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詞•月下美人》
風輕雲淡,皓鏡空懸。
點點星瞳,河漢無邊。
雀影朦朦織如醉,蟲鳴簌簌鬧正歡。
皆為襯,望中間︰一朵牡丹-
青衫抹底,紅綢理妝。仙嬈貪沐月光。
頜輕舉,臂高揚,七彩炫靈繞身旁。
秀發飄飄,慧眼無徨,素笑惹情泱。
彈唇淺啟百花藏,十里聞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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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天竹偷偷的望著,不禁感慨。理海太美了,這絲毫無須置疑,但究竟是哪里美呢?好像又很難總結出來。
如果說景玉的美是活潑、嬌艷,畢婉的美是高傲、莊重,閔才麗的美是嫻靜、淡雅。那麼理海的美該如何形容呢?陳天竹真的看不透,他長久自傲的欣賞女人的本領,在理海面前根本派不上用場。
「你已經偷窺了10分鐘了,我對你的好感度下降了1點。」,理海姿勢沒變,卻傳來了聲音。既然早已被發覺,那藏著也沒用了,陳天竹從暗影中走了出來,擺出自信的笑容,盡量風度翩翩的做一禮,「理海姐姐晚上好。」
「你這泡女人用的熱身行為對我無效,好感度下降3點。」,理海這話一出,陳天竹瞬間感覺那個不解和郁悶啊︰自己那獻殷勤般的笑容和動作,怎麼會被她說成這樣?只覺得自己對她的那什麼好感度也是呼呼的狂降,她比起景玉來,可愛和融洽上也差太遠了。
陳天竹是自尊心極強的,自己抱著討好的態度,對方非但不接受,還諷刺一番,那自己也沒必要再討好了。正容、微笑,陳天竹問道︰「不知你這是在練什麼招數?我從未見過。」
理海仍是全神貫注于自己的事情,「白天的戰斗透支了一些能量,我正在進行償還。」。「透支!」,陳天竹驚呼重復一遍,他對這個詞是很敏感的,「你說的這‘透支’,難道是……」。「正是所謂的‘禁招’•透支,但實際並沒有什麼神秘的。」
陳天竹不再多問,靜靜認真的看著理海。過了好一會,七彩光點消失,理海呼了口氣後卻是先開口了,「你難道不想了解下‘透支’的原理?」。陳天竹搖搖頭,「既列為禁忌的招數,自然不適合傳播、學習和使用。」。理海也搖搖頭,「不去認清本質,卻妄下斷言,好感度大跌5點。」
陳天竹有點無語,「不知你現在對我的‘好感度’是多少點?」「百點滿分,現在是59點」「這數字是如何得出的?」「經過對你各個細節的喜惡和計算得出的。」「可否全部列一下?」「你當真要全听一下‘詳細列表’?」。陳天竹肯定的點點頭,心想著她無非在惺惺作態罷了,看她能列出什麼東西。
理海小嘴輕輕一張,便一口氣吐出了一大段︰「初始好感度50點。戰斗前便對形勢判斷準確,采取最合理的行動,上升3點。對我不熟裝熟,下降2點。反應迅敏,心意相通,急提5點。生命關頭,不棄友人,狂飆15點。和小女孩慪氣,大跌5點。不畏強暴,敢于出頭,大提5點。另外整體上,自信過頭,扣掉3點。再加上剛才扣的9點,目前我對你的好感度是59點。」
陳天竹感覺自己有點張嘴合不上的感覺,那一大段話,雖然有多處可以展開詢問,但卻沒有能進行反諷的地方。停了一會,理海問道︰「對這算點的‘詳細列表’,可有哪里有異議?」
只想看看她驚慌或無語的樣子,陳天竹猶豫了一會壞笑道︰「沒有任何異議。但請問理海姐姐,要親你的話需要多少點?」。誰知理海就像連思考都不用的便回答︰「臉或手的話︰60點可獎勵一次,70點可私下,80點可公開。嘴的話,要90點。」
陳天竹暗叫厲害,仍不死心,「那要推倒理海姐姐,需要多少點?」。結果理海還是完全波瀾不驚,「想推倒我,只需50點。」。「啊!?50點?」,陳天竹自己大驚了起來,她的意思是說她很隨便還是特指對自己現在就可以?
理海哼笑一聲,「打斷別人說話,很不禮貌。但這次算你事出有因,不予扣點。」。陳天竹感覺自己有些不是對手了,盯著理海。理海繼續說完︰「推到我只需50點。但必須滿足‘隱藏條件’。」「呼。」,陳天竹不自覺的松了口氣。
稍息片刻,理海問道,「還有什麼問題?」。陳天竹雙手合十,做出畢恭畢敬的樣子,「理海姐姐最厲害,小弟佩服到五體投地。」「油腔滑調加故意夸大,減2點。不過我听的倒覺親切,加3點。」
陳天竹腦子轉的那是多快,嘿嘿一笑,「那這樣理海姐姐對我的‘好感度’不就到了60點了。」「嗯,正好。」「那剛才說的‘獎勵一次’是否當真?」「你要現在就領?」「馬上就領!」
理海既沒遲疑也沒絲毫嬌羞,就像很正常那樣,「那你選擇臉還是手?」。要是以前,陳天竹肯定馬上選擇親臉,然後再接上後續行動。可此刻對著理海,陳天竹完全沒有了多余的心態,自己也覺得很不可思議。「那就請理海姐姐伸出右手吧。」
理海很自然的伸出右手,陳天竹右手捧起,左手背後,很優雅的一個鞠躬施禮的動作,異常協調的在理海手背上點吻了一下。沒有其他任何多余的感覺和想法,陳天竹僅僅覺得自己認識了這個女人的一點點了。她是一名奇特的女子,可哪里奇特呢?將來慢慢會弄清楚的……
「呵呵,心無雜念,舉止自然,可以再加3點。」「理海姐姐說話真是有趣。」「但我不是為了有趣才這樣說的。」「難道有特別的原因?」「因為你總是對剛見面的女人憑視覺進行‘打分’,所以我覺得用這種對你‘算點’的方式和你比較容易溝通。」
這句話又令陳天竹吃驚不小。她怎麼知道自己的習慣的?但那還不是最重點的,陳天竹問道︰「難道理海姐姐這‘算點’的方式只是臨時在小弟身上使用的?」「那是當然,我要是對別人都用這種奇怪的方式說話的話,我豈不成了神經病了?」「……」,陳天竹陷入無語,果然對理海還是一點都不了解……
「又進入自我意思里隨意猜測了?可要再扣點了。」,理海不依不饒般,陳天竹再次雙手合十,好像討饒的,「小弟錯了,以後不敢隨便拿女人打分了,請理海姐姐饒過我吧。」「呵呵,既然你不願意,那我就不再那麼說了。至于你的愛好,那是屬于你自己的事情,不影響到別人,別人也無權過問。」
……之後理海果然不再算點了,陳天竹覺得輕松了不少,隨便扯了幾句,忽然想到了重要的事情。
陳天竹表情嚴肅又帶些憂傷的,「听貂兒說過,理海姐姐對各種禁招都有所研究?」「正是,個人興趣。」「那請問,如果‘焚心’的人化成飾物的話,還有沒有辦法再復原?」「肯定沒有。」。理海如此確信和冷酷的話語把陳天竹內心重燃的那點點火光又徹底澆滅了。
「理海姐姐,我是在說貂兒的事情,她可是你妹妹,你能不能想想辦法。」「貂兒的事情我也听說和了解了,她再惹事也是我妹妹,我自然會全力搭救她的。」「那你剛才為何還那麼肯定沒有辦法?」「我肯定的只是你剛才的問題,和貂兒的事情無關。」「??」
陳天竹直接被說暈了,回頭理一下理海話中的意思,但仍然理不清。取出胸前的青簪頭,遞給理海,「這是貂兒焚心後化成的。」。理海接過來看了一會,還給陳天竹,「如果你如此確認的話,那貂兒就真的沒救了。」「我親眼所見,等等,你是指貂兒還有救?」,陳天竹抑不住內心的沖動。
理海還是很平靜的,「器神妻子年輕時,在眾神學院中死而復生的故事你可知道。」「這自然听過無數次,可那不都是故事和傳說嗎?」「不,那確實是真實的。雖然各種故事中描述的方法多為編造。」
陳天竹覺得心都突突的跳了出來,「那麼理海姐姐知道真正的方法了?貂兒有救了?」「第一,我不知道具體的方法。第二,借助時空能力有救回她的可能。第三,一切的前提必須是你首先確信貂兒還沒有死,因為時空能力的唯一真理就是︰發生了的事實絕對不會改變。」
陳天竹一時消化不了,「我確信貂兒沒有死?可這讓我怎麼確信?」「這就是你作為當事人的事情了,別人幫不了你。就像當年器神拜托長神那樣。」「什麼樣?」
理海望著陳天竹,四目相接,帶著命令、哀求、期盼等等復雜的表情,緩緩但響亮的說出︰「拜托你,請你在你看到的‘事實’中努力尋找她還活著的證據,並完全的確信。」「……」
一直自信的聰明腦袋,此刻卻顯得無比笨拙。如果能救回景玉,陳天竹自是任何事情都願去做,哪怕拼上x ng命。但此刻這個「確信」,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去做,這簡直比決心舍棄x ng命還要困難!
再無話,陳天竹撫模著青簪頭深思……
……
良久,良久。理海獨自低吟起《百花藏》。陳天竹有些心煩,加上听到了這討厭的詩句,可惜般的嘆了口氣,「本以為你是探求真理,蔑視虛偽的x ng格。沒想到你竟然會喜歡這首詩。」
理海帶著不滿又嘲諷的口氣反唇︰「前後兩句話完全沒有一點必然關聯。另外,你是認為這首詩很虛偽嗎?」「正是,這首《百花藏》既無文雅,也無內涵,完全就是一外行為了奉承的臨時拼湊之作。」「‘長神’為詩詞外行、此詩為臨時拼湊均為屬實,沒有風韻文雅自然也是恰當評論。但你既然討厭長神,都不屑听他的詩句,那又憑什麼下‘無內涵’的妄言?」
陳天竹真的有些來氣了,理海這簡直是不講理了。「這並非我自己的斷定,而是現在大多數人的公認。」「呵呵,好一個‘公認’,不享受來之不易的和平時光,反而對歷史英雄出言不遜。如果‘公認’能決定歷史的話,現在人族還在將鬼族當做神去叩拜呢。」
「你!你這純粹的是無視事實。長神自身基本沒有戰斗能力,還在關鍵的‘學院保衛戰’之前逃離,這些可是事實?」「長神身體病弱,五氣極低,這是事實,但不能戰斗卻是你的主觀臆斷。另外,你用的那‘逃離’更是污蔑之言。」
陳天竹直接一甩手,「哼!那你也得拿出證據!縱觀史書,他一生沒有什麼大的功績,能得到如今地位不過是運氣太好,加上能言善辯以及裙帶關系罷了,現在很多人都已稱其為‘虛偽之神’。」
「強者不一定勝,但勝者一定強。既然他坐在了長神的位置上,自然貢獻過相應的價值。」「哼!你前面還在‘禁招’上說我不懂認清本質。那你現在自己何嘗不是?只會拿‘長神’的虛名來狡辯。」
「呵呵,我一直都在很正常的辯論。倒是你,手舞足蹈,難道你在演示什麼叫‘腳辯’?」「你!……還真是厲害啊,最厲害,嘴厲害,嘴最厲害!我不和你說了。」,陳天竹直接氣呼呼的就離開了。他何時曾被別人用話語刺激到這種程度啊?不僅發起了疑問︰她說的方法真的值得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