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親王府正門大開,作為上官家最有權勢的宗親,這上京當中誰不賣秦親王一個面子,便是宮里也有不少的賞賜,給了秦親王府十足的面子。
上官絕一身大紅色的喜服,騎在一匹健壯的白馬上,臉上滿滿的都是喜色,之前的時候自己完全是昏迷的,這一次才算是得償所願。秦親王府的結親隊伍很龐大,直接在上京的主道上繞圈。
如此盛世自然引得許多百姓的圍觀。
「听說這衛家的姑娘是二嫁?」
「你從哪里听來這話的,什麼二嫁那麼難听,人家那是兩次嫁給同一個人。」
「我這不是從外頭進京做生意的嗎?只听了一耳朵,這其中可有什麼糾葛?」
「你是不知道這秦王世子和衛家姑娘早已經定下親事,原本只等衛家姑娘及笄成年後完婚,誰知道秋狩的時候秦王世子意外受傷命在旦夕,衛家姑娘大仁大義,主動請旨下嫁,那個時候秦王世子還是昏迷的,二人一個是秦王世子,一個威遠侯府的嫡出大小姐,卻沒有任何儀式,後來秦王世子醒過來後自是感念著衛家姑娘的不離不棄,這才有這麼一場百年難得一遇的盛世婚禮。」另一個人像是說書一樣,一骨碌的將自己所知道的炫耀著說了出來。
那外鄉人听了不由得嘖嘖稱奇︰「這可真是感人肺腑啊,比那些才子佳人的話本感人多了。」
「那是那是,如今上京的貴女誰不羨慕這衛家姑娘啊。」
鑼鼓聲漸漸的遠去,龐大的迎親隊伍已經走遠了,但是人們對于這一場盛世婚禮的討論還在繼續,一片的歡騰熱鬧,人群中有一個身影,眸色怨懟的看著那遠去的人群,手指幾乎掐進了掌心。
衛青鸞,衛青鸞,你算計得我一無所有,你算計得我不得不屈膝討好那個老女人,你還想開開心心的嫁人,呵呵,這一輩子我只能在地獄活著,你也別想在人間。
親家宗王開。站了一會,那人才轉過身去,閃身進了隔壁的小巷子。
花轎最後停在秦親王府的正門,新郎官踢轎門,青鸞被扶著下了轎,頭上的蓋頭遮住了她的視線,她只能看到離自己不遠的地方有一雙黑色金莽靴子,那是屬于上官絕的,
青鸞的心頭微微定了定,接過了邊上喜娘遞過來的紅綢。
這個時候卻听到一聲嬌俏的「且慢」,青鸞的心頭「咯 」了一下,這分明是個女聲,一個人女人在別人家花轎進門的時候出來阻攔,能有什麼好事。
上官絕的神色一瞬間變地鐵青,這是他為了補償青鸞二安排的婚禮,竟然會出現這種紕漏?上官絕眸色冰冷的掃了一眼小扇子,小扇子不由得縮了縮腦袋,他哪里會防這種事情啊?總歸別人要算計他,這防是防不住的。
鑼鼓聲不由得停了下來,圍觀的人紛紛的讓出了一條道來,女子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容貌秀麗,一身粉色的衣衫卻始終遮不住那皮球大小的小月復。
「這位姑娘,你這是要做什麼,今日是我秦親王府的大喜日子,若是有人搗亂絕不輕饒。」說話的是迎親隊伍當中的上官瀝,他是上官絕嫡親的堂弟,兩人的長相有那麼五分的相似,只嚴肅的神情同常常將笑掛在臉上的上官絕不同,這氣勢到有幾分肖似老王爺上官淼。
那女子臉色微白,咬了咬牙,卻是迅速的上前跪倒在青鸞的跟前,「咚咚咚」的磕了三個響頭道︰「姐姐,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我本不該來打攪的,可是請姐姐看在同為女子的份上,可憐可憐我肚子里的孩子吧,世子爺如此的疼愛姐姐,便是有我一個也不會影響姐姐的正妻位子,還請姐姐成全,允許我進府。」
此話一出,滿場嘩然。
這新娘子都還沒有進門,便有大著肚子的女人要求進府,這可真是……不過按著秦王世子以往的混賬名頭,搞大別人的肚子也不是不可能的。
可憐衛家的姑娘,原本高高興興的享受著夫君給予的尊榮,可轉過頭來便被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姐姐,還請你看在上官家的血脈份上,讓我進府吧,我一定不會跟姐姐爭的,我只求有一處安身之所。」女子的神情淒苦,額頭早已經磕的紅腫,眼淚一滴滴的滑落,那樣子還真惹了不少的同情心。
青鸞握著平安果的手不由得一緊,她自是相信上官絕的,這樣的小伎倆還不至于讓她惱了上官絕,只是如此盛大的婚事添上了這麼一處敗筆少不得讓人心里頭不悅。
上官絕渾身怒氣勃發,卻也知道這是別人給他們兩個下的套,便是套不住他們,膈應膈應他們也是好的。
上官絕上前一步擋在了青鸞的跟前,那女人愣了一下,抬起頭來對上上官絕冰冷的眸子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這秦王世子怎麼會如此的駭人。
「你的意思是這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上官絕的聲音帶著一股子讓人心頭發毛的陰寒。
那女人原本是挺直著脊背跪著的,被這股子氣勢給壓的受不住,癱坐在了地上,臉色也越發的白了,牙關打著顫,卻點頭道︰「世子殿下難道忘記阿沅了嗎?殿下便是不認阿沅,也不能不認這肚子里的孩子吧?」
上官絕見她死不悔改,臉上揚起一抹嗜血的笑容,「混淆皇家血脈可是要誅九族的,你可是想清楚了。」
那個自稱阿沅的女子明顯一顫,魏王世子卻是知道上官絕已然怒不可遏了,萬一他不能控制怒氣,當場結果了這懷孕的女子,那可就真正鑽進了別人的套子。
「別沖動。」魏王世子上前一步,拉住上官絕的手。
上官絕桃花眼微微眯著,里頭閃現著濃濃的殺氣,上官瀝見了不由得一驚,這上官絕表現出來的氣勢已經遠遠的超過他對他的認識。
「阿沅,你是不是真要搞死全家人才甘心啊。」正對峙著,又听到一聲尖利的女聲。
人群中卻是走來一男一女,兩人身上不過穿著普通的衣衫,三十來歲的年紀,那男的哆哆嗦嗦的上前,連連磕頭道︰「世子饒命,世子饒命啊,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別跟一個瘋子計較啊。」1ci27。
瘋子?阿沅听到那男人的話不由得瞪大了眼楮,上前拉住男人的衣衫喝道︰「哥哥,你說什麼。」
跟著男人一起來的女人身材微豐,嗓門也是洪亮的,幾乎是一把將阿沅抱進了懷里,一坐在地上,像個市井粗婦一般的哭道︰「阿沅,我可憐的小姑子,嫂子知道你心氣高,從小便說過寧做富人妾不做窮人妻的話,可是你也要看看這是哪里啊,這是秦親王府,你這樣的身份也配進秦親王府,更何況你著肚子里還懷著別人的孩子呢,你,你這是要把我們全家都架在火里烤啊。」
事情的發展又是急轉直下,出來一男一女直接否決了那名叫阿沅的女子的話,上官絕心里頭到是疑惑,不過眼見著人群中出現了慕容玉橈的身影,心頭便也明白了幾分,這一定是他那個大師兄的手筆了。
阿沅听到自家哥哥嫂子的話掙扎要從女人的懷里出來,可她一個懷著孕的弱女子力氣也沒有那粗婦力氣大,不由得罵道︰「嫂子,你快快放開我。」
這周圍的人已然知道這對男女是阿沅的哥哥嫂子,不由得瞪大了眼楮,難不成這女子膽子當真如此之大,敢將不知道哪里來的野種賴到秦親王府世子的頭上。
那男人卻是對著阿沅喊了一聲︰「閉嘴。」
隨即卻是滿臉愧疚的說道︰「世子殿下可千萬別跟一個瘋子計較啊,我家妹妹半年前在進香的途中遭賊人擄了去,回來之後這頭腦便有些不甚清晰,那些賊人甚是可惡還殲/污了阿沅,這才有了那肚子里的賤種,阿沅腦袋糊涂,一心想著要做富人妾,這才有了今日的事情,實在是她頭腦不靈光,請大家不要跟一個可憐女子計較啊。」
說著又是一陣響頭,那對夫婦一唱一喝的卻是給那女子按上了一個更為不堪的名頭,那肚子里的竟然是殲/污而來的賤種,這簡直就是神轉折啊。
阿沅瞪大了雙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家哥哥嫂子口里說出來的話,一下子用力的掙扎了起來,嘴里卻是嚷道︰「你們胡說,你們胡說,這明明是世子殿下的孩子,快放開我。」
那婦人顧及著阿沅,頗有些肘制,阿沅使起力氣來在那婦人身上留下了不少的痕跡,可即便如此那婦人也不敢放開她,原本梳地整整齊齊的發髻也在掙扎當中亂成了一團,這副亂糟糟又雙目猩紅的樣子可不就像個瘋子嗎。
慕容玉橈瞥了一眼上官絕,絕美的臉色滿滿的都是得瑟,沒有他這個師兄,臭小子能成什麼事,竟然在這麼大的日子里都會被人鑽了空子,好在被英明神武的他給發現了。
ps︰話說大家都在批判老王爺,我不得不為他說句話,楠竹是乃們的親兒子,可是對于他來說,那些人也是他的孩子啊,比方說你有兩個孩子,一個乖巧懂事,一個像個熊孩子似的每次都跟你斗雞似的,你難不成還會護著那個熊孩子,一般自己身邊的人沒有人一開始便會懷疑的,他又是常年在外,老白花那麼會裝,被蒙蔽也很正常啊,另外老白花的唯一親人是救他而死的,是他的戰友,按著老王爺的性子都要善待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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