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回過神來,大黃蜂已經到了跟前,嗡嗡嗡的見人就扎,不時傳來一陣痛吟聲,六人立馬亂成一團,上躥下跳的揮打大黃蜂。
馬匹如箭一般朝前飛奔,鳳玨讓女人抱住馬頭,飛身而起一腳踩在馬背上,朝山頭一處飛去。
「主子。」艷情嚇了一跳,正要阻止身後的四人也追了上來,在想去攔下主子已經不可能,只能咬牙繼續往前跑。
冰絕宮四大護法也不是蓋的,馬匹被大黃蜂驚擾全都拔腿就跑,四人也飛奔策馬追前面的女人去了。
正巧和飛回來的鳳玨錯身而開,幾個借位,半山腰處,鳳玨摟過鳳錦的腰身,接著山上的樹木,快速的追著前面的女人而去。
鳳錦窩在鳳玨懷里很安靜,可嘴角卻是裂開的,兩人的速度很快,在山上飛奔有借力的地方,幾下便追上了艷情,反手將鳳錦背到背上,冷艷道。
「抓好!」
鳳錦樓主鳳玨的脖頸,同一時間,鳳玨飛身而起,精準無誤的落到艷情的身後。
艷情下意識的松了口氣,鳳玨抓過韁繩啪啪的打著馬匹。
「駕。」
馬匹受痛,四蹄更加賣力的往前奔走。
風勁太強,刮得人臉生疼,鳳錦瞧瞧回頭,看到身後的四個大個子追上來了。
「姐姐,他們追來了。」
「不許回頭。」
「哦!」鳳錦乖乖的趴在鳳玨的背後上,沒敢在有動作了。
一行人策馬在山路上狂奔,只是讓鳳玨怎麼也想不到的是,在身後追來的四人後面,大黃蜂也是一片黑壓壓的朝那四人追著,嗡嗡嗡的叫聲在整個山林間響徹,听得人心中生畏。
鳳玨心理發毛,身後追來的四人更是臉色鐵青,每個人的臉上都有明顯的大包,青紅,那是被大黃蜂給折騰的。
鳳錦輕聲笑了出來,鳳玨不知道他在笑什麼。倒是,前面已經出了山林,有兩個分叉口。
「走哪條?」
這話是問艷情的,艷情傷得很重,臉色整個成了青白,冒著豆大的汗珠,這麼一路強勁的顛簸下來,早痛得麻木,咬緊牙關說不出一句話。身上的血液也一直都在流。
鳳玨這才感覺不對勁,身後的四人估計被大黃蜂給拖著,奇跡般的和他們月兌離了一段距離。
鳳玨當機立斷,將馬匹給勒住,「芋…」
馬停下,鳳玨背著鳳錦飛身下馬,讓鳳錦下來這才去扶著艷情下馬。
鳳玨這才看到她的傷勢,眉頭整個蹙起,「你傷的很重。」
艷情眼里有急切,想讓鳳玨快些走,可話卻不成句,「主…主子,快…快走…他們…」
「不要說話。」鳳玨起身看了眼後方,有模糊的影子,她知道他們很快就會追上來,前面是兩條分岔路,鳳玨想也沒想,接下胡小妹送給她的竹筒,蓋子上有個尖尖的,低頭看了眼,來到馬匹的右側,將尖端用力插進馬背上,馬匹受痛,張狂著兩前蹄,長撕叫一聲,策馬朝前面的路奔去。
一帶起的塵土鳳玨躲閃不及,給嗆了一下。
鳳玨收好竹筒,扶過虛弱得像是隨時都要給她來聲拜拜的氣勢,說道,「錦兒,你前面開路。」
鳳錦點頭,朝著另一條小路跑去,鳳玨讓艷情靠在她身上,還好的是兩人身高都差不多,不然這事就難辦了。
「還好你不重。」
艷情緊咬牙關,撐著不一口氣不讓自己倒下,兩人步伐闌珊一點一波的慢慢消失在小路上。
追來的四人,此刻沒成為豬頭,但也成了豬八戒的鼻子,腫的老高老高了。
四人追到分叉口,全都策馬停住。
「大哥,怎麼辦?」
拿著鞭子的男人頭發凌亂開了,額頭一側有條丑肉的蜈蚣傷痕,在地上掃了眼,只有一條小路上有明顯的血跡和馬蹄印子。
「她們往這條路跑了,快追。」
「是!」
四人追了出去,只是在這節骨眼上,饒是精明的四人也沒有發現,那馬蹄印要比前面的馬蹄印淺很多…
鳳玨攙扶著艷情,走了一段長路後,這才將艷情放到路邊,搖手,「不行了,我走不動了,累死了!歇會吧!」
鳳錦跑到鳳玨身旁一坐下,「姐姐,他們在追來怎麼辦?」
鳳玨跑得口干舌燥,呼哈著大氣,「這麼久都沒追上來,那四個笨蛋一定中計了,我們先休息休息,這樣下去會死人的。」
還有一點她慶幸的是,還好現在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就算那四個笨蛋回來了,就這地方,有她在,裝扮一下就能躲過他們的追蹤。
鳳錦不說話了,只是盯著那個閉上眼楮的大姐姐瞧,臉色瞧不太清楚,因為她的臉色髒兮兮的。
「姐姐,大姐姐怎麼了?」
鳳玨這才回頭將手指探到她鼻翼下,有呼吸,「放心吧,死不了!」
鳳錦不關心別人的死活,只是夜晚這里有些恐怖,這四周不是山,但是也算是個樹林,路的旁邊都有幾棵高大的樹木。
鳳玨沉思了會,站起來,「不行,她這樣就算不死也活不了多久了的。」
說著朝四周看了看,沒發現有藥草,這可就難辦了,蹲,「你傷的是內傷,這個我救不了你。」
掐上艷情的人中,直到人醒了這才放開。
艷情恍恍惚惚的,醒來時眼前太過模糊,努力了好幾次才看清眼前的人,扯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主子。」
「那個,先說好,我不是你的主子。」
看她要反駁,鳳玨不給她機會,「那,你自己的身體什麼情況你自己明白,你的內傷我救不了你,雖然吧,我會武功這事還是覺得挺奇特的一件事,但是…我真不懂該怎麼救你。」
艷情輕聲笑了,只是也岔了氣,「咳咳…」趴在地上大聲咳嗽起來,鳳玨忙拍著她的後背,斥責,「你激動什麼?」
艷情好不容易制止了咳嗽,便抖著右手,伸進自己的里衣,可手軟,好幾次都沒能成功。
鳳玨看她要拿東西,將手伸進她的里衣,「你要什麼,我幫你拿。」收刮了一會,這才從她懷里淘出個小瓶子。
「這個?」
艷情點了點頭,鳳玨好奇的打開瓶子,到處里面的一粒小藥丸,低頭聞了聞,雙眼瞪大。
這可是靈芝啊,這還不止,里面的藥丸成分至少有十多種,每種的功效都是對內髒有極效的成果的。
「嘿,我說,你這哪來的寶貝?吃這個至少能多活幾年啊。」
艷情咽下小藥丸,虛弱的回道,「主子,這不是你煉成的嗎?這藥丸是制內傷的,天人和里每人都有。」
咳咳
鳳玨傻眼了,「我煉的我怎麼不知道?」何況要真是她煉的,她還不多吃幾粒,就算不是補品也能駐顏啊!
艷情這才反應過來不對勁,也不知道從哪來的力道,抓過鳳玨的手腕,用力捏住。
「主子,你…你怎麼?」
痛啊!
你說你這都傷成半條命了,怎麼的力氣還這麼大啊。
「那個,你先放開我的手。」在說啊。
艷情宛若沒听見般,「主子,出…出何事了?」
自從上次主子讓人果奔游街後,她便聯系上了花沐雲,自己是安全的,賀義暫時也是安全的,只是楚雲蕭正計謀著想要給惜月公子重創,讓他來得回不得,這才遲遲不在重城里露面。
她本想不動聲色的將賀義給救出來,只是沒想到楚雲蕭居然會跟‘冰絕宮’的宮主狼狽勾搭,更沒料到這‘冰絕宮’宮主來得這般迅速,就在她聯系花沐雲說明了情況之後,這花沐雲和主子就一齊不見了蹤影,消失了好幾天。
這頭的事情她可以等,但賀義不能等,冰絕宮宮主來後,楚雲蕭便也在重城里現身了,這兩人在商量著什麼,她沒有打听出來,只是冰絕宮宮主的手段要比楚雲蕭殘忍得多。
賀義在他手下絕對討不了好處,她這才冒險想要前去救出賀義,只是沒想到她人還沒見到賀義,便被冰絕宮的四大護法給追殺。
她這才明白,那些套子原本是要給惜月公子下的,只是被她給踩點了。無意打亂了他們的如意算盤。那刻她第一反應就是幸運,還好是自己而不是主子親身冒險。
她這費力的逃出來,本以為今日便是她的忌日,卻讓她意外的踫上了主子…
鳳玨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出事?我也想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既然你叫我主子,那你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這鬼地方到底是什麼地方!」
艷情震驚的呆在原地,木吶吶的申吟,「主子?你不記得了?」
「我該記得什麼?」鳳玨翻白眼,「奇怪了,你們怎麼都怎麼問啊?」
艷情想從地上爬起來,但是傷口太大,本就在留著血,不宜亂動,也只能無奈的躺回去。
「主子,你是我們的主子啊,你…嘶。」
鳳玨撕開她的衣裙,她的小月復上有兩條劍傷,傷口不是很大,但流的血卻是不少。
「你還是先好好躺著吧,我去給你找點止血的草藥,要不然你遲早會血流干而死的!」
鳳玨起身,艷情想要阻止,可自己這起來扯到內傷都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也只能躺回地上。
「小鬼,看著她,我去去就來。」要是在山上還好,找一些藥草不是難事,可這地方就是個荒蕪的地方,小路旁就一些大樹,想要找藥草還真是有些為難啊!
「姐姐小心點。」
鳳玨閃身便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艷情和鳳錦兩人大眼瞪小眼。
鳳錦蹲在艷情身旁,好奇的問道,「大姐姐,你認識姐姐?」
艷情是殺手,這小男孩是主子帶在身邊的人,自己也當然信任,更何況他還是個孩子。
「你叫什麼名字?」
「鳳錦!」
「鳳錦?」艷情訝異的看著打量這眼前的小男孩,舌忝了舌忝干燥的唇瓣,「你姓鳳?」
鳳錦咧嘴一笑,表示友好,姐姐喜歡的人,他也喜歡。「嗯,我的名字是姐姐給取的。」
那語氣有股驕傲和得意!
艷情伸手想要模模小男孩,可卻是力不從心,「你跟主子是怎麼認識的?」
鳳錦剛還神采飛揚的眸子,瞬間變得黯淡。
艷情也是一僵,後勉強揚了個算得上是笑容的弧度,「對不起,當大姐姐沒問好不好?」
鳳錦又咧嘴笑了,「我娘親沒了,姐姐說要我去找爹爹,等找到爹爹後,我以後便跟著姐姐了。」
艷情點點頭,「你在哪里遇到主子的?」
鳳錦睜大雙眼,很可愛,「在胡同村後山上!」
山上?
艷情疑惑的皺了皺眉,可自己的身體可容不得她想太多,身子虛月兌,要不是剛剛吃了顆藥丸,估計這身子早倒下了。
「那,錦兒,幫大姐姐拿出剛剛那個藥瓶好不好?」
鳳錦點頭,小小的右手靈活的穿過艷情的里衣,掏出里面的藥瓶,學著鳳玨的樣子,倒出一粒給艷情服下。
「大姐姐,你真的認識姐姐嗎?可是姐姐好像誰都不認識了,胡姐姐她也不認識,可是胡姐姐卻認識姐姐!」
一大串的姐姐下來繞得艷情頭暈,但也算是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
「你…你是說,主子她什麼都不記得了?」這話很急切,主子為何會無故出現在山上,又為何會什麼都不記得。
「可是姐姐記得你…她好像知道你,可是她說她不認識你。」
艷情更是急切,也不知道花沐雲等人是怎麼照顧主子的,居然讓她出事。
她當然不知道,這會花沐雲等人都快要急瘋了,找遍了整個錦繡紅莊,卻沒有看到主子的身影,就差沒將山莊里的土地給一塊塊挖掘了。
同時也驚動了段鷹,他剛要去奴刑街辦手上的事,沒想到就听到這個噩耗,忙放下手中的事情,派人全城搜查,動靜之大更是鬧得人心惶惶的。
直到下午時分,嚴將軍的手下接到一封信,可悲催的卻是,嚴將軍當時正帶著人馬在城里搜索,沒空估計胡小妹這遭,那手下也不知道這‘玨兒’是何人物,知道嚴將軍此刻正在辦重事,不敢貿然前去打擾。這麼一耽擱,就到了晚間,等嚴將軍看到這消息時,氣得臉都青了。
來不及稟告段鷹,便慌忙策馬往胡同村跑了,只是他怎麼一去,怎麼都沒想到,等他來接的不是小小姐,卻是胡家一家的悲哀!
艷情在一旁干著急,鳳錦蹲在一旁很安靜,鳳玨拿著兩根青色的東西回來,額頭有層細汗。
艷情整個人變得沉重,不僅是身體的原因還有心理的,鳳玨本就對氣息敏感的人,當然不會忽略她的變化,但她也沒主動提及這話題。
而是將摘回來的青草放到嘴里嚼,瑟瑟的味道粘著舌尖,有點惡心。
也沒嚼得很細,便將青草沫到艷情的小月復上,鳳錦盯著那青草,好奇的問道,「姐姐,那是什麼?」
「這是狗草,可以止血用的。」
鳳錦哦了聲,不說話了,等處理好了艷情後,鳳玨這才有心思觀察鳳錦。
將人給摟到懷里,靠著一棵大樹,漫不經心的揉著小鬼的發梢,閉眼。「錦兒,告訴姐姐,你沒事瞞著我!」
鳳錦吐了吐舌頭,親昵的在她懷里蹭了蹭,「錦兒沒說謊嘛,讓黃蜂去是姐姐太心急了!」
鳳玨沒好氣的在他上拍了下,「這還是我的錯?」
「不是,是錦兒的錯。沒告訴姐姐,錦兒可以控制大黃蜂。」
鳳錦嘟嘴要撒嬌,鳳玨戳了戳他的臉蛋,眼里閃著異光,「控制蜜蜂,這是誰教你的?」
「娘親!」
也是,鳳玨哀嘆一聲,這小鬼就和他娘兩人在一起,除了她娘外,也沒了能教他這些東西了。
只是她好奇的是,「你娘居然會這些特技?真是不簡單!」
鳳錦小心的揪了眼鳳玨,才低聲回道,「娘親說,這是爹爹留給她的。」
鳳玨懂了,看來這小鬼的爹爹也不是個負心之人,但他到底是誰呢?
「錦兒知道爹爹的名字嗎?」
「娘親沒說。」似乎是想到不好的畫面,鳳錦有些抵觸,聲音也低靡了些,「錦兒在很小的時候,記得總是有人來找娘親的麻煩,會打罵娘親,很可怕…長大了一些後,那些人來的次數也多了,娘親每次都被打得披頭散發,後來,他們在來,娘親就讓大黃蜂折他們,他們就不敢在來了…」
鳳玨心中一緊,將鳳錦抱緊了些,「他們是村里的那些人?」
「嗯。」
「沒事,以後他們再也不敢欺負你了。」
鳳錦這才開心的笑了,「錦兒相信姐姐!」
艷情已經睡過去了,體力透支太過厲害,鳳玨摟著鳳錦睡覺,夜里的寒風總是要冷些,兩人相互靠在一起也算暖和,但艷情就不一樣了,本就重傷,現在又這樣睡過去一定會出事。
鳳玨本想讓鳳錦休息下,但眼看這環境也不允許。便拉著鳳錦起身,走到艷情身邊,將她叫醒。
「醒醒。」
鳳錦拉著鳳玨的衣袖,現在就只有天上斜斜的掛著個月亮,而且還是不太明亮。
成小小的月牙形狀!
艷情幽幽的轉醒,鳳玨說道,「這里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我們得趕緊走人。」
艷情也知道無論是自己的傷勢還是這里的環境都不宜在這里耽擱太久。
鳳玨看她的動作,眉頭皺得更深,她覺得她是來找罪受的,撿個孩子就算了,還是個傷員。
什麼時候她怎麼有愛心了?
可看艷情的動作,又有些于心不忍,「你行不行?」
艷情咬牙忍著痛楚,點頭,「主子,走吧。」
她們都不清楚這條路是通往何處的,但眼下也只是將這條路走到黑了。
鳳玨扶著艷情,鳳錦跟在一旁。「我問你,你為什麼總是叫我主子?」
艷情慘淡的臉上掛著笑意,如果那算得上是笑的話,但鳳玨卻感到她身上的那抹輕快。
「主子忘記了?你還是只有五歲的時候,就已經是屬下的主子了。」
鳳玨挑眉,「五歲?嘿,五歲我都還不知道蹲在城市的哪個角落里乞討呢。」
艷情心中焦急,卻無力去爭辯什麼,只是靜靜的講述著有關鳳玨的一切,這樣雖然要消耗一些力氣,但是,這也放患者她再次睡暈過去。
「主子說笑了,想當年,屬下和花沐雲兩人都是被主子所救,當時的你才是個小孩童,就和…比起如今的錦兒還要矮小。可卻能將要我們救出火圈。屬下當時是感激主子的,可當主子說要做我們的主子時,我們去覺得可笑,一個五歲的小女娃,要當大王?」
這笑聲很滄桑,很艱難,但卻不空洞,仿佛是一種向往!
鳳玨也同意,「卻是,五歲的人就想做老大,這小屁孩野心挺大的。」
艷情如果能開懷大笑的話,這刻早已笑容滿面,「是啊,一個五歲的小女娃,跟我們說要帶著我們去賺錢,給我們想要的生活。誰也沒當這是一回事…直到後來,主子的頭腦,伸手,卻讓我們給徹底折服了…」
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被訓練得慘烈的她們,除了氣憤外,眼里卻有深深的崇拜。
鳳玨覺得很怪異,就像是自己的事情從別人嘴里听到,現在的自己卻又調侃的符合著。
這氣氛就詭異了些!
艷情還在將,聲音也越將越低靡,步伐也越來越緩慢,但她沒有打斷她的話。
只是認真的听著,覺得太不可思議!
這是一個叫‘鳳玨’所闖出的一片天空,她知道了很多人的存在,比如眼前的人叫艷情,‘天人和’第一把交椅,鳳玨的得意干將!
她還知道了,花沐雲,怡紅樓,也知道了,賀義所管理的賭坊…
這些她都听得認真,明明是陌生的東西,可她卻沒有懷疑,甚至讓她相信,這些都是存在的。那個叫鳳玨的人無論是不是自己,也和自己有些關聯…
「那後來呢?」
艷情講到了鳳玨大婚當天,賀義奉她的命令去送賀禮,卻不想招人暗算…
艷情低聲咳嗽了聲,寒風吹著身子早已僵硬,「後來,屬下便跟著來到重城,不日主子也跟著來了重城,至于在重城這些天,所發生了何事,那屬下便不清楚,不過相信,只要和花沐雲等人相聚,便能知曉這一切!」
鳳玨沒關心這個,她就覺得有些無法接受的是,「我結婚了?還是嫁給了王爺?尼瑪。」
那王爺不會是變態吧,她還是個未成年少女啊,就這麼將她給上了?
還附帶小豆子的?
可是不對啊,她不是說他們成親不過一個月?這肚子里這情況至少也三四個月了吧?
「主子不必大驚小怪,那二王爺雖沒有權勢,但好歹也是個安身之所,主子既然會選擇二王爺,必然有主子您的考量!」
考量毛線!
鳳玨滿臉黑線,她現在就想跑到那二王爺面前問清楚,這到底是咋地回事。
「那,我跟你說,我真不是你家主子。」
艷情低聲笑了下,「主子,您只是忘記了,沒關系,總有一天您會全都想起來的。」
鳳玨哀怨了,「那要是沒有那麼一天呢?」
「也沒關系,無論如何您都是我們的主子!」
鳳玨聳肩,「算了,跟你們說不通,不過有一點我要聲明下,我可不會乖乖留下來當你們的主子。」
她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艷情也不反駁,三人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終于在這荒涼的小路上看到了一間破爛的茅屋。
鳳玨謝天謝地,「總算是可以休息片刻了。」
艷情唇角凍得早就發紫了,眼皮沉重得只想倒下,兩人相互攙扶著來到茅屋里。
這屋子比鳳錦那茅屋還要破爛,屋頂都成窟窿頂了,到處都是漏洞。
鳳錦小朋友倒是勤快,在屋子里竄來竄去,也不知道在找些什麼。
鳳玨將艷情放到一旁的干草上,這些干草還很新鮮,整個屋子雖然破但明顯有人住的痕跡。
「小鬼,過來。」
鳳錦手中拿著一戳干草,墊在自己下坐著,「姐姐?」
鳳玨點了點頭,剛剛在路上這艷情的體溫就開始上升,現在才躺在干草上就已經暈過去了。
「這里有人住,你跑到門邊去看著,有人來了就跑進來!」
鳳錦也機靈,蹬蹬蹬的跑到門邊趴在,鳳玨動手將艷情的衣服給趴了,給她包扎了下傷口,她說她會武功。鳳玨看著自己的雙掌,試了試自己的內力,還真是讓她震驚了下!
不過她也來不及驚訝了,抓過艷情的兩只手,雙掌合十,開始給她治愈內傷!
這艷情說得她是沒印象,但是她的智商還在啊。
兩人的手心也開始冒汗,正巧這時鳳錦卻突然跑回來,喊道。「姐姐,有人來了!」
鳳玨忙收回自己的雙手,門外有腳步聲和兩三個咒罵的聲音。
鳳玨快速的看了眼整個屋子,和她身後的一堆干草,這里除了這干草外其他地方也根本躲不了人。
鳳玨心一橫,索性不躲了!將艷情放到在干草上,摟過鳳錦大搖大擺的坐著!
門口兩聲跌罵聲,進來的三個穿著破爛,手中拿著一根棍子的乞丐。
頭發凌亂,渾身髒兮兮的。
「老子活了二十幾個年頭,還第一次被人訛詐。」
「大哥,那兩人看著就不是什麼好人,今天就算到了血莓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是啊,大哥,這要惹上了不該惹的人,以後可有我們兜著吃的。」
「我賴頭怕過誰?有膽子他就找上門來。」
為首的人跌罵著進屋,正心情不好猛的看到坐在自己干草上的一娘們。
楞了下,火氣更是大了,三兩步奔了過去。
「你們是誰?」
鳳玨很無辜的眨了眨眼楮,「過路人。」
「過路人?」賴頭聲音大了,他們自己都是乞丐,好不容易這有一間屋子讓他們有個窩了,雖然是破爛了些,但好歹不用在外面給凍死,這會看到自己的窩被人佔了,干草也沒用了,那叫一個上火的啊,「你們從哪來滾回哪去,這里是我們的屋子!」
他身後的兩個人倒是安靜的站在一旁,也沒吭聲,鳳玨看了他們三人一眼,這大冬天的,他們穿得很單薄,可能是因為冷的緣故,身子也佝僂著。
「我沒惡意,就是這時辰晚了些,來不及趕路,正巧看到有間茅屋就進來歇會。等明天一早我們就離開!」
「不行,你們在這休息,我們哥幾個上哪去睡覺?那可是我們剛弄回來的干草,暖和身子的!」
賴頭也急了,呼天喊地的,手中的棍子也跺了跺,就差沒上前將鳳玨給拉起來了。
「大哥,你看…」
他身後的人,很年輕,指著鳳玨身後躺著的女人說道。
賴頭這才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也不禁吸了口氣。她的臉色不正常!
「你放心,你們要干草我會給你們,明天我們離開後也會給你錢,現在要讓我們離開,是不可能的…」鳳錦不習慣和陌生人接觸,身子也輕輕顫抖著。
小孩子的身子是經不起熬夜的,更何況剛剛還走了一段不短的路程。
面前的三人也一瞬間安靜下來,只是盯著鳳玨和暈過去的艷情看。
至于鳳玨後來說了什麼,他們都只听得模模糊糊的。
身後的兩人湊到賴頭的身前,小聲的嘀咕,「大哥,是他們要找的人!」
賴頭一巴掌扣在兩人的頭上,怒氣橫生的低吼,「我有眼楮看,能不知道她們是誰!」
鳳玨听到他們的話,皺起眉頭。
賴頭這時才認真的看著鳳玨和鳳錦,屋子里很安靜,幾人不說話,鳳玨當然也不會自己先開口。
「姑娘,我看你這拖傷帶小的,也不容易,你們還是快點走吧,記著往後那條路走,前面好像有人在找你們!」
賴頭的氣勢已經減弱了一分,但臉色是嚴肅的!
鳳玨詫異了下,沒想到他會讓她們離開,「你…」
「我們雖然是乞丐,但也不是大惡大奸之人,姑娘看著也不想是壞人,趁著他們沒有找來,你還是帶著她們快些走吧!」
賴頭朝身後的兩人使了個眼色,鳳玨心尖一顛,正要出手將他們兩人放到,便看到他們兩個跑到門邊上趴著注意著外面的情況。
鳳玨心中一緊,不動聲色的看向賴頭。
「我姐姐她受了重傷,現在還在發著高燒,走不了。」
這是實話,她沒想過拖累他們!
那賴頭一听,當下放下棍子走到艷情的身旁蹲下,鳳玨警惕的看著他。
防人之心不可無,她不敢拿艷情的命來開玩笑!
好在這乞丐也像他所說,也不是個壞人,將手背貼在艷情的額頭上,高溫讓他收回手。身上的火氣早就消失了,看著艷情不正常的紅暈。
「她燒得很嚴重,得馬上帶她去看病。」
鳳玨這才看清了這男人的面容,除了臉色的胡渣外,臉上髒兮兮的,也不難看出是個憨厚老實的人,雙手粗糙,手指上裂了幾個口子,正流著一絲絲的血跡。身子骨雖然瘦弱了些,但也看得出那肌肉結實,是個漢子!
鳳玨收回目光,「這里到最近的縣城還有多遠?」
「這里到重城縣城,也還有三四里路,只是剛剛在回來的路上,踫到了幾個人,手中拿著兵器,說是找兩個女人和一個孩子,找的應該就是你們!現在他們肯定還在縣城周圍,你們肯定進不到縣城里去!」
鳳玨也犯難了,她去不去重城沒關系,重要的是,這艷情等不了啊。
「這里有沒有水?」
賴頭看向鳳玨,「有,屋子後方不遠處有一個水坑,那里有水。」
鳳玨點頭,看了艷情一眼,又看看賴頭,「這位大哥,你看,我姐姐現在暈迷,我弟弟又需要我照顧,我這一時也離不開,這樣,大哥您幫我去拿些水回來,今日的救命之恩,來日我一定報答您。」
賴頭忙打斷她,搖頭,「姑娘嚴重了,我現在就去幫你打水來,讓陳三,陳四給守著,要有人追來了,你們記得讓陳三陳四帶著你們躲起來。」
鳳玨感激的點點頭,賴頭起身正要跟陳三陳四兩人交代一聲,便看到那兩人急急忙忙的跑回來。
「大哥,有人來了!」
剛說完,就听到一聲不太真切的叫喊聲,「前面有間茅屋…」
賴頭身子一顛,回頭就抱起地上的艷情,鳳玨正要抱起鳳錦,卻讓賴頭使了個眼色,一旁的陳三忙從她懷里抱過鳳錦,鳳錦抗議了下,鳳玨正要抱過來。
賴頭就說道,「讓他抱著,走得更快。」
鳳玨看了眼鳳錦,收回了手!
門口的腳步聲,馬蹄聲越來越近,賴頭轉身就帶著人往屋子的後面跑了。
鳳玨跟在中間,陳三抱著鳳錦在她身後,最後面的是陳四,他是這三兄弟中最年輕的,估計也就十四五歲的樣子。
「對了,大哥,你這出手相救,我還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你們。」
「叫我賴頭就行,別說什麼救不救的,我就看那群滾犢子不順眼。」
陳三也搭話,「他女乃女乃的,將我們一天辛苦乞討來的錢全給搶光了,其中兩人讓我們三個給揍了一頓,我們要被他們找到,也是被抓的命。」
鳳玨輕笑,這屋子後方是個小山梗,全是草叢,鳳玨跟著他們穿進草叢里,跟著賴頭走。
「放心吧,只要不被他們找到,以後跟著我,保管你們生活得有滋有味!」
「真的?」陳四從後面像只猴子似的竄到鳳玨身側,「你真的能讓我們吃好喝好?不用每天招人白眼,受凍挨餓?」
鳳玨有些心虛,但想到艷情是干什麼的也就理直氣壯了,她雖然沒錢,但艷情應該是有錢的吧!
「當然,我從不騙人!」
騙的都不是人!
陳四開心了,抓過陳三的手笑得傻兮兮的,「哥,你听到了嗎,以後我們不用在去乞討了。」
陳三也沒陳四那麼天真,也沒將鳳玨的話當一回事,「好了,別出聲,他們就在我們身後不遠,趕緊跑。」
賴頭估計對這一代都很熟悉,帶著鳳玨他們往草叢里鑽的都是比較茂密且高大的地方。
鳳玨看著賴頭挺直的脊背,狀似不經意的問道,「對了,看你們這身板,塊頭也不小,怎麼會倫落到當乞丐的命?到縣城里找份工作不是挺好的?」
陳四冷笑,「你以為這工作是想找就能找的嗎?在這重城可不比其他四國。這賣身契就是你想簽人家也不一定會要你!」
鳳玨一噎!
陳四卻委屈的嘟嘴,「他們都是壞人。」
賴頭卻讓他們都閉嘴,鳳玨看著賴頭的背影沉思。可不是她多想,實在是,這賴頭的做法太過奇怪!
讓人有些模不著頭腦。雖然她自己做事也都是讓人模不著頭腦的!
隨著性子來,可能上一秒要你命,下一秒就能跟你成為好哥們,好姐妹!
這都是按著她的心情走的。
但眼前這三人她就不敢亂下定言了,唯一確定的便是,既來之則安之,選擇跟他們走那這條路就只能一路走到黑!
一行人剛走出三百米遠處,便听到刺耳的叫喊聲劃破天空,緊接著就升起了燃燃大火。
賴頭,陳三,陳四三人腳步停了下來,回頭看著瞬間便被大火吞噬的茅屋,和那濃滾的青煙。
眼里閃著沉痛和仇恨!
鳳玨有些愧疚,如果不是因為她,或許他們也不會失去那個‘家’吧!
「那個,我…」
「走吧!待會他們要追上來可就想走也走不了了。」賴頭轉身開始大步往前奔。
陳三也抱著鳳錦跟了上去,陳四卻是惡狠狠地瞪著那大火,咬牙切齒的模樣讓鳳玨噓唏了下。
「遲早有一天,我要讓他們全給還回來!」
鳳玨在心中嘀咕了聲,「你知道他們是什麼人?」
「不知道!」丟下三個字,陳三也轉身追了上去。
鳳玨聳了聳肩,「不知道,你怎麼找他們報仇?」
「我打過那兩個人,只要找到他們兩人就知道了。」
好吧!
鳳玨無話可說了,這就是一個孩子。太過天真!轉身快步追了上去。
果然身後草叢處,也開始有了蠢蠢欲動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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