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們上了岸之後,靜靜的等了近五個時辰,才在丑時(凌晨一點到三點),听到熟悉的笛音,順著笛音尋去,百里沅霖棲身在一棵高大的樹干上,見到二人,他飛身而下,一臉怒氣的上前揪著北堂瓚的衣領︰「該死的,你們膽子不小,如此明目張膽的闖入陣法,知不知道,若不是我發現的早,你們的小命兒早就沒有了!」
明瀟擰著眉看著百里,清冷的月色下,他一臉疲倦,似乎經歷過什麼,「你……是不是為我們做了什麼?」
百里沅霖一個冷刀子掃過去︰「做了什麼?我為了你們可是控制了近三十個人!」
嘶……
明瀟、北堂瓚面色齊齊一變,一臉沉重的看著百里沅霖︰「到底是怎麼回事?」
百里沅霖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早就囑咐過你們,不要隨意的上島,為什麼偏偏就是不听勸呢?」
「母後、魅兒、孩子都在島上,你說我們能不急嗎?」
「就算再急,也要慎重慎重再慎重吧?你們可倒好,光明正大沖進來不說,還被人發現了……如若不是我發現的早,將那些暗處的人給你們解決掉,你們今天能不能站在這里,還得兩說!」
「什麼人這麼可怕?」
「可怕的不是人,而是這些人訓練出來的……生物!」想到這些年死在這些生物嘴中的人,百里沅霖面色有些發白,卻還是嘆了口氣告訴他們︰「本來最安全的就是解決掉這三十個人,可是這樣一來,就會被龍笑天發現,如果被他發現,我的身份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會查出來,無奈之下只能耗費內力將他們控制在可預見的範圍內。ai愨鵡而這些人飼養的寵物,就是一種殺人于無形的魚,千萬別小看這些生物,一旦你們落入水中,不過眨眼功夫,便會被蠶食的只剩下軀殼,在這些魚的嘴下,死去的緊接上萬條人命,你們以為那些水為何那般熱?這就是食人魚出動的信號……也幸虧你們听勸跑的快,不然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們!」
明瀟心有余悸的抽了抽嘴角︰「我們,我們若是不掉入海中,是不是……。」
「呵呵,如若真是這麼簡單,那這個海域上不知道要停靠多少船只了!」見兩人均有迷惑的眼神看著他,百里沅霖又嘆了口氣,「這些殺人魚當中還潛藏著一些專門啃噬船只的魚,一旦船底被它們啃噬,你們即便不想沉入海中,也得沉下,到時候,豈不統統成了食人魚的美餐?」
「沒想到彩虹島如此的詭異,那我們,豈不是上不了島了?」
百里沅霖搖搖頭,將手中厚厚的信封交給了他們︰「這里面有各種陣法的破解方法,你們回去好好看看。當初之所以告訴你們上島最佳的時機是八月十五前後,是因為這個時間段是這些食人魚一年當中最無殺傷力的一個月,記住,八月十五前後的一個月,僅僅一個月。而且,這一個月大霧的可見度也會及其的低,基本上能夠辨別方向,加之我送給你們的這些陣法,想要上島並不是什麼難事,你們只要把握好具體日子就可以。如今具體位置你們已經知曉,明年八月十五,再來吧!」
明瀟還欲說什麼,百里沅霖直截了當的接下他的話︰「你別擔心溪兒,相信要不了多久,她就會被龍笑天的人帶走,屆時你們不用太過反抗就可以。」
「為什麼?」明瀟傻眼了,不反抗?難不成還要眼睜睜的看著瀟溪被帶走?
「你傻了?溪兒不帶走,怎麼照顧孩子?」北堂瓚伸手彈了明瀟一下後,有些不解的看著百里沅霖︰「難道……是母後在中間使了力?」
沅霖摩挲著下巴,游移不定的看著他們︰「這個不無可能,總之你們小心謹慎就是了。有我在,你們大可不必擔心溪兒的情況,待明年八月十五你們再上島,新仇舊恨一起算就是了。溪兒要不了一個月就能上島,孩子如今已經快白天,終究是離不開母親的,她和孩子待在一起你們也能放心。」
「那南風玄翌與龍笑天之間,究竟有什麼交易?」關鍵時刻,北堂瓚點出了重點。
「這個具體的我還不清楚,一直是龍笑天與雲青妍之間秘密進行,不過那個冰花血玉髓我卻知道,似乎是集齊這套首飾之後,要救什麼人,很重要。」
「那這一年我們什麼也不必做嗎?之前準備那麼多,什麼都沒有用上……。」
沅霖冷哼一聲,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都說了稍安勿躁,如今覺得浪費人力物力了?告訴你們,明年八月十五也同樣如此,多余的人最好別帶,帶的越多死得越多,輕裝山鎮,走的時候也能毫無顧忌,你們回去好好研究那些陣法,我給予的只是萬千變化中的部分,這些陣法並不是常年如一的不會變幻,相反,它變幻的頻率還挺高,你們一定要提高警惕,千萬不可懈怠。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北堂瓚、明瀟受教的點了點頭,沅霖猶豫了一襲,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北堂瓚︰「這是給我娘的信,麻煩你轉給她,告訴我挺好,我現在有件事需要去完成,完成之後自會回家,回去之後定會如實的匯報。」
北堂瓚點點頭︰「總算你還沒有忘記他們。」
沅霖狠狠的剜了他一眼︰「管好你自己吧!」話落,身形一閃,消失無蹤。
北堂瓚、明瀟理了理情緒,快速回歸隊伍,整裝出發。在第一時間,寫信給凝兒她們,特命令一個武功高強的人率先出發傳信給她們。
這也是為什麼紅樓、暗夜那邊接不到任何信息的主要原因,其實當日冰凝她們也並未查到任何有價值的消息,只不過在回程的過程中恰恰遇到了傳送兵,看完信之後,便什麼都明白了。
交換完消息後,冰凝有些擔憂的看著瀟溪︰「按照信中的時間來算,再過幾天你哥哥他們才會回來,說不定毒域那邊就會有所行動,你……是怎麼想的?」
「孩子馬上就要過白天了,而我卻連他長什麼樣都不知道,我這個做母親的,實在是太失敗了。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只想與我的孩子在一起,哪怕每天都活在水深火熱里,我也心甘情願。你們不用擔心,表哥在那里,姐姐在那里,你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說是這麼說,可是龍笑天那個人亦正亦邪,沒有人知道他玩兒這麼多花樣究竟意欲何為,雖說他暫時不會對你們動手,可是將來呢?總有劍拔弩張的時候吧?」
「是啊,只要一想到那個地方,我就渾身冒冷汗,幸好咱們听說過食人魚,所以沒多大感覺,但是真正遇上和听說,可還是兩碼事啊,溪兒,我真的為你擔心!」
看著自己的好姐妹一個個緊張不已的圍在自己身邊,瀟溪的心暖烘烘的,「你們不要再說了,事情就這麼定了,未來還有很多個不確定因素,這個龍笑天也不一定就是個壞人。如今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針對西祁方面,對于其他人,嚴格說起來並沒有做出什麼實質性的傷害,所以咱們也不能太過武斷,且再看看吧!對了,舅媽呢?」
「還能在哪里,正在為你熬藥膳呢,真是令人羨慕,如若不是她,僅僅三個月你怎麼可能被養的這般水潤白胖?多虧了她的藥膳!怎麼樣,傷口好些沒?」
「嗯,已經結痂了,傷口有點癢。是啊,多虧了舅媽和你,如果沒有你們,只怕我熬不過當天,欠你們的,這輩子恐怕也還不清了。」
「又再羅里八嗦了不是,咱們是好姐妹,什麼時候這麼外道了?」
……
外面的雪還在下,冰天雪地里,瀟溪的心被捂得熱乎乎的,幾次淚如雨下,這輩子她雖說沒有了愛情,可她還有親情、友情,夠了,足夠了!
同一時間,雲青妍接到了來自毒域的密信,命她在半年之內坐上西祁的皇後,奪得鳳印!而接下來的一句話,更是讓她的心沉入了谷底,這個龍笑天,究竟想要做什麼?
且不說她如今已經被南風玄翌控制住,即便沒有控制,依著南風玄翌的性子,怎麼可能廢後再立後?如若他想廢後,早八百年就廢了,怎麼可能等到現在?現在你龍笑天一句話就讓我坐上皇後,拿到鳳印,這……她怎麼做得到?
如果說她之前被南風玄翌蒙蔽雙眼的話,經歷過上次的時間,她若是還看不清他的心在哪里,那就是傻子一個了。相信這輩子,也沒人能取代明瀟溪在他心中的地位,這個後位……難如登天啊!
「可是話又說回來,如今她已經跟他達成了合作意向,前朝接連不斷的廢後聲間接給了他一個理由,再加之這個命令,南風玄翌就算不同意,怕是也不得不同意!至于這最後一句話,就要等到她坐上皇後之位之後,再付諸于行動,目前,還不能讓南風玄翌知道!」想到這里,她收了信,朝乾坤殿走去……
南風玄翌听完她的話,眉頭深深的擰成了一條線,面帶嘲諷的笑了︰「廢後?立後?雲青妍,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臣妾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可是這是主上的命令,皇上若是不同意,也不是不可以。」雲青妍面色淡淡的垂著頭,眼底波瀾不驚。
南風玄翌微微眯起鳳眸,唇齒間的笑意更濃了︰「你這是在威脅朕?」
「臣妾不敢,皇後娘娘雖說失蹤了,但這皇後之位還是她的,臣妾從來沒有覬覦過什麼,只是……這真的是主上的命令,更給了我半年的期限,皇上如若不同意,臣妾自然沒有任何的意見,只是主上那里……。」
「夠了,你不用再說了,這件事朕知道了,你還有什麼事嗎?」
雲青妍面色冷凝,抬頭看向南風玄翌︰「在皇上的眼里,臣妾就這般的不堪入目嗎?」
南風玄翌目光凌厲如劍的看著她︰「你從進宮之日起,就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麼,而今朕給了你實現使命的最佳途徑,更給了你人前閃耀的光芒,你還有什麼不如意的?」
「如意?呵呵,皇上的話好生殘忍,臣妾愛了你十年之久,如若不是因為你,臣妾怎麼可能進宮為妃?我錯了,我從一開始就錯了,如若我將這份美好放在心底,或許永遠都不用受到傷害,可偏偏……偏偏你每日活在我的生命中,卻對我橫眉冷對,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看著雲青妍越來越激動的表情,南風玄翌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陣眩暈感讓他猛地倒退數步,扶著書案的手微微收緊,一臉怒氣的看向雲青妍︰「該死的,你對朕做了什麼?」
「皇上,臣妾該說您什麼好呢?說您太自負?還是所您太無情?今天,無論如何,臣妾也要做一回您真正的女人,即便是死,我也瞑目了!」
「不,這不可能,我的體質,根本不可能中毒……。」
雲青妍優雅一笑,緩緩的站起身,慢悠悠的來到他身前,縴細的手指輕輕的撩撥著他的衣衫,媚眼如絲的看著他︰「通過這幾個月的實驗,我的確發現您百毒不侵,可是您似乎忘記了我再毒域的身份!‘毒雀’二字,您當真以為是浪得虛名的?這款合歡散,可是我精心為您提煉出來的,當屬于‘百毒不侵’之外的毒,所以今晚,注定是個瘋狂的夜晚,我就不相信,在這樣的尤物面前,您能坐懷不亂!」
「你若現在交出解藥,朕可以不予計較,否則……。」
雲青妍嬌香酥軟的身體緊緊的靠近南風玄翌,縴細的手指在他精致如雕刻般的容顏上流連忘返,听了他這句話後,眸底慢慢的染上了笑意︰「解藥?皇上以為吃了這個藥的人,還想要解藥嗎?臣妾很遺憾的告訴您,這款媚藥,沒有解藥,你若想平安無事,就只有我,只有我能夠救你!」
「你,無恥!」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這樣的赤果果的勾/引他,隨著身體越來越熱,他心中不斷的在渴望著什麼,眼前的視線也越來越模糊,所呈現出來的是明瀟溪似有若無的影子……
不,他絕不能背叛瀟溪,絕對不能!想到這里,他猛地推開雲青妍,抓起一旁的硯台,朝著自己的額頭就是猛然一擊,重擊之下,眼冒金星,鮮血直流,灼痛感讓他稍稍恢復了清醒,他一邊想辦法,一邊死死的盯著雲青妍,生怕自己一個不留神兒,被她吃干抹淨,該死的,這輩子沒這麼窩囊過,若是今日被一個女人給強了,不用瀟溪罵他,他自己也要嫌棄死自個兒……
雲青妍被他那麼一推,跌倒在冰涼的地面上,看向南風玄翌的眼神,越發的勢在必得。她緊緊的攥住袖中的手,恨恨的抬頭看著南風玄翌︰「皇上,沒用的,您前往不要用內力,否則毒素只會蔓延的更快,三個時辰之內找不到解藥,您就會渾身潰爛而死,皇上,您是一國之君,所擁女人沒有成百也有幾十,為什麼就不能滿足一下臣妾這個小小的願望呢?」
「好一個銀蕩的女人,這樣的話你也能說的出口?你如果需要男人,花街柳巷自有你的容身之所,何必在這里使這種下流的手段?」南風玄翌氣急敗壞的瞪著雲青妍,越看越生厭,這些個自以為是的女人,以為有點姿色就能夠讓男人看在眼里?她們似乎忘記,男人注重外表的同時更會注重內在,如果一個女人空有其表,那只會加劇被淘汰的可能性,再美艷的花朵,也會有落敗的一天!
「你……皇上,臣妾對您一往情深,您又何必這般的辱罵臣妾?難道愛一個人有錯嗎?原本臣妾還有些內疚,今日一看,皇上果然執拗的很,既然您不肯,那臣妾就代勞吧!」話落,
嘴角揚著一抹刻薄的笑容來到南風玄翌身邊,在他疲軟無力的情況下將他扶起,一步步朝寢殿走去……
「開始之前,咱們要不要先洗個鴛鴦浴呢?」想到這里,雲青妍嘴邊溢出一抹曖昧不明的笑意,將剛剛扔到床上的南風再度拖起,朝後面的浴池走去,這個地方,她從未來過,卻不代表她不知道,每當听到他如何如何寵愛自己的皇後時,就嫉妒的恨不能掐死明瀟溪,而今她終于在這個地方搶了她明瀟溪的男人,這種與有榮焉的勝利感,真的太過癮了!
看著已經逐漸失去意識的南風玄翌,雲青妍滿意的勾起了紅唇,拉著他一起跳入溫暖的湯池中,玲瓏有致的身體緊緊的靠在南風身邊,感覺到他特有的男性氣息,她的心緊張的險些跳出來,這一天,她真的等到了,真的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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