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對于兩人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在常人眼中足以致命的傷勢,對于兩人來說,只需要幾個呼吸便可以痊愈…如果不能一招致命,那麼要戰勝對手根本就是在痴人說夢。
奴隸們已經四散而逃,現在再也沒有人去阻止他們了,因為高貴偉大的天龍人們,正顫抖著匍匐在大地之上,而整座城邦的中央,如今被稱為神殿的地方,正不斷傳來地震一般的波動,牆體倒塌,石台摧毀…
對戰中的兩人從未刻意想過要摧毀這些好事者的杰作,他們對于力量的把握已經到達了某個頂峰——如果不是這樣,整個瑪麗喬亞早就已經是一片廢墟。
「少將!」年輕的新兵幾乎是顫抖著說出了這兩個字。
手中的燧火槍早就不知道被丟在了何處,還有些瘦弱的他緊緊握住背後的十手,卻因為小臂的僵硬,如何也無法將那由海樓石制造的武器拔出…
少年的雙眼中溢滿了恐懼…這沒什麼好奇怪,即使是比起他這個嘍嘍有名的多的將領,此刻也只能駐足不前。
但少年的眼中卻不僅僅是恐懼——即使是死,即使是什麼都沒有辦法做到,也絕對要拔出武器,正面對抗!是啊…對于這些能被安排到瑪麗喬亞保護這種清閑工作的海軍來說,這該是一種無可救藥的愚蠢…也是一種讓人無言的倔強。
「少將,下令吧。」他奮力的向前踏出一步,從心底最深處告訴自己此刻不容退卻。
「我…要去戰斗!」
特爾多失言了…少年的聲音將他從失神中喚醒,但同樣,也絕了他們的退路。
他們是海軍,他們有責任,也必須和這些恐怖的犯罪者對抗…
只是這一會,他做不到!
「夠了。」
轉身,大袍下的右手將少年整個錮在胸前,他面無表情的向著和戰場相反的方向走去。
「這里不是你的戰場」他黑著臉,面無表情的看著前方,但少年知道,這話,是對他說的。「我答應過卡普中將一定會把你帶回海軍本部。」
特爾多的手顫抖了,那是因為緊握雙拳,肌肉所帶來的本能反應——與恐懼無關。
「記住這一切,斯摩格,總有一天…總有一天,你要成長到能把所有的犯罪者送進監獄的程度,到那個時候就去逮捕他們吧!」
安逸的生活,讓曾今銳意的他漸漸沉淪,但就在近日,就在剛剛,那份久違的熱血又被他重新封印——他這一生,已經注定不能在做什麼,但他要在下一代海軍的心中,種下這樣的種子。
——絕對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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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面刺來的刀劍…不遠不近,無法直接用手掌制住刀身,卻剛好能對內髒造成致命的打擊。
側身,並非是常人那般的動作,太多的浪費在這場戰斗中意味著死亡——僅僅是從後腳跟傳來的丁點兒力道,身體便像是被抽去了骨頭一樣,先向後彎折成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接著向右微轉,從臉頰開始,仿佛是一場貼著刀刃的舞蹈。
那輕微的破風聲在距離耳廓不到兩厘米的地方響起,仿佛是死神正在霍霍磨牙。
「 。」
從手指尖端傳來的觸感冰涼而又堅硬,但楚風卻露出一個小小的微笑——向右轉體的動作並不是逃離死神的追捕,反而是給對方發去了地獄的邀請函。
指尖將將踫觸到的,是對方覆蓋著一身白衣的左肩。
中指發力,在千分之幾秒的時間內,這力道便一變再變,這種可怕的較技已經完全超過了一般人的反射神經,以至于若是旁觀,甚至完全看不清雙方的動作。
但這一切無關緊要,對方的身體運動趨勢終究是被影響了一絲,楚風的身體更加向右傾斜,直到半個手掌已經附上了對方的肩膀。
——這個程度已經完全足夠卸掉對方的左臂,但如果這麼做,卻是浪費了大好的戰機。
拇指發力,整只右手開始向內側擰成螺旋,甚至身體也為這一趨勢做足了準備…腰間和大臂的肌肉完全收縮,也許只要短短的剎那,借助蹬地反沖的一拳,就會貫穿對手的心髒!
「錚!」
原本豎直斬下的鋼刀毫無預兆的向左偏折,那勢若雷霆的必殺斬擊,竟然眨眼之間就變為了橫斬,楚風不得不停下自己原本的計劃了——因為這把尖刀,注定會在他突破肋骨的防御之前,刺進他的心髒。
情勢反轉,片刻之間,楚風再次陷入了必死的殺局。
…但,嘴角的笑容卻沒有絲毫的收斂。
沒有選擇繼續向著對方的心髒進擊,反而在琵琶骨以下的位置,奮力一點。原本完全集中在腳跟的力量瞬間反轉,幾乎在同時,由腳尖完成了對地面的蹂躪。
「卡啦!」
「哧!」
身形暴退,對方的肩膀上,留下了一個觸目驚心的空洞,而作為交換,楚風的胸口也被拉出一個大大的傷口…
如此這般,在刀尖上的舞蹈已經持續了將近半個鐘頭,無論是體力又或是精神,即使是以怪物作為參照物,也已經達到了極限——再拖下去的話,就只能看天意了啊。
「來吧,讓我看看你真正的實力~」
楚風微笑著再次接近對方,那恐怖的傷口早已痊愈,除了破損的衣物之外,連疤痕都不曾留下。
他緩緩邁開腳步,卻在抬起的右腳落地的瞬間,猛然消失…
「吼!!」
覆蓋著黑煙的形象突兀的出現在烏爾奇奧拉身邊,等到眼楮捕捉到對方運動軌跡的時候,那只仿佛從地獄伸出的手掌已經重重的按在了他的面門。
——身體開始毫無反抗之力的向後傾倒,而從那指縫之間依稀可見的,是那個怪物並指成刀的右手…
「封鎖吧,翼大魔。」
——低沉而冷漠不帶有任何情感波動的聲音。
于是黑色的翅膀遮住了月光,那是無比縴細,而又無比讓人恐懼的蝠翼。
于是熊熊燃燒的烈火開始緩緩熄滅…因為那場突兀的黑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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