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非有意，只是覺得漂亮想要看看……」那女子喃喃的開口，聲音帶著幾絲歉疚。目光落在心甘的身上，似乎還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心甘臉上的漠然和殺意震住，頓時忘了開口。
「心甘，程程在和你道歉。」顧惜辰微微蹙了眉目，眼底的暗隱似濃了幾絲。
心甘如同沒有听見一樣，甚至沒有多看一眼那地上碎掉的琉璃盞，轉身便離開了書房。
遠遠的只听得顧惜辰溫軟如玉的嗓音低低的響起，「程程，別在意，心甘那丫頭是被我縱容壞了。」
縱容麼，心甘微微眯了眉目，唇角勾起一抹漫不經心的淺笑，他對她算是縱容吧，只是這般溫柔的口氣卻是從來沒有過。
隨意撿了塊石頭坐下，捏起身邊的石子丟到近前的湖水中，原本肆意游玩的金魚因為突如其來的石子頓時四處逃竄，擾了那一湖的靜謐與安好，心甘好似解了氣，臉上玩味的淺笑似濃稠了幾絲，那樣的笑清淺淡漠，有些旁若無人的味道。
「這一個月你去了哪，為何聯系不到人。」頭頂上略顯清冷的男聲低低的響起。
顧心甘即便不回頭也知道來人是誰，這個男人貫穿了她兩個世紀的生命，他的氣息她早已熟悉到入骨入髓。顧惜辰，她將他擱置在心口最柔軟的位置，小心翼翼的護著，生怕有所閃失。
顧惜辰坐在顧心甘的身邊，臉上是一如既往溫軟的笑，可是那雙眸子幽深晦暗，隱隱有怒意流動，顧心甘有種偏執，那種偏執好似一把味見血封喉的毒，誰也說不听，「任務完成了。」
「恩……」顧心甘懶懶應了聲，捏著石子的小手微微緊握。
「為何不將尸體帶回來。」顧惜辰嗓音壓低了幾絲，顧心甘便是如此，鬧脾性的時候看似無波無瀾，那種倔強，那種執念卻深到讓人無法觸及。
顧心甘不說話，小手愕然緊握，手中的石子頓時變成一灘粉末從指縫里溢出，頭顱微微揚起，刺目的陽光直射入眼眸，眼楮因為強光不得不眯起，她知道她的性子實在是不討喜，明明是一直想見的人卻連句好听的話都不會說，這一個月，她去了西域，只為了一個琉璃盞，能回來是她命大，他從來不問她有沒有受傷，也不問她做了什麼，他向來只關心她有沒有完成任務。他不了解她，她不喜歡尸體，甚至是厭惡，那種厭惡好似有什麼東西卡在喉嚨，讓她渾身難受。
顧惜辰眼眸幾乎眯成一條直線，那女子微微仰著頭顱，一臉漫不經心的淺笑，好看的眸子微微閉著，神情慵懶而又隨意，顧心甘有心事或是被觸怒的時候便是如此， 的能夠將聖人逼急，「心甘，尸首不見了，你未等到接應之人，等接應之人一到，那尸首便不見了。」
顧心甘有些木訥的低垂著頭，緩緩攤開手心，看著手心里的粉末被風揚起，最後什麼也不剩下，嬌小的身子猛然站起，轉身便欲走。
顧惜辰嘆了口氣，一把拉住心甘的小手，「心甘，你最近失手的次數多了。」
顧心甘心中一疼，那是不是代表他不再需要她了，那她要怎麼辦，她要怎麼做才能討得顧惜辰的喜歡，「我去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