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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火焰少女突然高漲的氣勢所懾,觀眾席上幾乎沒有一個人敢大聲說話。旌姬放下右手,抬腳便要向著對手邁出步伐。
「怎、怎麼會讓你過來……‘霓裳’!」
葉鶯放聲一喝,武器立刻重向旌姬撲去。豈料,不管羽衣伸向哪個部位,都只能停在距體表二三厘米之處,再也無法纏上她的身軀。
「您說過的,希望我‘至少撐到您發揮出正常水準的時候’……那麼,我的表現您還滿意嗎?」
搖曳的火之柵欄打開了一道缺口,露出了旌姬別有深意的笑臉。
「……你想……干什麼……?」
「虹衣騎士」從沒見過這種樣子的她,一時竟連想對策都忘了。旌姬前進幾步就停了下來,將雙手半握成拳並在胸前交叉。只見各有三柄火刀慢慢從她的左右手背伸出,長度甚至超過了前臂。
「這是什麼啊!」天捷目瞪口呆,「簡直像x戰j ng……」騎士們不知該說什麼好,惟有蒼後興味盎然地嘆著「哎呀哎呀」。「巧妤,似乎……」月寒拍了拍「y n陽騎士」,「你們那小小的御柱太小看她了。」
千一夜不安地聳聳肩,眼鏡少女倒是沉穩地點了點頭。「嗯,在葉鶯眼里,旌姬的水平還停留在入團之初。可是,半年時間已足夠讓一個異能力者獲得長足的進步。」她瞥了「牙之御座」一眼,「何況……她是在我們‘最優秀的騎士’的親自指導下度過半年的呢。」
嘴上交談的同時,眾人的目光一刻也未從場上離開。那六把火刀連接著烈焰,以旌姬的身體為依托越發壯大。熾熱的波濤攀上肩胛之時,她閉上眼楮,唰地將雙臂揮到身體兩側。
火焰竄過隨從少女的背,一直朝天空飛升,高度超過了石柱的時候,另一個巨大的頭顱緩緩揚了起來。
旌姬胳膊上的火焰形狀好似兩只巨大的爪子,「頭顱」通過她的身軀與「爪」連接起來,然後,向兩側伸出了橫貫場地的「翅膀」。
「嗚哦哦哦哦哦——!!」
這只是火焰的轟響聲,但看到旌姬身上「那東西」的形態,所有人都驚呆了。那巨大的形體隨著火焰少女轉頭四顧,掃視全場一圈,目光還是落回了葉鶯身上。
鷹——由熊熊烈火結成的、赤紅的巨鷹。
葉鶯被這陣勢驚得顫抖不止,「霓裳」也早因主人的動搖而從對手身邊退走。旌姬卻始終一派平靜,舉手撥開擋住視線的劉海,巨鷹也同樣揮過左邊翅膀,悠然地抖了抖再放下。
「難以置信……怎麼會有這樣的壓迫感?!」
連魅堂也無法掩飾自己的驚訝,只能定定地站在座位上,越發感嘆起隨從少女的潛力。
她究竟還有多少力量,是他們乃至當事人自己都不知道的?
「……旌姬學姐,你這大騙子。」
「御座左侍衛」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該不會,之前你被‘霓裳’打得那麼慘的樣子都是裝的吧?」
還沒有失去輪廓的羽衣一點點伸出四爪,重新漂浮到了主人腰部的高度,只是模樣已不比先前那樣凶惡。
「不,您的‘朱雀’和‘驪龍’有多厲害,我的身體已經切切實實地領教過了。十分鐘前,我真的一度以為會輸掉這場比武。」
炎之巨鷹的體積還在變大,雙爪伸到地板上,軀干與旌姬的身體重疊,翅膀頂住了蒼後的結界,不得不折起來。「可現在不一樣了,我也要讓您看看我盡全力的樣子。」旌姬平靜地說道,「所以,用哪一式都可以,隨意來攻擊我吧!」
嘈雜的質疑聲、喝彩聲和議論聲頓時齊向隨從少女涌來,她卻不為所動,足尖輕點一下,便開始緩緩上浮。「牙之御座」注視著氣場已完全不同的旌姬,沒來由地冒出了一個念頭︰
能行……是她的話,能做到!
此時大團長離開座位,走到了主持人身後,虞菲趕緊要讓出位置,蒼後擺擺手制止了。「禮節什麼的就不必了,」他微微笑著,「可別錯過了,這有可能是本屆大會上最j ng彩的場面。」
「別太得意……旌姬學姐,不要小看我御座左侍衛!!」
剎那間狂風怒號,「虹衣騎士」的長發都豎了起來,復活的黑龍暴長到之前的兩倍,那恐怖的咆哮就像將聲帶逼到了極限一樣。「最後了!」她發出拼上全部力量的一擊,「驪龍翻江——!!」
「……去吧,炎之鷹王。」
與葉鶯的聲嘶力竭相反,站在了石柱頂端的火焰少女面對渀佛要將自己一口吞掉的「霓裳」,僅僅是揮出了一只手。
「……咦?剛才的是?」
「怎麼了,‘天目騎士’?」在緊急情況下,再小的細節都可能成為關鍵,深知這一點的蒼後立刻詢問肅霜。「也許是我看錯了,只有那一瞬間……」雙胞胎騎士中的弟弟疑惑地轉過頭,「旌姬的眼楮,是火紅s 的吧?剛才好像變成……銀s 了?」
大團長和學生會的兩位會長同時倒抽一口冷氣。
一聲巨響,火焰巨鷹和羽衣之龍狠狠撞在了一起。似乎被旌姬言中,戰場的形勢真的整個兒顛倒了過來。
黑龍張開血盆大口咬向鷹頸,卻被鷹翼一扇,像挨了重重一耳光一樣險些散架。葉鶯盛怒之下,增強注入羽衣的力量準備再來一次,誰知對手比她更快——炎鷹展翅低頭,以滑翔機的動作躲過龍牙,雙爪狠狠向下一撈,于電光火石之間擒住龍身!
「‘霓裳’?為、為什麼會這樣?!」
也不怪葉鶯如此驚訝。之前將對手打得七葷八素的得意武器幾乎動也動不了;火焰少女則c o縱著鷹爪,雙手前伸,目光如深水一般注視著流下冷汗的左侍衛。「……你是故意的吧。」向觀眾席投去快速一瞥,玫瑰s 眼眸的少女怒視旌姬,「把火焰變成‘這種’形態來對付我……要諷刺我沒關系,不許再扯上魅堂大人!!」
銀弦唇角朝上一挑,用肩膀撞了副將一下。
「左會長,我現在沒空和你說玩笑話,適可而止。」
魅堂眼中盤旋著好幾種感**彩。這場戰斗「誰會贏」已經不是他關心的重點了,而是「哪一邊」會「怎麼贏」。
「從某方面來講確實如此,因為我正是為了魅堂大人才站在這里的。如果葉鶯大人認為這是冒犯,我先向您道歉。」
不管是旌姬的意志還是火焰之力都毫不動搖,葉鶯終于認識到「驪龍」一時難以月兌身。可是,戰場上時間不待人。
現在「變陣」的話,還來得及。
然而,在這里使出來真的好嗎?即使勝了,恐怕也會……
忽然一陣寒風呼嘯而過,身著短裙式騎士裝的葉鶯不禁打了個冷顫。她反sh x ng地抬頭一望,結果和觀眾們一起驚呆了——
炎鷹不知什麼時候已大得覆蓋了比武場上空,從擒住「霓裳」的利爪開始,火焰的s 彩,正一點點從赤紅染成青藍。
「蒼炎……不屬于人類的火焰……!」
強忍心中激動的蒼後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虹衣騎士」膝蓋一軟,剛勉強撐住身體,卻見巨鷹突然眼露凶光,簡直像換了一個人的火焰少女同時斂去所有溫和,雙手一動︰
「葉鶯大人,這下是真的抱歉了!!」
無數驚叫夾雜著一聲悲鳴刺破了天空。藍s 火星漫天飛舞之中,黑龍被鷹爪硬生生撕為兩段。
騎士團的黑發國王疾步沖出了東神集團大樓,銀s 眼眸里燃燒著渀佛要燒盡一切的怒火。
他坐進轎車後狠狠地將門摔上,對嚇了一跳的司機吼道︰
「去海牙學院,趕快!!」
武道館上上下下都靜默得可怕。
對有些人來說,這個結果就像一只螞蟻掀翻了巨象一樣。
葉鶯一臉呆滯,旌姬卻更像大腦已經停轉了似的。「……虞菲。」項墜里的吸血鬼冷冷地「叫醒」一動不動的主持人。
「……我清醒著呢,大哥。」
啪地一響,虞菲用力拍在桌面上,舉起麥克風喊道︰「本r 第二場比武,勝者是‘牙之御座’隨從——尉遲旌姬!!」
他的宣告聲從來沒那麼響亮過,人人都听出了其中無法掩飾的喜悅。一時全館涌起的叫喊鋪天蓋地,蒼後長出一口氣撤消結界,秋棠和詩琪立刻默契地起身跑下去。「旌姬……」「南丁格爾騎士」剛叫了一句,就見火焰少女笑著搖搖頭︰
「詩琪學姐,請先去看看葉鶯大人和她的武器吧,我又沒事。」
這時虞菲離開講台來迎她。旌姬對小跟班輕松一笑,正要揮手報個平安,下一秒卻身子一歪,軟綿綿地向一側倒了下去。
「學姐!!」
虞菲伸出的手慢了一步。緊閉雙眼的旌姬被瞬間來到眼前的魅堂接在了懷里,金s 眼眸里滿是焦急和疼惜。「月寒前輩……」他轉身面向第五任御座,月寒向隨從少女的額頭一探,輕聲道︰「沒事,她只是消耗太多力量了,休息一會就會好的。」
魅堂一時竟也說不出什麼來回應。這時銀弦從虞菲手上奪過毛巾,用需泉水浸濕了遞給他,魅堂馬上接過來,仔細擦拭起旌姬的額頭和臉頰。「……魅堂……大人……」旌姬被涼水一激睜開了眼,正好與上司目光相接。
「旌姬,還能走路麼?走不動的話……我背你去校醫院。」
月寒不禁莞爾,虞菲臉紅了,隨從少女卻頓時長了j ng神,差點跳起來掙月兌他的手臂。「怎麼敢讓您……」她慌張地要推月兌,魅堂卻一反常態地抓住了她不放︰
「別拒絕了,這次……是我欠你的。」
學生會長會意地吹了聲口哨,露出古怪的笑容讓出路來,騎士們也紛紛退到一旁,讓大團長、月寒和扶著旌姬的御座通過。人聲鼎沸中,這場最特別的比武終于落幕了。
黃昏的天空下,已經恢復成普通模式的武道館頂上,還有一大一小兩個身影並肩佇立著。
「葉鶯,真的不後悔麼?」
「暗箭騎士」手扶欄桿,凝視著夕陽問道。
沒有扎頭花的「虹衣騎士」苦笑著按住胸前戰徽,感受著武器復活的脈動回答說︰
「如果說‘霓裳’被旌姬學姐撕裂的那一刻我還在後悔,下場以後我就完全沒這想法了。」
靖翔微微挑眉︰「這話怎麼說?」
「學長你沒看到,旌姬學姐倒下的時候魅堂大人是什麼表情嗎?我又不是不知道,要是真用了‘霓裳羽衣曲’,她可就不是光昏過去就能完事的了。」
「……所以呢?」
「我那時候真正明白了,她對魅堂大人來說是怎樣的存在……我要是用那招,一定能確保勝利,可他也一定會恨死我……」
少女的聲音沙啞了。「所以,雖然在這里輸了,起碼保住了魅堂大人對我的好感度……」她抓緊了裙擺,「再說,比武大會也不是使出真正必殺技的地方……我會先忍耐的……」
靖翔默然地看著似乎一踫就會崩塌的學妹,伸手攬過那嬌小的肩膀,把她的頭貼在自己胸前︰「嗯,也是,你並沒有虧損什麼。」
「學長……等到出現了……值得動用‘霓裳羽衣曲’的敵人,我一定會把它……撕成一千片,一萬片……!」
「啊,對敵人就應該這樣。」
「還要把……所有的碎片也銷毀!讓它徹底消失……!」
「是是是,到時候隨你高興。」
葉鶯伏在靖翔的胸口放聲大哭。「御座右侍衛」一邊安撫地拍她的背,一邊若有所思地朝教學樓那里望去。
魅堂大人,您終于確定自己的心意了嗎……
按照月寒的建議,魅堂把旌姬帶到樓下的活動室休息。虞菲買了晚飯送去,告退前摘下項鏈想還給主人。「慢著。」布雷頓出聲制止,「真不懂事,不會讓小姐和那御座單獨呆一會兒麼?」
虞菲呆了半天,小聲道︰「大哥……你會這樣說我好意外……」
「……死小鬼,我咬你哦。」
就這樣,偌大的活動室內只剩下主僕二人。魅堂和旌姬安靜地吃著飯,偶爾瞥對方一眼,又迅速把目光移開。
拜托您好歹說句話啊……已經恢復了些體力的旌姬在心里叫苦。
該說什麼來開場才好呢……佯裝平靜的魅堂咬著筷子默默思考。
「旌姬……」「大人……」兩人的聲音重疊成了一個。
「……魅堂大人,您先請。」
金眼少年做個深呼吸,右手覆上了旌姬的左手背︰「謝謝你……理解了月寒前輩的傳話,也謝謝你實現了我的夢想。」
「應該道謝的是我吧……您可能不知道,就是您那些話讓我的戰斗力一路飆上天的啊。」
這意外的玩笑話把魅堂都逗得揚起了嘴角,忽然他憶起戰斗中的異常現象,猶豫了一會,還是決定確認一下。
「……旌姬,最後你用火鷹迎擊‘驪龍’時的事,還有印象麼?」
隨從少女點點頭︰「記得……有什麼問題嗎?」
「肅霜說的。只有一瞬間,所以也可能是他看錯了……」「牙之御座」試圖把事情說得輕松些,「他說你的眼楮……變成了銀s 。」
頓時一道閃電竄過旌姬腦海,她想起了一雙同樣的眼眸。
「我不知道……但是,火焰變藍的時候,我感覺很奇怪……」
魅堂抓著她的手鼓勵她說下去。「那個時候,體內好像有一股以前不存在的力量插了進來,重疊在我正在使用的靈力上……」旌姬皺著眉頭,「等我感到力量增強的時候,火焰已經變成藍s 的了。我也沒空多想,只覺得機不可失,誰知就把‘霓裳’……」
其實,魅堂基本沒听到話的後半段,只沒來由地感到一陣慌亂。他確信了,「天目騎士」當時絕對沒有看走眼。「魅、魅堂大人?」旌姬擔憂地晃了晃他,「您的臉s 那麼凝重……這難道是什麼不好的事的象征嗎?」
「……你不是小孩子了,況且這種事也不該瞞著你的。」
金眼少年斟酌好用詞,才一字一句地告訴她︰
「不是‘不好的事’,應該說是‘很了不得的事’吧。」
御座主僕頭上的理事長室里,似乎發生了更了不得的事情。
蒼後目瞪口呆地抓著蒼王的袖子不動,對方的表情則是憤怒里夾雜著無奈。「……不是真的吧。」大團長喃喃道,「為什麼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
「我也很遺憾,但要分清輕重緩急,比武大會不得不中止了。」蒼王輕撫著義弟的肩表示安慰,「何況我還想問你呢……那孩子,在戰斗中真的……有過這樣的異常表現麼?」
「我相信肅霜的千里眼。就算他真看錯了,那藍s 的火焰可是全校共睹的!」提到這個,蒼後又激動起來,「蒼王,莫非她要……」
騎士團的國王長嘆一聲,走到桌前背起了手。「是真的話倒好,因為真正的戰斗時間到了。」他銀s 的眼楮里跳動著冰冷的光芒,「通知第一階級來這里集合吧,馬上。」
蒼後也不再多說,默默地、一臉苦澀地打開了廣播系統。
因為作者是個苦逼上班族,只有雙休r 有集中時間寫文,所以基本是一周一更,望各位讀者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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