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是太可怕了,白養活那麼大的兒子了。」妻子嘆息道。「是啊,徐家失去了心愛的兒子以後,悲痛不已,賈家兒子被抓,亂作一團。徐基實憤怒至極,整天蹲在派出所里,要求賈家給兒子償命,嚴懲凶手,他兩眼通紅,眉頭緊擰,妻子還一陣陣的哭泣,時而背過氣去,人們還要為她掐人中,又是呼天喊地地叫她的名字,圍觀的人也都跟著上火,為孩子惋惜。
賈家自從賈洪被抓進去以後,賈昌有著急了,他一次次去縣城,為兒子賈洪找大夫做j ng神鑒定,只要兒子被鑒定出j ng神病,死罪就免了。賈昌有發揮了自己鐵嘴的功能,找到了縣醫院j ng神科大夫,去聯系j ng神病院。最後他們形成了一個鑒定小組,給賈洪做了j ng神鑒定,確診為初級j ng神病,有j ng神分裂病很長時間了,結果是沒判死刑,住進了j ng神病院。
在被審訊期間,賈洪無論是面對著公安人員,還是醫務人員,他都是一言不發,目光呆滯,面無任何表情,坐在那里動也不動。
徐基實,和妻子再三回憶,賈洪教自己的孩子,一向是疼愛有加,由于自己的孩子無論是言行還是容貌,都叫人特別喜愛,人見人愛的一個孩子,怎麼就被他一刀給殺死了呢?這是為什麼?他們尋找著被殺的理由。茶飯不思,他們夫妻二人的j ng神幾乎都要崩潰了,一把屎一把尿的,好不容易把孩子拉扯到了七歲,眼看上小學了,他們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到兒子身上了,希望他們的小兒子能好好的讀書,為家族光宗耀祖,可如今他竟然命喪夾把刀下,殺他的竟然是他的老師啊。
他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啊!滿以為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可是殺他們兒子的凶手不但不償命,反而還住進了j ng神病院。徐基石的妻子,手里捧著兒子的照片,兒子在照片中那無拘無束的笑模樣,當母親的越看越不相信,自己的兒子怎麼就被人給殺了呢,她把兒子的照片貼在臉上哭,母親和老姨還有一些婦女,都去勸她,毫無效果,有幾個婦女反而被徐基實的妻子給感染了,也跟著哭了起來,眼淚一個比一個擦得歡。
徐基實的妻子姓趙,娘家是距離我們屯不遠的一個村子,她父親是個木匠,家里就這麼一個女兒,老木匠看好徐家哥倆老實忠厚,就把女兒嫁給了老大徐基實,女兒還很爭氣,給許家生了一個小子,徐家哥倆也把趙家女兒視為家中的主心骨,趙家女兒也對徐家哥倆關懷備至,一家大人小孩都是其樂融融,沉浸在無比幸福和快樂之中。
趙家女兒手捧著兒子的照片,越哭心里越感到煩悶,只見她忽地站起身來,沖出門外,徑直奔向賈洪家,後面跟著母親老姨她們,可是她們速度不如徐基實妻子塊,待她跑到賈洪家後一看,賈家房門上鎖,人去屋空了。她又坐在賈洪家門外哭了起來,一邊手拍著賈家的房門,一邊聲淚俱下地說道︰「兒呀,你在屋里嗎?你就在這里被殺的呀,你怎麼就願意來他家玩兒呀,也怨我呀,如果我不讓他來就好了,我怎麼就那麼傻呀,嗚嗚••••••
「兒呀,眼看你就上小學了,上一年級了,媽把書包都給你買好了,你怎麼就這麼地走了呀,那天我要是不來給你找鉛筆就好了呀,他是不是怨媽呀?他才殺的你呀。嗚••••••嗚」徐基實和徐結實也趕來了,母親讓他們倆,把徐小子的母親拉回去,怕哭壞了身子,在徐家哥倆的苦苦勸說下,許家媳婦終于回家了。她回家後,將孩子的衣服全都找了出來,大大小小有幾十件兒,孩子七年所穿的衣服都在這里,她一件也沒舍得扔掉,睹物思人,她把孩子的衣服一件件的疊好,又裝進了箱子里,她舍不得扔啊,她要一直留著。
人們也在背地里,偷偷地議論著︰
明知道自己的丈夫有病,為什麼不早早的救治?出了人命才送進j ng神病院?你張鳳嬌家又不是缺錢的人家,你們家有矛盾,就拿別人家的孩子出氣?給別人家造成若大的j ng神痛苦,另外徐基實的妻子又絕育多年了,他們也給孩子辦理了獨生子女證。
徐基實找出了孩子的獨生子女證,他們望著手中握著的獨生子女證,苦苦的發呆。
又有的人議論︰
你又是個校長,能說會道的鐵嘴,什麼都懂,可你兒子有j ng神病,你為什麼不懂?兒媳找過你,求助過你,你作為長輩,應該幫助晚輩,拿一拿主意,出出謀,劃劃策,可是你一推六,二,五,這回兒子殺了人,你出頭找人為兒子說情,幫兒子鑒定,給兒子開月兌罪名。你算什麼鐵嘴?你又算什麼校長?明知道自己兒子在j ng神上有問題,怎麼還安排教學?拿人民百姓子弟的x ng命視為兒戲,可惡至極!我們應該告誰去?怎麼告啊?究竟誰來為徐家的兒子償命啊?徐家兒子的死難道就沒有了說法?天哪!徐家小子!你死的好慘那!
全屯子人都在同情徐家,都為徐家失去了這麼一個好孩子而深感難過,也為高家那個丑小子感到慶幸。
賈昌有為了轉移目標,他把張鳳嬌告上了法庭,告張鳳嬌作為妻子不拿錢給丈夫看病,這才導致這樣的一種嚴重後果。責任應該張鳳嬌一人承擔。公公和兒媳對質公堂。他們拉鋸式的,一次次開庭,一次次審理。結果讓徐家看上了熱鬧,他們悲痛之余,又迎來了非常漫長的j ng神上的煎熬。他們太無奈了,他們心力憔悴了,他們怕觸景生情,他們不願意出屋。他們想,既然惹不起你們,我們還躲不起你們嗎?我們就呆在家里吧,眼不見心不煩那。有人勸他們出去走走。他們說什麼也不出去,他們看著兒子的照片說;「兒子,你好好的在此安息吧!」
張鳳嬌與公公賈昌有之戰,長達一年之久,最後也是不了了之。孩子由賈家撫養,家中存款共三千八百元,給賈家作為撫養費,理由是︰賈家想要回賈家的血脈。那是賈家的根苗,怕張鳳嬌改嫁後給受氣。房屋也歸孩子,張鳳嬌淨身出戶,張鳳嬌幾次反駁都無效,她要撫養兒子十八歲,想和兒子相依為命,根本沒想和賈洪離婚,可是事情已經鬧到這種程度,她沒辦法不離婚,再者說了,他賈洪一住進j ng神病院,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轉,他的j ng神病可都是由她引起的。那把夾把刀可是針對她去的呀!她幸好逃此一劫,她張鳳嬌怎能不離他而去?離開他那y n森恐怖的目光?毫無感受的軀體?表情單一的面孔?
低頭在看一看自己,頭不梳,臉不洗,看上去要比同齡大十幾歲,這幾年的苦難,哪是過r 子呀?簡直是經歷了一場磨難,母親為自己的不幸,愁白了頭發,父親的臉上增添了一道道的皺紋。他們還得收留自己,想一想就傷心,就落淚,偷著哭,不叫別人看見。
離婚前夕,賈昌有為了順利抱走孩子,他事先找借口,打發小女兒去張鳳嬌的娘家把孩子抱了回來,然後賈昌有又暗地里叫小女兒把孩子抱到離家很遠的大女兒家去了。這樣防止張鳳嬌死纏孩子,使孩子哭鬧不好照顧,辦法果然奏效。
當張鳳嬌與賈洪辦理了離婚手續後,張鳳嬌要求見一見兒子,可是賈昌有就是不讓見,張鳳嬌去了幾次賈家,都沒有見到兒子,她流著淚離開了使他傷心的賈家。
徐基實,和徐結實哥倆氣得在家里坐臥不安,徐結實說;「媽的,不償命,我也去殺他的兒子!」徐基實一听,說;「不行,要殺,也得我去,你還沒成家呀!」哥倆的密謀聲讓妻子听見了,她那紅腫的眼楮里發出乞求般的目光,有氣無力地勸說徐基實和小叔子徐結實,「別瞎說了,你要是殺死他家的兒子,你們可得償命。你們又不是j ng神病患者,再說了,他們的兒子早就被抱走了,藏在哪里?你們也找不著啊!算了吧,冤冤相報,何時了啊?就算是咱家欠他的吧!」
殺來殺去何時了啊?這又是一個法治社會,怎麼容你亂殺啊?徐基實望著自己的弟弟,自從父母早年去世後,他就一手拉幫著唯一的弟弟,供他上學,把他養大ch ngr n,一手c o持家務,自己總算成了家。有了一個心愛的寶貝兒子,誰料想,禍從天降,兒子沒了。怎麼能讓弟弟在為自己失去生命呢?將來徐家還要靠他傳宗接代呢,好好地活下去吧。想辦法掙點錢,給他說上媳婦,成個家。他想到這里,長出了一口氣,同意了妻子的說法,馬上補充到;「是啊,就算咱欠他們的吧。他們也不好過呀!好好的一家,也散灶了,有個孩子也是沒媽了。賈洪也不能向正常人那樣了,活著也就是比死人多一口氣了,和他計較也不值得。」「那咱呆在這多憋氣呀!」徐結實不服地說。
徐基實妻子說;「不願意住在這個屯子,咱們搬家吧。離開這里,去一個誰也不認識的地方,咱再抱養一個,如果有機會的話。」一句話點開了哥倆的穴位,他們心里好受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