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衛國走了，拉著瘋魔的尸體離開的。
而方衛國留下的，卻是人情。
方衛國和張子軒都清楚，這一次，方衛國是立了大功的。
而這份大功，卻是張子軒送給方衛國的。
錢債好還，人情債難還。
方衛國本不想欠張子軒人情的。
張子軒不是方衛國的戰友，也不是方衛國的親戚，甚至不是方衛國的朋友。
這樣一個人情，怎麼還？
只能說，很不好還，甚至還可能非常不好還。
因此，方衛國試著要將張子軒與瘋魔的死聯系到一起去。
這樣一來，張子軒殺了人，或者借勢殺了人，而方衛國則將瘋魔的死與張子軒有關的事情掩蓋下去，那麼，這個人情，便抹平了。
只是，方衛國沒能做到。
張子軒就像是一條狐狸，狡猾地避開了老獵人留下的所有陷阱，令方衛國陷入了被動之中。
再則，方衛國在接到電話，來到現場的一剎那，便意味著方衛國輸了。
不為別的，只為方衛國那一顆全心為民的良心。
只有真正確定瘋魔已死，方衛國才能安心。
這，是方衛國欠下的另一個人情債。
兩個人最終誰都沒有親口提瘋魔的死與張子軒是否有關，但方衛國心里卻有數。
正如張子軒所說的那樣，方衛國同樣有權進行自己的判斷。
張子軒之前說過他不相信封海那麼巧會有與瘋魔除了身手和心態之外極度相似的人。
方衛國同樣也不相信張子軒那麼巧就會踫上R國的那個老家伙花高價誘出的殺手殺了瘋魔。
可張子軒不說實話，方衛國也無可奈何，只能欠下兩個人情債走人。
憋屈的是，其中一個人情債，等于是張子軒厚著臉皮，甚至是不要臉地硬生生從方衛國手上搶過來的。
在離開前，方衛國只留下了一句話，「我沒你想象的那麼迂腐。」
看著方衛國駕車離開，張子軒笑了笑，拍了拍臉皮，「雖然你沒那麼迂腐，在我承認瘋魔的死與我有關之後把我帶去以殺人罪調查，但，你也要懂得一點，有時候，銷售員如果臉皮不夠厚的話，也賣不出東西去。厚一點臉皮，卻能從你身上拿來兩個人情，傻子才不做呢。嗚。不過，要說起臉皮厚……」
張子軒的腦袋之中浮現出了矮子的身影，「唉！那才叫至尊級厚臉皮啊！無賴，是我的本x ng，猥瑣，是我的標志，而臉皮，則是我的門面？這話他是怎麼想到的，怎麼說出口的？我說他臉皮厚得跟城牆似的，居然是在侮辱他一部分人格！」
張子軒覺得自己這點臉皮，根本就不可能為矮子的厚臉皮大計顯露出半點痕跡的。
一段事情告一段落，往往意味著另一段事情即將開始，或者已經開始。
看了看地上那一灘血跡，張子軒不由皺起了眉頭。
他皺眉，可不是因為方衛國粗心大意，沒有履行j ng察的職責，第一時間保護好現場，而是將瘋魔的尸體拿走。
無論瘋魔的死與張子軒有關，還是由比瘋魔更強且為錢而來的殺手所為，對方衛國來說都全無意義。
方衛國只想確保瘋魔死了，且對民眾再無威脅。
至于其他的……
方衛國可不想因為繼續調查瘋魔的死而惹出比瘋魔更為變態的家伙。
否則，麻煩只會更大。
這可不符合一切以人民利益為上的方衛國的心思。
再者，若是調查，卻如之前查瘋魔時一樣得不到半點結果，那麼，這不是浪費大量j ng力，更是浪費了納稅人的錢嘛。
這也是方衛國所說的「我沒你想象的那麼迂腐」的另外一重含義。
而對張子軒來說，這件事，意味著另外一件事。
拿出山寨機，張子軒熟練地翻到了一個號碼打了出去。
不多時，電話接通了。
「喲，我的軒少，這麼快，事情就處理好了？」
張子軒听到這聲音，腦海之中立即再次浮現出矮子矮小的身子，頂著個兩頰目前是兩道長城的身影，嘴角漸漸浮現一抹笑意，是好笑，也是古怪的笑，「嗯，處理好了。」
「嘖嘖嘖。瘋魔啊瘋魔，那可是世界殺手榜前五十的家伙啊，曾經在暗界里頗有名聲，保命能力詭異地強悍的人物啊，居然就這麼死了。」
矮子一陣唏噓，像是在為死去的瘋魔英雄惜英雄。
但張子軒卻是從矮子的假意唏噓中听出了對瘋魔的不屑。
張子軒同樣是不屑地一笑，「前五十，很強嗎？這世上，總有那麼些自以為是，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闊的家伙！」
「是是是。」矮子嘿嘿一笑，「瘋魔就是一只小螞蟻，哪像咱們軒少，那就是一頭大象。」
張子軒絕對不認為自己產生了錯覺，而是確實听到「大象」那兩個字被矮子刻意加了重音，眉毛一掀，「怎麼，你羨慕？要不，我去幫你完成由小象到大象的極速成長過程？」
矮子驟然感覺病房內的溫度降低了幾十度，渾身上下無處不冷，四下打量了一眼，仔仔細細，認認真真地確定了一番，確保張子軒沒有出現在他的身邊，這才松了口氣，立即討好道︰「這個，軒少，我這不是在贊揚你嘛。你可是……」
是什麼，矮子沒有繼續說下去。
只是，矮子知道一點，如果他不即時道歉，這個由小象極速變成大象的過程，絕對不是他想要的！
一想到小矮子非正常狀態變大，矮子便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
張子軒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嗯，孺子可教也。來，再多贊揚我幾句，我喜歡听。」
「……」
矮子一直自認臉皮的厚度已達登峰造極的地步，奈何今天居然敗了！
這能說明什麼？
說明，你就是再強的人，也有脆弱的一面。
很顯然的，矮子脆弱的一面已經被張子軒牢牢地把控著。
帶著臉皮被張子軒擊潰的點點失落，矮子悶悶地道︰「軒少，說正事吧。」
張子軒得意一笑，隨即笑意收斂，滿臉肅穆，眼中飄過一抹冰冷的殺氣，身上則是騰起一閃即收的邪氣，「準備戰斗吧！」
矮子咧嘴一笑，卻讓人感覺不到半點笑意，反而讓人覺得毛骨悚然，「神來殺神，佛來斬佛！」
距離封海市遙遠的J國。
一個矮子，比矮子還要矮的矮子，整個人窩在寬大的沙發里，胖胖的身體像是球一樣嵌在沙發中，頭頂稀疏的頭發讓人揪心會不會再拔上那麼兩三根就完全沒有了，一雙本來就小，卻還要眯著的眼楮里，此刻滿是情.y 的火花，一對猥瑣的手，正在邊上一個衣著暴露，身上三點隱約可見的少女身上揉捏游走，弄得少女嬌.喘連連，卻是遲遲不進入正題。
少女雖然極度渴望此時能有一種堅挺進入身體，看向那個矮子的眼神之中也充滿了幽怨和火光，卻是不敢多言一句，而是繼續承受著生理和心理上的雙重折磨。
少女明白，無論是眼前這個矮子，還是矮子身前不遠處帶著恭謹，端正而坐的帥氣男人，都不是她可以惹的。
她唯一的任務，就是伺候好眼前的矮子。
矮子一邊享受著少女異于普通少女的豐滿柔軟在自己的手中不斷變幻著形狀，時不時逗弄兩下豐滿上的兩粒紅櫻桃，惹得少女不安地扭動，一邊則是對帥氣男人道︰「剛剛收到消息，瘋魔那個笨蛋已經死了。」
帥氣男人即便在矮子面前盡量表現得恭謹，卻也無法完全止住一股子傲氣，「哦？下鳥先生所言當真？」
下鳥回過頭，淡淡地看了帥氣男人一眼。
只是這一眼，卻是讓帥氣男人心頭猛地一跳，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般，不由向後縮了縮身子。
下鳥眼中閃過滿意與不屑夾在一起的神s ，「如果組織想一個人死，還沒有人能夠活過三天。井上先生，請不要懷疑組織的能力。」
井上赤番恭敬地低下頭，「嗨！是赤番失禮了！」
下鳥這才真的滿意地點點頭，「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跟你說過，組織上派給那個支那人的保鏢只有殺手榜七十多位的實力。按理說，瘋魔完全可以殺了那個支那人。可現在死的卻是瘋魔。所以，你有所疑慮，對吧？」
井上赤番沒有說話。
但有時，不說話，已經表明了一種態度。
下鳥道︰「要知道，封海可是那個支那人的主場。他有個兄弟，叫矮子，是封海地下世界的皇帝。他想要把瘋魔留在封海，憑自己的力量，做不到，卻可以利用矮子的力量從旁輔助。支那人有句話是怎麼說來著？哦哦哦，是功夫再高，也怕菜刀。還有一句話，亂拳打死老師傅。瘋魔死，我不意外。我只是想用瘋魔的死，來消磨那個支那人的一部分力量。」
井上赤番抬起頭，問道︰「下鳥先生的計劃，可成功了？」
下鳥搖頭道︰「不知道。這需要進一步證實。」
井上赤番微微皺了皺眉。
「不過……」下鳥不屑地一笑，「支那人善于犧牲別人而保全自己。我的人看到那個支那人完好地回到了住所，就意味著，矮子的手下，損失一定不小！這絕對是事實！」
井上赤番眉頭這才有些松動，似乎對矮子的話頗為信任。
看著懷中的少女整張俏臉已經紅潤得快要滴出櫻桃汁來，下鳥興致暴漲，褲襠處驕傲地頂起了一個小凸起，「井上君，請回去告知貴家主，我下鳥一定全力配合井上家族進軍華夏！讓我們大J帝國的榮耀灑遍那一片本就屬于我們大J帝國的美麗土地！」
井上赤番明白下鳥在下逐客令了。
可無論是心里，還是臉上，井上赤番卻是沒有半點不滿，反而充滿了狂熱，「嗨！為了大J帝國的榮耀！」
言罷，井上赤番便走出了這間房間。
房間里立即響起了下鳥滿足的聲音，「啊啊啊，美人，舒服嗎？我厲害吧！哈哈哈哈！啊啊啊！伊庫伊庫！啊！」
最後一聲「啊」還混雜了少女大聲的申吟。
井上赤番看了看表。
嗯，兩分鐘，下鳥先生已經達到了大J帝國男人的平均水平，真是人老鳥卻不老啊！
井上赤番這才離開。
剛走沒有兩步，井上赤番接到了一個電話。
「赤番君，初次與下鳥先生見面，你覺得下鳥先生如何？」
听到這略有些尖細的聲音，井上赤番卻是神情一肅，無比恭敬地道︰「回家主，赤番認為下鳥先生自大，狂妄，卻可以利用。」
電話另一端沉吟了片刻，道︰「那就讓我們與下鳥先生好好地合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