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萱再次回到了這里,她悶悶不樂的坐在床邊低垂著腦袋。
「萱萱,萱萱,別走,別走!」前一刻還處于昏迷中的白淨塵,猛地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嚇得旁邊的凝萱微微一顫。
直到看見那張熟悉的面容,白淨塵一顆懸著的心才堪堪落下了地。
「萱萱,」白淨塵急切的一把摟過凝萱,將她柔軟的小身子狠狠的揉進自己的懷中。
然而凝萱卻不安份的掙扎起來,她的雙手抗拒的推搡著白淨塵結實的胸膛。
「鍋鍋,你放開我,放開我,我要去找拔拔,找拔拔。」凝萱含糊不清的聲音源源不斷的從白淨塵的懷里傳出來。
不過白淨塵卻似是沒有听見般,扣住凝萱腰肢的大掌絲毫未松動。
「喂,喂,你听見沒有,快點放開我,我要離開這里,我要回家。」掙扎未果的凝萱氣鼓鼓的用自己的頭狠狠的撞向白淨塵的胸口。
不偏不倚,凝萱剛剛撞到白淨塵之前受了夜瑾灝重重一拳的地方,他禁不住悶哼出聲。
只是此時的凝萱滿心想的都是夜瑾灝,哪里還顧得上面前的男人。
「你放開我,我現在就要走。」凝萱不罷休的繼續用腦袋頂撞白淨塵的胸膛。
不知輕重的凝萱可是用了十足的力道,白淨塵一個吃不消,隨即松開了摟住她的大手。
重獲自由的凝萱一刻不停的跳離他的身邊,拔腿就往臥室門口沖去。
「萱萱,你等等,我送你。」白淨塵忍不住輕咳出聲。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床上翻身而起,連拖鞋都顧不上穿,匆匆忙忙的追向凝萱。
「轟隆隆」一道驚天響雷劃破夜空,伴隨而來的還有刺眼的閃電。
嚇得剛剛路過窗邊的凝萱下意識的捂住雙耳,張開小嘴尖叫出聲。
「萱萱,別怕,鍋鍋在這里。」幾大步跨到凝萱面前的白淨塵自然而然的攬過她的肩膀,溫言軟語的安撫道。
緊接著,豆大的雨點 里啪啦的拍打在窗戶上,不多時,密密麻麻的水珠子從天而降,雨勢漸漸變大。
盡管如此,凝萱還是執意離開,要不是白淨塵好說歹說,她早就不計後果的揚長而去。
要不是白淨塵答應等雨停了就送她回夜瑾灝那里,依照凝萱那股子倔脾氣是十頭牛都拉不回。
——倔脾氣分割線——
Sugar斜靠在門口,眸中噙著一抹戲謔,直直的望向躺在床上的夜瑾灝。
「灝,我是不是又錯過了什麼精彩的好戲?」
夜瑾灝的唇色微微泛白,他一聲不吭的從床上撐了起來,後背慢慢的靠向床頭櫃。
「嘖嘖嘖,都不搭理我了,看來真是傷得不輕呢!」Sugar輕輕的模了模下巴,狀似思索的幾秒鐘。「讓我猜猜看,是不是與我家的萱妹紙有關?」
此話一出,本就一副棺材臉的夜瑾灝臉色更是難看起來,渾身上下隱隱約約散發出一股濃烈的戾氣。
「不要跟我提她。」冷若冰霜的口氣,凍得Sugar全身泛寒。
與此同時,Sugar更加好奇他們之間到底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灝,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找到萱妹紙了?」Sugar迅速的收起她的嬉皮笑臉,腳下不由得往前邁進了幾步。
聞言,夜瑾灝並沒有否認。
這下子,Sugar便死死的揪著他不放了。「灝,你和萱妹紙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還有你怎麼會受傷?」一連串的問話從Sugar的嘴里問出來。
夜瑾灝的眉頭蹙成一團,他慢慢的抬眸望了不遠處的Sugar一眼,整張俊臉繃得死緊。
Sugar再也受不了他的沉默,她迫不及待的奔到夜瑾灝的床邊,一大赤赤的坐下去。
「灝,你倒是開口說句話呀!你明知道我很擔心萱妹紙。」Sugar眸中的急切滿得都快溢出來了。
夜瑾灝嗤笑出聲,嘴角的嘲諷不斷的擴散。「Sugar,你不用擔心她,她過得滋潤得很,哪里還想得起我們這些舊人。」夜瑾灝故意咬重最後兩個字的發音。
「舊人?」Sugar的頭腦微微發懵,他說萱妹紙過得很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伸出手一把拽住夜瑾灝的胳膊,滿眼認真的問道︰「灝,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說話說一半,我要你將之前發生的原原本本的告訴我。」
下一秒,Sugar的小手被夜瑾灝毫不留情的甩開。
「關于她,到此為止。」說完,夜瑾灝便旁若無人的輕閉上雙眼。
見狀,Sugar不甘心的再次喚道︰「灝…」
就在這時,她放在不遠處的手提包里傳來了一陣輕快的手機鈴聲,她恨得牙癢癢的瞪了一眼面前裝活死人的夜瑾灝,最終不情不願的站了起來。
當Sugar看清楚來電顯示屏上面的名字時,整個人一下子來了精神,她迫不及待的按下了接听鍵。
「喂,萱妹紙,你現在在哪里?」
躺在大床上的夜瑾灝乍然一听見她的名字,放在身上的大手微不可見的顫了顫,他費了十二萬分的努力才勉強壓下想要睜開眼楮的沖動。
然而他卻下意識的屏氣靜神,機警的豎起耳朵,盡力的捕捉那從Sugar嘴里吐出來的只言片語。
只是Sugar像是與他故意作對似的,她的嘴里除了「嗯,啊,噢」之類的毫無營養的字眼之外,沒有其他的夜瑾灝想要知道的消息。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直到Sugar滿意的掛斷了電話。
「夜瑾灝,你真的一點都不想知道萱妹紙打電話來說的什麼嗎?」Sugar漫不經心的轉過身,似笑非笑的睨向死氣沉沉躺在那兒的夜瑾灝。
此話一出,夜瑾灝大半天都沒有動靜,就像是真的熟睡了般。
見狀,Sugar恨鐵不成鋼的瞪向他,道︰「夜瑾灝,如果你再這樣不聞不問的話,我們的萱妹紙就真的要跟著別的男人跑了,到那時候,你連後悔都來不及。」
一瞬間,周圍的空氣發生了不知名的變化,不過唯一不變的還是夜瑾灝那不曾挪動過的睡姿以及他那張沒有絲毫動容的俊臉。
Sugar靜靜的站在原地,眼見夜瑾灝還是一副鐵了心不再過問的討厭模樣,她再也待不下去了,她的鼻腔里冷冷的哼了一聲,轉瞬她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
耳邊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直至再也听不見了,「咻」的一下子,夜瑾灝睜開了雙眼,眸中一片清明。
——不聞不問分割線——
靜謐的房間,燈火通明。
凝萱雙手抱膝蜷縮著小身子坐在窗台邊的榻榻米上,一眼不眨的望向窗外的電閃雷鳴,狂風暴雨。
以前每當打雷下雨,凝萱都怕得要死,要不是有夜瑾灝的溫暖懷抱,她特定徹夜難眠。奇怪的是今夜的她並沒有感到一絲絲恐懼,只是有點寂寞,這點寂寞是從心底最深處滋生出來的,想要忽略都忽略不了。
夜,黑沉得不著邊際。
心,寂寥得無窮無盡。
明明是炎熱的夏季,凝萱的全身卻止不住的發抖,冷意一點一點的從脊背往上竄,再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似是再也受不了了,情不自禁的伸出雙手抱住自己的胳膊,輕輕的摩挲著,試圖尋求哪怕一絲一毫的溫暖。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砸在玻璃窗上劈啪作響。
凝萱委屈的癟著小嘴兒,順手拿過一旁的電話,手指堪堪滑到那個人的電話號碼上,怔愣了半晌,她最終還是沒有撥出去。
「 當」「 當」,玻璃窗不堪負荷的承受著狂風暴雨的肆虐。
這幾聲巨響也順帶將凝萱從自己的胡思亂想中解月兌出來,她輕輕的揉了揉酸澀不堪的眼楮,轉而小心翼翼的從榻榻米上滑下去,連拖鞋都懶得穿上,赤著腳踩在冷冰冰的地板上慢慢的朝不遠處的床鋪走去。
突然,凝萱耳尖的听見窗邊傳來輕輕的敲打聲,她下意識的頓住腳步,然而那陣奇怪的敲打聲又消失了,她習慣性的撇了撇紅唇,不再逗留,繼續往前走去。
當凝萱終于鑽進被窩里面的時候,那陣模模糊糊的敲打聲又響了起來,這下子可把凝萱嚇得不輕。
打雷閃電的夜晚,一個小女紙獨自呆在自己的房間里,窗戶邊傳來不明響動,這讓凝萱不由不聯想到之前在Sugar的慫恿之下觀看的那些嚇死人不償命的日本恐怖片。
真是越想越害怕,凝萱心中的恐懼一點一點的累積,她顫抖著小身子深深的縮進溫暖的被窩里,小手緊緊的攥住被角,嘴里的牙齒不可抑制的上下打著架。
盡管凝萱害怕得不得了,然而她還是鼓足勇氣時不時的從眼角余光飄向不遠處的窗台,然而夜黑雨大,她這一時半會兒也看不清窗外的情形,只得自己一個勁兒的往恐怖的地方想,天馬行空的想法源源不斷的竄進腦海。
與此同時,她緊緊裹在被子里的小身子抖得跟篩糠似的,只怕下一秒,她的全身上下都要散架。
「 」的一聲,窗戶的一扇玻璃碎了。
凝萱哪還有心思瞧個清楚,她只顧著將身上的被子往上拉,緊緊的捂住自己的腦袋。
良久,整個房間里面一絲動靜都沒有。
正在凝萱納悶不已的時候,她身上裹著的被子被人毫不留情的一把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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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來個住情敵的房,睡自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