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程蝶舞要親自去做飯的舉動,一旁的馮德昭卻沒有開口阻止,因為,此時的他真的想知道,自己的這個表妹到底還有多少面是自己所不知道的。所以,在程蝶舞的一再堅持下,李子漠只好把廚房的位置指給了程蝶舞,便留在了客廳和馮德昭繼續說一些所知道的事情,好盡快找出幕後的真凶。
很快的,四菜一湯便隨著一道食香味而被趙飛燕端了上來︰「兩位公子,飯好了,用飯吧。」說著,便把米飯和菜分別擺在了桌子上。
馮德昭和李子漠相視一笑,互相做了個請字,便坐到了吃飯的椅子上。
「什麼為什麼?」灰衣男人挑眉說道,隨即又想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做了個了然的表情,笑著說道︰「你是說我為什麼要攔著你們的去路是吧?我說了,我不殺你們,可是,有人要殺你們啊,我若不攔著,你們跑了,別人怎麼殺你們呢?」
「唔……」程蝶舞就感覺左手一陣刺痛,不覺眉頭微微一皺,痛呼了一聲。
馮德昭看了一眼程蝶舞,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卻答非所問的回答道︰「有些時候,示弱是保護自己的一種手段,可也會無形中滋長敵人的氣焰,所以,對敵人,要拿捏好一個度,該強時要強,強到讓他心中恨你,厭你,想你死,卻又因為你的強大而忌憚你。反過來,該弱的時候弱,弱到讓他心中恨你,厭你,想你死,卻又因為你的軟弱而低估你的能力,由此,讓你能有機會得到喘息,得到反撲的機會。」
「表妹,李家村受威脅的事情,你不必放在心上,表哥我既然說管了,自會管到底,把這件事情徹底解決,不只是因為想幫你,還因為,天子腳下,京師重地,竟然有人敢如此目無法紀,此事定不能就此放過。」
李家村雖然也屬于皇城管理,可是,因為位于皇城城東,又因為已經出了皇城,所以,要回京城,必須要走一段極為偏僻的小路,其實,平時這條路上人也不少,因為來往買賣蠶絲,甚至去別的城鎮都要走這條路,可是,因為現在臨近年關,人們基本都放下了手上的工作,專心備年貨,所以,這條路上現在人少的可憐,顯的偏僻了許多。
心里如此想著,臉上卻並未表現出傷感的神色,抬手夾了一道菜放在了趙飛燕的碗里,笑著說道︰「既然好吃,就多吃點,最好把這些菜都吃光光,就是對我廚藝的最大肯定。」
趙飛燕終于在顛簸的馬車里醒了過來,在听到程蝶舞有焦急的聲音後,忙不顧東倒西歪走到了馬車頭,掀開車簾,說道︰「小姐,怎麼了?」在看到程蝶舞駕駛馬車時,不覺疑惑地說道︰「小姐,馮公子呢?」
從外面走進來的程蝶舞一臉淡然笑意的說道,對馮德昭和李子漠眼里劃過的同情神色視而不見,此生,程蝶舞最不需要的便是同情,路是自己選的,也是自己走出來的,她不認為,親自動手做一些事情會有失她的身份,再說,許多年前,那些所謂的身份早就離她遠去了。而以後,這些身份也會隨著自己的復仇而消失,定國侯府都不會存在了,定國侯府的嫡女又能再尊貴到哪兒里去呢?
眼前這個男人長的極為英挺,讓人一看就像是一個能信任的好人,可是,此時,程蝶舞支取地眼前的灰衣男人怎麼也信任不起來,反來從心底里生出一種恐慌。
這個灰衣男人走到離馬車十步之遠的地方停了下來,一雙眼楮冷冷的掃了一眼程蝶舞和馮德昭,卻沒有開口說話。
可是,不等听到趙飛燕的回答,便听到馬匹長嘶一聲,馬車隨即沒有半點預兆的倒在了地上,程蝶舞和趙飛燕也隨著馬車的倒地而狠狠的摔倒在了冰冷的雪地上。
「沒怎麼了,就是想讓耳朵安靜下。」
「你們誰也別想走。」冷冽的聲音隨即響了起來,馮德昭手中的利劍也隨即化成了盛開的朵朵梨花般把眾人全都罩在了劍氣之下。
此時的程蝶舞額頭上已經因為左手的疼痛而冒出了線絲冷汗,她能肯定,自己使不出半點力氣的左手肯定扭傷了,如今,馮德昭還在後面和那麼群人打斗著,不知情況如何,就算已經勝出,也肯定無法在第一時間趕到這里,現在的趙飛燕又被這個男人點了《穴》《道》,別說跟著自己逃命了,就是動也不能不能動一下,情況此刻就像陷入了絕地。
「這哪兒一道菜是表妹炒的啊?全是白菜,可有什麼名堂啊?」
「天寒地凍的,這位朋友,如果順路,我們的馬車上還有個空,就一起走吧。」
灰衣男冷冷說了兩個字後,便見趙飛燕怔了當場。
程蝶舞微微一歪頭,躲過灰衣男子放在自己下巴上的刀,平靜的問道︰「為什麼?」zVXC。
听到趙飛燕的回答,馮德昭和李子漠點點頭,便把視線放在了桌子上的飯菜上。
馮德昭看著桌子上的菜笑著問道。
馮德昭的眼底因為程蝶舞的這句話而閃過一抹不明的情緒,雖然沒有再開口讓程蝶舞回馬車里,卻用手微微一拉手中的韁繩,讓馬車的速度又降了一些。
聞言,程蝶舞搖了搖頭,快速回答道︰「表哥,我不怕,一會兒如果我們實在跑不了,勞煩表哥把飛燕帶走。」
「外面冷,回馬車里坐著。」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
馮德昭的關切,讓程蝶舞的心微微一暖,卻沒有听他的話回馬車,而是把身上的棉裘往身上緊了一緊,搖著頭說道︰「我不冷,謝謝表哥。」
結果,那天中午,果真如程蝶舞所言,四菜一湯全都被吃的光的不能再光了。
一時間,兩個人再沒有開口說話一個字,四周瞬間陷入了一片安靜之中,除了馬蹄的聲音,再沒有別的聲音。
「你是誰?為什麼要殺我們?」
「哈哈……」灰衣男像是听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般大笑了一聲,走到程蝶舞的面前,用手的刀抬支起了程蝶舞的下馬,冷聲說道︰「沒錯,我是說了,我不殺你們,可是,卻也沒說,別人不殺你們啊?」
此時正在駕馬車逃命的程蝶舞如果說是不害怕是假的,可是,她卻清楚的知道,現在自己不能害怕,要鎮定,要冷靜,她雙手死死的抓著手中的韁繩,拼命的揮動著手中的韁繩,大聲喊道︰「飛燕……飛燕……」馮德昭的話讓程蝶舞的眼底一頓,沉默了片刻,平靜的問道︰「那表哥覺得,一個人什麼時候應該表現的強大,什麼時候又應該表現的軟弱呢?」
程蝶舞疑惑的轉眸看向身旁的馮德昭,說實話,她真的不知道,看上去文文弱弱的馮德昭到底會不會武功,就在程蝶舞想開口說話的時候,就听到一道囂張的笑聲突然打破了此刻的安靜,在耳邊響了起來。順聲望去,就見干枯的草叢里走出一個人來。
听到程蝶舞的話,馮德昭的眼里劃過一抹深意,抬手抓住程蝶舞冰冷的小手緊緊握了一下,低低的、快速的說道︰「你會駕馬車嗎?」
「噢?」馮德昭的劍眉一挑,隨即哈哈一笑,有些玩味的看著灰衣男人,笑著說道︰「這位兄台,那你想怎麼樣呢?」
「飛燕,飛燕……」
听到馮德昭的聲音,正想拍醒趙飛燕的程蝶舞不禁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安靜的愣在了當場,雙手緊張的擰著身上的棉裘,雙眸朝四處看著,希望能看到馮德昭口中的朋友。最終卻還是以失望所結束。
「表妹呢?」
趙飛燕連滾帶爬坡的跑到了程蝶舞的身旁,關切的問道。
「聒噪!」
就在程蝶舞思緒萬千的時候,就听到馬車外傳來馮德昭的聲音,程蝶舞微微一愣,抬手掀開了車簾,坐到馮德昭的身旁。
就見灰衣男子仰天大笑了一聲,手一抬,揚了揚手中的大刀,翁聲翁氣地說道︰「好,痛快,既然如此,那就請你們把命給爺爺我留下來吧。」說著,就听他打了 哨,干枯的草叢里隨即竄出十幾個人來,同樣拿著明晃晃的大刀。
「怕不怕?」馮德昭快速的問道。
「不過,讓我放你們離開也行,你陪我玩玩,如果玩的爽呢,我就放你們離開,怎麼樣?你好好想想,是清白重要呢,還是命重要。」灰衣男人充滿《挑》《逗》的說道,一雙墨眸里卻不帶半絲晴欲的色彩。
因為時至冬日,李家村又是一個不太富裕的村子,所以,家里留有過冬的菜只有大白菜,此時,馮德昭便看到桌子上的四菜一湯皆由白菜所做。
就見馮德昭抬手抱拳,朗聲說道︰「這位兄台,如果順路,就請上馬車,如果不順路,勞煩讓一讓,我們也好趕路。」
「天啊……小姐,你炒的菜好好吃啊,你……你跟誰學的啊?」
「你可真奇怪,明明是你叫我出來的,現在卻又讓我讓一讓,怎麼?我就這麼隨你呼來呼去的嗎?」灰衣男人翁聲翁氣的說道。
第一次駕駛馬車的程蝶舞沒有功夫去解釋現在的處境,雙眸充滿緊張的看著前方,大聲說道︰「飛燕,我不認識回京城的路,你快看看,現在我走的對不對。」
在听到菜名的時候,馮德昭和李子漠便已經能肯定是程蝶舞做的菜了,可是,在從趙飛燕的嘴里听到肯定的答案,還是心里刺痛了一下,這就是堂堂定國侯府的嫡女千金啊,這就是那個本該養天深閨,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大小姐啊。
馮德昭一直穩穩坐在馬車上,臉上的表情連變也沒有變,可是,坐在他旁邊的程蝶舞卻能感覺到一種風雨欲來風滿樓的冷意。
因為沒有看到程蝶舞,馮德昭和李子漠不約而同的問道,卻在听到相同的問題後,又有些尷尬的互相看了一下,笑了笑便都收回了各自了視線。
坐在馬車上的程蝶舞此時已經坐到了剛剛馮德昭坐著的地方,雙手握起韁繩,手用力一抖,大聲喝道︰「駕……」馬車隨著程蝶舞地聲音而快速朝前駛了出去。
馮德昭呵呵一笑,回答道︰「那就要看這個人目前最想做的是什麼了?表現的強大,最大的好處便是能讓對面的敵人有所忌憚,盡而能讓這個人方便做一些事,而表現的軟弱,最大的好處便是能讓對面的敵人對這個人放松警惕,借此得到一個喘息的機會,待到休養生息過後,再絕地用力的反撲,說不定,更能制敵人于死地。」
程蝶舞看著一臉平靜的馮德昭,平靜的臉上綻放出一抹會心的笑容,雖然,馮德昭沒有把話說透,也沒有點明什麼,可是,程蝶舞卻听出馮德昭話里的意思,她就知道,依馮德昭的聰明才智,在看到今天的事情後,又怎麼會猜不到背後的東西,只是,他卻沒有問,反而用一種隱晦的口氣幫自己出主意,心中對這個表哥不覺生出了一種更加親近的感覺,突然發現,有一個哥哥真的挺好。
程蝶舞看著從草叢里走出來的男人,就見這個男人著灰色棉衣,皮膚黝黑,一看就是常年跑外的人,濃眉大眼,一雙眼楮里充滿了厲色。而最令程蝶舞感到驚愕的是,這個走出來的男人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手拿一把大刀,大刀在冬日的照射下,散發出一抹耀眼的寒意。
「是啊,兄台,你想怎麼樣便怎麼樣,說吧,你想怎麼樣?」馮德昭一臉淡笑的回問道,眼底深處卻劃過一抹濃濃的殺意。
「小姐在後面洗手,馬上就來了。」
灰衣男子看到這番情景,一邊用力回擊著馮德昭的進攻,一邊場聲對一旁的手下說道︰「主人說了,不能放一個人離開,你們幾個去追那輛馬車。」這只把妹。
當初,馮婉梨知道程蝶舞長大後所面臨的局面,更知道,這個定國侯府嫡長女的身份會是李芸娘的眼中刺,也因此會給程蝶舞帶來未知的磨難,馮婉梨更知道自己無法給程蝶舞一個堅強的後盾與支持,于是,聰明的她便私底下花重金為程蝶舞請來了各種師傅,只求程蝶舞將來嫁人後,能憑著這些手藝,在夫家爭到一片天地,而這廚藝,便是其中一種。想當初,才八歲的程蝶舞,連鍋灶都夠不到的時候,便已經在馮婉梨請的一個退隱江湖的御廚手下學習,一手廚藝深得那位師傅的精髓,味道,色澤,自不必說,可是,今日的程蝶舞還是依然說道︰「也不知道合不合大家的胃口。」說完,便率先夾起了自己做的一道菜吃了起來。
程蝶舞大方的坐到椅子上,拿起筷子,招呼道︰「飛燕,坐下一起吃,大家都吃啊。」
「既然你說,不是來殺我們的,那請這位壯士讓一讓,放我們走。」
「我想怎麼樣便怎麼樣嗎?」
「程小姐呢?」
當馮德昭和李子漠夾起第一道菜放進嘴里的時候,眼里同時一亮,不約而同的看著正細嚼慢咽程蝶舞,到是坐在一旁的趙飛燕說出了此刻他們心中的想法。
馮德昭卻沒有回答程蝶舞的話,只是抬手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臉上的表情也由剛剛的平靜轉換為一抹嚴肅,嚴肅的讓程蝶舞的心不覺微微一緊,掀開身後的車簾,便朝著正在睡覺的趙飛燕的身上拍了一下。
「你不殺我們,干嘛要把我們的馬殺死?」扶著程蝶舞的趙飛燕大聲問道。
「表哥,你真的能找出幕後的人嗎?」程蝶舞看著兩邊蒼茫的景色,低低喃道。
程蝶舞強壓下左手處傳來的疼痛,搖了搖頭,抬眸看著慢慢走近的灰衣男人,雖然穿著相同顏色的衣服,可是,卻不是剛剛那些男人的的任何一個。
隨著馮德昭的動作,瞬間四周便響起了刀劍打斗的聲音。
用過午飯後,程蝶舞因為急著去京城找桑樹的貨源,便要和馮德昭離開,離開時,告訴李子漠,合作的事情她已經安排好,讓他在處理完這件事後便可以去雲錦閣找暖心郁,並一再告訴他,桑樹和受威脅的事情不用他再管,然後,便和馮德昭離開了李家村。
在趙飛燕的扶持下,程蝶舞艱難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她覺得,今天這事好奇怪,自己只是去了李家村一趟,回來的路上為什麼便遭到了這些人的追殺。李家村三個字突然躍上了心頭,一抹想法也隨即從驚訝氏生了出來,難道,這些人和那些人是一伙人,難道,他們是她派來的??因此,程蝶舞從地上站起來後,看著漸漸走進了灰衣男人,平靜的問道。
馮德昭會心一笑,開口說道︰「好,一會兒別管發什麼事情,你只管駕駛馬車離去,我自會趕上你們。」說完,再不說一個字,抬眸冷冷的掃了一眼面前的人,笑著說道︰「要我說,你們真的做事不夠嚴謹,如果我是你們,就會穿一身黑衣,外帶一條黑色面巾把這張臉蒙上。現在,你們如此打扮,你們的臉我全都看在了眼里,如果我不死,你們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定會被我抓住。」說完,就見馮德昭突然飛身而起,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利劍,朝著人群便如一支利箭便飛射了過去。
「飛燕,你不餓嗎?遠遠的便能听到你的聲音。」
听到趙飛燕的話,程蝶舞的眼底深處劃過一抹深深的哀傷,娘兒,謝謝你的深謀遠慮,放心吧,女兒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李公子的廚房里全是大白菜,不拿白菜做菜拿什麼啊?幸好除了白菜還有點肉,不然,我們今天中午說不定就真干吃大白菜了。」趙飛燕嘟著嘴回答完,指著桌子的菜繼續說道︰「這道菜是蒜蓉蝦仁蒸白菜,這道是豆腐炖白菜,這道是魚香白菜粉皮,這道是椒香酸辣白菜,這道湯嘛,叫做五彩繽紛蓮花白菜湯。這四菜一湯啊,沒有一個是我做的,都是我們小姐做的,我……嘿嘿,只負責洗菜和做了米飯。」
「你把她怎麼了?」程蝶舞看著灰衣男厲聲問道。
突然,馮德昭雙手一拉韁繩,正在行駛的馬車便停了下來,程蝶舞有些疑惑的看著馮德昭,不解的問道︰「表哥,怎麼了?」
灰衣男人同樣拿著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只是,此時的那把刀上正在往下滴著艷紅的血。灰衣男人在听到程蝶舞的話後,一雙墨眸里閃過一抹亮色,不答反問道︰「誰說我要殺你們了?」
回去的路上,程蝶舞以為馮德昭會問自己一些事,必竟今天有些事他是看在了眼里,憑他的聰明才智定會想到些什麼,可是,卻沒想到,駕馬車的馮德昭卻沒有問程蝶舞一個問題。馬車在馮德昭的駕駛下,平衡且緩慢的朝京城駛去,程蝶舞安靜的坐在馬車里,雙眉微皺,想著應該如何應付當前的局面。
程蝶舞並不會駕駛馬車,卻知道此時已經容不得她搖頭,為了能讓馮德昭安心,她想也不想的堅定的點了點頭。
程蝶舞深深吸了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恐慌,一再告訴要冷靜,不禁為了自己,還為了身旁了趙飛燕,為了身後的馮德昭。因此,在听到灰衣男人的話後,像下了什麼決心般,輕輕往前走了幾步,右手輕輕一抬,撫上灰衣男人的胸膛,吐氣如蘭的在灰衣男人耳邊說道︰「你怎麼能讓我相信你的話是真的呢?萬一,到時我失了清白,又陪了性命,豈不是很賠?」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我的話是真是假呢?」灰衣男人沒有因為程蝶舞的靠近而做出一絲反應,一雙墨眸里平靜的不能再平靜,卻突然抬手緊緊抓住了程蝶舞一直垂在身側的左手。
「啊……」左手傳來的疼痛讓程蝶舞痛呼出聲,一把匕首也隨即從程蝶舞的左手掉到了地上,就在灰衣男的視線落在掉落在地的匕首時,就見程蝶舞右手一抬,一枚細長的繡花針準確的《插》《進》了灰衣男人胸前的羶中《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