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潑的金絲雀此刻如同瞬間換了個人似地,雙眼只有空洞存在,似乎他空洞的童年一樣,此刻無論是誰,都會忍不住上前柔聲安慰他,或者說點鼓勵的話。但只有天知如今還好像事不關已似地站著,甚至連一點惋惜的表情也沒有,天知並不是沒有同情心,他只是很清楚地知道,孤兒不需要人同情,孤兒也最反感別人用同情的眼光看著自己,好像誰都能理解自己的痛苦一樣,這種孤兒的反感只有孤兒才知道,就像天知自己一樣。
金絲雀的話觸動到天知內心深處的一道傷痛,也許是忍耐了許久,也許是對金絲雀的話產生共鳴的原因,天知終于說出壓在他心底多年的話︰「我也是孤兒。」
看著金絲雀驚訝的眼光,天知苦笑道︰「你比我幸運的多,我連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也不知道,一直養大我的父親曾說過,我是從一個突然出現在沙漠邊緣的女人手中抱來的,那女人也許就是我的母親,但無論誰也想不通,這女人是如何在黑r 的詛咒下獨自一人穿越無盡的沙漠,而當父親從我母親手中抱過來之後,我母親說了第一句話,也是最後一句話,天知。」
一滴眼淚靜靜地從天知的臉上滑過,如同將一生的遺憾都藏于一滴眼淚之中,靜靜地,靜靜地任它最終消失在無情的世界里,孤兒的痛苦永遠只有孤兒知道,沒有任何的安慰語言,也沒有多余的安慰動作,早已習慣d l 的兩人都清楚此刻只要靜靜地待著,就是最好的安慰。
天知深吸了一口氣之後,似乎是將偶爾展現出來的傷痕重新吸回體內,吸到內心深處,一切都如同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天知照樣用他那壞壞的笑容跟呆住的金絲雀說道︰「別用這副傻樣看著我,老子還沒衰到需要你來同情的地步。」
金絲雀呆了一下後,破口大罵道︰「早知道你這種人不值得同情。」
「要找人同情不如找個美女來同情,你就別摻和進來了。」
「一天到晚就想著女人,你就沒別的想了嗎?」
「有啊,還有吃嘛。」
「%#¥%#*%!」
兩個人罵罵咧咧地邊走邊聊,不知不覺地就走到一處偏僻的地方,與其它街道密密麻麻的住房布局所不一樣的是,這里不但顯得空曠,而且還種了很多明顯好看不好吃的花草。
「你不要再送我了。」金絲雀停住了腳步,咬了咬嘴唇,依依不舍地說道。「我家就在這附近,我不想讓家人看到你。」
天知很知趣地停了腳步,看著金絲雀如此失落的神情,感覺兩人雖然認識了半天不到,但卻像是久別的至友,不舍的感情籠罩著他們,天知為了不要搞得大家如此尷尬,決定最後再逗他一下。
「別這樣嘛,又不是生離死別。」說完天知輕推了金絲雀的胸前一下,心事重重的金絲雀一時沒反應過來就這樣被天知踫到了胸前,然而天知的觸手處明顯感覺到軟軟的一塊肉,一切就像是本能的反應,天知立馬意識到自己模到了什麼,然而這種特殊的觸覺如同磁鐵般緊緊地吸住了天知的手,金絲雀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尖叫一聲,然後同樣帶著狂烈掌風的一巴掌狠狠地吹向天知,而天知這時跟上次一樣失去了理智,寧可自己的手掌再停留多半秒,也不願伸出手去格擋一下。
清脆的聲音響起,星星,月亮輪番出現在天知眼前,等天知好不容易清醒過來之後,金絲雀的身影早已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