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飛揚,女子墨發飛舞,黑衣的勁衣襯得那女子俊逸非凡,長發如同男子一般隨意扎在身後,淡漠的眉眼,清秀的容顏,柔弱中透出的凌厲與魄力愈發襯得那女子灑月兌獨立。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日夜兼程趕回來的顧心甘,眼底透著疲憊,臉上卻是少有的淺笑,不等馬匹停穩,嬌小的身子已然躍下馬匹。
等待的侍女立馬迎了上去,「小姐……」
「顧惜辰呢?」顧心甘聲音略顯沙啞,此刻壓得有些低沉,听在耳底盡是別樣的蠱惑人心。
「王爺在書房。」侍女恭恭敬敬的說道。
顧心甘聞言未作停留便朝著書房的方向而去,侍女似知曉了顧心甘的習性,只是牽了馬匹將簡單的行禮卸下,然後將馬匹交給身後的侍衛。
顧心甘很高興,這是她一年中難得高興的一日,她待在顧惜辰身邊的時間並不多,最初教她功夫的人是顧惜辰,後來顧惜辰說她資質很高,便將她送到了師父那里,雖然顧惜辰每年都會來看她,可是也只有那麼短短幾日。
小手緊了緊手中捧著的錦盒,琉璃盞,顧惜辰最喜愛的東西便是琉璃,他曾經抱著自己說,心甘,你看到了麼,這便是琉璃,流雲灕彩,光彩奪目,雖然美倫絕幻,卻易碎,容易失去的東西便愈發顯得它漂亮彌足珍貴。而她不是琉璃,她是顧惜辰送給她的那把劍,寒鐵打造,削鐵如泥,尖銳凌厲卻折不斷。
「顧惜辰……」顧心甘推門而入,屋內卻不止顧惜辰一人,坐在他身邊為他倒茶的女子微微低垂著頭顱,因為顧心甘推門的動作而仰起頭顱,那張臉哪怕是同為女子的顧心甘也微微一震,好似二月枝頭上盛開的桃花,嬌艷灼熱,又似雨後的白梨花柔弱優雅,靜靜的站在那里軟軟的笑,哪怕是如此,已然是極美,美得張揚卻不放肆,如一抹清茶無論如何品嘗,都口齒生津別樣芬香。
「心甘……」顧惜辰聲音略帶著幾絲詫異,卻只是瞬間勾起一抹邪魅不羈的淺笑。
顧心甘向來旁若無人慣了,那一眼驚艷也只是瞬間,在顧惜辰的地方她眼中向來只看得到顧惜辰,何況這麼多年的殺手生涯讓她性子孤僻難以靠近,周身總是縈繞著一股漠離凌厲的氣勢,更是讓人難以靠近。
「這個給你……」顧心甘聲音有些木訥,顯然不會說些漂亮的話語,將錦盒打開遞到顧惜辰的面前。
「心甘過來……」顧惜辰低低的開口,聲音有些低,听在耳底似纏綿的古箏絲絲入耳。
顧心甘面無表情緩步走至顧惜辰的身前,顧惜辰似也不急著答話,手指擱在書案上,一下一下輕輕敲打著桌面,臉上擎著一抹意味深明的笑,那笑分明俊逸非凡,那雙眸卻太深,深到好似看不到的深潭,一看就能夠將人虜獲其中無法逃離。
顧惜辰不高興,顧心甘一眼便知曉顧惜辰此刻的心情,他不高興的時候總是如此,一臉風淡雲輕甚至可以說是慵懶的笑,只是那雙眸晦暗難明,又冷又深。他在怪自己回來,心甘微微斂著眸子,那神情又倔強又偏執。
「真漂亮……」女子低軟的嗓音淡淡的響起,琉璃盞一般用來裝東西,像這種緊致的極為少見,顯然是用來喝酒的,杯身的雕工流暢精細,色彩多樣,杯身的花色卻是單色,別樣的紅,好似一抹夕陽沉澱在杯底,因為光彩奪目的緣故,那夕陽似沾染上了水色輕輕蕩漾,那花的樣子似極為特別,女子端起錦盒似乎想要看清楚些。
「別踫我的東西……」顧心甘的聲音有些僵硬,帶著絲絲的冷意和殺意,小手一掃那琉璃盞連同錦盒一起跌落在地,饒是有錦盒護著,那脆弱的琉璃經不起震蕩頓時裂了開來,夕陽破碎,散了一地妖嬈的紅艷。那女子似嚇了一跳,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顧心甘微微蹙了眉目,看著地上碎了的琉璃盞,為得這份獨一無二的禮,她甚至不惜冒著性命危險從西域奪來,只是被別人踫過的東西她不會再要。
前面兩天去廟里燒香了,抱歉,來不及和大家說聲,我也是回去突然接到通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