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藝術節上,我出盡了風頭,盡情的發揮,即興的演唱,使柳河縣全體中學師生一睹我的風采,他們無不伸大拇指,在回去的路上,學生們都願意和我交談,讓我教他們唱歌,張鳳芝在一旁用斜眼兒看著我,她也想和我交談什麼,苦于學生不給她機會,她只好在一旁听我們談笑風生了,我望著這些中學生們,沒有一個唱歌唱的好的,不是五音不正,就是六律不全,再就是嗓音不好,我還真有心思教他們唱歌兒的。
回到了學校後我一如既往的學習,蔣老師被學校派出去進修學外語去了,回來後,本校開外語學科,外語學科是英語,我是一竅不通。蔣老師一走,就只剩下我和張鳳芝兩個人走這條山路了。
我有時候等她,她有時候也等我。她一般情況下走得比我早,他家里早飯也比我們早,我們冬夏都是五點鐘開飯,所以她故意晚走時,我們才能相遇。
她自從上次徐海林找她以後,她知道我是當電燈泡的,後來她有點一見到我就躲閃,好像怕我說什麼,一次相遇後我把我的看法和她說了︰「兩個人的事,又沒有什麼生活基礎,都是一見鐘情的那一種,一旦對方有什麼不盡人意的地方就可以隨時分手,那有什麼可惜的,畢竟感情太淺。」
我一個十仈ji 歲的青年也能說出大齡青年的感受,令她有些驚訝,她對我不象對待小弟弟那樣對我了,她也讓我教她唱歌。
「林中的小路有多長,只有我們在漫步中度量,月亮好像一員明鏡,映紅了我們羞紅的臉龐,哎••••••在這美好的夜晚,你的心,可和我一樣,願這林中的小路默默伸向遠方••••••」
我知道她想要學什麼歌曲,我來一個投其所好,就教了她這首歌曲,她學得很認真。
有一天,張鳳芝的老叔張校長問我︰「小李子,你的個人問題,有譜了嗎?」我一听感到奇怪,就馬上回答了一句︰「沒有啊。啥事兒啊?」
「那你看我佷女咋樣啊?」我有點兒蒙了,我一時不知咋回答他。我想起蔣老師那痛苦不堪的表情,徐海林雙膝跪倒的場面,我都歷歷在目,再說了,她到底多大年紀呀?她對我說她二十二歲,我有點懷疑。
「想啥呢?說話呀。她怎麼樣?如果同意,我給你們當紅媒。」我吞吞吐吐地說了一句話︰「我••••••要問問••••••我爸••••••我媽。」
張校長听了我的話後也明白我在推月兌他。他「啊」了一聲就離開了,我坐在那里陷入了沉思︰我剛入伍還不到一年,又不知道將來如何,如果像徐海林一樣,她還會和你好嗎?我不敢想象。
通過我所知道的,她在我的認象里就不怎麼好了,今天不知為何又看上了我,我有些害怕,難不成她也要給我送白面油餅?行了,歇歇吧,我可受用不起。
放學後,我像往常一樣,夾起我的書本就回連隊,我剛走到學校大門兒的地方,初三的一位女孩兒,名叫耿紅紅,她在那里等我半天了,她見我走過來後,j ng神緊張地,還滿臉通紅地,遞給我一張紙條,然後她就跑走了。
我打開紙條一看,上面寫道︰「我愛你。」我馬上回頭看她的蹤影,早沒影了。我把紙條撕成碎片扔在路邊,我繼續往連隊走去,我的腦海里不斷出現今天的場面,張校長,張鳳芝,那位初三的女孩兒,這是怎了,我一時難以招架,弄的我腦子里亂哄哄的。
就在我難以理清思緒的時候,「我都等你半天了,你干什麼去了?咋這麼長時間呀?」我一看,「媽呀,還沒走呀?」我在心里想著,可是嘴里沒說出來。這可怎麼對付啊?我靜觀其變,我默不作聲,我好像什麼都不知道,我反問一句︰「你咋還不回家呢?有事兒嗎?」
「就是等你唄,今天我老叔對你說了沒有啊?」她歪著頭看著我問道。
「問我了。」「那你是什麼意見啊?」她緊追不舍地問我。「你的年紀太大啊,我父母不會同意的,在家時,看過的對象就是差歲數太大,我父母都不同意,我也不同意。」
她一听就急著說︰「我才二十二呀,你不也二十多歲了嗎?差一兩歲還大嗎?」
「那我也要先通過我父母才能定,我怎麼能隨便私定終身呢?我要寫一封信,給父母請求一下。」
「那得多長時間啊?」她有些期待有些失望地問我道。「一個月左右吧。」我隨便說了一句。
快到連隊了,我加快腳步,緊走幾步,把她落在了後面,「我先走幾步了,防止他們看見,」她點了點頭。那天晚上,我心事重重,我一有什麼事就完全寫在臉上了,無論誰問我︰「怎麼了?」我都一笑回答說︰「沒什麼。」人們都說︰時來運轉遇朋友,暈敗時衰遇佳人。這麼說,我要壞事兒了?
第二天,當我剛走下山坡,耿紅紅一閃身,出現在我面前,紅著臉塞給我兩個煮熟的雞蛋,「這是我偷著拿出來的,你吃了吧。」
我急忙向四周看了看︰「你這是干什麼?你還讀書哪。」我有些不高興地說道。
她看我臉s 不好,就馬上說︰「我不想念書了,沒意思,將來跟著你多好啊。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我就願意听你的歌聲。」我此時哪有什麼心思和她談歌聲,我生氣地對她說︰「趕快回學校上課去,你才多大點年紀呀,就想這些不該想的事兒,看你爸媽不打你的?」
「我都十六了,你不也才二十左右嗎?你才大我幾歲呀?」我把雞蛋又塞給她說︰「我們軍人是不拿群眾一針一線的,這是要受處分的,你趕快回去,否則,我把你告訴你的班主任去。」
耿紅紅沒有接住那兩個雞蛋,掉在了地上,我轉身就要走,她上前抱住了我的一只胳膊,正好被一個老師看見了,我急眼了,拽開了她的手,逃也似地直奔學校大門而去。
我心里極其不安地坐在辦公桌前,這可怎麼是好呢?把這事情告訴校長去?他能理解我嗎?如果那位老師把剛才的場面宣揚出去,那我是有口難辯哪。
我極力勸自己,遇事要鎮定,不要慌,先靜觀其變吧。如果是再沒有什麼發展,就地解決不更好嗎?雖說鎮定,可心里還是忐忑不安地過著這一天。
我小心地觀察著老師們的表情,等回到連隊,我找連長,把我的事情對連長一五一十地說了,當連長听後,他沉思了半晌才說︰「這種事情是難免的,咱們部隊那一年都有領走當地姑娘的事情發生,你又會唱,又會跳,還會彈琴,哪個女孩不動心?你在那里再呆上一段時間看看,如果那個女孩還是纏著你,你就回來,但是你一定要把握住你自己,絕不能放松自己呀。」
我听了連長的話後,心里總算有了一點兒底,覺也睡得踏實了。
一連幾天沒有發生什麼動靜,星期五的一天,放學的鐘聲敲響了,我環顧四周,老師們各忙各的,都在急著回家,張鳳芝這幾天也不晚走了,他一看我走,她就走,我沒辦法躲開她,就和她肩並肩的往回走著,我們剛一上山岡,我一眼就看見耿紅紅躲在一顆大松樹後面,不知道張鳳芝看沒看見,張鳳芝一邊走一邊問我︰「你是不是有意中人了?」我一笑回答說︰「你說哪里話呀?我一天忙著復習,哪有時間考慮個人的事情啊。」
「你一定是有了,比我年輕,你不說我也知道,是咱們學校的學生叫耿紅紅,她大姐就跟你們當兵的走了。」她說完,還「哼」了一下。
「啊?你怎麼知道的呀?」我不解地問道。我心想,哪能這麼快呀?除非那位老師說出去了,不然她怎麼會知道的呢?我和她爭辯說︰「我根本就沒答應她,我還批評了她。」
「那你怎麼不和我老叔說呀?怕你心中有鬼吧?」她步步緊逼。「我把此事告訴我們連長了,我沒有告訴你老叔,就是怕你老叔整治耿紅紅,她還是個孩子呀。」我為耿紅紅擔心著,也為她辯解著。
「什麼孩子呀?孩子還能懂談情說愛?她在初三都蹲級了,她都十六七歲了,什麼都懂了,還什麼孩子,都成大人了。」
這時我多麼想如果有蔣煥晨老師在,那該多好啊,我省的張鳳芝在我身前身後的磨嘰。
又快到我們連隊了,她知道我又要加快腳步了,她大聲地對我說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鳥飛還有影子呢。」我從她身上才看出女人的厲害,她要誹謗我?她還能使出什麼花招呢?
我暗地里瞎猜著。我也想出來各種應變的理由和借口,她說我沒有告訴她老叔,我為什麼不告訴她老叔呢?如果她老叔把耿紅紅批評了,或是把她攆回家了,我不成了千古罪人了嗎?連長叫我不要聲張,我還是听連長的吧,也許耿紅紅早就回心轉意去上她的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