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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做錯事時被人逮個正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逮到你的那個人事後還裝著一副「我什麼也不知道唷」的模樣,讓你獨自在那兒接受良心的拷問。
成為旌姬名下的見習騎士四個多月後,正值十四歲大好年華的虞菲才真正領悟了這一點。
「……所以啊,那種人實在太差勁了!小菲你說是不是?」
午餐桌上,正在講述「禿鷲事件」的旌姬義憤填膺,說到激動處還用勺子敲幾下盤沿。她身邊的金眼少年偶爾插一句「好了好了,專心吃飯」,也不忘隨即用別有深意的目光掃一下對面的眼鏡小男生。虞菲覺得自己桌面下的兩條腿完全僵了,但除了硬扯出別扭的笑容不時回應兩位上級,別無他法。
「對、對啊,和那種虐貓虐狗的人一樣過分,哈哈哈。」
收到來自同一陣線的回答,隨從少女高興地點點頭,又專心挑炒飯里的洋蔥去了。虞菲則抓緊時間拼命回憶昨天的一切,總算找到一根能轉移話題的救命稻草︰
「那個……旌姬學姐,大團長說過要查賬的事怎麼樣了?」
「錢的問題麼?」魅堂微笑了一下,「很遺憾,終究還是沒能‘完成任務’。」
兩小時前,騎士團辦事樓理事長室——
「御座,旌姬,交代任務的時候我是怎麼對你們說的?」
蒼後盯著擺在面前的五十六元錢,故意用低沉的語氣發問。
「沒有全部花完是很‘抱歉’,大團長。」「牙之御座」先低下頭去,旌姬趕緊解釋道︰「可是我們去逛了很多地方,最後魅堂大人還買了一件衣服給我哦!那件風衣很貴,真的!」
「盡管有您的命令在先,我和旌姬也不想把錢花在無意義的地方,所以還請原諒。」魅堂的眼神很是認真,「不管怎樣的批評我們都會接受的。」
藍發青年終于笑出聲來,然後把錢推到桌子盡頭。「我就知道會這樣,御座較真的x ng格是這輩子也改不掉了吧。」他溫和地看著隨從少女,「也好,真正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旌姬,心情輕松點了沒?」
魅堂輕輕撞了一下旌姬的肩膀——看吧,我說過什麼來著。
「……大團長,謝謝,抱歉讓您費心了。」
隨從少女用力鞠了一躬,蒼後則滿意地頷首。「那麼就振作j ng神,努力面對r 後的一切吧。」他站起身來,「至于這些錢,御座你就去交給‘財務官’,當做對團費的一點小小補充好了。」
「也就是說……御座大人見過彩莉大人了嗎?!」
小見習騎士覺得自己已經抖得可以發電了。金眼少年一邊攪動米湯,一邊平靜地回答︰「嗯,她也向我打听了那天的情況。多虧她的電話指導,否則錢可能會剩下更多。」
旌姬的神情顯示了她仍然不知道真相。虞菲只得在心里流著血淚,以手掩口無聲地吶喊道︰
——御座大人您變壞了呀!
武道館二樓,某個道場一樣廣闊的房間里,所有窗戶都被厚實的窗簾遮擋得沒有一絲縫隙。雖然外面是中午,在這里卻只能勉強辨認出物體的輪廓來。
房間一端挺立著一個優美的黑s 身影。只見那人舉起單手十字弓,緩緩對準了視線彼端的某個物體,隨即陡然松開手指。
一聲輕微的呼嘯,將空氣洞穿出一條直得近乎完美的隧道,然後「咚」地刺入了目標。如果有人站在附近,就會發現那是一支正中靶心的銀s 箭矢。
「——真是好功力!在這樣的環境里,連我都沒有把握能sh 得那麼準呢。」
邊鼓掌邊走進來的是穿著校服的「sh 獵騎士」。她贊嘆的對象轉身一笑,喪服一樣的黑s 長衣便像鴉翅般飄然舞動起來。「雖然能拜見到你的‘狙魔人’裝束我很高興,但你會來這里真的很反常啊。」烈娜走到她身邊,「發生什麼事了,詩琪?」
「南丁格爾騎士」把弓一揮,釘在靶子里的箭立刻飛回,化為銀光消失在弓身中。「心血來ch o想復習一下sh 藝——我這樣說你也不會信的吧。」她笑道,「沒事,只是無端地有點不安啦。」
「不安……你在擔心‘鋼鐵神宮’的動向?」
「我還不能確定是否與他們有關呢。」
詩琪拉開離自己最近的窗簾,眯起眼楮望著天空。「比武大會中止後,覆蓋海牙學院的就不是防御型結界了。按理說這不過是恢復到了平常狀態,我卻總覺得有什麼不太一樣……我太敏感了嗎?」
「恐怕不是。」烈娜手扶額頭嘆了口氣,「我也听巧妤大人和星晨說過,整個二年級的氣場似乎都變了……真令人擔心,我們今後到底要面對什麼呢?」
詩琪也無言以對,只是握著弓的手又緊了些。
蒼天市海洋世界第一分館——
剛送走一個外地旅游團,水月吐了口長氣,解開扎成馬尾的長發,徑直去了上司的辦公室。「經理,下午不是特別忙的話,我可不可以早走一會?」他行了個禮問。
「小雲你要早退?家里有事?」
似乎已經把水月當成了海洋世界搖錢樹的經理露出不大情願的神s 。「嗯,老家有親戚來看我,我要去火車站接他。」水月微笑道,「請您放心,明天我一定按點上下班。」
經理沉吟片刻,還是批準了。美人講解員道著謝退出房間,轉過身的那一刻,嘴角揚起一抹詭譎的笑容。
「天捷,這是你們班下節英語課要用的錄音機和磁帶,王老師叫我送過來的。」
「謝啦旌姬。在別班有個當課代表的朋友還真方便。」
藍發少年飛快地把教具放上講桌,又一陣風似地旋回旌姬身邊。「雖說比武大會中止那天鬧得很緊張,但最近好像確實沒有什麼不對勁呢。」靠在兩個班級交界處的儲物櫃上,「海皇騎士」直接搬出了真正想討論的話題。
「大家都是這麼希望的吧,但鋼鐵神宮的那個‘皇帝’會輕易舀這個來說笑嗎?」火焰少女輕輕擰著眉毛,「我個人覺得,總有些事情要發生……遲早。」
天捷靜靜注視著和自己擁有對立能力的朋友,無端地覺得她的預感有幾分會成真。他正想說點什麼來調節氣氛,突然響起的廣播卻一瞬間讓全校都緊張起來。
「理事長緊急通知︰今天晚自習臨時取消,除住校生以外的全體學生和教職工,請務必在今晚七時之前離開海牙學院。」
是蒼後的聲音。屬于騎士團的學生們頓時凝神屏息,高二教學樓里的「牙之御座」馬上想到,難道有緊急情況?!
「听到廣播的各位請緊張,只是校領導要進行一次全面檢查,時間是今晚七點到八點,這段時間內住校生留在宿舍即可。最後,高二班的上官魅堂同學,放學後請來理事長室一趟。」
廣播停止了。水與火的兩位能力者對視一下,天捷先開口道︰「旌姬,你認為這是怎麼回事?」
「……恐怕是在我們職責範圍內的‘檢查’吧。」
天捷抓住她伸來的手握了握︰「很好,想到一塊兒去了。」
果然,下午放學時魅堂來到高一班門前,對隨從少女做了簡單說明。「陛下和大團長想檢查一下校內有沒有被埋設什麼,我作為住校生代表要進行協助。」他拍拍旌姬的胳膊,「別擔心,對普通學生沒有任何不良影響,很快就會結束的。」
「那……您明天可以給我講講檢查過程嗎?」
「當然可以。旌姬,安心回家吧。」
就這樣,稍微有些不習慣的旌姬和其他學生一起走出了校門。回家的路程走到一半時,她忽然感到不對勁。
——奇怪,明明眼前都是和平時一樣的景象,為什麼會有種意外的不協調感?
旌姬不禁在路邊停住,專心感受起周圍的氣息來。還沒等她發覺什麼,後腦處突然一疼——自從「凶鏡」事件後似乎就一直是個普通發飾的「何露斯之眼」又有了動靜,正在顫顫地拉扯主人的頭發。
「你、你別怕……該不會有敵人在附近吧?」
旌姬一手按下發飾,緊張感像藤蔓一樣爬遍了全身。她感應不出來者是誰,只有詭異的氣息越來越濃。
真的就在附近……是沖著自己來的?!
火焰少女趕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望望人來人往的街道,放棄了就地迎戰的打算。她盡量裝得若無其事,停好自行車,便跑進了旁邊的「月光百貨」大廈里。「在人那麼多的地方,對方也不好隨便出手吧……」旌姬握緊雙手拼命祈禱。她不敢往壞的方面想,只好先隨著人流登上自動扶梯。
行至二樓,一切正常。扶梯朝三樓上升時,旌姬不安地望著落地玻璃窗,突然間——
玻璃外唰地蒙上了一層水幕。
「咦……咦?!」
沙沙的聲音自下而上傳來,旌姬目瞪口呆地看著水幕覆蓋了整片牆面。但是,若她此時站在馬路上會更加驚愕——被暮光照亮的波浪宛如一條巨龍,繞著七層樓身盤旋而上,攀至樓頂的時候嘩地當頭降下,將整座大廈「扣」在了里面。
「月光百貨」就這樣被與外界隔離了。
比旌姬晚了一拍,顧客們終于發現當前的處境後馬上炸開了鍋。現在四處不能進也不能出,大廈變成了孤零零的圍城。「這是……水幕結界?」火焰少女失神地沉吟道。
能做到這點的人她認識不止一個。但若是敵人,就只有——
「樓頂停車場……是吧。」
旌姬努力拂去心頭的恐懼,拔腿就沿著扶梯向上奔。當她避開亂成一團的顧客沖到樓頂時,最後一輛車正開足馬力逃出去。忽听得背後有響動,她定楮一瞧,水幕已經封住了自己剛才進來的門。
ch o濕的空氣讓肌膚格外不舒服,旌姬深吸了幾口氣,顫聲喊道︰「我上來了!雲水月,你找我有事就快點現身!!」
結界似乎應聲晃動了一下,果然,停車場另一端的門後飄出了一個優雅的藍s 身影。
「歡迎歡迎,旌姬,今天實在是太幸運了。我可以隨時提前下班,但你不上晚自習的r 子可沒那麼容易踫到。」
美人講解員像中了頭彩般笑眯眯地鼓掌,全然不顧對方難看至極的臉s 。「難道你今天是特意……」旌姬慢慢摘下書包扔到一旁。
「嗯,是特意早退的唷。你一來到這條街上我就盯住你了,正在思考該怎麼把你引到這里,誰知你竟主動送上門來。」水月咂了咂嘴,「你與戰斗果然會互相吸引,說藝術一點的話,應該叫‘呼喚風暴的少女’吧?呵呵……」
「……其他顧客呢?你把他們也困住了?」
水月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危機當前還在關心別人嗎?果然是海牙教出來的騎士。」他用復雜的目光看著旌姬,「安心吧,現在被封鎖的只有樓頂而已,就算是異能力者,沒有兩下子也別想闖進來。旌姬,我用心良苦地準備了這個‘單挑’的舞台,你若不認真應戰,可是極大的失禮哦。」
「波塞頓」說話的時候,旌姬一直在心里默默計算戰斗的可能x ng。待水月說完最後一個字,她才直視他的眼楮。
「水月,我可以再問兩個問題嗎?」
「……請便。」
旌姬的右手移到了左手腕帶上︰「即使我不主動找你,你也有把握一定能把我叫來這里吧。」
「以我西宮五大干部之一的身份發誓,當然。」
右手形成半拳,做出渀佛要握住什麼的勢。「我知道,你是來實現與我單獨一戰的‘諾言’的。但是,為什麼是今天?」
長發青年緩緩露出笑容,就像海葵一點點展開有毒的觸手,準備捕獲來到眼前的獵物一樣。
「——只是湊巧罷了。」
確認過戰斗終究無法避免,旌姬便拋開最後的僥幸心理。一陣疾風掠過,她手上多了寒光凜冽的佩劍。水月見狀也笑了笑,從隨身的皮包里抽出一根細長的東西,唰地在對手面前抖開。
「那個……是武器……?」
火焰少女目瞪口呆地盯著那條連著細棒的深藍s 帶子。不管怎麼看,水月手中都是藝術體c o用彩帶無疑,可是用「這種東西」,要怎麼作戰?!
「很奇怪嗎?可不要小看多次客串海獸訓練師的我哦。」
美人講解員手腕輕輕一動,彩帶竟然像活了一般,在半空里畫出幾個完美的圓。旌姬猛地吞了口唾液,飛快地猜測著︰莫非水月在彩帶邊緣裝了很薄的刀刃?還是會像使鞭子一樣勒住敵人?
「我期待已久的對決終于開始了——旌姬,請多指教。」
話音未落,藍s 圓圈就化成直線迎面刺來。旌姬本能地邊揮劍邊閃避,卻見彩帶自動讓開路,真正的攻擊竟是兩柄桶一樣粗的水錘。「嘖!」她立刻向牆壁退去,一柄水錘馬上撞碎成了水花,另一柄繼續緊追目標不放。「不反擊麼?」舞著彩帶的水月似乎在嘲笑她的膽小,「看來,你很確定火不是水的對手?」
「可能確實有點弱勢,但不試試怎麼知道!」
水錘從少女離地的腳下呼嘯而過,旌姬一瞬間已躍上半空,同時升起的幾十道飛焰順著主人的指向俯沖下去︰
「焰之箭——!!」
雖然目標只有一個,但旌姬為防萬一,打亂了炎箭的軌道,盡可能封鎖了水月所有能躲避的方位。「波塞頓」似乎也看穿了這一點,立刻斂起笑容,把彩帶飛速往回一收——
根本看不清是彩帶更快,還是層層纏繞上來的水更快,水月全身呼地被水的防護罩包裹了。數團火焰一起撞在上面,炸得水花四下紛飛。火焰少女迅速在一個停車位上著地,恨恨地甩掉滿臉的水珠。
「難道那彩帶……只是用來指揮水流方向的嗎?!」
「這種事情,你應該自己確認才對。」
水月再次大幅度揮起短棒,藍s 線條馬上沖天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場內畫出一個大圓,而旌姬正處在圓心之上。「這次又是……」她驚覺不妙,轉身一看,一人高的波浪果然跟著彩帶圍成了轟鳴的水環,還在一點點地縮小!
要沖出這種包圍,該怎麼做?
第一次正式與水元素為敵,旌姬很想自信一些,但大腦里的常識一直在對她叫嚷「打不贏的」。
眼看水的包圍圈越逼越近,火焰少女咬牙切齒,慢慢把劍收到身後,空閑的左手則按上了地板。只見道道紅s 漣漪在她的手邊晃動,突然膨脹成熔爐般的火球,咆哮不已。
——豁出去了!!
因為作者是個苦逼上班族,只有雙休r 有集中時間寫文,所以基本是一周一更,望各位讀者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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