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的局勢完全成了一邊倒,先前那三萬氣勢沖沖,虎狼般的騎兵,現在失去了領頭狼,變成了三萬抱頭鼠竄的老鼠一般,那些跑得慢點,倒霉的,就只有等待著三千勇士們的長矛和刀刃。
宇文成都策馬提鎲來到一輛怪形的戰場前,一鎲將面前的戰場砸了個開花。他在接連射殺思力俟斤父子後,他便一直在尋找達頭可汗,他剛才沖刺的時候還看到達頭坐在這一輛形狀怪異的戰車上,一眼惡狠的盯著自己,那樣子好像自己將他女人給問候一遍似的,怎麼現在自己出現了,他這小子卻不見了蹤影了呢。
宇文成都舉目望去,只見後邊和左右兩邊都是自己的人馬,知道達頭要逃走,只有可能隨著敗軍而向前方的北面逃去,因此不再猶豫,他策馬疾馳,跟隨敗軍向北狂奔,一路也不理會敗退的敵軍,這讓經過他身邊的敵軍暗自僥幸,呼了一口氣,可一口氣還沒完全呼出來,就被後面而來的羅士信給一矛穿透喉嚨了,只好從那個刺穿的洞口,隨著鮮血噴射出來。
忽然,宇文成都猛地看見了,前方不遠,隱約在人群中,有數十名突厥騎兵護衛一名干瘦的老頭,為什麼說是老頭呢,因為他的頭顱光光的,騎在馬上的身軀很彎弓,像極了自己在後世見到的那些老者。
宇文成都見到他這麼老,覺得應該是思力俟斤的部落的長老之類的人物,就想不再理會,策馬繼續向北方追去,可就在這時,那名老頭轉了個頭來。
「達頭!」宇文成都一聲驚呼,他沒想到達頭居然變成了這個樣子,如果不是轉過頭的話,自己就錯過機會了,宇文成都狂喜,他猛抽一鞭戰馬,猛撲而去。
宇文成都知道,達頭是西突厥的可汗,他不應該只有二十幾名護衛,更不會像一個老頭一樣萎靡,要知道半年前的達頭可是生龍活虎,身材高大威猛的啊,因此這是天賜良機啊,宇文成都在心里自喜。
其實半年前自己的一支箭早就將達頭的半條命送入地府了,現在活著已是達頭的幸運,何況又經過在伯利亞湖宇文成都偷襲和羅士信的反突襲,一連串令達頭史料不到的演變,也注定了他身邊只有二十幾名侍衛。
達頭剛才看到思力俟斤父子被宇文成都雙雙射殺後,就慌不擇路的逃跑,他沒想到思力俟斤這麼不濟,三萬騎兵居然被宇文成都三千多人給擊潰了。
由于恐懼驅使,達頭一路策馬狂奔,隨著敗軍向北,但經過一段距離後,達頭的恐懼就慢慢減少,他開始一邊暗自竊喜,一邊在苦思著,竊喜的是思力俟斤父子被殺,他的部眾群龍無首,自己收服思力俟斤的部眾就輕而易舉了,到時自己在南下報一箭之仇;苦思的是自己如何擺月兌大隋的追擊。因此他就回過頭去看看追兵還有多遠。
當達頭回過頭時,就听到了宇文成都的驚呼,同時他也看到了那個令自己既懼又恨的大隋將軍,他悔到腸子都了,悔不該剛才自己轉頭去看看身後的敵軍離自己有多遠啊。
此時,達頭已被嚇得魂飛魄散,沒有了心中的竊喜,沒有對一統草原的想法,更讓手下去沒有迎戰宇文成都的勇氣,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立刻逃過金山,逃回他的老巢,做個西部之王,安心的養老終身。
但命運之神就是如此殘暴,不管你的大理想還是小理想統統不給你。當他身邊傳來一連串的慘叫聲時,他忽然發現,他死仇宇文成都已經呈現在他身邊。
他身邊的二十幾侍衛已經被殺死大半,達頭大吃一驚,拼命打馬奔逃,剩下八名侍衛大吼一聲,一起撲上去,宇文成都以為達頭會像電視播的那樣和自己說幾句話,求自己饒了他,如果求饒不成,再拼命,可沒想到達頭這麼怕死,直接逃命,這讓宇文成都一陣愕然。
宇文成都看到對達頭死忠的護衛撲了上來,也不再猶豫,向前舉鎲一掃,片刻將最後八名侍衛掃落馬下,這時達頭已經奔出五十步遠,達頭唯恐宇文成都用箭射他,他竟鑽進馬月復下奔逃。
宇文成都冷笑一聲,取出神臂弓,搭上狼牙箭,弦一松,一箭射去,直入馬屁,他的戰馬一聲慘嘶,滾翻在地上,狼牙箭頭上涂有劇毒,見血封喉,戰馬轟然倒地,將達頭掀翻出兩丈多遠,幾乎將他摔死。
達頭趴在地上,晃了晃光禿的腦袋,痛苦萬分,掙扎著想要爬起身,這時一支冷冰冰的鎲刃已經抵住了他的咽喉。
「將軍,饒我一命!」達頭驚恐萬分,磕頭哀求,鮮血從頭顱留下,過眼鼻,甚是猙獰。
「下輩子不要做梟雄吧!」
宇文成都將手中金鎦鎲往前一送,一代草原梟雄,西部突厥大可汗達頭,就因為宇文成都的到來,而提前結束了他的生命。
與戰場六七里外的一個小沙丘背後,啟民部落的老少婦孺們一片歡呼喜極而泣,抱頭落淚。那對孿生姐妹擁抱在一起,娜羅麗激動的淚水從眼中涌出,阿史拓死了,她終于可以嫁給自己的心上人蒙托布了,而娜羅莎注視著手中緊緊的握著望遠鏡,眼楮綻放出異樣的光彩。
「恭喜啟民可汗一統草原。」長孫晟哈哈大笑說道,他剛才也在沙丘之上目不轉楮的關注著戰場,待看到宇文成都射殺思力俟斤父子,自己的兒子無忌砍下帥旗之後,他就知道自己這方勝局已定。
「那是大隋將士的英勇,啟民願誓死效忠大隋,效忠聖天子陛下。」啟民雖然十分興奮,知道達頭已死,以後草原之上就是自己的天下,但他還是冷靜的,大隋鐵騎的英勇是他不敢忽視的,宇文成都等人給他的震撼太大了。
「哈哈哈!」長孫晟看向遠處,撫絲而笑,他知道啟民的心思。
這一戰,宇文成都以三千多人力戰思力俟斤的三萬鐵騎,親手殺死思力俟斤和達頭可汗兩個大人物,完成了當初他在皇上面前許下的承諾,更是創造了比半年前楊素那一站更輝煌的戰績,這一戰足以讓宇文成都之名威震塞北,名傳九州。
戰場上,宇文成都等人已經追擊敗軍而回了,賽龍兩邊分別掛著一顆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