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煞妃 066所謂真相和殘忍,白色婚紗

作者 ︰ 雪穎碟依

對方詭異又復雜的目光注視著他,疼痛衍升到四肢百骸,第一次他有了逃了沖動,所以即使這個身體里某些情愫正瘋狂的叫囂著,他也只是苦苦壓印著,下意識的躲避著對方的目光,身體里總有個聲音在告訴著他,他將要說得那些不是他所能承受住的。

‘彭’

起身的動作幅度大了些直接將身下的凳子給撞到了桌子上,東宮皓月反腳將凳子給踢到一旁,咬緊後牙,好一會才回道,「我不會幫你。」

如果他知道黑狼,那麼,他就該知道,他們的存在意味著什麼。

還是逼得太急了嗎?

男人垂眼,「你以為他們會放過你?即便你只是個‘傻’子?」

皇宮無情,可,他豈是鐵石心腸之人?他也不過是血肉之軀,也有七情六欲啊?緊了緊手中的杯子,閃過自嘲。只怕是現在想要听著一聲‘父皇’那都只是個奢望。

東宮皓月冷笑一聲,不在理會對面的男人轉身朝門口走去。

今天他來錯了。

死寂的空間里,他的腳步聲顯得有些沉重,他的離去在身後男人的眼里看來,只在意料之中,沒怪罪他的大不敬也沒阻止他離開的腳步,只是在他的手拉開門的瞬間。

男人將手中的杯子放到了桌上,「噬魂毒是給朕下的。」在啟聲,卻又是一個不著邊的話題,但,他知道,他懂他的話。

東宮皓月扶上門栓的手一僵,看著眼前的木門,有些閃神…

「當年的噬魂毒是給朕下的,只是陰差陽錯被你誤喝了。」

東宮皓月的反應當然也在東宮刑的意料之中,只是這次他開口的同時,也隨之站起身來,黑暗中,一步步慢慢的朝東宮皓月走去…

這是他在無數個夢中才敢做的事。

「那碗雪蓮羹湯是皇後親自熬制的,也是她親自端到朕的寢宮來的,只是她沒料到當夜月兒會在朕的寢宮,跟父皇玩耍,更沒想到那碗雪蓮羹湯會被王公公攔下…」

身後傳來一聲嘆息聲,隱約透著股殺氣,繼而接著道,「說到底都是父皇的錯,不該那般深信王公公…」如若不是那個狗奴才,他的月兒又怎會誤食噬魂毒?

東宮皓月渾身都有些疼,他不知道是頭疼所引發的心疼,還是心疼所導致的頭疼,身後那低沉的聲音鑽進腦海,無形中就形成了兩股斗力,一個往左拉,一個往右拉,讓他的頭慢慢的脹大在脹大…

「他是麗妃的人…」

「咯吱。」

一股大力將門拉開,東宮皓月閃身便消失在黑夜里,他早不抱任何希望了,皇宮無情,用他的命換皇上的命,他還是金貴的…可剛剛他听到了什麼?

東宮刑站在東宮皓月剛剛站著的位置,愣愣的看著他消失的方向,此時房門大開,銀色月光灑在他的臉龐上,滿臉的苦楚,傳來一聲低濃。

「朕多希望喝湯的是朕…」

「皇上,回宮吧。」寒夜冷風拂過,帶起男人的發絲,也不知何時,身後恭敬的站著另一個人,低聲提醒著自己的主子。

「曲公公,朕錯了嗎?」

曲公公再次低頭,垂首一旁,這麼些年來只有他才能理解皇上的苦心和痛苦,只是那麼鐵骨一般的人如今卻只是失語般的問著他這個奴才,錯了嗎?透著迷茫和滄桑。

「皇上,二王爺終有一天會明白皇上的苦心的。」他只是個奴才,這對錯問題,他無從回答。

「…回宮吧。」

「是。」

東宮刑眷戀的收回目光,揮手往房間里走,而身後的曲公公自然屈身上前,關好房門,一切都只是在無聲中進行。

東宮皓月沒回王府,一路飛奔,直接出了西門外的小樹林,腦里一直回蕩著那些話,落到地上,像是自殘,更像是發瘋似的一掌連著一掌的將一顆顆大樹給劈開…

「彭」

連著幾掌發出後,兩手往頭頂頂去,撕心怒吼。「啊…」

「為什麼?」為什麼直到這刻你才開口?

「為什麼你要開口?」

「為什麼你要這麼殘忍?」將他拋棄十多年後,又跑來跟他說這些?

「我告訴你,我不稀罕,不稀罕。」大痛後整個身子就仿佛失了支撐力似的,身子一軟,直接往地上跪去。

腦海里曾經那溫馨幸福的畫面一幕幕的閃過,讓他心口刺疼…

*

第二天,一大早鳳玨就被紅姨從暖暖的床鋪里給挖了起來,在睡眼惺忪下,被她拉倒銅鏡下,梳頭,試衣…

等折騰了好一會後,鳳玨才真正從意義上醒過來,身上那超負重的重量讓她後知後覺的看向自己前胸,隨即黑了臉。

「娘,明天才是婚期。」所以這麼一大早把她抓起來穿上這些鳳冠霞帔,頭戴珠花,這是啥意思?

紅姨在鳳玨身後小心的幫她拉好衣服,後面好了後在將鳳玨拉了回來,兩人面對面的站好,笑道。

「這嫁衣是之前一大媽送來的,說是你讓送的,當然得先試穿好,看哪里不合適娘好幫著改改。」

鳳玨有翻白眼的沖動,忙拉過在一旁瞎忙的紅姨,「娘,這衣服就只穿一次,誰管它合不合適啊?能穿不就好了?」這紅嫁衣本來就繁瑣,還讓她穿了月兌,月兌了穿,這不是活活讓她受罪嗎?

「這話怎麼說的?」紅姨好笑的指著她的腦仁,假裝罵道,「這女子嫁娶可是人生中第一大事,怎可馬虎,當然得做到事無巨細,這嫁衣如若穿著不合身,只怕會被人家笑話了去。」

鳳玨吐了吐粉舌,知道今日要不乖乖的按著娘親的話去做,她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也就狠狠一閉眼,一副視死如歸似的表情,及其配合的說道,「好吧,娘,你看著哪里不合身?」

紅姨被她的表情逗笑了,左右看了看,也暗暗點頭,「嗯,看著合身。」

鳳玨垮了肩,說實在的,這紅嫁衣都穿在她身上了,她還沒好好看過這衣服是咋樣的呢,乍一低頭,這從前胸一路紅到腳底的刺眼顏色,還是有那麼一愣神的功夫。

她曾幻想過,自己嫁人的那天,穿的是哪種婚紗,是白色蓬裙婚紗還是旗袍婚紗,可她還真沒想到自己第一次穿上嫁衣還是一路大紅色的,最復古的那種嫁衣…

身上繡著鳳圖,喜字,扣子從脖頸一路到大腿…

「等選好朱釵後,就可以將嫁衣月兌下來了。」紅姨絮絮叨叨的話依然在鳳玨耳畔響著,而鳳玨發散的思緒也漸漸的被拉了回來,視線落回到紅姨身上。

「娘,你說,我穿白色婚紗怎麼樣?」鳳玨歪著頭,眼神有些閃爍,這話問的也有些漫不經心,明明是問著身前的人,可也像是在問著自己,腦里想著這事的可行性。

紅姨伏在銅鏡前的身子一僵,隨即起身一臉嚴肅又緊張的抓過鳳玨的手臂,「玨兒,這可不是兒戲,這白色嫁衣可是用來白事穿的,明日可是大喜之日,即便那二王爺是個傻子,那你也不可暗里詛咒著王爺早日歸天,這可是要殺頭的大罪。」

鳳玨眨了眨眼,在心中嘆息一聲,給了紅姨一個大大的笑容,「娘,你想到哪去了?我就是更喜歡白色的衣裙多些,你放心吧,我不會亂來的。」

呼,听到她的保證,紅姨這才松了口氣,要知道這女兒要淘氣起來,她可是什麼都干得出來的,這麼一想,在看著她眉宇間的那點不耐煩,忙說道,「好了好了,這你知道分寸就好,趕快將身上的衣服月兌下來,娘知道你不喜紅色,但這也只是明日一天時間,你就忍忍吧。」

說著的同時也動手幫著鳳玨將嫁衣給月兌了下來,鳳玨很配合她的動作,哦了聲後也就不在做聲了,只是那眼里閃著的異光卻不容人忽視。

「扣扣。」

兩人剛將這嫁衣月兌下,就傳來一聲敲門聲,鳳玨轉身朝床走去,而紅姨卻將嫁衣疊成兩半,放到左手腕上,朝房門走去,「誰啊?」

「夫人。」

紅姨笑著打開房門,看著門前站著的花沐雲,以及她身後的幾個下人裝扮的小廝和丫鬟,道,「是你。」

「夫人,管家讓我等幾個前來幫忙大婚事宜。」

「管家有心了,還讓你們這一大早就趕過來。」

「夫人嚴重了,這是我等應該做的。」

鳳玨听到是花沐雲的聲音,穿衣服的動作也快了些,喊道,「花姐姐,你進來,讓其他人跟著我娘去準備就好了。」

花沐雲對著紅姨和善的笑笑,回了聲,「是。」紅姨轉身朝大床方向看了眼後也出去了,還不忘體貼的將房門關上。

「主子。」

花沐雲一進屋就看到鳳玨彎腰,正往自己的床底費力的拿著什麼似的,有些好奇的出聲。

「昨日可有可疑人物去查怡紅樓?」

紅姨微詫,而後也了然了,這世間只有主子想知道的事,還有什麼能瞞得過她的雙眼?

「是,是二王府的人。」

鳳玨費力的拖出一個小木箱,听到她的話也沒詫異,許是許久沒動這小木箱了,那上面落了一層細灰,在上面重重的吹了一口氣,灰塵在空中散開,有些嗆人,伸手在鼻子前揮了揮,回道。

「你給他們了?」

「是。」花沐雲站在鳳玨的身側,點頭,「不僅讓他們查到怡紅樓幕後老板就是惜月公子,還順便賣給了他們一條東宮太子的消息,相信他們現在會比較忙些。」

「嗯。」鳳玨拿著小木箱,來到小圓桌前,將小木箱放在桌面,自己坐到凳子上,「賭坊那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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