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車盧如此功夫,如何可能穩坐千秋門江湖老大寶座?」左峰心念數轉,已然有了主意。
「原本今天不打算殺你,時勢如此,就讓我來看看你是真正這般草包,還是背後另有高手?」左峰在閃過車盧砍來的一刀後,忽地不再避讓,而是起腳踢出,車盧收刀不及,另一只手抬起格擋,所謂胳膊擰不過大腿,沒有攔住,反而被巨大力道沖撞帶得立足不穩。
就在車盧身子一歪之際,左峰右手成掌,以掌外緣作手刀切向車盧咽喉!
「不好!」左峰這一次的動作並不快,牛飛和萬毒女都看得清清楚楚。
車盧腳下不穩,無法發力招架,只怕死局已定!
眼見車盧就要x ng命不保,忽然一只酒杯飛來,正好擊在左峰那要命的右掌之上。
「果然如此。」左峰早已留意著周遭一切變化,對于酒杯飛來早有所覺,左手居然抓住了杯身,對車盧道︰「車幫主,你運氣不錯。」
沒有回頭,揚手一甩,酒杯原路飛了回去,落在一個二十上下的少年手中,少年拿著酒杯倒了一杯酒,道︰「左先生武功過人,不知肯不肯賞臉跟我喝一杯?」
「好啊!」左峰轉身就走,來到少年桌前坐下,竟然沒有再看車盧一眼!
這是何等的輕視!
車盧恨恨地看著左峰,想不到這個少年竟然赤手空拳就擊碎了他的自信,他的刀從此不再可怕,而他的話,也許不會再有人听了。
車盧覺得世界好像在瞬間就崩塌了,真的是末r 的感覺,好難受,他看向左峰,眼里充滿了仇恨與不甘,可是他又能改變什麼呢?他甚至覺得,手中的刀也是如此的沉重,重得他用盡力氣都舉不起來……
「什麼狗屁老大,我呸!」車盧發出了絕望的苦笑,抬起右手來,凝望著刀面,上面明潔如新,光可照人。
驀地,車盧將刀鋒往咽喉上一壓,就要用力拉動,卻「曲池」上一麻,自己的手不自主地張開,「 啷」刀掉在地上,連整條手臂都無力地垂下。
車盧抬頭,看到的正是坐在左峰對面,剛才擲出酒杯救了他一命的少年。
「車幫主,失敗並不可怕,不是你刀法不j ng,而是低估了對手,這位左先生,也是異能者。」少年正視左峰,問道︰「我說的對嗎?」
左峰不置可否︰「對與錯又有何區別?我想要殺一個人的時候,他一定會死。」
「你就這麼想要車盧的命,好,你殺就是了,我不插手。」這個少年的話讓所有人都捉模不透。
左峰突然笑了起來,一指車盧,道︰「他在我眼里,跟一條死狗有什麼區別,要殺他,我不使用異能,一只手足矣。現在才知道,是我太看得起他了。」
「那你想怎樣?」少年問左峰。
「車盧令人失望,我相信你一定是個好對手。」
「何以見得?」
「直覺,異能者的直覺向來都是很準的,不是嗎?」
「沒錯。」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說笑一陣,倏地同時閉嘴不言。
除了兩人以外,所有人都升起一種錯覺,仿佛空氣里有一股暗流涌動,將不相干的人向外推開。
「快退!」牛飛一聲大吼,拉著萬毒女飛快退到了門外去。
「大哥,快走!」會所里一名小弟提醒車盧,見車盧不動,將他拉了出去,但他仍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只有兩人的會所顯得很空曠,一陣疾風憑空而生,繞著兩人越轉越快,而兩人之間的桌子與酒水卻分毫不動,完全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這就是異能者的戰斗嗎?」車盧听到身旁小弟的自言自語︰「真是太神奇了……」
如果是在平時,車盧早已一個巴掌賞給他了,此時異地而處,卻已心如死灰,興不起半點波瀾了。
原本只是平常的風,在不斷加速之下,已然強如驚濤駭浪,而左峰與這個神秘的少年卻像是洪水中的樹樁一樣紋絲不動。
風越來越疾,會所內一片狼藉,各種雜物被卷入其中,繞著兩人在半空中游走,片刻之後,風勢減小,各種哭物摔落的聲音入耳不斷。
「咦?風勢減小了?」那個小弟不禁好奇地說道。
風勢是減小了,只是威力卻更見強勁。
原本坐在左峰對面的少年一臉從容,此時卻已變得有些嚴肅,顯然他感到了巨大的壓力。
「還撐得住嗎?」左峰居然在對決的時候開口講話,異能者戰斗憑的乃是j ng神力,一說話便會分心,這是戰斗的大忌,也是常識。
見對方不說話,左峰冷笑一聲,神秘少年原本嚴肅的臉上出現了變化,變得有些緊張起來,身外的壓力陡然增大了很多!
「哼哼!看你能撐到幾時?」左峰心頭暗笑,猛地用力發能攻勢!
再看神秘少年,臉上滿是驚懼,汗珠不斷從額頭鼻尖冒出,又滑落下去滴在桌上。
數十秒過後,少年終于大叫一聲︰「我認輸啦!」
j ng神力一收,左峰沖少年笑笑,道︰「說吧,你是什麼人?誰派你來的?」
「我叫白術……」少年還沒講下去,左峰打斷了他道︰「你是白惜塵的孫子?」
「沒錯,也許,我該叫你一聲大哥……」白術的話再次被左峰打斷︰「阻止我報仇,能算是兄弟?況且我們沒有見過面。」
「你听我說,大哥,車盧你不能殺。」不管左峰是否認同,白杰已經叫了一聲「大哥」。
「為什麼?」周圍的風已經停息,兩人四周全是些玻璃碎片。
白杰道︰「你也看出來了,車盧的功夫就算再強也不會是異能者的對手,可是為什麼他能穩坐千秋門老大十多年呢?世上有野心的異能者很多,他不可能不出事。」
「這是我的事……咦?又有人來?」左峰扭頭看向門外。
一輛車停在了車盧身邊不遠,走下來一個身姿曼妙,長發紅裙的女人,皮膚光潔,年齡大概不到三十歲。
這個女人走路時腰肢扭動,媚態盡生,嘴唇紅得像是染了鮮血一樣。
「她是毒吻艷後……」白杰對左峰說道。
「毒吻艷後?」左峰沒有听過這個名字。
「她不是中原人,她的兒子魔孩血嬰死于白帥之手,這次來定是為了報仇的。」白杰給左峰解釋。
「我父親已經死了十多年,她還回來干什麼?」左峰問白杰。
白杰分析道︰「只怕她是听到了消息,要死父債子還。」
「哼!老女人,我還怕她不成?」左峰對于毒吻艷後的名頭很是不屑,正好毒吻艷後看了過來,兩人對視了一眼又各自移開。
「車幫主?別來無恙啊?」毒吻艷後居然是來找車盧的。
「你來干什麼?」所有人都看得出來,車盧對這個女人,有著一種本能的懼怕。
「我這次來,是找表上帝盟問候你的。」毒吻艷後嘴里sh 出一條細絲線纏住了車盧的脖子,將他向自己拉了過去。
車盧一只手使勁拉拽,另一只手揮刀來砍,不料這絲線堅韌無比,車盧使盡力氣仍被拉得向前滑去,毒吻艷後的嘴里已然伸出上下兩對尖牙,等待著獵物送上門來便會咬下去。
車盧嘴巴大張,可是絲線纏得太緊,他無法叫喊出聲來,看嘴型也知道是在喊「救命。」
「怎麼辦?救不救?」白杰顯得怕了毒吻艷後,想救又不敢出手。
「要救你就。」左峰沒有出手的意思。
「我的能力是‘絕對領域’,我怕……」白杰沒有說完,只見左峰手一抖,一點寒星飛出,正中車盧的額頭,他倒了下去。
車盧終究還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