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讀wen文-xue學-lou樓記住哦!
比武大會的第四戰,因參與者的特殊而獲得了比之前任一戰都多的關注。出場者還沒現身,觀眾們就自覺地壓低了交談聲。
要交手的是第二階級的隨從和「海牙七御柱」之一,在相當一部分學生看來,不用比就知道勝負了。「學姐……好多人都在看你哦。」虞菲有點膽怯地轉頭說道。
後面的旌姬和魅堂並肩走著,似乎沒把四面八方sh 來的目光放在心上。對面的葉鶯看見他們,馬上瞪起了眼楮。「怎麼了,氣氛格外緊張啊。」大團長不禁苦笑,「都先留在座位上,要變換地形了。」
甩動藍s 長發,蒼後走到主持人旁邊,用力將手一拍——
伴隨著沉悶的鳴響,場內兩端緩緩升起了兩根五六米高、籮筐粗的石柱,柱子頂端有著直徑約二米的圓形平台,怎麼看都是給交戰者落腳用的。「這個地形……」巧妤喃喃著,天捷也不禁蹙眉。
「嗯……格外適合‘單挑’啊。」
時間到了,「御座左侍衛」干脆地起身走向場上,旌姬望了「牙之御座」一眼,得到他的首肯後,才摘下項鏈遞給虞菲。「布雷頓、小菲,好好等我回來。」她露出平靜的微笑,「不用喊加油什麼的,魅堂大人說過,那樣容易分散注意力。」
小見習騎士雖然眼里滿是憂慮,還是咬著嘴唇點點頭,接過項鏈塞進上衣里。「小姐,願您勝利歸來。」無法現身的吸血鬼也鄭重地為女主人祝福。而旌姬只是揮一揮手,走去了葉鶯的對面。
兩位少女面對面站定的瞬間,一種異樣的氣息便彌漫開來。不知情的觀眾們莫名其妙,抱臂而坐的魅堂卻很明白︰造成這種局面的原因正是自己。
葉鶯至今也不承認旌姬的隨從身份,旌姬也對葉鶯有些不滿。雖然現在不能判斷勝負,但無論結果如何,葉鶯都不會吃虧——她可以利用這個機會把旌姬趕離自己身邊,旌姬卻對她無可奈何。
「雙、雙方決斗者,請將制服和武器就位……!」
虞菲的聲音微微發顫。對他來說,葉鶯是無所謂的,重要的是旌姬的安全。只見耀眼的白光包圍了兩位女戰士,短裙式的黑s 騎士裝和白s 隨從制服很快顯現出來。「虹衣騎士」摘下戰徽,送到朱唇邊輕輕一點︰
「——起舞吧,‘霓裳’!」
一剎那七s 光芒撕裂天空,渀佛彩虹墜入了人間。葉鶯展開雙臂,羽衣立刻像活了一般纏繞到主人身上。旌姬沉默地看著對手喚出武器,藏著佩劍的左手卻一動不動。
「旌、旌姬學姐?!把武器取出來啊!」
虞菲一著急,聲音也高了八度。魅堂卻從後面按住了他,用眼神示意他「冷靜」。「御座大人,學姐她為什麼不拔劍?」小見習騎士焦急地喊道,「這樣根本沒勝算的!」
「想問這個問題的,不光是你而已。」
的確,別說普通學生,騎士團的同伴們也對此舉大感不解。听著越來越嘈雜的議論聲,葉鶯聳聳肩,把目光筆直地投向旌姬︰
「旌姬學姐,看來你真的好好考慮過了我的話呢。」
面對她唇邊那一抹快要無法掩飾的笑,隨從少女僅僅用同樣的表情來回應。「要我不把您的話當回事,哪敢呀。」她撫了撫制服下擺。「可是,連武器都不用就打的話,會讓我有種被小看了的感覺哦?」葉鶯看來不打算從任何一方面放過對方。
「那一定是您誤會了,正因為我十分重視您的力量,才選擇用這種狀態來作戰的。」
此時的觀眾席上,一聲不大的笑音響了起來。「真是濃到了極點的火藥味啊,我的副會長。」銀弦推了推眼鏡,「是不是又和你有什麼關系了?」
魅堂的上身微抖了一下︰「……左會長,這話怎麼講?」
「算了,你自己去猜想吧。」銀弦眯起灰s 的眼楮,「反正我可以肯定,那個麻花辮丫頭明顯會錯了旌姬的意思……」
葉鶯也不打算再多話,揚起左臂一抖,羽衣便呼嘯一聲亮起流動的彩光。「那就開始嘍,旌姬學姐。」她收起了笑容,「希望你至少撐到我發揮出正常水準的時候……」
說時遲那時快,羽衣如巨蟒翻身般盤旋著沖了出去。旌姬意識到目標是自己的,趕忙將力量匯入雙腳,猛然發力躍到一邊。「反應不慢嘛。」「虹衣騎士」咂咂嘴,又把右臂一抖,「霓裳」兩端同時狙擊起剛落地的對手來。「別想……!」旌姬從喉間擠出低吼,雙手交叉甩出兩團火球,用爆裂產生的氣流硬將羽衣推開了。
似乎也被熱氣所逼,葉鶯收回武器退後了一段。「不用劍的話,旌姬小姐就只能這樣打了嗎?」千一夜擔憂地詢問巧妤。
「普通的攻擊是傷不了‘霓裳’的……」「y n陽騎士」皺起眉頭,「雖然葉鶯的戰斗方式也‘只有這樣而已’,但那條羽衣對旌姬而言,是一道難以打破的障礙!」
隨從少女站直身體,抖掉手心飄散的火粉。「……葉鶯大人,」她緩緩開口,「我沒記錯的話,您的得意技是羽衣的‘七式’吧。」
「對呀,你不是已經見識過一式了麼?」「御座左侍衛」微笑。
長發忽然從旌姬背上飄起來,她慢慢張開兩臂,從空氣中一團團浮現的火焰漸漸變成了龐大飛鳥的模樣。
「那麼,您今天準備使出幾式?」
看到旌姬身後的火鳥,葉鶯的眉毛擰成了危險的形狀。「她要主動進攻?」明珠驚訝地揉起眼楮。「是在試探吧。」天捷無意識地握緊拳頭,「旌姬應該知道‘霓裳’的攻擊力很強,但防御力……」
還不等騎士們討論出結果,隨從少女已經出手了。
「——火鳳咆吼!!」
半個場地都被火光照亮,熾紅的鳳凰箭一樣沖向葉鶯,「虹衣騎士」只後撤了一步,羽衣同時響應著化為長鞭狠狠抽來。「不行,很快就會被打散……」劍儀剛叫出聲,卻被游光按住了肩膀。
「等等,你仔細看她的手。」
火鳥的尾部正與旌姬右手延伸出的火焰連在一起。見「霓裳」襲來,她迅速舉手劃出一道弧線,火鳥立刻讓過羽衣尖端,翻個身繼續向目標飛去。「不會讓你的提線木偶過來的……」葉鶯冷冷一笑,仰首對武器下達新命令︰
「‘霓裳’!抓住它!」
眾目睽睽之下,被放出去的羽衣兩端開始以難以置信的速度交錯飛舞,只是幾秒鐘工夫,就結成了一張漫天的七s 巨網。「啊……!」旌姬意識到情況不妙,但火鳥已被完全封住了退路。葉鶯雙手交叉,唰地做了個收緊網口的動作︰
「——消失吧!」
一聲轟響,火鳥被收攏的羽衣絞碎成無數火星,閃爍著逐漸消散在半空中。
「……到底是‘御柱’級別的騎士啊。」星晨愕然地喃喃。「以這種壓倒x ng的差距,旌姬她恐怕……」秋棠沒有把話說完。麥克風前的虞菲握緊胸前那條不屬于自己的項鏈,微微動了一下嘴唇。
「不用如此緊張,虞菲。」
魅堂的聲音突然插進來。「御座大人……」小見習騎士回過頭去,看到的是他平靜的側臉。「戰斗剛剛開始。而且,剛才那招的力量只是旌姬在平時基礎上稍做加強罷了。」魅堂來回觀察著兩位少女的神情,「她們都沒打算一下子就使出全力的。」
不過,葉鶯沒有流火的順風耳,自然也沒有听到這句評價。
「沒想到,學姐還敢主動出擊呀……」
她活動了一下手指,巨網便慢慢解體,然後,變出了新的形狀。
「霓裳」的長度就像沒有極限一般,以葉鶯為中心越伸越長,中途不斷重疊、擰轉,生出許多長短不一的尖端,全都指著場地另一頭的隨從少女。
「接招——‘羽尾槍’!!」
一瞬間渀佛天降冰鋒,羽衣的無數尖端一起向旌姬刺去。「躲不開的……」旌姬咬咬牙,調動所有反sh 神經逃往攻擊中的縫隙。一支「槍」馬上就要刺中站立的地方之時,她冒險向上一沖,抓著槍身踏到了羽衣上!
「這回可不會像上次一樣了!」
沿著「霓裳」在半空疾走的旌姬朝一側揮出右手,點點火光像早有準備似的,逐個化為拖曳著長尾的火球,呼嘯著跟上主人的步伐。「躲閃還是反擊,你選擇吧!」她猛地把手一甩,「焰之箭!!」
的確如此,流星雨一樣密集的炎箭,短短幾秒鐘就沖進了羽衣之間的空隙里。即使葉鶯想要回救,恐怕時間也不允許……
——不,現實完全相反。
「虹衣騎士」露出微笑的同時,「霓裳」的所有尖端眨眼間便完全收回主人身邊,然後驟然化成蠶繭般的形狀,把剛才的空隙盡數封死——當然,也擋下了全部的火焰。
「這是……什麼?」
總算平安落回地面的旌姬望著對手目瞪口呆。無數炎箭還漂浮在半空,而流光溢彩的羽衣盤繞在葉鶯四圍,一條縫隙也沒有。
「真是驚人……‘霓裳’的防御力……」天捷驚愕地低吟。騎士們一個字也說不出,惟有把視線釘在旌姬身上。隨從少女似乎也知道強攻是無效的,但是,她並沒有收回火焰。
像化凍的河水重新流淌起來一般,炎箭突然獲得意志力的驅動,團團相接成了一個整體。呼地一響,火焰猛地膨脹成「霓裳」外的又一層屏障,並現出了清晰的形體。
那是一條比場上的石柱還要粗的炎蛇!
「她想這樣把葉鶯困在里面嗎?!」連秋棠都不禁驚叫出聲。「簡直是……道成寺的清姬……」千一夜顫抖著嘴唇,緊緊抓住巧妤的袖子。魅堂的臉s 也不再平靜,他知道,這是旌姬目前唯一可以采取的做法,但是……
「怎麼了,我的副會長?」
銀弦敏銳地開口問。「牙之御座」用力捏了一把披風,低聲回答︰
「要出現了……葉鶯真正的招式!」
再看那邊,旌姬正在為對手的毫無反應感到納悶,突然沒來由地哆嗦了一下。
奇怪,大半個比武場都充斥著火焰,不該感到冷的啊。
然而,自己的雙手、膝蓋還有制服下擺,確確實實都在因為「某種東西」而戰栗著。
旌姬馬上想到是葉鶯做了什麼,趕緊舉頭看去,「霓裳」仍然整個處于火焰的包圍下,萬丈火光把彩虹般的羽衣都映紅了。「咦?」她揉揉眼楮試圖確認,結果發現了最嚴重的問題。
不是被火光映紅了,而是「霓裳」本身——全變成了血染過一樣的鮮紅s 。
金發的假面男子嘴角帶笑,靜靜立在一片黑暗之中。
一片淡淡的霧氣從他的黑披風上升起,逐漸變成宛如男子復制品的模樣,隨即唰地沖天而去。
它要去的地方,是東神集團。
「危險啊——!!」
旌姬听清這聲驚叫大合奏的時候,她的身體已經飛出去了。
毫無預兆地撕破火焰的包圍、一頭撞上來的紅s 暴風無情地將旌姬重重頂到了後面的石柱上。這個時候,它的存在反而令情況變得更糟。「咳……!」隨從少女吐出半啞的悲鳴,眼前一黑,然後無力地癱坐在地。
她只有一個想法——剛才沒有撞斷脊柱就感謝上天了。
至于全身的痛楚、制服上不知何時多出來的無數傷痕,旌姬已經沒有多余的心力去追究。
「嗚……!」
虞菲抓著麥克風全身發抖。也不能責備他膽小,因為全場除了蒼後、學生會的兩位會長和第一階級們外,無一不被那紅s 暴風的正體驚得五s 無主。
鳳凰——與旌姬的「火鳳咆吼」極其相似的紅s 巨鳥。
不過,這只血紅羽衣織就的鳳凰散發的肅殺之氣令人膽寒。
「長見識了吧,旌姬學姐。」終于現身的「御座左侍衛」得意地笑著,「這就是霓裳七式之‘紅’——朱雀悲泣!」
觀眾席上一片嘩然。「等等……你說……朱雀?」旌姬扶著柱子艱難起身,「我上次見到的是‘白虎’……難道你的這些……」
「——是‘四凶象’。」
韶真的聲音頓時讓所有人靜了下來。「在風水術中,有以四聖獸為‘四勢’之說,然後又有吉凶之分。」出身道術世家的女騎士淡淡解說著,「恐怕葉鶯大人的招式中有以它們命名的吧。」
「青龍嫉主」、「白虎餃尸」、「玄武拒尸」、「朱雀悲泣」。
無論其中哪一種,都是人們避之惟恐不及的大凶。
「風水術中稱堂前之水為‘朱雀’,若水流湍急喧鬧,便為‘悲泣’之象。」「j ng武騎士「看著那只氣勢逼人的血紅鳳鳥,「所以,這一招就是靠快速和猛烈來制服對手的麼?」
一陣令人緊張的沉默過後,葉鶯滿臉敬佩地鼓起掌來。「真不愧是韶真學姐,把底子全挖出來了呀。」她笑著聳聳肩,「只糾正一點,我的七式里沒有‘玄武’哦——旌姬學姐,很遺憾,照這樣下去,你最多再接我兩式就會不行了。」
不要說那些本來就沒對她抱希望的學生,旌姬的朋友們也看到了她獲勝的機會有多麼渺茫。「為什麼同是‘御柱’,她的氣息就如此凶惡?」「海皇騎士」擦去額角的冷汗。
「原因……很復雜啊。」「y n陽騎士」也露出了苦澀的表情。
然而,話題的中心人物檢查了一下制服的損傷情況後,面向對手的臉上沒有一點畏怯。「……你真的不打算拔劍?」葉鶯真的有些想不通了,「使用武器的話,說不定還稍微能踫到我……」
「不可能的,我……還沒忘記比武大會的勝負法則。」
隨從少女緩緩揚起了唇角。
「如果舀出‘刻爾柏洛斯’,我說不定下一分鐘就會敗北了。」
兩個階級的武器強度的分別,已經無需再說明。
「所以,我唯一的武器就是我自己……葉鶯大人,您若想‘快一點’勝利,就只有‘快一點’把我打到無法戰斗才行。」
四周驟然響起一片倒抽冷氣聲。「虹衣騎士」把玫瑰s 眼楮眯成了一線,突然一握拳,血s 朱雀立刻放聲嘶叫,啪地伸開了翅膀!
「我明白了——看來交涉破裂了呢,旌姬學姐。」
魅堂聞言皺起了眉,虞菲本能地後退一步,項墜中的布雷頓也低低說道「不好」。
旌姬頑強地注視著對手,雙手漸漸燃起了新的火焰;葉鶯牽著「霓裳」稍微彎下上身,擺出了渀佛要沖出去的勢。
「那我就滿足學姐的願望吧……順帶一提,想反悔的話隨時都來得及。」
因為作者是個苦逼上班族,只有雙休r 有集中時間寫文,所以基本是一周一更,望各位讀者包涵。
跟-我-讀wen文-xue學-lou樓記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