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白衣,絕代風華,一個微笑,傾國傾城,一手銀絲,詭異多變,一身醫術,無人能敵。
眾人對凌霄門的門主充滿了無限的遐想,在知道水月鳳的身份之後,更是敬若神明。一代傳奇女子,醫術救活了萬千貧窮的百姓,所開美食閣更是為百姓造福,善事做盡,除惡揚善,正義的代表,就像從天而降的女神。
這的確是夸大了,可是看得出鳳凌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如此謫仙一般的人,卻因惡毒女子從小陷害,而中了無解劇毒,藥方是有,但與登天一般難求,藥材是有,卻不知身處何處是否存在,甚至有可能無法再尋。百姓心中的女神,只有五年的時間,這五年,一旦毒未解,隨時會離開世人。
百姓們對著上天祈禱,留下他們的女神,留下他們的恩人。
就算這樣,誰都知道,鳳凌的命,只有五年。百姓動容,甚至開始主動幫忙尋找五大高手,風起雲涌,只因一人。
就在這時,武林大會,第七次的武功排行榜提前開始了,也就是說——五高手會出來坐鎮。
「老娘不去!說不去就不去,打架很累人的,一旦被打傷了還會疼。」鳳凌狂吼,什麼人,這都是些什麼人!不知道照顧病號麼,明明是她需要解藥,為毛還要自己上陣?
「王爺說的沒錯,你最近開始有做娘的傾向了,原本還是‘本姑娘’的。」雲華和雲彩對視一眼,毫不客氣,「光我們去你偷懶怎麼行,你還沒到馬上就死的時候呢!自己的藥方自己拿,別指望光我們去拼命。」
流年不幸,手下都快爬到主子頭上了。
就算鳳凌再怎麼不情願,還是被強烈抗議的眾屬下趕出來,跟著他們一起去參加武林大會,如果能夠排進前十名,就有能力和五高手交談,得到藥方,如果成為第一名,就有權利直接開口跟五強者索取一件東西。
鳳凌的武功從未出現在世人面前,大家光知道鳳凌會銀針和銀絲,善使毒,其余一無所知,連實力大小都不詳。
在鳳凌出發前,蒼榮突然出現,將眾人聚攏到一起,用從未有過的嚴肅語氣,緩緩向眾人道出另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五高手,並不是最強,強的是他們的師傅五聖。
五聖,由五人組成,手里握的是據說從上古就流傳下來的絕技。武聖、琴聖、幻聖、靈聖、藥聖,武聖是蒼榮,因為蒼榮掌握的是最高深的武技,其他的人掌握的是什麼只模糊的有個大概,雲舞就是師從藥聖,而藥聖唯一就只有她一個弟子,蒼榮從未收徒,五強者的師傅,便只有其他三位聖者。五聖既然並列,就代表他們的總體實力相差不遠,而五聖是代代相傳的,有的相傳的早,有的晚些,所以便出現了四代武聖和六代藥聖踫到一起的狀況。
「小凌兒,你是第五代武聖,也是第七代藥聖,所以你可不能輸給其他的聖者的徒弟。據我所知,有很多的藥材大家都認為消失的,卻保留在避世的五聖身上,所以,你現在的武功,根本不可能打過他們,不要看得太樂觀,當然也不要太悲觀,你修煉的已經比我好了,而我雖然也算是個武聖,但也只是佔了個名頭,我的實力根本比不上其他四聖。這也是我的遺憾啊。」蒼榮第一次露出如此脆弱的表情,眺望著的遠方,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握著他的手,將這絕妙的功法傳給他,眼楮里的希望就像璀璨的星。
五聖爭奪了許多年的第一,但從未有人真正的得到第一。
「為什麼你不早點說啊,現在能反悔麼?」鳳凌一臉郁悶,讓自己個小菜瓜跟人家都已經稱聖的人打,是嫌死得不夠早去找死嗎?
「不行。」雲舞踏空而來,忽的落在鳳凌眼前,「小凌兒,並不是所有的藥方都在五強者手里,起碼我知道,我和蒼榮手里各有一份,因為藥方的擁有者,是五聖。」
一個青銅的藥鼎出現在雲舞手里,小巧的體積,外表上盤繞著一圈一圈的雕刻著的羽毛,知道鳳凌轉過去之後,才知道,這鼎上刻的是鳳凰,一只完整的鳳凰,目光如電,一顆彩色的寶石瓖嵌成了鳳凰的眼楮,羽翼張開,變成了鼎的兩邊,尾巴盤繞在整個鼎上,就像被束縛著卻從非放棄飛翔。
「好奇怪的鼎。」
雲舞一個拳頭砸在鳳凌頭上,「這是鸞鳳鼎,煉藥只能由它進行煉化,不知為何,但是我和我師父試過,用此鼎煉藥煉出來的藥丸都發揮了最完美的功效,這也是神醫之名天下皆知的原因,因為有些藥材因為被其他藥材壓制,有藥效發揮不出來,而達不到真正的治療效果。我想,藥方上的藥材應該有克制的藥材吧。」
「到你了,老男人。」雲舞抱胸看好戲,勾了勾手指,蒼榮無奈的拿出了鳳凌當初救他的時候所留下的布包。
布包里沒有什麼特別的,只有個小瓶子,幾本書,一些錢,那幾本書鳳凌知道,是武功秘籍,她曾經給背了下來,雖然沒有達到最高層,但也差不多了,目光投向小瓶。果然,下一刻蒼榮拿起小瓶,「小凌兒啊,這是蓮血紅芝的精華,你可要保存好啊。五聖也是人,你看到了,只是擁有一些不同于其他人的武技而已,不用太擔心……」
「我不擔心打不打得過他們。」鳳凌接過小瓶子,「我只是擔心死得更早沒有時間陪你們而已。」
「不是每個聖者手里藥材和藥方都有的,」雲舞這時終于表現出她的藥聖風範,沒有悲傷不舍的情緒,只是淡淡的揮手,「該說的說了,小凌兒,你加油,也該趕緊上路了。」
「知道了。」鳳凌騎上魔心,其他人都坐著馬,告別之後就向著遠方行去。
師傅,我知道你們是為了我能夠活下去,沒猜錯的話,五聖最終守護的就是那個藥方吧,如果給了我,五聖的脈,在此就斷了。
朝陽下的身影,帶著堅定,我會努力的,不再懶散,不再沉迷,我會帶著你們的希望,勇敢的向前方。
眾人影子消失不見的瞬間,雲舞的眼淚像是絕了堤的洪水一樣傾瀉而下,拉住同樣傷感的蒼榮,話語里滿是滄桑,「老男人,小凌兒能找到那些幾乎絕跡的藥材嗎?我擔心……我听見鳳陽的話,鳳凌的胎毒,像是初代藥聖耗盡生命創造出來的無解劇毒,歷代藥聖都沒有破解開的——無雙。」
最終級的毒藥,無雙,只有三顆,不知在何人手里,初代藥聖用盡一生,創造出來的劇毒,令人中毒于無形,死于安樂,身體上沒有任何的傷痕,但是神經完全被折斷,麻痹了神經,感覺不到疼痛,會在一生中最開心的時候死亡,對于鳳輕舞來說,一生中最快樂的不是成親,而是為家族誕下後代,延續了血脈,和作為一個母親的喜悅之時。看到鳳凌的一瞬間,是她一生最快樂的時候,引發了藥效,從而死亡。
鳳凌身上雖有此毒,但是藥性大部分在鳳輕舞身上,留下來的只有與後來劇毒所混合的新毒,以鳳凌的醫術,能夠壓制十五年,本來多活五年就是奇跡,但是鳳凌硬是將奇跡提升到了最令人無法預料的結果,多活十年,這已經是鳳凌醫術杰出的完美象征了。
「能,一定能找到,老天是開眼的。」蒼榮抱緊雲舞,兩個傳奇的延續者,此刻極盡悲傷,鳳凌就像是他們的孩子,救過自己的徒弟,這麼多年的相處,早已經將她當成了親人,而此刻傳來的消息,無疑是給兩個已經五十歲的人平添了一抹憂傷。
「老天啊,我雲舞請求你,我們藥聖世代救人,也算積了德,請您保佑小凌兒吧。」
作為一個對毒藥無比熟悉的神醫來說,怎會不知,那脈象里蟄伏著的劇毒,多麼致命。
武聖與藥聖的守護,到此已斷,因為他們守護的,真的就是那個最終藥方,從此,再無這兩聖的使命。
「你們,一個個沉默的,又不是我馬上就死了,哭什麼呢,偷著哭就當我沒看到?」鳳凌躺在黑貓上,閉著眼楮,卻像是睜著眼楮看著眾人一樣,帶著微怒的語氣,但是深處的關心,任誰都听得出來。
「沒,小姐,我們沒哭。」雲彩粗魯的抹掉眼邊的淚珠,當初自己走投無路的時候,是誰,伸出了那雙縴細而有力的手?
雲華沒管那麼多,掩飾自己的擔憂,雲華惡狠狠地說道,「禍害遺千年,你才不會死呢,你肯定活得比誰時間都長。」
雲華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出來氣氛更是壓抑了,因為禍害遺千年的上一句——好人不長命。
是啊,暫時死不了,可是昨天鳳陽的消息讓他們任何的一個人都無法再鎮定下來了,無雙,舉世無雙的劇毒,到鳳輕舞那里已經是最後一顆,誰知竟然還會留給鳳凌,那種劇毒,根本沒人能配出解藥,就算是鳳凌,也不能!
鳳凌翻了個身,魔心的飛行都十分平穩,同時翅膀扇動的時候還盡量將她向里面推去,這次魔心變成了最大形態,就像一張移動的床。
就這麼一路沉默,眾人已經出了城,看見不遠處的韓炫蕭,牽著馬,不斷地向城門張望。
「王爺,你怎麼也跟著去?」蒼風問出了大家心里的疑問。
韓炫蕭的臉色有點蒼白,但還是露出了他對待鳳凌時一貫的妖孽笑容,揉著已經很久沒打理的頭發,跨身上馬,「我的王妃,我怎麼能不救呢?我不放心,正好暗天教也收到了請帖,我已經同意了。」
雲彩默默不語,雲華揉了揉眼,裝作毫不在意,蒼肅依舊板著臉,蒼風臉上笑眯眯,但是暗地里的手已經握緊。
怎麼能讓他去,鳳凌……回頭看著努力眨眼楮的鳳凌,蒼風終于讓步,現在,還是為了她活下來比較好,不得不說,這個男人深藏不漏,甚至比鳳凌的武功還要高。
但是,這不是代表了他放手。
城門上,韓炅竟然站在那里,看著遠去的人,低聲的嘆了一口氣。
蕭蕭,為什麼,你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將暗天教教主的令牌都已經給我了呢?難道,你真的打算打下這天下,連命也不要了嗎?愛情,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啊,我恐怕……
看著雲彩的背影,韓炅長嘆一聲,轉身,對著手下說,「回宮。」
跟我要了兵符,要了軍隊,但是卻派了暗天教的教徒來保護我,蕭蕭啊,你沒有欠我任何,都是我自願的,我們,是好兄弟啊!
願你,和你的蝴蝶,一生平安,攜手到老。
「妖孽,狐狸去哪里了?」鳳凌開口,終于打破了寂靜,「哈哈,該不是泡妞去了吧。」
一個白色的小球鑽出來,跳到黑貓的身上,赫然是一直拳頭大小的雪狐。
「你們家狐狸也會‘縮骨功’哇,我一直以為就我們家魔心這麼變態呢。」鳳凌坐起來,捉住小雪狐的尾巴,果然好軟,靈獸的皮毛都這麼舒服嗎?
「靈獸都會調整形態。」雪狐和魔心同時開口。
「好吧,是我孤陋寡聞了。」鳳凌模模鼻子,剛要把小狐狸抱到懷里的時候,韓炫蕭突然一個眼神殺到,狐狸跳了出來,灰溜溜的鑽回韓炫蕭的懷里。
「為什麼不讓我抱!」鳳凌大聲嚷嚷。
「它是公的。」
韓炫蕭每一次的理由都是完美無缺,讓鳳凌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那種悲哀的氣氛終于消失了,雲華低聲笑了出來,雲彩也忍俊不禁,兩個男人的臉有點扭曲。
「這才好,搞得跟默哀似得,我差點以為我死……」
飛來一個桃子堵住了她的嘴,鳳凌不滿的看著韓炫蕭,怎麼啦,又沒真的死。
現在,「死」這個詞似乎成了禁忌。
「你們在這麼下去,老娘就跑了,搞得跟什麼似地,嚇不嚇人。」鳳凌從魔心身上下來的時候,嘴里還在抱怨,雖然那個桃子是蠻甜的……
蒼風早就在醉風院里安排了房間,每個人一間房,都是高級房,每個人門口都配了人手,雖然說是分配了房間,不過能住的恐怕只有鳳凌和韓炫蕭兩人了。因為雖然出來配鳳凌,活還是要做的,鳳情和鳳陽根本忙不過來那麼多的消息和賬本,就算出身在外,幾人也要捧著賬本睡在桌子上,論到盡職盡責,恐怕沒人比的上凌霄門的這一群,連外出都不得不工作。
鳳凌真的很無聊,就算大家如何忙,也絕對不讓鳳凌幫著工作,就連以前一直追在她後面要求批賬本的蒼肅蒼風,都格外的安靜,看到桌子上的筆墨,突然鳳凌星床上跳了起來。
這是雲華,明明膽小,卻非要裝的天不怕地不怕。
這是雲彩,刻意表現出蠻橫,實際上比誰都溫柔。
這是蒼風,看見誰都是微笑,想一個傻乎乎的風流子弟,實際上心思縝密,隱藏的很深。
這是蒼肅,總是很嚴肅,其實對誰都挺大氣,只是對自己苛刻。
這是……韓炫蕭。
妖孽的笑容,溫柔的眼神,渾身上下環繞著的王者之風,覺得他冷漠,實際上他對自己關心的人往往好的不可思議,可以瞬間迷倒萬千女性,也可以一臉冰冷的取走對方的生命。非同一般的執著,非同一般的專一,還有深邃的眼,微紅的唇,仿佛是要向她吐出溫柔至極的話語。
無雙的藥效還是有點影響了新形成的毒,在高興的時候,鳳凌有點犯困,現在,鳳凌就覺得困意已經襲上了腦海,趴在桌子上,鳳凌就那麼睡著了。
原來,平日里鳳凌懶惰的真正原因,在于身體里的毒。
第二天,大家來叫鳳凌的時候,就看見桌子上擺著的畫,一筆一筆,很用心,很傳神,而鳳凌所枕著的,是韓炫蕭的畫像,手下的筆寫著自己的名字,但是卻沒有畫像。
雲彩看著自己的畫像,覺得自己說不出什麼能夠形容的,只是滿滿的情緒堆積在心頭。雲華還是沒志氣的哭了,蒼風一句話都沒說,拿著畫像出去,推月兌有事,蒼肅面無表情,只是手有點顫抖。
「都這樣了,還沒有事啊!」雲華一陣咆哮,直接把鳳凌震起來了。
揉揉眼楮,看著屋子里的人表情各異,鳳凌無辜的撅嘴,「只是有點困,等打打架就好了。」
屋子里,沒人說話。
一個小黑球,一個小白球,在角落里嘀嘀咕咕。
「貓啊,你說你主人的壽命是多少啊。」
「我不都說過了嗎,她的命長著呢,引魂貓一族,就是掌管死亡的,她什麼時候掛掉我還不知道麼。」
「你怎麼不告訴他們呢?」
「狐狸,你這大腦袋是長著看的啊,命運,命運懂麼,我們靈獸管不了,也不能管,一但管了改錯了命,先不要將鳳凌,我先一頭撞死。」
雪狐的眼楮閃爍著,「是啊,得到一份,也要失去一份。」
房間里的幾人自然沒空去听兩只靈獸在唧唧呱呱聊些什麼,他們在意的當然是鳳凌,最近被這個突然的消息一砸,這幾個人都比較敏感。
「怪不得,以前有一句話說得好。」鳳凌突然來了一句,「自從得了精神病,整個人都精神多了,這麼一看,你們果然精神了許多。」
大家都笑了,誰不知道呢,鳳凌是閑不住的,如果光讓他們努力的話,鳳凌就算是得到了解藥,也不一定會吃下去吧。
「還是,要一起努力啊。」鳳凌歪了歪脖子,笑的很燦爛,露出一口大白牙。
------題外話------
不是玄幻不是玄幻!除了靈獸,其他都不是玄幻!
跳章節訂閱的親們,你們跳章定我不攔你們哇,可是…你們落了情節當時候不知道怎麼辦,我一個章節總是交代點什麼的…。比如,鳳輕舞是鳳凌她老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