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沒有公開的婚紗照 第三十一章 爭風吃醋

作者 ︰ 無名果

()「你說的那個大辮兒姑娘,就是尤鳳仙?」「是的,尤風仙和牛校長的二公子牛文相處兩年有余,牛校長正在給兒子辦理接班手續,估計年底就能辦妥,我表面上知道二人關系,可實質上卻不太清楚他們的進程,一天我倆走在下班的路上,我試探著問;「老同學,你現在和牛文發展到什麼程度了?」她听我問起這個話題,馬上回答道;「人家看不上我了,也不知道為啥,可能嫌棄我們家唄。」我有些驚訝地問,「那哪能呢?早也不是不知道,現在怎麼能嫌棄呢?」「你不知道,他牛文眼界高了,看上了大隊書記的女兒江桂琴了。」說的時侯把江桂琴這三個字的調門狠狠地提高了許多,接著她又說道;「人家江桂琴年輕,父親又是大隊書記,而我爸才是個小隊的隊長,要听人家的呢。」

我听了她的話後,心中明白了她為什麼和江桂琴不說話的原因了。原來二人是為了牛文呢。我嘴上隨便的應合了一句;「牛文有啥好?不就是能接個班嗎?好說好散算了」。「不行,我怎麼也勸不了我自己。」她堅持著。

江桂琴教四年級,也當班主任,她家住在學校所在地,她上班很早,她早早的就在班級里了,尤鳳仙來到學校後,先是對四年級的教室吐了一口唾沫,也不知道教室的江桂琴听到沒有。我走進辦公室里備起了課,尤鳳仙也進班級去了。

課下課,江桂琴進辦公室喝水,剛坐在椅子上休息,尤鳳仙也進了辦公室,她故意把椅子向地上蹲了一下,然後話里帶刺地說;「這年頭,年輕就吃香啊?早要知道這樣,晚出生幾年好了。所有的老師誰也沒明白她話中之意,她見江桂琴沒什麼反映,又說道;「年輕能搶別人的男朋友。人家牛文就愛看年輕的。」江桂琴听到了這話,接上了話茬︰「我年輕咋啦?我就年輕,你想年輕,你得毀爐,你自己有病,還怨別人,不要個臉。」「我咋有病了?我有啥病?你給我說一說,今天你如果不說,你就是婊子養的。」「肺結核,誰不知道啊?還掩耳盜鈴呢?」「你造謠,你造謠,誰有肺結核?誰有肺結核?」她說話時有些語無倫次了,找不著話茬了,總是重復著一句話。

我心里自責起來,今天早晨我怎麼能問她這麼敏感的話題呢?你看這扯不扯,我成了導火索了,我仗著膽子站起身勸尤鳳仙;「老同學,消消火吧,別氣壞了身子,誰心疼啊?還不是自己憋屈。」江桂琴見我勸尤鳳仙沒有勸她,有了想法。「咋了?有了同學就來勁是不是?誰怕誰呀?就搶了,咋地吧?」她說完沒用好眼神看我,我犯難了,我越想越不值,就去了外面,和孩子們做游戲去了,管她呢。

牛校長還沒在家,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唇槍舌戰。屋里還有幾個老師,膽大的學生也爬窗戶看熱鬧。教導主任見此情況說話了;「上課,上課,有什麼事情下班說,注意影響。」教導主任今年四十多歲,姓兒說完後敲鐘去了。江桂琴很听話去班級了,走在辦公室門口時還罵了一句;「打麻將出錯牌,還怨看熱鬧的,什麼東西。」

尤鳳仙見江桂琴走了,她也向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坐在那里也不說話,也不去班級,學生來找她了,「老師,上課了。」她才慢慢騰騰的很不情願地跟學生去了班級。她去了班級,我才回辦公室。

又到了中午,我在校門前等她回家吃飯,她這幾天沒騎自行車,說是車帶扎了,沒人修了,就和我搭伴走了。路上她一直不說話,她身上的香水隨風飄了過來,我好久沒有聞到了。那還是在八年級時,我是文藝隊骨干,我能說山東快書,打竹板,獨唱,排演黃河大合唱時,我是領唱,她也在文藝隊里,她就演合唱,演話劇時,飾演一個村姑。她辮子很長,也很粗,丹鳳眼,柳葉眉,細長的鼻子,瓜子臉,嘴稍稍的大了點兒。總之比我的嘴大。衣服是一天一換。哪件都有香水味,在班級里她周圍的同學被她的香水味燻得都吐過。那是不習慣所導致,習慣了就不吐了。我不太怕香水味。她的皮鞋能照人兒。每次排練完節目放學時,都是r 落西山了,她主動和我搭伴走,我沒自行車,她讓我騎車馱她,她有時還要馱我。那時她身上的香水味,我聞了個夠。畢業後,人家教書了,我在生產隊里勞動,今天又讓我聞到了這種味道。

她還是一言不發,只是邁著她那女人穿高跟鞋才能邁出的步伐,我一步能頂她兩步,但是我還要等她。所以我也不得不邁著小步,同她並行,她走在兩個車轍中間的平地上,我在路邊的草地上走,我倆中間隔著一個深深的車轍。我心里暗暗地思考著這個女人。

尤鳳仙是一個很愛打扮的女人,她的肺病不是別人傳出來的,有一次她得了重感冒,發燒的厲害,燒出了肺炎,是她母親在和鄰居們閑聊時,說走了嘴,她說成了肺結核,結果被牛文的母親听到了,從此,牛文疏遠了尤鳳仙。

而尤鳳仙上哪里知道這其中的玄機呀?她為此費解了許多天,後來听說牛文和江桂琴談上了,她火冒三丈,可是又苦于牛文的父親是這個學校的校長,什麼事還不能明說,原因是︰你和人家牛文根本就沒什麼定親之約,也沒什麼定情之物,只是自己拿人家牛文當作自己的未婚夫了,那也不好使呀,那能算數嗎?她又想玩點矜持,論個頭兒,她比江桂琴高半頭,論長相,她比江桂琴長的舒展,長的開,論藝術,她會唱歌跳舞,可是這些都比不過江桂琴的父親——大隊書記,那可是一方的土地呀。皇帝的女兒能愁嫁嗎?嫁人就嫁個接班的老師,能掙國家現錢的老師,誰敢和我爭。我從心眼里為尤鳳仙感到惋惜︰捧著,守著,哄著的男友,眼看到手了,被別人給撬走了,不,不是撬走的,是牛文自己走的,是牛文見異思遷的,我偷著樂,晚上樂的都失眠了,我們眼看就到屯子了,她還是余怒未消,我回我的家,她回她家了。

下午上班時,她在路旁的楊樹下等我,她吃飯吃的少,也快,所以她比我早,我見了她臉上有了樂模樣,瞎問了一句,「咋不走呢?等我呀?」廢話,問完了就覺得自己說的是廢話。不等你等誰呀?這不是禿頭虱子明擺著嗎?

他並不在乎我問什麼,只是笑著說,「等你,想和你嘮一嘮心里還能舒服些.」「嘮啥?你說吧。」我爽快的答應著,我們沒有回來時走那麼快,天也有點熱。她問我,「佔友,你看我這人怎麼樣?」我想了一下說,「挺好的呀,」「那她說我有肺結核,你相信嗎?」「我••••••我不相信。」我違心的回答。有沒有肺結核,鬼才知道。她一邊擺弄著自己的發辮稍,一邊走著,側眼看著我說,「我今天回家和父母吵了起來,我想不當這個小孩子王了,我不願意見她,一看她就來氣。」我只是听著,什麼也不問,什麼也不說,心想看你到底想說什麼。葫蘆里到底裝的什麼藥。

她又接著說,「我爸想給我調到咱們屯兒,給張鳳嬌換走,可是我教不了幼兒。一看到小孩子又拉屎,又尿尿的我整不了啊。」再說張鳳嬌已經和賈昌有的兒子賈洪結婚了,賈洪比張鳳嬌小四歲,張鳳嬌是西屯的張大玻璃棒子的女兒,是我們班上的學習委員,頭號種子選手,可她後來迷上了我們下一屆的一個男生,那個男生姓孔,後來把她給甩了,她學習成績直線下降,她念不下去了,為了當老師,她就嫁給了賈洪,賈洪的父親是我們中學的二把手,外號賈鐵嘴,很能說,可他兒子是個內向x ng格的人。輕易不說話,不愛讀書,賈昌有就把他安排在我們屯里教幼兒,也歸大隊小學管,大隊小學又歸賈昌友管。所以他很有權力,張鳳嬌如願以償了,當上了教師,也成了孩子的媽媽了,一見到我們時,不好意思地說;「你們真好,都比我強。」「我們哪里比你強了?」有時我也反問她。

是啊,哪里比你強啊!你利用了自己的身體,當上了教師,我呢?要不是自己有這種特長,我想教學,沒們兒。我有時也逗她說,「一樣的同學,你都有下一代了?我們是追不上你了。」

「這管啥用啊?沒出息。」她總是這樣說••••••

「又在想啥呢?」尤鳳仙見我半天不說話便問道。「愛哦,沒想啥,我在想張鳳姣和孔凡軍的事。」我低著頭回答說。「也不知張鳳姣這一步是對還是錯。」我又接著說道。

她歪著頭看著我,「你還想人家,看看你自己吧,實際上你家就是太困難了,把你給耽誤了,你是不是後悔生長在這種家庭里?」

「不後悔,那有啥好後悔的?也不是你所能選擇了的,不論家庭出身,最後還要看自己。」說完我抬頭把目光看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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