後在人前且不能在唱」鄔轅沉聲道。
「為何?」鄔馨不服氣。
「如果你不想父皇將你送到樂營」鄔轅淡淡說了一句,轉頭不再看她。
鄔馨頓時臉色慘白,樂營,就是為軍營里的男人發泄的地方,犯了重罪的女人和個別令皇上厭惡的妃子就會被扔到樂營,很多女人進去不到一月就滿身惡臭的死去,被男人折磨致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