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蛙鳴蟲叫,夏日的夜燥熱,到處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稻花香,她潛伏在樹叢間,全身被墨黑包裹,因為低垂著頭顱,看不清楚她的面容,只是偶爾透過樹枝的縫隙可以清楚的看到那雙眼楮冰冷銳利。
在樹叢的不遠處是一個有幾十戶人家的村落,此時偶爾還可以听到犬吠的聲音,人聲卻早已消寂,這樣燥熱的夜很容易讓人心生浮躁,郁悶難忍,何況耳畔那蛙鳴蟲叫不曾間斷,哪怕是有風拂過,那也是暖熱的風聊勝于無,反而平添幾絲悶熱之感。
顧心甘微微閉上眸子,一絲淡淡的寂寞浮上心間,卻只是瞬間又被一股濃濃的思念都替代,只要完成了這次的任務她就可以回去,這一次要殺之人狡猾至極,她追蹤了半年有余,今夜便是最好的時機。
她終是改變了自己的命運吧,她早已過了十六歲,今年已是雙十年華,只是她不知道這究竟有哪里不一樣,顧惜辰的女人,顧惜辰的劍,做他的女人她絕望而亡,做他的劍,卻是世界上最孤獨的劍,她不知道她究竟殺了多少人,對方是什麼樣的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幼,她一次都沒有手軟,刀起刀落,鮮艷的紅,足夠讓她幾個月都沉浸在夢魘里無法自拔。只是,為了那個人,她甘願如此。
顧惜辰,心底快速閃過那個人的音容,卻只是瞬間又被狠狠的壓下,恢復成冷漠的模樣,頭顱低了低,讓自己整個身體都被草叢遮掩住。
一陣輕微的異動,她猛然睜開眼,警惕的的看向村落,一道黑影快速的從村落中竄出,卻出乎意料的腳下一個踉蹌幾乎跌倒在地,卻是瞬間又站穩了身軀,戒備的看著四周。
小手輕門熟路的模向腰間的匕首,想不到他竟然藏身在村落之中,饒是如此,他今夜也難逃一死。受了那麼重的傷,竟然還能夠從她手中逃離半月之久已是他命大,顧心甘壓低了呼吸,如同暗夜里的鬼魅般快速靠近那瘦高的男人,靠近方才察覺那男子身形極高,極瘦,呼吸有些急促,似乎察覺到她的靠近,低沉的嗓音淡淡的響起,「姑娘,何必如此咄咄逼人。」他似有所覺,話未落音,便作勢要躲閃,卻不想為時已晚,一把匕首插入他的背心,直至刀柄,他連哼一聲都沒有便直直的倒在地上。
風起,揚起顧心甘散開的發絲,露出那張素淨婉約的面容,那張臉秀美可人,卻沒有絲毫的溫度,哪怕是拔出匕首也是一臉波瀾不驚的冷漠,就好似她剛才只是做了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一般。
沒有多作停留,也未再多看那躺在地上的尸首一眼,顧心甘有個習慣,便是殺了人之後必要找一條干淨的溪流將一身的血漬洗干淨,這個習慣是什麼時候養成的,她已經不記得了,只知道若是不洗的話,她會整夜整夜不能合眼。在決定在這里動手之前,她早已將地形勘測好,過了左手邊的農田,便是一條清澈的小溪,陣陣稻花香彌漫,倒是將那血腥味淡了幾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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