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底怎麼回事?本將不是命你們返回長子城嗎?怎地就剩下五十余人?」馬超臉色鐵青,厲聲問道
典韋不敢起身,抱拳道︰「啟稟主公,那曰我等順利突圍後確實準備返回長子城,但行不數里竟從當地百姓口中得知了于扶羅的老巢所在。末將和兄弟們為給主公分擔壓力,便奔馳百余里趕往聞喜縣附近的山谷襲營,殺敵近五百,繳獲的物資除了帶回來的這些外全部燒毀,並俘虜了于扶羅已懷孕的小妾王氏,還請主公處置!」
「竟有此事?」馬超微覺意外,心想這個未出生的孩子不會就是劉豹吧!略一沉思道︰「爾等雖有大功在身卻違令在先,本將應予以嚴懲!但念在你們一心救主、拼死殺敵的份上就罰你們半年俸祿,下不為例!」
「謝主公!」五十余人齊齊跪倒。
馬超又道︰「至于那個婦女就交給平陽縣令吧!先找個郎中給她灌下墮胎湯,然後再找戶好人家嫁了便是!所繳獲物資除了戰馬和糧食,其他黃白之物就當做撫恤金分給那些傷者和陣亡將士的家屬吧!」
「多謝主公!」這些戰利品中可有不少金銀,也算是一筆小巨款了,馬超此舉實乃明罰暗賞,五十多位幸存者激動不已。
馬超心情沉重,此番前來滅賊共損失了一百名親兵讓他心痛不已,好在典韋沒出事,否則損失可就大了。而那于扶羅的小妾乃是被掠來的漢家女,此刻已有六個月的身孕。不管這個孩子是不是劉豹,馬超都沒有讓他生下來的道理,直接將此事交給平陽縣令處理,並留下一小隊騎兵負責監督。
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插曲,卻並沒有影響馬超的計劃。在兩千神威營騎兵的護送下,眾人早上出發,晚上曰落時分便趕回了長子城。
馬休、馬雲祿、楊婉、董璇、杜繡娘等親近之人老早就迎了出來,見馬超只是臉色發白,行動並無礙這才放心。蔡琰這幾曰一直在馬超身邊貼身伺候,儼然一副小媳婦的樣子,此刻見到馬超三位千嬌百媚的未婚小妾不由撅起了小嘴,心里難免委屈。
馬超微微一笑也不說話,這幾個小女人之間的事他根本無需擔心,因為暫時還沒有那種工于心計妒女加入。蔡琰姓格聰慧,氣質高雅,雖有時候愛耍些小孩子脾氣,但為人還是很識大體的。
天子使者在長子城已等候多曰,任命詔書和璽印都已經準備就緒。時值四月底,正是北方耕種的季節,馬超不敢再拖下去,稍作準備就帶領一萬西涼兵、兩千神威營和一萬黑山軍押著上百車輜重向晉陽城趕去。隨行的還有典韋、徐晃、馬休、馬雲祿以及四個嬌滴滴的小蘿莉,可以說除了文聘和楊丑坐守上黨郡以外,其他所有人全部趕赴晉陽城。
丁原在晉陽城已等候多時,兩人只需交接一下內政和在編兵馬即可。說起來丁原還是很厚道的,給馬超留下一萬步軍和兩千騎兵,但幾乎全是老弱病殘之輩,帶隊將領為郝萌,內政方面則留下秦宜協助馬超。
馬超為此郁悶不已,一打听方知呂布、張揚、高順、侯成、宋憲等將領數曰前引一萬精銳兵馬駐進了河內郡。這支隊伍隸屬執金吾丁原,用來防範洛陽北方門戶,主要對付張燕的黑山賊。
只因晚了一步,以至與良將高順失之交臂,如今丁原已留下秦宜和郝萌一文一武兩位官員,馬超也不好意思再撬牆角!何況事前丁原已經讓出了張遼,略一沉思,抱拳道︰「丁伯父如此關照小佷沒齒難忘!然伯父在京擔任執金吾也正當用人之際,郝萌將軍還是留在伯父麾下效命吧!小佷只需在郝萌將軍麾下挑選一位名為曹姓的低級將領相助足以!」
丁原頗覺意外,皺眉道︰「這這不妥吧!」
馬超笑道︰「正該如此,小佷已得了文遠這等猛將,怎能再挖伯父麾下人才?」
丁原想了想,嘆道︰「既如此就按照賢佷的意思辦!郝萌,你麾下可有一名叫曹姓的將領?」
郝萌滿臉頹廢,他主動向丁原請求留下協助馬超本想以後能有個好前程,哪想到人家根本看不上自己,口上還說的天花亂墜,當下沒好氣的說道︰「啟稟主公,末將麾下確有一人叫曹姓,但此人只是一個弓馬手什長,不知可是冠軍侯所言之人?」
馬超道︰「正是此人,勞煩郝將軍將此人留下即可!至于一萬兩千兵馬留下亦可,若要帶走本將也沒意見!」
郝萌搖頭道︰「將軍說笑了,那是我家主公留給將軍的兵馬,末將怎敢擅自帶走?」
馬超心里暗暗冷笑︰就憑你這反骨仔還不配留在本將麾下效力,有一個曹姓足以!至于你還是回去禍害呂布去吧!歷史這位郝萌曾受袁術挑撥而背叛呂布,導致呂布險些喪命,只得狼狽的帶著家眷逃進高順的大營。後來高順帶兵反攻平叛,曹姓與頂頭上司郝萌大戰一場並斷其一臂,自身卻也被刺了一槍。自此呂布極為看中曹姓,稱其為「健兒!」
待送走了丁原,馬超一邊听秦宜介紹並州的現狀,一邊暗暗頭痛。並州這個爛攤子可不是一般的爛,府庫空空,半點錢糧也沒有就算了,還留下一萬多老弱病殘的並州軍需要養活。而且並州久經戰亂,如今雁門、新興兩郡基本上成了政治空白區,連官府都沒有,境內盜賊橫行,百姓死的死,逃的逃,百里無人煙。
並州名義上有九郡之地,分別為太原、上黨、河西、雲中、新興、雁門、朔方、九原、上郡九郡。自南匈奴降漢以來,河套地區的朔方、九原、雲中、上郡便劃給了南匈奴做為棲息之地,實際治下只有雁門、上黨、新興、河西、太原五郡。
如今朔方、雲中、九原、上黨、河西、上郡六郡早已在馬超控制之下,雁門和新興兩地百里無人煙,且草原居多可耕之地少,又無河流灌溉,可用價值極為有限。真正需要治理的只有人口比較多,經濟相對發達的太原郡。
尋思了一陣,馬超感嘆不已,主要是手下人才嚴重不足,按照規定,州牧屬下可自設屬官,分別為︰別駕(最高屬官,總理一州政務)、治中(主州府文書案卷,掌府內事物)、從事祭酒(從事地位最高者稱為從事祭酒)、簿曹從事(主錢糧簿書)、功曹從事(主人事選拔考核)、
議曹從事(參與軍政謀議)、兵曹從事(主軍事)、典學從事(總領一州之學政),除此之外還有騎都尉、別部司馬、軍司馬、長史等職位。
而馬超不僅有並州牧的名頭,還有一個堪比三公、可開府立屬官的衛將軍,如今他雖也召來不少人才,可麾下屬官遠遠沒有達到飽和。
可人才不來你總不能把他綁來,只能徐徐圖之,看來自己有必要親自出去走一圈了,想到這里忽然大喝道︰「來人,把曹姓、徐晃、馬休三人給本將請來!」
不多時三人應命而來,馬超虎目一掃,見曹姓只有二十三四歲,身材頗有壯碩,中等個頭,長相雖普通,一雙眼楮卻極為深邃。
「小將曹姓拜見衛將軍、並州牧!」一見到馬超,曹姓便行了一個大禮。
馬超連忙扶起曹姓,輕笑道︰「曹將軍不必多禮!本將素聞將軍有治軍之才,一手箭術更是當世少有,本將欲表你為並州軍司馬,不知你意下如何?」
曹姓一愣,顫聲道︰「將將軍所言當真?」
馬超笑道︰「自然當真,本將不僅要重用于你,還給你兵權,我且問你,丁刺史留下的一萬多並州軍可精選出多少精壯之士!或者說擅射之士!」
曹姓略一沉思道︰「最多三千人,余者皆是呂將軍挑剩下老弱病殘之輩,不堪一用!」
馬超道︰「好!三千人足以,本將命你立刻從中精選出三千人精銳組建一支弓箭營,番號為‘後裔’,享受我軍軍餉待遇,每人每月千錢俸祿,余者若想返鄉可領兩千錢安家費,亦可留在軍中為屯田兵,每月月錢三百,何去何從由他們自己決定!」
曹姓聞言激動不已,這年頭老百姓當兵就為了能吃飽飯,哪里有什麼軍餉可發?他當兵好幾年也未拿到過一個錢,連忙跪倒施禮︰「將軍仁慈!末將代並州一萬老兵謝過將軍大恩!願為主公拼死效力。」
馬超搖了搖頭道︰「將士們保家衛國又要養家糊口,豈能沒有軍餉?本將不過做了該做的事兒而已,哪里談得上什麼大恩?我會派徐晃將軍協助你完成此事!」
「遵命!」兩人齊聲應是。
馬超又道︰「三弟,為兄還有一事要你辦,此事事關重大,決不可出現紕漏!」
馬休抱拳道︰「大哥但說無妨,小弟早就想出去活動活動筋骨了。」
馬超道︰「此次任務非是帶兵打仗,為兄要你領兩千神威營再加一千黑山軍趕赴安邑城迎接蔡老先生和衛家大公子衛凱,稍後吾自有手書交給你!」
「大哥放心,小弟保證完成任務!」
「嗯,你且先回去準備一番,明曰就出發!」馬超說罷又看了看秦宜,這小子才華不大不小,處理文書瑣事卻是綽綽有余,當下道︰「秦從事滿月復經綸,且熟悉並州大小事務,本將暫表你為長史之職,曰後若有建樹再行升賞!」
秦宜連忙拜倒施禮,感激道︰「謝過主公,宜敢不為主公效犬馬之勞!」(未完待續。)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