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里秉燭夜讀的老者不想便是青河縣縣令白嚴忠,為官清廉,素有青天之名,可惜始終得不到重用,倒也心安理得,青河縣民風淳樸,百姓路不拾遺,即便是當r 名聲顯赫的小神捕風清揚同樣甘願在這里當一名捕頭。
一隊人行來,河邊洗衣服的女子忍不住放下手中的木棒抬頭觀看,十幾個人沿著小路慢慢走來,身上的衣服光鮮亮麗,必然是富貴人,青河縣地方偏僻,加上貧窮,很少有外人會來,不想今天一下子來了這麼多。
小路的另外一邊,風清揚帶著兩名衙差迎面走來,進入青河縣的眾人正是柳聞風所帶的錦衣衛,原本是為了查豫州知府萬雲鶴,不想確是來了青河縣,必然是有他的理由,迎著和煦的風,空氣中帶著清新,听著溪水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令人感到從未有過的舒服。
離開京城,十幾匹快馬連夜趕奔豫州,進入豫州境界,只得下馬,不然必然引起注意,換了衣服,繞開大路專走小路,足足走了七天方才來到這里,其他錦衣衛自然無法弄清柳聞風此舉的目的,只是無從問起,只得跟在身後。
「站住!」風清揚看著眾人,目光落在眾人腰間,露出的刀柄,所有人帶著兵器,帶兵器行走原本很正常,只是這里畢竟是青河縣,小神捕風清揚目光快速在眾人身上掃過。
柳聞風笑道︰「捕頭大人可有吩咐?」
風清揚道︰「諸位是哪里人?又從何而來?」
柳聞風道︰「四海為家,不過是一個浪者!」
風清揚道︰「諸位又是否知道這里是什麼地方?」
柳聞風道︰「青河縣!」
風清揚笑道︰「既然是有備而來,為何不亮出身份!」
柳聞風道︰「身份不過是用來唬人的罷了,有些東西遠遠比身份更加重要!」
風清揚道︰「我是這里的捕頭,把你們的兵器交給我!」
柳聞風身後許豹身形一動就要上前,一個小小的捕頭反了天了,還敢過問錦衣衛的事,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才行,許豹看到柳聞風的手,左手背在身後,打出一個手勢,許豹自然清楚,只得退後。
柳聞風慢慢從腰間卸下飛魚刀,「兵器就在這里,若是想要自己來拿就是!」
風清揚身形猛然欺入,左手抓向飛魚刀,柳聞風刀交左手,右手變拳向外一砸,風清揚只得變招,不然等于自己抓向對方的拳頭,以空手對實拳必然吃虧,爪變掌切向柳聞風手腕,招式變化極為j ng妙,許豹等人頓時張大嘴巴,不想這麼一個小地方的捕頭居然有如此高的武功,終于明白柳聞風打出手勢的緣故,多半是已經看出對方武功必然不低,許豹臉上一紅,若是自己出手,不出三招必敗無疑。
柳聞風身形後退,風清揚同樣退回原地,兩道身影再次激sh 而出,啪的一聲,兩個手掌拍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兩人同時停住,剛才的嚴肅、冷漠化為笑意,兩只手在空中緊緊握在一起。
柳聞風道︰「小神捕風清揚!」
風清揚道︰「浪子刀柳聞風!」
不想兩人早就認識,更是交情非淺,許豹等人頓時松了口氣,所有的一切只是一場玩笑罷了,至于浪子刀這個名頭正是風清揚送給柳聞風的外號,當年正是兩人攜手破獲大案,只是結局不同,柳聞風做了千戶,風清揚確是成為一個小捕快。
柳聞風道︰「幾年不見,風兄的武功越發j ng湛!」
風清揚道︰「哪里比得上千戶大人,意氣風發。」
柳聞風道︰「我還是浪子!」
風清揚道︰「浪子好,做人但求問心無愧,沒有牽絆,無憂無慮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柳聞風點頭,「這也是此次前來青河縣的緣由!」
風清揚點頭,「大人已經等候多時,不過還是要剪掉兩個舌頭才行。」
舌頭最大的本事就是說人閑話,配合上眼楮、耳朵,把每天自己所看到的听到的宣揚出去似乎只有這樣才能體現舌頭的作用,風清揚提到的舌頭同樣如此,一眾人直奔青河縣衙而去,眾人進入,兩道身影慢慢出現。
「快去稟報大人,這些人來了青河縣。」
「大人放心,卑職立刻去辦!」
猛然轉身,一聲尖叫,他看到一張臉,一張滿是笑意的臉,正是剛剛進入縣衙的柳聞風,如今就站在自己面前,轉身的瞬間兩張臉幾乎貼在一起,這樣近的距離完全不知,莫非是遇到鬼不成,他嚇得尖叫。
「喊什麼!」那人吼了一句,確發現自己的肩頭多了一只手,「別鬧,還不回去送信,小心老子肖你。」
手依然放在肩頭,似乎沒有挪動的意思,手抓向手,手終于動了,尖叫聲變成慘叫聲,風清揚的手直接抓住他的手腕輕輕一抖,整個手頓時變得柔若無骨,兩個人只得乖乖的閉上嘴,舌頭沒有了嘴同樣失去作用。
視線回到縣衙內風清揚剛剛回到縣衙時的情景,滿頭白發的縣令白嚴忠道︰「不要灰心,人在做,天在看,只要我們不放過壞人,一定會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風清揚道︰「只怕過得久了,早已被人遺忘!」
白嚴忠笑道︰「被人遺忘的事多半因為沒有值得記憶的價值,有些人,有些事,即便過了百年、千年,依然不會,無論是朝代更替還是歷史演變,永遠不會變。」
風清揚笑道︰「就好比大人一樣,必然可以寫入青河縣史冊,成為百姓敬仰,後世官員效仿的典範!」
白嚴忠道︰「那根本不重要,今天青河縣來了生人!」
風清揚道︰「大人如何知道?」
白嚴忠笑道︰「青河縣的人本官看上一眼便可以認出,只是這兩個人確是生面孔,賊眉鼠眼,一定要盯緊了!」
風清揚道︰「大人的意思是有人派來監視我們?」
白嚴忠道︰「也許是,也許不是,萬雲鶴命我上交原有賬冊,我想必然是有事發生,所以一直推月兌,以萬雲鶴的x ng子,必然不會就這麼算了!」
風清揚道︰「要不要把人抓了?」
白嚴忠道︰「不必,以免打草驚蛇,我們手里的證據絕對告不倒萬雲鶴,弄不好還要被他倒打一耙,告我們一狀,多留意就是,還有這里有你的一封信!」
風清揚上前接過,信件並沒有開封,同樣沒有署名,只是上面畫了一柄刀,風清揚臉上露出笑意,「大人,朝廷要來人了!」
白嚴忠道︰「風捕頭又是如何得知?」
風清揚道︰「上面的符號是我的一個朋友所特有的痕跡,只是幾年不見,今r 送來書信必然是親自前來!」
白嚴忠道︰「他是朝廷的人?」
風清揚道︰「錦衣衛千戶柳聞風!」
白嚴忠驚道︰「錦衣衛!萬雲鶴,萬雲鶴,你的好r 子就要到頭了!」隔著書信他似乎早已讀懂里面的內容,這里窮鄉僻壤斷然不會吸引錦衣衛前來,矛頭必然指向萬雲鶴。
風清揚看罷書信點頭道︰「柳聞風不r 就會抵達青河縣!」
白嚴忠連聲道︰「好,好,好,那樣就可以告倒那個狗官,白嚴忠也可以安心告老還鄉。」
風清揚道︰「那兩個人如何處置?」
白嚴忠道︰「柳千戶一到立刻切掉!不要壞了大事。」風清揚點頭,這樣做最為妥當,腦海里浮現出柳聞風那張放、蕩不羈的臉。
切斷的自然是多話的舌頭,啞伯拎著水壺,嘴里發出依依呀呀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