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靈狂女 28、黑魔

作者 ︰ 羅非

「嗯,我懂的,誰踫到這樣的事情都有點難以接受。浪客中文網王政一家已經從羊角村逃走了,他們想要出去就必須經過這個離魂口,離魂口看起來只有一個峽谷,但實際上,迷霧後面還有很多岔路,一般人很難走出去。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應該還在這里。」

眼下看來,想救王政一家子最好的辦法就是跟著他們一起,讓敵人處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總比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要好。

「剛剛我好像听到歐奇跟小泉說話了,你們知道怎麼找到他們吧?」婁國偉傾,犀利邪惡的目光看著夏歐奇,看得他渾身發顫。

「我不知道!」夏歐奇頭一偏,不屑理他。

婁國偉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夏歐奇,試圖給他施加心理壓力,但發現他雖然顯得很害怕,卻還是沒有說出王小泉的下落,于是他站起來,「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分頭找吧!李勇,你帶著歐奇走這邊,張海軍,你跟這個……」他看著易振,不知道該叫他什麼。

「我叫易辰。」

婁國偉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繼續道︰「好,易辰,你就跟著張海軍一起從那天走。靈子跟我一起,剩下的人分成兩組,兩人一組,走這邊和那邊……」

「村長,歐奇認生,我必須跟他在一起。」夏鷗靈上前一步,表示反對。夏歐奇也緊跟在她身後,表示自己必須跟姐姐在一起。

婁國偉愣了愣,哈哈大笑起來,「小伙子都快十歲了吧?還認生呀?不過你們也可以放心啦,他們都是羊角村的,你們也應該認識,李勇不是離你們家只有幾百米遠麼?李勇,你認識歐奇吧?」

「當然認識了,我跟建業兄經常一起喝酒,歐奇從小就叫我叔叔。對吧,歐奇?」皮膚黝黑的男人看起來忠厚老實,但目光里流露出來的凶光卻讓人無法忽視。

夏歐奇咬住下唇矢口否認,「我不認識你!」

「村長,你也知道,經過這些天的事情,歐奇被嚇壞了,畢竟他還只是個小孩子,現在我阿爸阿媽都不在了,他就只剩下我這一個依靠……」

話里的意思很明顯,婁國偉自然能夠听出來,他想了想,嘆了口氣道︰「行,這樣吧,你們姐弟倆跟我一組,我們趕緊出發吧!等他們跑了你們再想為你們的阿媽報仇就晚了!」

夏歐奇牽著夏鷗靈的手,擔心地回過頭看易振,易振也看著他們,用眼神向夏鷗靈征求意見。夏鷗靈沖他微微點了個頭,表示暫時先听婁國偉的安排。

一行人就這樣分成了五組,婁國偉這組人數是最多的,一起的還有一條黝黑碩大的狼狗,狼狗的眼楮綠幽幽的,像是能穿過重重大霧一般,他巨大的嘴巴始終張開著,露出長長的獠牙,看得夏歐奇不敢再看第二眼。

峽谷中靜悄悄的,偶爾可以听到風吹得樹葉簌簌作響,有時又忽然有一滴水「叮咚」落下,久久回蕩。夏鷗靈甚至可以听到歐奇急促的呼吸,她抓緊他的手,希望能多給他一些安全感。

走了大概五分鐘的樣子,婁國偉一直都沒有說話,只是牽著狼狗向前走,夏鷗靈感覺到氣氛的壓抑,但面對這個笑里藏刀的村長,她也不能貿然行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忽然,婁國偉停下了腳步,大黑狼狗也「汪汪汪」地叫了起來。

夏鷗靈心里一緊,「怎麼了?」難道是王政他們就在前面?

婁國偉風淡雲輕地道︰「沒事兒,大概是黑魔走累了,想休息了。」

「這條狗叫黑魔?」這名字還真是夠特別的,乍一听誰會知道是條狗的名字?

「嗯,對啊,這是我的狼狗頭頭,領頭犬,當然要取個霸氣點的名字。哈哈!」婁國偉笑著在一旁的石頭上坐了下來,「你們也坐下休息休息吧!」

休息?不是要抓緊時間找到王政一家麼?婁國偉的行為太奇怪了。夏鷗靈和夏歐奇都站在那里不敢輕舉妄動。

婁國偉似乎看出了他們的擔心,解釋道︰「你們不要擔心,我們一定會找到王政他們的,不是你說的嗎?磨刀不誤砍柴工,休息休息再去找,效率更高一些。」

最終,夏鷗靈還是听了婁國偉的話,帶著夏歐奇在一旁坐下。氣氛一下子又冷了下來,黑魔「哼哧哼哧」地喘著粗氣,長長的舌頭露出來,好像隨時都會把人卷入他的血盆大口。

「歐奇,唱首歌來听听,你阿媽應該教過你吧,那個‘月亮爬上小竹樓’。」

面對婁國偉突然提出的要求,夏鷗靈立即豎起了警惕,他說的那首歌是羊角村代代相傳,當小孩哭的時候唱給小孩听的,歌詞很詭異,但效果卻是奇好,只要一唱那首歌,不管小孩哭得多凶都會停下來。

現在這種情況壓根兒不是唱歌的時候,婁國偉究竟想做什麼?

「不會嗎?月亮爬上小竹樓,老鷹飛過矮山溝,飛過村頭棺材鋪,飛過村尾亂葬崗……」婁國偉輕輕哼起了這首羊角村人耳熟能詳的歌曲,詭異的歌詞,詭異的曲調,在這寂靜的峽谷中繚繞,回蕩……听得人雞皮疙瘩直冒。

「村長,我們還是繼續找人吧!萬一他們已經離開了……」

「放心,不可能的,離魂口就是一個千年大迷宮,從來就沒有人走出去過。」月兌口而出的一句話道出了易振曾告訴她的真相。果真如此,沒有一個人走出過羊角村,所有人都走不出去……原來婁國偉一直都知道這個事實。

「可是,阿媽不是說五十年前有人走出去過嗎?」或許,婁國偉也知道易振的事。

「五十年前啊?那時候我還小,我也不知道。靈子,唱唱歌吧,就剛剛那首,我很喜歡听,听一遍我們就出發。」婁國偉一臉輕松地像是在嘮家常。

夏鷗靈捏緊拳頭,猶豫了一會兒,覺得唱一遍也無所謂,免得婁國偉又去逼歐奇,于是她點了點頭,開始唱︰「月亮爬上小竹樓,老鷹飛過矮山溝,飛過村頭棺材鋪,飛過村尾亂葬崗,誰家的娃兒喲鬧呀鬧得慌,當心門外那個亡靈呀,讓你活不長。噓……你瞧,它來了……」

輕靈悠遠的歌聲如古老的咒語一聲一聲響在山谷,最後一句「噓……你瞧,它來了。」就像招魂術一樣,讓人感覺四周忽然一片陰寒,冷風吹過,不禁瑟瑟發抖。一般唱完這一句,小孩就立馬不哭了。

婁國偉似乎很滿意,「啪啪啪」鼓起了掌︰「不錯不錯,唱得真好。走吧,繼續找王政去。」

婁國偉牽著黑魔站起來,臉上帶著夏鷗靈理解不了的笑容,她不明白為什麼她唱了那首歌後婁國偉會這麼開心。很快,她明白了。

他們還沒走多遠,就听到一陣哭聲傳來,仿佛就在咫尺,是一個小孩的哭聲,聲音里帶著恐懼,帶著無助。

夏歐奇大叫一聲,「是王小泉!」

婁國偉連忙上前,激動地說︰「真的嗎?快,我們快過去!」

夏鷗靈無從得知為什麼王小泉會哭得這麼傷心這麼絕望,但她知道不管怎樣,她都必須馬上趕到他身邊,這是救他的唯一途徑。所以在這一點上,她並沒有反對婁國偉的意見。

「歐奇,你剛剛拿過王小泉的那個匣子,手上應該還有他氣味,你給黑魔聞聞,它應該能循著氣味找到他們。」

「對對對,是可以的,你們應該早點說的!」婁國偉使勁兒點頭,把黑魔牽到夏歐奇面前,讓他伸出手。

夏歐奇在夏鷗靈的鼓勵下伸出手,黑魔濕潤的鼻頭磨蹭著他的手掌心,讓他心里像有蟲子爬過一樣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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