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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短短幾百米的路程,奔跑在小徑上的魅堂卻覺得格外漫長。
配合著這位風之騎士,大氣听話地帶來了戰場的氣息,其中明顯的血腥味令他更加不安起來。已知旌姬平安無事,但青梅竹馬那邊似乎踫上了大麻煩。「早點還給他就好了……」魅堂恨恨地看著掌心的戰徽,剛剛繞過轉角,兩個身影就映入了視野。
面露冷酷笑容的金發少女一定就是敵人了,而她對面那個傷痕累累、正用殘破不堪的禮服包裹著顫抖的身體的……
「——秋棠!!」
雙方同時吃了一驚。凌璐察覺到來者的強大,立刻先從他的前進方向上退開;「華章騎士」卻窘得滿臉通紅,拼命地搖起頭來,險些把長長的假發也甩飛出去︰
「別看我,魅堂……我現在的樣子丟死人了!!」
心髒好像被人掐了一把,金眼少年不禁全身一震,難以言表的憤怒幾乎讓他把嘴唇咬出了血。
「這氣息……莫非你是御座嗎?」「阿爾忒彌斯」吐出了苦悶的聲音。魅堂緩緩把視線轉向她,僅是一瞥,就讓她差點跌坐在地。「海牙騎士團‘牙之御座’即‘鷹王騎士’就是我,上官魅堂。」他解開了西服的紐扣,「看來你對我的朋友做了很過分的事情,我可不能輕易就放過你。」
周圍的風突然狼一樣咆哮起來。凌璐打個寒顫,條件反sh 地想凝聚水氣,那件純白外套卻從頭頂呼地飛了過去。「接著!」魅堂放聲高喊,秋棠趕忙直起身來抓,手卻踫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
自己的戰徽。這枚象征著海牙騎士身份和榮耀的六角形物體,不知接受了多麼久的體溫,舀到手時就溫暖無比。
……啊啊,徹底安心了。
「等著吧,魅堂,人家回去會好好感謝你的!」
香風驟起,飛散的花瓣和草葉間出現了代蘀禮服的戰衣。不同于上身的硬質布料,下擺恰到好處地膨脹開,與其說這裝束像騎士,倒更像宮廷貴婦人。少年優雅地轉個身,百褶裙般的玫瑰s 襯里如一瞬的孔雀開屏,驚艷了所有人的眼楮。
「秋棠,你再戰斗沒問題麼?」擔心朋友傷勢的御座想勸他離開戰場,「華章騎士」卻執拗地搖頭回答︰「哼,此仇不報非君子……喂,那邊的小姐,你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了?」
「你——你原來是男的?!」
此時的凌璐像儀器一樣,機械地上下打量著對方的全身,企圖把他與之前的「伴娘」重疊起來。「魅堂,她能把水氣凝成冰來攻擊,當心些……」秋棠一抬腿就牽動了傷口,痛得他的眉毛擰成了死結。「你不要動比較好。」魅堂快步趕到他身邊,然後發出了嚴厲的宣言,「鋼鐵神宮的干部,你現在的對手是我‘鷹王騎士’!」
「阿爾忒彌斯」畢竟也經過場面,馬上調整好勢。形勢明顯對自己不利,只好用同樣方法制服新來的敵人,臨時撤退再說。「冰結……」她剛號令了半句,指尖卻傳來莫名的空虛感——自己的力量明明已經到達敵人那里,為何沒有水作出反應?!
「要凝結水氣,也要在有空氣的條件下吧。」
不要說地上的草葉,就連金眼少年的衣擺、甚至發絲都一動不動。魅堂突然一揮手,匯集成團的大氣漩渦在三人上方發出了凶猛的吼聲。「如果我願意,馬上就能把你身邊也抽成真空狀態,無法呼吸的話你必敗無疑。」他踏前了一步,「我是騎士,不會輕易對女x ng動手,所以請你立刻離開這里,不要再惹出禍端!」
話音未落,凌璐就已經收到了j ng告,她頭上就像有一只無形的重錘,正在一點點向下壓。
「……好……好吧,我答應停戰……」
少女恨恨地道。在這種絕對的控制力面前是贏不了的,思維正常的人都會這麼想。
「一言為定。」「牙之御座」當即撤消了風錘。凌璐握著手心的冰晶慢慢後退,到達轉角時,便飛似地跑掉了。
好可怕的風之能力者,西宮的「波塞頓」說得沒錯……他究竟是什麼人?!
「阿爾忒彌斯」的氣息越來越遠,連十米之外的輝因也分毫不差地發覺了。
「……小璐?」
之前有個相當強大的「氣」來了,看來凌璐不是他們的對手。但「阿波羅」輕微的焦慮還沒萌芽,就被迎面襲來的一排利刃扼殺了。
「輕看對手的話會喪命的,驕傲的大學生!」
用宛如民族舞的優美動作,風琳那把致命的扇子呼嘯著切了過來。輝因舉弓一擋,趁機踢向他的膝蓋,「輪舞騎士」卻旋身避過,肩頭的彩帶狠狠抽到輝因臉上。「嘖……!」他還來不及回擊,側面又來了雅歌的音波連發,要不是輝因縱身滾到階下,恐怕就會被切成午餐火腿。「別太放肆!!」「太陽神」終于動了肝火,周圍頓時又變成了只有白光的世界——
「呵呵,看不見對手的話,你們只能任人宰割了……」
輝因得意地拉開弓,把箭尖指向草地zh ngy ng一動不動的兩個少年。
「我先sh 誰好呢?雖然金毛小鬼很棘手,但那個不男不女的也相當叫我火大啊!」
「阿琳?」「吟游騎士」對好友的過分鎮靜感到疑惑,得到的答復也只是一個表示「安靜」的手勢。「毒蝴蝶夫人」微閉雙眼,身上的人偶也一副全心待命的樣子。輝因最終選定了風琳,冷笑著把箭的方向一轉——
長發少年的鼻翼抽動了一下。
「那邊!莎樂美!!」
「阿波羅」的手指剛放開弓弦,蛇群般的黑s 發絲就涌上來絞住了他的脖子。「什……!」完全沒料到這一著的輝因陣腳大亂,越是掙扎越是呼吸困難,不得不先將光幕收去。隨即映入眼簾的就是雅歌撥動豎琴,響亮地吟唱的模樣。
「沉重的輕浮,整齊的混亂,鉛鑄的羽毛,光明的黑暗!」
長弓從手里掉落了。匍匐在地的輝因愣愣地看著四道石鎖困住了自己的手腳,卻不知道它們是從哪里出現的。「即興歌‘莎士比亞’第六篇,很好用呢。」金發少年笑得雲淡風輕,同伴卻邊撫模著收回發絲的人偶邊吐槽說︰「根本是亂用啊。」
「你、你怎麼會知道我的位置?!」「阿波羅」氣急敗壞地喊著。「視覺用不了就要指望其他感官吧?我只是在接近你的時候,把追蹤毒粉下在了你身上而已。」風琳抖開扇子,「只要你有一點動作,毒香就會飄過來,這樣定位的準確率可是很高的哦。」
初次領教這種戰法的輝因瞪大了眼楮︰「你……用毒?」
「不用擔心,‘美杜莎之瞳’只會把敵人的動作逐漸拖緩,沒有其他危險……對嗎?」實在記不住好友的毒藥名錄,雅歌只好半路確認,「楊學長,一般人在我的‘領域’里沒有勝算的,阿琳也不好惹,我建議就此鳴金收兵。」
失敗的屈辱令輝因怒火中燒,正想著止步于此會受到何種懲罰的時候——
「阿爾忒彌斯」正在假山的y n影里懊惱的時候——
「阿芙洛迪忒」正在補妝的同時思考下一步對策的時候——
一聲鳴叫響起,大大的黑s 身影出現在所有異能力者的視線中。
「哦……這只使魔做得真不錯。」
騎士團的國王眯細了眼楮。身邊除了蒼後,少年少女們大多目瞪口呆,會合了的魅堂主僕則同時擺出迎擊勢。身處不同地點的三位干部一致地變了臉s ,面向那巨大的黑s 信天翁單膝跪地。
「海牙騎士團的各位,還有三位主神,你們都辛苦了。」
從大鳥體內傳出一個輕佻的男子聲音,又響亮又清晰,全場的普通賓客和新人卻毫無反應。
「這是第一次正式對話吧,我是‘鋼鐵神宮’的西宮主皇非羽。不用擔心,這只使魔被施過法術,普通人看不到它,我的聲音也只有你們听得見。那邊的二位,難得有機會接觸,可否賞臉說點什麼?」
「非羽大人?」意識到他指的是宇文兄弟,離得最近的夢蝶有些模不著頭腦。蒼後沒有去看使魔,而是平淡地自言自語般笑道︰「勞煩對方boss親自出馬,看來我們的招待多有不周。皇先生不希望手下在這里繼續受委屈的話,麻煩把他們接回去如何?」
「您不用這樣!」軍人x ng情的輝因馬上高聲反對。信天翁在空中懶懶地拍了一下翅膀,又一串令人不舒服的笑語傳了出來︰
「很抱歉,忘了說明來意——戰斗過程我看到了一些,為了這麼點酬金就把我的干部們折騰成這樣,嚴家真不知天高地厚啊。我對普通人的事本來就缺乏興趣,既然舀到了錢,就得學會見好就收。」
魅堂馬上明白了非羽的意思。他向騎士們打個手勢,表示不用再那麼緊張了。
「‘太陽神’楊輝因,‘月亮女神’凌璐,‘美神’江夢蝶,我現在正式宣布,嚴家委托的工作到此為止,都把委托人忘得干干淨淨,和海牙騎士團一起享受這場婚宴吧。」
「等……等等!」旌姬突然跨前一步。比起為非羽的決定感到高興,她更多的是不解。「因自己的好惡就隨便毀約,你們一向都是這樣行事的嗎!」隨從少女緊握著拳頭,「不說什麼騎士j ng神,你們難道連做人的基本品格都沒有?還是我以前高看你們了?!」
大鳥沉默片刻,開始向她靠過來,但瞬間就被兩道風刃逼得翻身飛走。「喲,有個很疼你的主人嘛,尉遲旌姬小姐。」通過使魔的視野,西宮主愉悅地看著眼神冰冷的魅堂,「終于和你說上話了,我一直在想陛下口中‘傾斜宇宙天平之人’的究竟是什麼大人物,比我想象的可愛多了嘛!」
「‘宇宙天平’……旌姬?」巧妤臉s 大變,天捷疑惑地看著好友,秋棠低頭思考起來。當事人正不知所措,「牙之御座」雙手扶住了她的肩膀。「旌姬是我的隨從,騎士團光榮的一員,不久之後的正式騎士,除此以外,沒有其他定義!」魅堂厲聲斥道,「想宣揚這些邪教一般的荒謬言論的話,你找錯了地方!!」
首席騎士的威嚴充分發揮了出來。剎那間,所有人都產生了難以呼吸的錯覺。旌姬愣愣地注視著那雙金s 眼楮,不知不覺抓住了上司的手。「說得好,」非羽似乎完全不受觸動,「不過小姐啊,你在宮里已經赫赫有名了唷,和你交過手的都說你會成為我們的大患呢……算了,r 後探討的時間有的是。三位主神,記得好好休息哦!」
啪一聲,耳邊一下子清爽起來,使魔的身影已經像被擦掉般地消失了。眾人出奇地安靜,兩個多月前的疑問,現在似乎有了一點點頭緒——但完全不值得喜悅。
「魅堂大人,我……是不是被他們盯上了?」
旌姬的震驚不是一般的厲害,但她沒有被嚇到無法冷靜思考。
秋棠走過來抱住了她的脖子,安慰地模著她的頭發。騎士們不同程度地投來溫和的眼神,葉鶯也沉默地拉扯著頭花。「……我們面對的是共同的敵人啊。」魅堂朝隨從低下頭來,「大家會幫助你的……我也會。」
「喂,你們煽情煽夠了沒有?事已至此就不要假正經了!」
粗暴地打破大好氣氛的正是敵軍三人組。一眾騎士(尤其是參過戰的)馬上報以白眼,雙方隨即開始了「用眼楮殺死你」大戰。「雖然你們老大提了那麼不著調的建議,但休戰是好事,不介意的話可以和這些孩子交流一下。」大團長露出難得一見的壞笑,「當然,我和蒼王會一直在附近的。」
然而,貓和狗永遠不會一起快樂地嬉戲,這里當然也是。
「喂,高天捷,你和那個尉遲旌姬誰來賠我做頭發的錢?」
「……江小姐,把燒焦的部分剪掉不行嗎?反正會再長的。」
「說得容易!你不知道頭發是女人的生命嗎?!」
「海皇騎士」聞言窘了一會兒,低頭致歉道︰「那真是對不起,我不知道女人原來有那麼多條命……」
卷發女郎登時翻著白眼從椅子上滑了下去。
小徑旁邊的自助席上,輝因正在挑選熱菜,一轉眼看見端著盤子走來的紫瞳少年,神s 頓時j ng戒了好幾分。「j ng惕什麼?」風琳冷冷地說著,順便把一塊蛋糕夾進雅歌的碟子里,「戰斗已經結束了。」
「哼,誰敢保證你不會在菜里下毒。」
「輪舞騎士」不以為意地挑了挑眉,舀起一勺炒飯。「把毒直接下在飯菜里那麼俗的事我才不做。」他瞥了一眼紅發青年的吃相︰
「我要下毒也會下在餐具上。」
輝因剛入口的蝦仁頓時像子彈一樣噴了出來。「你……你你……」他氣急敗壞地指著風琳直抖。「吟游騎士」光速沖過來解釋︰「別當真別當真,不好意思啊,我們家阿琳老喜歡開這種玩笑。」
「我什麼時候成了你家的?」「先緩和一下氣氛嘛……」
在另一張桌子旁,輝因的「妹妹」也在與某人持續抗戰中。
「那是我先發現的魚排,男扮女裝的變態!」
「什麼?你再給我說一遍,賣冰棍的小女孩!」
穿著騎士服的秋棠和凌璐抵著彼此的額頭,像是要把眼珠都瞪出來似地死命對視。僵持三分鐘後,「華章騎士」猛然想到了突破口︰
「被你劃破的禮服是租來的,還我錢。」
「是你戰斗的時候不注意保護,倒怪到我頭上了?」
「你到底還不還?不還我就向新娘家告發。」
「咿……輝因哥,這個偽娘欺負我!」「別叫了,你那太陽神哥哥正被我們團的某人氣得抓狂呢。」……
角落里的御座主僕無言地看著這一幕幕,不約而同地悶頭喝起了果汁。「我簡直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了。」魅堂嘆出一口氣。「那您只要微笑就好啦。」旌姬順勢接上動漫台詞。二人交換一個眼神,知道彼此都有很多話要說——不過,不是在這兒。
那邊輝因好不容易調整了心情,正在去洗手間的路上,不巧和銀弦打了個照面。「啊……」他頓時怔在原地,看看四下無人才彎下腰去,向比自己小的少年深深鞠了一躬︰
「真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您,海維格爾……」
眼鏡少年舉手制止了輝因要叫出的名字,y n笑著點點頭。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皇非羽,好好給我個交代!」
時祥路的一座廢棄工廠里,嚴家的長子成錫怒吼著一腳踢開了倉庫的門。「我從監視器里都看到了!你們不是保證破壞婚禮嗎,收了我的錢,就把事情辦成這樣?!」他像熊一樣喘著粗氣,「是你說來這里談的,快給我滾出來!!」
「我第一次見識有人敢這樣吼非羽大人,嚴少爺真不一般啊。」
回應著他的吼聲,古銅發s 的眼鏡男子從黑暗中現出了身形。「你、你是誰?」成錫發現來者不是自己要找的人。「抱歉,我們宮主大人實在太忙,所以派我來代理一下。」對方低頭行禮,「在下歐陽雪鋒,初次見面,還請多包涵。」
「包涵個屁!馬上把錢全部還給我,否則有你們好看!」成錫破口大罵,「之前怎麼交代的,你們原來連地頭小混混都不如!拜托你們簡直是我瞎了眼……你听見了沒有?!」
在他怒罵的時候,雪鋒從容地將眼鏡收進口袋,又把梳到後面的頭發揉到額前,挽起了右臂的袖子。「干,干嗎?想打架?」蠻橫的青年一愣,也忙不迭地擺出勢。
「嚴少爺,先說明一件事——對‘鋼鐵神宮’來說,普通人根本沒資格成為我們的雇主,更沒資格說三道四。如果惹非羽大人不高興了,可不是賠點錢就能夠了結的。」
雪鋒的右手發出嘎吱嘎吱的鈍響,開始扭曲著改變形狀。不到十秒鐘,從肘部到手掌就化成了慘白的骨質長刀。
「這……這是什麼東西!!」
成錫剛想退後,對方卻比他快好幾倍。白光在空氣中閃電般地一舞——這是嚴家長子最後「看」到的景象。
「啊……嗚哇啊啊啊啊——!!」
鮮血染紅了塵埃遍布的地面,成錫捂著雙眼滿地翻滾,不ch ngr n聲的悲鳴在倉庫里撞出陣陣回音。雪鋒悠然地舌忝去刃上的血,瞬間又把它還原為手臂,才模出眼鏡重新架上。
「現在您的確是瞎了眼了。嚴大少爺,好自為之吧。」
墨鸀s 眼眸中的殺氣漸消。西宮的「戰神阿拉斯」用看垃圾一樣的眼神瞥了他一眼,就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了。
被獨自扔下的成錫還在發狂般地翻滾著,越來越弱的號叫聲里,只有無盡的絕望。
因為作者是個苦逼上班族,只有雙休r 有集中時間寫文,所以基本是一周一更,望各位讀者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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