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墨華俊臉一黑,咬牙道︰「你給小爺等著,看到了京城怎麼治你!」
這一刻,京城越家大少的紈褲相畢現,笙歌配合道︰「奴家好怕。」
眼楮彎著好像月亮一般,笑容顯在臉上,印在越墨華的心里,美麗而又真實。
幫他檢查施針完畢,笙歌這才眉帶擔憂的說道︰「你這胳膊等到了京城,一定要好好治療才是,剛剛你也看到了,根本不能用太大的力氣了。」
「嗯,為夫身為一個殘疾人,四肢不全,往後可要靠娘子保護了。」某只厚臉皮的貼近著笙歌說道。
笙歌放下手里的東西,盯著他看了半晌,才說道︰「經過專業人士鑒定,你的臉皮之厚完全可以抵擋住武林高手的全力一擊,完全不需要我的保護!」
越墨華將臉往笙歌面前一湊,耍賴道︰「這臉皮的厚度可是目測不出來的,得上手不是?來,我給你揪揪,免費的。」
笙歌「噗哧」笑出了聲,樂道︰「不要臉!」
兩人斗了一會兒嘴,就如同那最普通的戀愛中的少男少女們一般,享受著最為平凡的快樂時光,那般自在自由。
「好了,咱們再這麼耽擱下去,楊武峰估計要吐得月兌水死亡了。」笙歌拿好了藥,起身道︰「你先歇著,我去看看他們。」
越墨華也跟著一起起身,「我同你一起去吧,這屋子里確實挺悶的。」
出了船艙,就看到楊武峰虛弱的看早欄桿上,臉色蒼白的近乎透明,笙歌暗自搖頭,這身體素質實在是太差了。
他們走過去,在他們面前站定,楊文峰抬頭看了眼,見是熟人,再一看原來是救過他弟弟的人,當即如同遇到救星一般的求道︰「原來是你們,你們——你們有沒有辦法,有沒有辦法讓我弟弟好受一點。」
笙歌將藥瓶拿出來,遞給楊文峰,「綠色的瓶子是止吐的,紅色的瓶子是在他月復痛時給他吃的。到了京城,若是千金堂還能開起來,就帶著他來找我吧。」
看楊武峰的面色,笙歌差不多也知道,回去之後,他的急性闌尾炎該是又犯了一兩次的。
楊文峰看著弟弟暈船暈的止也止不住,本就已經絕望的心情忽然踫到了救贖,激動之下竟是要給笙歌下跪。
笙歌及時的攔下了,道︰「不要對我下跪,提升自己的實力再來感謝我吧,不然與我沒有任何好處不是嗎?」
他們兄弟二人,一沒銀子二沒權勢,竟是連一個拿得出手的感謝都沒有。
「我和弟弟此次進京就是為了考文武狀元的,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成功的。」楊文峰如同發誓一般的說道。
吐得已經有些意識模糊的楊武峰眯著眼楮,吞下一顆藥,胃里舒服了許多,恍惚朦朧中似乎看到了仙子走進一般,將他帶出了沼澤。
京城越府。
越付山下朝回府便接到小丫頭的傳話,立刻就急匆匆的趕到了張氏這邊。前不久,張氏又給他添了一個女兒,長得跟他簡直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一般,他是從心眼兒里喜歡。取名玉珠,表明了這個女兒在他心里如珠如玉一般的地位。
也是因此,府里的下人們才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喊張氏夫人,連那個張字也去掉了。這其實也是張氏的試探,豈料越付山沒有絲毫的表示,卻也絕口不提休了佟氏的話,這讓張氏喜悅的佟氏又矛盾的想要吐血。
去到張氏那邊的時候,張氏已經沐浴完畢,穿著一身紫色長裙,繡著赤金牡丹,頭上戴著鳳釵,當家主母的氣勢側漏無疑。看到越付山過來,她矜持的起身過去幫他寬衣,關切的問道︰「老爺您回來啦,今日可累?」
越付山笑道︰「你這架子擺得,可是越來越有當家主母的威嚴了。」
張氏立時笑顏如花,主母的架子消散開去,攀著越付山的胳膊問道︰「那老爺您喜是不喜?」
越付山笑著不曾回答,而是抽出自己的胳膊,坐到了椅子上,問道︰「今日小寶兒可乖?」
「老爺,您如今一到妾身這兒來就是問姐兒的事兒,妾身可是吃醋了。」
她這邊說著,那邊卻是已經用眼神吩咐鬧娘將越珠玉給報了過來,女乃娘很有眼色的直接遞給了越付山,越珠玉也是爭氣,此刻正睜著滴溜溜的眼楮看著越付山,嘴里吐著泡泡笑著。越付山一看立時喜歡的不得了,抱著自己老來的閨女便是一頓猛親。
張氏立刻道︰「剛剛孩子還睡著呢,許是知道爹爹回來了,立時就醒了。」
「哈哈,我的閨女,向我。」
「老爺可有責怪妾身不曾為您生個兒子?」先前大夫診脈,都說懷的是一男胎,她也以為是,卻不料生下來竟是個女兒,張氏當時可真是失望至極。
卻不想,這個女兒卻是勝過男孩兒!越付山對他喜愛的緊,倒是讓她松了一口氣。
果然,越付山擺弄著自己小女兒的小細胳膊樂呵道︰「鐘毓是個好的,我這國公府後繼有人就行了,女兒好啊,瞧瞧我的寶兒,多貼心。」
張氏連聲應道︰「老爺說的是。」
越付山半點沒有提到越墨華,這讓張氏舒了口氣。這整個國公府遲早都是老爺的,听老爺話里話外的意思,是要將國公的位置傳給鐘毓的,如今做不做這個正室夫人又有何關系?
跟越付山鬧了一會兒,越珠玉便累了,眯著小眼楮睡著了。越付山將女兒交給女乃娘,讓女乃娘抱下去,張氏這才坐到了越付山的旁邊,面色有幾分為難的說道︰「老爺,妾身……」
越付山心里幾乎立時就明白了,每每張氏露出這麼一副為難的樣子的時候,事情往往都是跟他那個氣死人不償命的大兒子有關。
他當即冷哼一聲,「那個孽子又犯什麼事了?」
「這…這倒沒有。不過府里有人在街上看到他的貼身小廝卻不見墨哥兒人影,妾身擔心他的安危,便著人將佟慶那小子領了回來,當天就詢問了一些情況,不過佟慶始終支支吾吾的說不上來,問他墨哥兒如今在哪兒,他也答不上。」
越付山面色越來越暗沉,「這個孽子,說是要去清河求學,結果人卻失了蹤影!來人,給我去把大少爺找回來,沿著清河一路找下去!」
門外,越府養著的護衛應聲由人帶著下去了。
船行五天,看著就快要靠岸,楊武峰自從用了笙歌的藥感覺好了很多,甚至都能夠在船艙里看看書。這幾天越墨華也沒有閑著,每天都試著用左手持劍,練習著砍刺等等,如今使著倒也算是順手了許多。
柳曄也與越墨華熟了,看到越墨華每天一大早就要起身用左手練劍,也會調侃兩句︰「京城越大少居然這麼用功。」
越墨華手里劍勢不停,「沒辦法,在人前已經是花花大少,紈褲公子,背著人再不努力,小命不保。」
柳曄傷勢也好了許多,也尋了劍練習起來,二人漸漸的默契起來,倒有些患難兄弟的意思。
船又一路北上行駛三天,直到三天後的中午,船員呼喝道︰「靠岸啦靠岸啦,大家準備拿好行李,準備下船了啊。」
笙歌他們的行李早已經收拾好了,听到聲音,春杏兒便將東西拿了出來,每人身上都帶點,干淨利落的準備下船。
沒過多久,船便靠岸了。
眾人陸陸續續的下船,很有秩序,笙歌幾人也排著隊伍。
笙歌和春杏兒都是第一次到京城,春杏兒四處瞅瞅,撇撇嘴道︰「這地兒也不怎麼樣嘛,不是說京城重地,天子腳下,繁華歌舞,怎麼我看著還沒有平城來的歌舞升平。」
柳曄也是難得的接口道︰「這里不過是京城治下的一個小縣罷了,距離京城還有一會兒才能到呢。」
「哎,這位大兄弟說的是,這里啊是京城治下的平原縣,坐馬車的話還要有一兩個時辰才能到呢。」旁邊有個熱心的中年人解釋道,「京城可遠比這里繁華多了,小姑娘沒見過世面,可不許亂說話。」
笙歌能從這位大哥的話里听出濃濃的自豪的聲音,想來當朝皇帝治理的不錯,不然也不會讓百姓這麼有歸屬感。
春杏兒笑看著那人,道︰「這位大叔可別介意,我跟我們家主子都是小地方來的,就如您說的沒見過世面,您可別跟我一般見識。我們這正要去京城看看呢,這位大叔可知道哪里有馬車可以租賃的?」
「哈哈,小姑娘千萬別這麼說。不過馬車這兒沒有租賃的地方,不過,小老兒要去一趟京城,倒是可以稍上你們一程。」
春杏兒眼楮笑彎了開心道︰「真的嗎?」隨即面色又是一苦,「可是大叔,咱們有四個人呢,您那馬車能坐上這麼多人嗎?」
老大爺一陣點頭︰「可以可以,我那車就在不遠處,你們跟我過來去把車弄過來。」
「哎,好 。」
四人走過去才知道,這位老大爺說的馬車是何玩意兒!
坑爹的,就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平板,下面架了倆車輪,前面套了一頭牛的牛車!難怪老大爺說能坐的下,這就是再多幾人也是可以擠下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