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騫似乎等了許久,見到她也沒有絲毫的詫異,只是沖著她微微一笑,「心甘,過來……」
顧心甘覺得顧子騫此刻的眼神分外的蠱惑人心,那種介于正與邪之間的風情,臉上洋溢著沁人心脾的暖笑,好似春日湖面的水,波光粼粼,有些涼意,卻被陽光灑滿,不知不覺將春寒料峭驅走,只剩下綠得沁人的春意濃濃,顧心甘覺得顧子騫是那種只需一眼就會被人記住而且不會錯認的存在,微微嘆了口氣,幾乎是毫無意識的走了過去,卻在靠近顧子騫的時候聞到了濃濃的酒香,夾雜著桂花的香味,有些醉人,喝醉了麼,走近才發現顧子騫臉頰緋紅,眼神幽深迷蒙,顯然是醉了。
「心甘,我來接你回去。」顧子騫身子微微前傾,他高出顧心甘接近一個頭顱,此刻彎著身子,頭顱靠在顧心甘的左耳邊,灼熱的氣息灑在顧心甘的耳畔,男子聲音低啞溫軟,別樣溫柔。顧心甘心中一緊,好似有什麼東西捏住了她心口的軟肉,哪怕她強裝鎮定,卻依舊倉皇的後退了幾步。
「皇上你喝醉了。」顧心甘深深的吸了口氣,將心底不該存在的柔軟驅趕離去,眼前這個男人很危險,這種危險如同毛毛細雨,看似細小可以忽略不計,可是卻可以在你毫無察覺的時候便已濕了你一身,顧惜辰自認聰明一世,還不是落敗在顧子騫的手上,她何嘗不是,她驕傲一世的冷然和鎮定踫上顧子騫的溫軟有些潰不成軍。
「微醺而已。」顧子騫低笑出聲,顯然心情不錯,見顧心甘臉頰紅紅窘迫的模樣眼楮笑得都要眯成一條直線。
「皇上是來尋華妃娘娘的麼,她在里面。」顧子騫氣息逼近,顧心甘再次後退了幾步,連帶聲音也有些發顫,顧子騫與她所見的任何一個對手都不一樣,他尚未出手,已經能夠讓你丟兵棄甲。
「心甘,我是來接你的。」顧子騫睜開眸子,收斂掉臉上的淺笑,一臉認真的盯著顧心甘。「心甘,我從不喝醉,我很清醒。」
顧心甘微微一愣,心底告訴自己要離這個男人遠一點,可是顧子騫有種魔力讓人根本無法抗拒他的靠近,「皇上待臣妾如此好,其他妃子會吃醋的,進宮前辰王爺便教導妾身,皇上不是妾身一人的,該雨露恩澤才是。」
眼前的女子如同受驚的鹿兒一樣,眼楮濕漉漉的,又大又亮,可是說出來的話語,卻能夠將人氣死,如此迫不及待的將他推給別的女子,看來他在她心底真是一點地位都沒有,一種巨大的失落感似陰影一般籠罩在心間,竟是酸澀的有些泛疼,「心甘想做賢妻麼,可是怎麼辦,朕只喜歡心甘一人。」
顧心甘微微張著嘴,很是詫異自己听到的話語,顧子騫說喜歡她,而且是這般認真無奈的模樣,那模樣怎麼看都不像是在說謊,他究竟是什麼意思,逗自己玩,還是等著自己露出馬腳,剛才她對付華妃他是否看到了,而且他怎麼會剛好出現在這里,先前自己竟是被顧子騫的外貌和風情給蠱惑了,竟是忘了這個男人有多麼的危險。「心甘何德何能能得皇上眷寵。」
顧子騫微微蹙了眉目,似不喜歡顧心甘那渾身是刺,滿心戒備的模樣,他如此真心實意的表達自己的心情,她竟是覺得自己在逗弄她,真是個不討喜的丫頭,他怎麼會覺得可愛。理智告訴他這個女人不能踫,可是越是抗拒,便越是不自覺的被吸引,短短數日,明明故意不見,卻總是管不住自己想要見她的心,牽腸掛肚,說來可笑,她是他的妃子,隨時可見,他竟然還要牽腸掛肚。一開始只是憐惜,憐惜這個女子深入骨髓的孤單和漠然,是什麼時候變了味。不能逼迫的太緊,否則她只會愈發的戒備自己,顧子騫微微嘆了口氣,「走吧,依依哭哭啼啼的來尋朕,此刻怕是還在宮里擔心的不行。」
顧心甘一听頓時臉色微變,邁開步伐便欲離開。
顧子騫有些哭笑不得,說到底他連個宮女都不如,一把拉住急匆匆趕著離開的顧心甘,「往哪里走,依依受了傷,朕吩咐御醫在我的寢宮替她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