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軒!」
中年j ng察拍案而起。
金屬制的桌子重重地跳了一下,又被一雙厚重有力的大手按了回去。
「你不要以為有吳尊給你撐腰就可以無法無天!」中年j ng察冷聲道︰「這一次,證據確鑿,吳尊也得進去!再加上他從事黑惡活動,領導著封海市最大的幫派,數罪一並罰下來,死罪都不是沒有可能!為了這樣一個人,死撐,你覺得還有意義嗎?如果你老實交待,將吳尊的犯罪事實供述清楚,我們可以為你爭取減刑。」
張子軒笑了笑,「這位j ng官,我說過,千萬不要往我的頭上扣帽子。從頭到尾,我都沒有踫過毒品。我也說過,我根本不知道那包東西是怎麼回事。您這一上來就把事情定x ng,是不是有點太急了。」
中年j ng察再次皺起了眉頭。
濃密的眉毛擠到一起,讓他看上去頗有幾分威嚴氣勢。
看了看張子軒,中年j ng察覺得有些棘手。
就資料顯示,張子軒實在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一個人。
可偏偏就這麼一個普通人,和邪龍幫幫主搞到了一塊兒去。
這樣的事情,絕對不多見。
以往他查的那些案子里,也有一些底子看上去很干淨的人佔據了主導,或者是間接主導的位置。
但是無一例外,一旦深究起來,那些人都會有這樣那樣的跡象或者污點可尋,例如j ng神上的錯亂,或者家庭曾受過重創導致x ng情大變等等。
可是,張子軒很干淨,非常干淨,干淨到有些不正常。
這麼干淨一個人,和邪龍幫扯上了關系,能正常得了嗎。
張子軒看著中年j ng察皺眉的樣子,無所謂地笑了笑。
他非常清楚,中年j ng察手里沒有確實的證據將他、矮子和毒品關聯起來。
中年j ng察的手段不過就是恐嚇,把事情說大。
如果張子軒真的做過,那還會緊張一點,也就是緊張一點點。
一般人在這種壓力之下,可能也就把事情全都招了,以求一個寬大處理。
可張子軒沒做過,就完全沒什麼好擔心的。
他明白,這就是有些人故意這麼做。
這麼做的目的無非就是兩個,一個是,如果能把他和矮子整死,就直接整死,另一個,就是拖住他和矮子,同時徹底遮住他和矮子的眼楮,讓他們看不到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先斬斷我們的斷肢和牙齒,確定我們沒有反抗能力,再把我們給除掉嗎?很聰明。」張子軒默默地道。
忽然,單間的門再次被打開。
兩個看上去比中年j ng察要年輕一些的j ng察走了進來,「老周,這里交給我們了。」
中年j ng察愣了一下,「這案子不是歸我們緝毒大隊管嗎?」
緝毒大隊隊長劉明輝笑道︰「老周啊,這次的案件還涉及到了邪龍幫,所以,我們想借著這個機會,聯同反黑組的同志把邪龍幫徹底挖掉。」
中年j ng察看了看張子軒,又看了看自己的隊長,點頭道︰「明白了。」
隨後,中年j ng察便走了出去,走了沒兩步,靠在了牆上,掏出煙點上,狠狠地吸了兩口,眉頭緊皺不松,隨即無力地嘆了口氣。
一個年輕人在一個角落里看著這一切,眼神微微閃爍。
而在單間內,劉明輝和胡亮一個站著,一個坐著,靜靜地看著張子軒。
張子軒眯著眼楮微笑著,夷然無懼。
過了小半晌,劉明輝沖著攝像頭的方向點了點頭,隨後又對胡亮點點頭。
胡亮忽然一笑,「張子軒?」
張子軒笑而不語。
「既然不回答,我就當你默認了。」
胡亮雖然在笑,但笑容卻有著讓人不寒而粟的冷意。
「該來的,終于來了。」張子軒心道。
「不得不說,你年紀輕輕,膽子倒不小。」
這時劉明輝開口,「知不知道毒品的危害x ng有多大?你這是打算把無數家庭往絕路上推啊。」
張子軒笑著搖頭,「j ng官,不要把所有人都當傻子好不好。剛才那位j ng官也是這麼說的。我再說一次,這事,與我毫無干系。哦,對了,你們其實比我更清楚。其實,你們完全沒有必要蹚這趟渾水。」
胡亮目光微閃,「別的我一概不知,我只知道,你是一個毒販。對待毒販,我從來都不會手軟。而對待一個毀了無數家庭卻死不悔改,想要頑抗到底的毒販,我更不會手軟。」
說著,胡亮從身後拿出一條毛巾,走向了不遠處的櫃子。
很快,胡亮走了回來,手里的毛巾變得濕了,還多了一本厚重的電話簿和錘子。
張子軒眼神微冷,面上卻如胡亮和劉明輝所料的那樣,露出了一絲懼s ,只是收斂得很快,卻被胡亮和劉明輝收進了眼底。
胡亮和劉明輝對視一眼,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譏諷之意。
無論你混黑混得有多好,到了我們的地盤,你是龍,給我盤著,你是虎,給我臥著!
張子軒此時的表現就是外強而中干,「你們要干什麼?」
胡亮表情有些怪異,似嚴肅,又似在嘲諷,「我說過,對待你這樣的惡徒,我絕對不會手軟。你不承認是不是?沒問題。不過,等一下就要看是你骨頭硬,還是錘子更硬了。」
張子軒終于露出慌亂,「你們這是嚴刑逼供,是屈打成招!你們不能這樣!你們這是在犯法!」
「犯法?」胡亮嚴肅地道︰「不不不。我們這只是為了保證無數家庭不再受到苦難而讓你這樣的惡徒受到應有的懲罰,讓你無法再出來為惡,同時也是為那些因你而受盡苦難的家庭討一個公道。」
「放屁!」張子軒掙扎著想要從椅子上起來,只不過因為雙手被牢牢地拷在了椅子的扶手上,猛地一起又被拉了回去,「你們不能這樣!」
「哦?」劉明輝嘲弄地看著張子軒,道︰「你倒是說說,我們為什麼不能這樣?」
張子軒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點什麼,隨即又頹然地低下頭,眼楮里透著絕望。
劉明輝和胡亮同時冷笑,好像已經想到了剛才張子軒想要說些什麼。
忽然,張子軒猛地一抬頭,像是抓到了什麼希望似的,飛速地喊道︰「前段時間有個金三角的毒販殺了我們那麼多同胞,也沒見j ng察對他用半點暴力手段啊!就是到最後他赴刑場之前,都受到了很好的待遇!為什麼到了我這兒,你們就這麼做?不公平!這不公平!」
「公平?」
劉明輝和胡亮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不由齊聲大笑。
胡亮大笑道︰「小子,你也太天真了。那件事,可是全世界都盯著呢。這關系到華夏的國際形象,我們當然要做得漂亮才行。可是對你,完全沒必要。只能說你小子太倒霉了,偏偏惹上了……」
劉明輝立即給胡亮打了個眼s 。
胡亮馬上意識自己有些失言了,不由立即頓了一下,這才接著道︰「公平?你想要公平,就自己去找吧,看找不找得到。至少,在我這兒,你就不要想著公平了。不過,你雖然倒霉,倒也活該。誰讓你跟著吳尊混的。出來混,總是要還的。這是你們經常掛在嘴邊的話吧。」
忽然,胡亮一個閃身就來到了張子軒的身後,手臂一揮。
一條還能擠出水來的濕毛巾捂到了張子軒的嘴巴和鼻子上。
胡亮冷冷一笑,雙手猛地一拉。
濕毛巾死死地貼在了張子軒的嘴巴和鼻子上。
「唔唔唔……」
張子軒猛地甩頭,臉s 只是片刻之間便一片漲紅,用力掙扎,想要把毛巾甩月兌,卻怎麼也抵不過胡亮雙手的力量。
過了快有一分鐘,張子軒身子開始劇烈小幅度顫抖,胡亮才松開了濕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