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幾人在船上歇息了一夜,第二日起床去甲板上時便看到不少人扶著欄桿,大吐特吐。瞙苤璨曉笙歌瞄了兩眼,沒想到還踫上了熟人。
正是楊文峰和楊武峰兩兄弟。
楊武峰是個讀書人,身子骨弱的很,體質不好加之許是第一次坐船,如今暈船暈的臉色蒼白如鬼。
此刻,他剛剛吐完一輪,靠著船上的欄桿休息喘息。哥哥楊文峰正拿著水給他漱口,還一邊給他拍著背。
笙歌饒有興致的看著,這對兄弟倒是相互扶持著讓人感動。
春杏兒隨身伺候著柳曄,就站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
與笙歌相處時日也算不短,柳曄自認對笙歌已經有了進一步的了解。這個女人似乎是個矛盾的結合體,要說她外冷內熱,也不算太貼切,她外表看著確是冷了些,那張嘴吐出的話就像是冷刀子一般割的人疼,卻偏偏又都是為你好!或許是嘴硬心軟吧。
可對待她沒將之放在心上的人,她是一個字也不願多說,就好象她的口水有多麼金貴似的。
明明才十四五歲的年紀,可那一雙眼楮卻深邃的猶如活了許久的智者一般,透著睿智的透徹,那是一雙會讓人沉迷著魔的眼楮,深邃卻又澄澈。一眼看去,好像是看到了全部,卻又似乎總也看不到底。
這就是個矛盾的讓人著迷的女人。
越家大少好福氣!
春杏兒只微微落後兩步的距離跟著他,若有所思的看著。直到耳邊傳來柳曄的問話聲︰「你們夫人認識這兩個人?」
春杏兒看過去,點頭道︰「這是夫人以前看過的一個病人,就是那個暈船的。」
春杏兒話音剛落,只見楊武峰又是利索的從甲板上爬起來,掙扎著趴在欄桿上朝著下面又是一陣狂吐,那時間餃接的就好象是在驗證春杏兒的話一般。
就連春杏兒看著也不免有些呆滯了。
柳曄破天荒的扯著面皮笑了笑,語氣竟也收斂了些許疆場的煞氣,問道︰「你們夫人應該有止吐的藥吧?」
相處這麼久,對于笙歌的那出神入化的醫術,他已經充分的見識到並且深刻的領悟了何謂神醫!
果然,就听到春杏兒回答道︰「這種藥奴婢都可以制出來。」
原以為問完話柳曄就該回去了,豈知他也不說話,就這麼站在原地,目光看著笙歌那邊,春杏兒好奇的看了眼他的側臉,正看到他微微勾起的嘴邊一角。
笙歌習慣性的想要吩咐春杏兒拿藥過來,可隨即想起春杏兒已經被她派去伺候柳大將軍了,笑了笑,自己轉身回了船艙內的房間。
越墨華正在艙內,左手拿劍比劃著,看到笙歌進來便問道︰「怎麼這麼一會兒就回來了?我就說嘛,外面暈船的那麼多,那味道還不如這里面呢。」
他很是平靜的說著,可內心卻是無比期待笙歌留下的,要知道此刻船艙里可只有他們倆,多麼難得的機會啊?他也知道,這艙內是悶了些,可外頭那些都是什麼人?魚龍混雜的,還都是些五大三粗的男人,他私心里就不想笙歌出去。
笙歌腳步不停,走到放藥的那邊,一邊拿藥一邊回道︰「在外邊踫上熟人了,就是那文武兩兄弟。楊武峰吐得厲害,回來拿些藥給送過去。」
越墨華立馬不樂意了︰「他們吐他們的,你這麼上趕著往上湊,人家也不一定會理會,會領情呢。」
笙歌笑道︰「你也該出去走走,老這麼待著,與傷口恢復不利。」
越墨華嘿嘿一笑,扔下了劍,從後面抱住了笙歌,「瞧我這胳膊多有力?傷口早就好了,要不要看在我恢復的這麼好的份上獎勵一下?」
笙歌黑線,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沒得到回應,越墨華倒也不氣餒,含住笙歌的耳垂輕輕一咬道︰「你不說話,我就自己要了,這是利息。」
說完,伸出舌頭在她的耳垂舌忝了舌忝,濕嗒嗒的滑過引起笙歌一陣顫栗,這是她從未有過的感覺。正想出聲阻止,越墨華的舌頭卻已經離開了耳垂,他將她的身子擺正,面向自己,閉上眼楮輕輕的覆上她的嬌艷粉女敕的唇,
軟軟的觸感讓越墨華心里一陣舒爽滿足,可內心的一個地方卻還在叫囂的要得更多。
他吻的很溫柔,滿心的愛意傾慕毫不掩飾,這使得兩人都有了心靈上契合的歡愉,使得笙歌不由自主的沉溺其中。
笙歌上輩子不曾談過戀愛,女子的嬌羞她有,但覺得故作嬌羞,那樣太過矯情。她更喜歡順應心里的感覺,隨心而為。
她攀上他的脖子,主動熱情大膽卻又生澀的回應著他的吻。
越墨華更是一陣狂喜。
他就是愛死了這樣的笙歌,不嬌柔做作,心里想什麼便做什麼,在他的面前坦然真實。
「啊……」笙歌嘴里發出一聲羞人的申吟,那麼美那麼媚,那麼的引人遐想,越墨華覺得自己就如同被蠱惑了一般,雙手禁錮著她,越來越緊,越來越緊……
但,在與自己的媳婦親熱這件事情上,他越墨華就是個悲劇!動情忘情的投入激吻之中的後果便是,什麼都忘了,忘了自己此刻身處何地,更忘了自己還是傷員一名,右臂被扯動的經脈在他的忘情的用力之下又疼了……
「啊…!」這不是舒服的申吟,而是由于疼痛而引發的慘叫!
這一聲叫,讓沉迷親吻中的兩人迅速回神,嘴唇分離,笙歌面上泛著潮紅,不知是因為情動,還是少女的嬌羞。
可此刻,她什麼也顧不上的問道︰「怎麼了?」
越墨華疼的呲牙裂嘴︰「疼……」
一雙眼楮就這麼眼睜睜的瞅著笙歌,俊美面龐賣起萌來,饒是笙歌心志堅定,也抵擋不住!真是不怕帥哥愛放電,就怕帥哥放電又賣萌。那眼楮滿含著的依賴,就是讓你不忍心任何拒絕的字眼說出口!
船艙的門口,柳曄轉身又去了甲板,他笑意已經收斂,面部的線條不顯得冷硬,皺眉竟然有一些淡淡的愁意。
他看著笙歌轉身回去船艙,了然的笑笑,定然是回去拿止吐的藥了,等了許久不見她出來,以為自己想錯了,正想去看看,卻不料正好看到了船艙中的兩人那動情的親吻的一幕。
他有些搞不懂自己了,怎麼會鬼使神差的就為了看她為何這麼久不出來,就好奇的跑去非要瞅一眼,那兩人的親吻那樣的和諧讓人生不出一絲齷齪的心思。心里有些揪著,讓他分不清究竟是羨慕還是嫉妒。
他一定是瘋了!
再次回到甲板上,春杏兒看著他的背影,竟然有些失魂落魄的意思。
她默默的跟在他身後兩步的距離,他快她也快,他慢她也慢……柳曄忽然停下來,不知是問她還是在自言自語︰「世間夫妻相敬如賓者多,相濡以沫者少只有少,他們的感情應該很好吧?」
好到旁人難以插足。
春杏兒接口道︰「是啊,很好。或許他們自己都沒有感覺到,他們到底多麼有默契,在旁人眼中,這世間再難找到一個詞形容他們之間的感覺,他們之間就好象是同一塊泥巴塑起的兩個泥人,用水打破重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分彼此心靈相契。」
「是嗎?」柳曄輕輕的問道,這幾日他們二人的相處,他看在眼中,若是換成是他,只怕做不到如越墨華這般包容寵溺,放下一切身段……
春杏兒堅定的點頭︰「是。」
此刻心間那些不該有的綺思早已經煙消雲散,她忽然明白,之前的那些對于姑爺無法宣之于口的想法不過是對那種情感的一種向往罷了,此刻卻是真的拋開了。
船艙內,笙歌無奈的嘆口氣,「怎麼不知道小心點?」
越墨華一改之前的賣萌狀態,變得不正經起來︰「你不在眼前我倒是記得,你看,我現在都練習左手握劍了。可你一來,美色當前,哪還記得那麼多?」
笙歌柳眉一豎,「怎麼?倒是我妨礙著你了?」
「沒有沒有,怎麼會呢?美人恩,再難也要消受的。」
笙歌白了他一眼,「胳膊拿來,我檢查一下。」
「哦。」他擼起袖子,將手臂遞過去,「那甲板上吐得昏天暗地的文武兩兄弟,你不管了?」
「你知道?」
越墨華回道︰「習武之人,這點耳力還是要有的。」
笙歌的思維比較跳躍,「嗯,等回京之後,有了空,你得教我武功。」
說完又補充了一句︰「防身!」
豈知越墨華的思維更加跳躍,「好啊,正好也玩玩師傅也徒弟的另類情趣。」
他笑得一臉蕩漾,腦子里卻是想的美艷,教導練武什麼的真真是趁機秀恩愛顯親密的不二法門,模個小手親個小嘴還不是手到擒來?
生活的點綴,無比美好,這時候他就已經開始向往起來。
笙歌已經開始給他扎針了,看他笑得蕩漾,有心沒有避開感覺神經,一針扎進去,成功的將之拉出了自己的無限YY之中。
「娘子,你越來越不溫柔了。」
笙歌笑道︰「乖,我是為了你好,YY時間過長,與腦子不利,久了會得失心瘋的。」
「什麼叫歪歪?」
笙歌頭也不抬的送他兩個字︰「意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