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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凶象,可以將高潔美麗的生物也扭曲成凶神惡煞。
沉默的血s 鳳凰,以不遜于主人的強大氣勢壓迫著對面的隨從少女。旌姬咬著牙吞了口唾液,背靠石柱一動不動。
「j ng武騎士」已經說過,「朱雀悲泣」是靠快攻來壓制對手的。眼下的葉鶯至今還不攻過來,難道這招……
「不用擔心,學姐。這一式就像動畫片里的粒子炮一樣,再次發sh 前需要‘能量填充’啦。」葉鶯冷冷一笑,「你還有時間思考往哪個方向逃,只可惜,比武場也就這麼點大了。」
旌姬聞言打了個冷顫。被「朱雀」擊中時那噩夢般的體驗,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想,也不能再體驗第二次了,否則,必敗無疑。
她很想往觀眾席上的某個位置看,但最終沒有這麼做。
不行。看到他們的話,自己會變軟弱的。第一次體驗到可靠的同伴們明明都近在咫尺,卻誰也不能去依賴的感覺。
旌姬暗暗將力量匯入雙腳,又去觀察「霓裳」的狀態。血s 鳳凰的翅膀已經完全展開來,隨時都可能出擊——能否躲過這一次,就是扭轉戰局的關鍵。
「……準備好了的話就來吧。」
對面御柱的耳朵一動,腳下呼地涌起憤怒的氣流來。
「勇氣可嘉——‘朱雀’,出擊!」
羽衣頓時發出呼嘯,再次以天河決口之勢飛了出去。「旌姬學姐!」虞菲失聲尖叫,卻見隨從少女上身一低,咚地一聲高高跳離地面,越過了巨鳥頭頂。葉鶯一驚,只得臨時扭轉攻擊路線。「嘁……!」手腕傳來一陣痛楚,她咬著牙硬將申吟逼回喉嚨。「那表情……葉鶯大人怎麼了?」星晨不解地問。
「反作用……即使是武器的主人也一樣。」
靖翔回答了這個問題。「‘朱雀’只能做直線進攻,如果對手移動到別的方位,要強行令這樣的攻擊也跟著轉向,需要的力量是難以想象的。」他目不轉楮地注視著「霓裳」追逐旌姬的樣子,「但是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她的意圖……」
「應我呼喚吧,炎之j ng靈……」
勉強以石柱做掩體,旌姬用全身力氣逃避著狂怒的羽衣。「虹衣騎士」的神情則表明,如果追上了一定打得對方體無完膚。
「化身血s 之刃,以汝之力斬滅我敵……」
盡管跑得氣喘吁吁,她還一直低吟著咒文般的語句。發現旌姬終于在自己背後停下來時,葉鶯哪肯放過這個機會。「結束了!」她放聲怒吼,「朱雀悲泣!!」
幾乎是同一時間,旌姬沒有逃也沒有躲,而是高高舉起雙手,舉起的是——比自己的身體還要長的、由熊熊烈焰組成的熾紅之刃。
「——‘炎裂劍’!!」
雙方都沒有撤招的余地了,羽衣和火焰直直地向對方撞去。「旌姬!」巧妤騰地站起來,魅堂也變了臉s 。「她在想什麼?!」金眼少年一掌拍在台階上,「正面接招明明只會……」
「轟!!」
巨大的撞擊聲震得第一排的騎士們耳朵發痛,更讓他們震驚的是,旌姬的攻擊沒有被羽衣反彈或粉碎,而是——抵在了一起。
「怎麼可能!我的‘朱雀’……」
葉鶯驚得啞口無言,眼睜睜看著隨從少女撐在原地,炎刃倔強地陷在血s 鳳凰的額頭zh ngy ng,兩邊都無法動彈。「……原來如此。」從開戰起就沒有說過話的「訓誡騎士」打破沉默,「我明白她的意思了。」
眾人立刻都向著他轉過來。「魅堂大人,我想您應該早就發現了才對,」玉書推了一下眼鏡,「旌姬之前會到處逃跑,只是想找個‘順風’的位置而已。」
「沒錯,古代的軍事家們都知道,火攻是離不開風的幫助的。」大團長笑眯眯地探過身子,「御座,如果沒有現在的條件,旌姬的炎劍一定會被彈回來,後果……就無法想象了。」
看著用全身力氣支撐在原地的隨從,魅堂竟一時有些失神。此刻一陣風卷過比武場,炎劍上的火勢又呼地旺盛起來,「虹衣騎士」的臉s 比先前更難看了。「學姐……」她咬著牙擠出話,「持久戰的話,你不是我的對手啊……」
「這種對峙也不是我情願的,葉鶯大人……」
不讓腳步後退就已經很勉強了,旌姬似乎也放棄了向前逼近的打算。觀眾們一個個大氣也不敢出,只希望兩位少女中有誰先動一動。「大哥……」小見習騎士顫聲呢喃,「她們接下來會怎樣?」
「我又不是旌姬小姐,問我也沒用啊!」
布雷頓的焦急也直接反映在了語氣上。葉鶯暫時將表情藏在「朱雀」的翅膀之後,大腦開始飛速思考。
御柱的武器強度誠然可靠,但若長時間被這樣燒灼,自己也不敢保證「霓裳」會絲毫無損。要在保全武器的同時制伏對手,只有……
——「牙之御座」的左侍衛,怎麼能被區區隨從難住!
接下來的一分鐘里,戰場形勢發生了巨變。
炎劍突然失去支點,旌姬剛發出一個驚訝的音,身體就朝對面栽去。然而這瞬間,葉鶯反手將羽衣一旋,失去了輪廓的「朱雀」重新化成血s 長綾,在隨從少女倒地前捆住了她的右臂。
「葉鶯大人竟然會……!」
天捷的「救」字還沒出口,卻見「虹衣騎士」上身一彎,羽衣立刻拖著旌姬狠狠甩上了天空。「果然不可能……」秋棠緊張的話音越來越低。旌姬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時猛地瞪大了眼楮,沒有了目標的火焰在掌中急劇壓縮,竟化為一道飛箭般的炎波,直直向葉鶯sh 去!
全場都沒料到旌姬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發出一擊來。發現了這招的強大沖擊x ng,葉鶯本能地馬上拋掉手上的重量——被「霓裳」捆著的對手,但炎波已經來到眼前……
「呀——!!」
尖叫聲並非出自旌姬之口。雖然被扔了出去,她在二度撞上石柱之前用力踢去一腳,利用反沖力得以落回地面。但「御座左侍衛」就沒有之前那樣幸運了。
「這……這……」
葉鶯挽著羽衣癱坐在地,怔怔地將手伸向右耳上方。
在右側三條麻花辮的根部,粉s 絲綢頭花已在火焰焚燒下連灰燼也不剩。頭發雖然焦了一點,但所幸沒有傷及皮肉。
「第一次……攻擊奏效了呢。」
巧妤好久才擠出這句話。虞菲也放下握在胸前的手,大大的眼楮里有了一絲喜s 。「看來,她多少跟上葉鶯的步調了。」蒼後皺起了眉頭,「但有一點很遺憾……」
從現在開始,前方只會更加吉凶難料。
就在火焰少女屏息等待後續之時,葉鶯靜靜站了起來,舉手往左耳上方一扯,把另一側頭花也毫不留情地丟在地上。
「你竟然讓我在那個……那麼多人面前丟這種臉!」
玫瑰s 的眼眸驟然盈滿殺氣,那語調恨不得將銀牙咬碎。「霓裳」上的血s 一點點退去,但也無法看出將被何種s 彩取代。旌姬明白葉鶯發怒了,可是——
為什麼從開始到現在都和我過不去?
如果只是因為我打破了騎士團「御座不需有隨從」的慣例,天長r 久也應該習慣了才對。
還是說……和當初佳麗挑戰我的理由一樣?!
「下午的葉鶯會非常危險……一定要先保護好你自己。」
佯裝平靜的旌姬終于有了「危險」的實感。「霓裳」還有六式可用,如果不趁自己還能行動的時候打敗葉鶯,這一戰就完了。
「學姐也倒很值得夸獎。因為正面挨過一次‘朱雀悲泣’還能反擊的對手,你是第一個。」「虹衣騎士」平舉雙臂,羽衣立刻輕飄飄地像煙霧般向上升騰去,「看來,得好好考慮換哪一式對付你了呢。」
「受之有愧,葉鶯大人,這也是我要說的。」
要對付「霓裳」的大範圍防御能力,只能用連續的多角度攻擊打入其空隙,也就是說「炎裂劍」這樣的招式不宜再用。旌姬一邊盯著毒蛇般朝自己搖擺的羽衣,一邊盡快向手腳集中力量。
「那麼……你就先與‘霓裳’好好玩耍吧。」
伴著一聲呢喃,葉鶯的動作發生了變化。她不再單純地站在那里,而是將肢體舒展了開來,優雅地從空氣中劃過。
渀佛下起了鵝毛大雪,褪成白s 的羽衣輕飄飄地鋪向四面八方,繞過兩根石柱,數次盤旋交錯,把整個比武場變得像盤絲洞一般。而「蛛網」的zh ngy ng,正站著目瞪口呆的火焰少女。
「就算比不上風琳學長,我好歹也是‘文藝三騎士’之一……」少女眯細了玫瑰s 的眼楮,「旌姬學姐,做我的舞伴如何?」
由于被羽衣遮去了大部分的視野,觀眾們開始不安地交頭接耳。「喂……她難道想用‘那招’嗎?」劍儀的臉s y n沉下來。「怎麼會!如果是的話,旌姬妹妹無論如何也贏不了的!」明珠也嚇了一跳。「別擔心,」「御座右侍衛」插話進來,「在她看來,沒那個必要。」
「霓裳羽衣曲」可不是用來對付同伴的……應該。
說話時候,「虹衣騎士」已經跳起了戰斗之舞。四面羽衣同時卷起狂亂的波浪,作為目標的旌姬無異于籠中之鳥。「嘖!」她以最快的速度跳起,像在叢林里穿梭似的不停閃躲,與此同時——
「喝啊啊啊!」
右手擺出開槍的手勢,旌姬的指尖sh 出了成串的火焰彈。一時無數紅光閃耀,葉鶯趕忙召回「霓裳」的一部分護身,還是有數十個火球重重撞碎在面前。「好燙……!」她咬牙忍受著掠過臉頰的熱氣,不意對手已沖到附近,依附在左肩的火焰巨拳正面重重搗下!
「……‘阿格尼之槌’!」
唯一目睹過這一招的騎士團成員——虞菲失聲叫了出來。說時遲那時快,旌姬本以為能夠得手,葉鶯卻像瞬移一樣從原地消失了,烈火之槌只擊中了地板。「在哪……」她反sh x ng地抬頭望去,映入眼簾的,是單膝跪在石柱頂端的「虹衣騎士」。
「我想好了,旌姬學姐!」
葉鶯的聲調突然變得無比輕快。觀眾們正模不著頭腦,她又輕啟雙唇,吐出一句只有旌姬听到了的宣言︰
我要你在這一式之下,以極其丟人的模樣敗北。
羽衣眨眼間從純白變成漆黑。冷笑的「御座左侍衛」身後竄起了恐怖的巨型帶狀物體,盤起宛如一片烏雲罩頂。旌姬還沒搞清事態,「烏雲」中就嗖地沖出四道黑風,攫住她的四肢往天上推去!
「嗷吼吼吼吼——!!」
這不是生物的咆哮,而是與主人的意志共鳴的、武器的振動聲。
比石柱還要粗的黑龍仰天怒號,龍身上的四只利爪,將動彈不得的火焰少女扯成了「大」字形,像臨刑犯人般地懸在半空里。葉鶯手牽龍尾,笑得渀佛已經听見了勝利的宣判。
「霓裳七式之‘黑’——‘驪龍翻江’的滋味如何?」
周圍幾乎只剩下倒抽冷氣的聲音。旌姬艱難地張開嘴,用微小的音量擠出半句話︰
「這……就是你所謂的……」
「哦~如果學姐覺得還不夠丟人的話,我可以幫你。」
葉鶯以這樣的口形回答完,將兩股龍尾用力一緊,巨大的力道立刻從手臂、腿和腰部同時加在旌姬身上。「嗚啊……!」險些缺氧的旌姬眼前一暗,正勉強維持著意識,「驪龍」又突然飛動,整個身軀擰麻花似的幾個翻轉,然後急速摔向地面!
「住手啊葉鶯大人——!!」
虞菲的哀鳴響徹比武場,千一夜嚇得捂住了眼楮。魅堂啞然地看到地板上騰起一片塵土,只是,沒再听到隨從的聲音。
腳尖輕點地面,從柱頂跳下來的「虹衣騎士」用復雜的目光俯視著纏在羽衣之間的對手,長嘆一聲道︰
「旌姬學姐,與御柱交手還能打成這樣已經不錯了……別怪我,誰叫你死活不用武器,不剝奪你的戰斗力我還能怎麼辦?」
項墜里的布雷頓啞口無言,連蒼後和銀弦的臉s 都變了。然而,葉鶯期待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驪龍」的身軀被牽動了。長發散亂的旌姬,像剛從萬年冰中解放出來一樣,緩緩地用雙肘支起上半身,半開的眼眸朝席上看去。
啊啊,被說中了——還有什麼比對手好好地站在眼前,自己卻倒伏在地更丟人的。
睜大火紅的雙眼努力對焦,旌姬有些膽怯地去看魅堂。他會是什麼表情?失望、生氣,或者可能是……擔心?
誰知,映入眼簾的不是魅堂,而是一個擋在前面的白s 身影。
「龍……月寒大人?」
火焰少女驚訝不已,巧妤主僕也怔怔地看著突然現身的第五任御座無語。見兩位女戰士都看了過來,月寒只是推了一下眼鏡。
——尉遲同學,听得到麼?
j ng神感應?!旌姬心頭一凜,趕緊試圖用同樣的方式回答︰
我听到了……您怎麼會來這里?是有話對我說嗎?
白衣青年莞爾,向旁邊邁出了一小步。
不是我,是現任御座有話想要我傳達給你。
被月寒擋住的魅堂的臉龐出現了,表情卻完全出乎旌姬的意料︰嘴唇被咬得發白,緊擰的劍眉在顫抖,眼中只有痛苦和——愧疚。
魅堂要我對你說,都是他一廂情願地把夢想托付給你,僅僅因為這樣的理由,就擅自把你推上這樣的戰場……對不起。
「……對,對不起?」
隨從少女的眼楮瞪得大大的,然後定格了。
我也有經驗,身居御座之位的騎士,絕對沒有機會踏進比武場的,所以才……尉遲同學,上官魅堂希望你,原諒他。
「喂,旌姬學姐,你應該就到此為止了吧?」葉鶯的聲音又飄過來,「三分鐘內不起來的話,就真的是我贏了哦?」
「原來你是希望我……蘀你實現夢想?不是爭得榮譽?」
只要看著自己在場上奮斗的樣子就好了,就當是親自痛快地搏過一回了。自己的喜悅就是他的喜悅,自己的痛苦就是他的痛苦嗎?
雙腿稍微恢復了些力氣,左腿先屈起來半支起,像鏡頭慢放一樣,慢慢變成了單膝觸地的半跪態。
「竟然還能動?!」葉鶯游刃有余的神情消失了。雖然「霓裳」還盤繞在對手周身,旌姬一有動作就能反擊,她還是莫名感到一陣慌亂。「學姐?」台上的虞菲覺得心跳越來越快。蒼後沉吟一陣,低聲道︰「這次是真的不妙了……」
「什麼啊……您應該一開始就告訴我啊。」
旌姬一手按地,另一只手越來越緊地握成了拳。
就算好久沒有強調過,但事到如今,他還是自己的主人。
「您……不,你的願望就是我的願望。你的期待對我來說不是負擔,乃是光榮。」
空氣和地板都開始不安地顫動,隨之而來的是意外的高溫。「發生什麼事了?!」「虹衣騎士」失聲驚叫,眼看著腳下竟升起了白煙。旌姬搖晃著站直身體,盡管頭還低垂著,但她散發出的壓迫感卻是前所未有的。
道道火舌像涌泉一般從少女體表竄起,轟地一響化為一人高的火柱,包裹著主人大肆搖曳。旌姬全身沐浴在紅光里,儼然是一顆燃燒的小型隕星。只見她緩緩抬起右手,由下及上,朝著葉鶯一指︰
「讓你久等了,葉鶯大人……從現在開始,我將顛覆你口中這場戰斗的結果!」
因為作者是個苦逼上班族,只有雙休r 有集中時間寫文,所以基本是一周一更,望各位讀者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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