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A城北郊的深山處,一絲微弱的火光幽幽亮起,若仔細看,還會發現一個嬌小的身影正在來來回回的走著。
此人,便是蘇悅。
和攝影師走丟後,自己又不小心滾下山,但所幸除了身上有些小傷口,並無大礙,蘇悅便迅速鎮定下來,快速的觀察了地形,五分鐘後,得出一個結論。
她迷路了,這里,她根本走不出去。
于是,蘇悅便干脆留在這里,等待救援。
渴了,便去河里舀點水喝,餓了,便摘樹上的野果吃,雖然到現在都不見一個人影出現,但是蘇悅相信,一定會有人來救她的。
這種自信,也不知從哪里而來,只是她的直覺這樣告訴了她。
「哎,好想吃排骨湯啊。」蘇悅一邊將樹枝放入火堆中一邊自言自語道,吃了一天的野果,已經讓她有些受不了。
腦海中,閃現的,都是寧睿宸做好的排骨湯。
好好吃好美味啊。
「不要想不要想,豬肉吃多了會變笨!」蘇悅搖著頭,手捶著腦袋,試圖趕走腦海中的排骨湯,想的越多,她只會越餓。
出來采訪真的很鍛煉人,蘇悅甚至有些享受這其中的過程,只是,每當晚上,她都會睡不著,不是因為條件惡劣,而是,總覺得,缺少了什麼。
似乎,是一個……溫暖的懷抱。
以前,他摟著她睡,除了第一天有些不習慣,之後,她便不再抗拒。
但,她只以為這是自己適應的結果,卻沒有想到,會對那結實而又溫暖的懷抱如此依戀。
雙手不自覺的抱住自己,卻仍然覺得不夠溫暖,她只能更靠近火堆一點。
閉上眼楮,卻發現她現在腦海里浮現的,都是與此次采訪無關的事。
比如,寧睿宸……
夜色比剛才還要來的昏暗一些,蘇悅將腦袋擱在膝蓋上,竟然不知不覺要去見周公了。
「小悅!」
朦朧間,一陣一陣的呼喊在整個山谷間驀然響起,那聲音,听起來很熟悉。
似乎是……
「寧先生!」
原本有著弄弄睡意的蘇悅蹭的站起來,想都不想,連忙回應那聲音,看著四周,卻沒有見到一個人影。
清澈的眼眸里閃現過一絲失望,再次蹲,雙手抱著膝蓋,恍然的看著面前小小的火焰。
寧先生怎麼會出現在這里,即使他知道,自己在這里迷了路,也不可能找到這里啊。
哎,看來自己真的是餓暈了,竟然出現了幻覺。
又將一根樹枝放入火堆之中,心里,卻閃過一絲失望。
寧先生現在在在哪里又在做什麼?沒有了她,他晚上會睡得安穩嗎?
「小悅!」又是一聲呼喚,甚至,比剛才,清晰了不少。
而蘇悅卻沒有再次轉頭,只以為又是自己的幻听。
直到……
「小悅。」
蘇悅的身子才驀然一怔。
因為,此時,不僅聲音清晰,而且,有一只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
蘇悅驀然轉頭,雖然看不清眼前男子的長相,但那聲音,那欣長的身影,都在告訴她,這,是她的寧先生!
仰頭,看著面前黑乎乎的人影,小小的鼻尖驀然一酸,眼淚不禁在眼眶里打轉。
「小悅,我來了。」溫醇如美酒的聲音在寂寥的山谷中緩緩響起,有著一股震懾人心的魔力,眼前的人兒卻沒有抬頭,原本是含在眼眶中的淚水,瞬間落下。
「怎麼了?」欣長的身子緩緩蹲下,湊到蘇悅的身邊,深邃的眼眸借著微弱的火光打量著面前的女子,心疼的說道,「你瘦了。」
柔軟的身子霎時間撲進寧睿宸的懷里,她的身子有些顫抖,一滴淚瞬時落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怎麼哭了,是不是哪里受傷了?」見她落淚,寧睿宸連忙想將她從自己的懷里拉開,檢查一下她的身上有無傷口。
蘇悅拼命搖頭,抱著欣長的身子死死不放手,哽咽的說道,「沒……沒事,讓我抱……抱一會就好。」
原以為自己很勇敢,原以為自己可以獨闖天涯,但是,當見到寧睿宸的這一刻,所有的一切全部傾然崩塌,此刻,她只想抱著他,貪婪的聞著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道。
她知道,自己太過固執,不撞南牆不回頭,若不是親眼看到沈嘉勇背叛自己的那一幕,即使別人說破了嘴皮,恐怕她也不會相信。
但,即使,那時自己心里很痛,她也不曾在沈嘉勇的面前掉過一滴眼淚,倔強的轉身離去,干脆利落。
她要守護自己的尊嚴,不容他人踐踏,所以,從來不輕易在人面前落淚。
而此刻,僅僅是因為這個男人的出現,她卻驀然的掉下了眼淚,一發不可收拾。
這是……為什麼?
或許在自己的心里,他已經成為了她的依靠。
一個人在這深山老林之中,怎可能不害怕?只是她知道,除了堅強,她沒有選擇。
所以,逼著自己面對,逼著自己適應。
而如今,寧睿宸出現在這里,蘇悅突然發現自己不需要堅強,她的心底甚至響起一個聲音告訴她,只要他在,一切都會好起來。
小小的手緊緊的抱著眼前的男人,一動也不動。
過了好一會,有力的手臂這才去抱住小小的身子,面對蘇悅的投懷送抱,寧睿宸還是有些不習慣。
她的顫抖,他能夠感受到,因此,寧睿宸更是自責,為何沒有偷偷跟在她的身後,這樣,她就不用受苦。
堅硬而冰冷的心,卻在此刻,因為懷里的女子,而莫名的柔軟。
寧睿宸的大手輕柔的撫上了蘇悅的後背,他為她輕輕的順氣,卻又發現女子的後背真是廋細得可憐,心底微微有些莫名的心疼,突然,仿佛踫到了什麼,俊眉不由得皺起。
「哪里傷著了?」他冷冷啟聲,毫無溫度的嗓音里蘊含著一絲慍怒。
然而,蘇悅聞言卻是傻傻的抬起腦袋,有些朦朧迷茫的望著眼前的男人,她根本就沒听明白。
男人驟然不悅,大手一伸便抓過女人的細胳膊。
「我問你哪里傷著了,衣服都破了還想瞞著我?」他冷聲質問,一邊兀自將女人的四肢都檢查了一個遍,他檢查得很仔細,深怕錯過任何一個漏洞。
這可把蘇悅嚇得不小,連連搖頭就道︰「我……我不小心從山坡上滾下來,不過,一點事情也沒有!」
寧睿宸卻不發一言,仍舊再仔細的檢查著女人身上。
這種被別人模來模去的感覺並不好,蘇悅萬分別扭,動了一子,看著男人無奈道︰「寧先生,我真的沒騙你,我……我真沒事!」
「是嘛?」寧睿宸顯然不信,隨口應了聲,扳著一張俊顏,抬手竟然就朝要女人的領口伸去。
「你干嘛!」蘇悅大驚,連忙扶住胸口。
男人連眼皮都沒挑一下,義正言辭道︰「從那麼高的山坡上摔下來,你以為你是鐵人?」
說罷不由分說直接扯過女人,一把扣著她的腰,另外一只手便要去解她的衣服。
蘇悅被重重的摔到男人的懷里,腦子有瞬間的空白,但察覺到一只手來到自己胸口時,她幾乎身子一躍就想逃跑。
但,寧大律師怎麼可能讓她得逞?
薄唇微勾,大手勾著女人的腰,往下一壓,輕而易舉的就把人就壓制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啊!」重心突然失落,讓蘇悅不由自主的喊了聲。
男人的手已經撫上女子的衣領處,輕輕解開,順著月光看去。
瓷白如玉的肌膚上,卻有著一些突兀的小傷口,顯然是被礫石樹枝刮傷,一道一道,雖然淺,但在寧睿宸的眼中,卻尤為的刺眼。
修長的手指在女子小月復上的傷口處輕輕滑動著,深邃的眼里只有心疼,以及自責。
溫潤的指月復在她的身上滑動著,蘇悅只覺得很不舒服,小小的身子不斷地扭動著,試圖從寧睿宸的身上跳下來,然而,此時,他卻拍了拍她的臀部,聲音里有著她從未感受過的強硬,「別動!」
從沒想到他會吼自己,蘇悅愣了愣,竟然真乖乖坐在那里不動。
男人嘆了口氣,聲音驀然降低,溫柔而又有些責怪,「明明有傷,為什麼不說?」
「因為不痛啊。」蘇悅眨巴著眼楮說道,這點小小的刮傷,只要過幾天,就會自動消失,連疤痕都不會留下。
然而,在她眼里的小傷,卻在寧睿宸看來,簡直比當初自己中了三槍還要嚴重。
他的女人,就應該受到保護,不應該承受一點點痛苦。
雖然,他允許她去實現自己的夢想,但也不是這樣,把自己弄傷。
男子看著那傷口,抿著唇,不再說話。
但,蘇悅知道,他情緒的失控,是因為,他在擔心自己。
心口處,突然涌起了一股暖流,原本已經不再流著淚的眼楮,此刻,又有些微微的濕潤。
吸了吸鼻子,蘇悅低眸,好對上那雙深邃的眼楮,揚起笑臉道,「寧先生,我真的沒事!」
「恩。」寧睿宸淡淡的應了聲,大手卻已經撫上女子的身上……
這樣的動作,和剛才,有著明顯的區別。
似乎是……
「啪!」蘇悅快速把男人的魔爪從自己的身上拍掉,小臉驀然通紅,蹭的站了起來,迅速的穿好衣服。
一時間,曖昧卻有些尷尬的氣氛頓時在空氣中暈開,兩人背對著背,竟然都默契的沉默著。
「來坐坐!」過了一小會,寧睿宸終是忍不住,首先開口道。
「恩。」蘇悅慢慢的坐到寧睿宸的身旁,仿佛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麼。
「今天,是你的生日。」寧睿宸目光炯炯的看著蘇悅,「可惜要在這個地方過了。」
「是啊,還真是一次別樣的體會。」蘇悅看著月色,淺淺一笑,絲毫沒有任何沮喪的神情。
在過去的二十三年里,她的生日都是在家里過,吃著蛋糕,唱著生日歌,一家人開開心心,其樂融融,而她二十四歲的這一年,卻要遠離他們,在這荒郊野外來度過這一天,還真是不同尋常啊。
「生日的時候就應該吃蛋糕。」寧睿宸兀然說道。
「可是現在這里附近又沒有蛋糕店,難不成你變一個出……」話未說完,蘇悅剛剛轉頭,便看到寧睿宸從背包中拿出一個細心包裹的蛋糕盒,修長的手指快速的解開繩子,打開蛋糕,皺著眉看著已經有些面目全非蛋糕自言自語道,「哎,都變成了這樣了……」
話還沒說完,手中的蛋糕便突然被搶走,「沒事,我很喜歡,謝謝寧先生。」
清冽的聲音瞬間在寧睿宸身旁響起,身邊小小的人兒抱著蛋糕盒一臉真摯的看著寧睿宸,清澈的眸子此時比星空還要更為璀璨動人,臉上滿足的笑意顯現出她是多麼的開心。
當有一個人跋山涉水的來找她,還惦念著今天是她的生日,教蘇悅如何不感動?
「寧先生,有你真好。」柔軟的聲音在男人的耳邊輕輕響起,霎時間,也將一顆男兒的心給軟化了。
寧睿宸揚了揚眉,眉宇間盡是得意,仿佛在這二十六年來,這才是他做過令他自己最滿意的事。
就在寧睿宸愣神之際,蘇悅用勺子舀出一塊小蛋糕,突然伸到他的嘴邊,寧睿宸下意識的張口,然而蘇悅卻驀然收回,快速的放入自己的口中,得意的對他眨眨眼楮。
寧睿宸也不惱,看著面前的女子,還記得第一次去參加采訪,她總想著躲避自己,而如今,卻顯得像個長不大的小女孩,有些調皮,有些可愛。
這是不是代表,他們之間的距離,應該又近了一點點?
深邃的眼眸看著眼前吃著蛋糕的女子,就連眼底,也不禁染上一層暖暖的笑意。
「來點蠟燭吧。」寧睿宸從蛋糕盒里拿出二十四根蠟燭,借著微弱的火焰點亮。
「可是我已經吃了一口了。」蘇悅懊惱的看著手中被自己舀了一勺的蛋糕道。
「沒事,只要心誠,吃一口沒什麼關系。」寧睿宸安慰道。
「恩。」蘇悅雙手交叉放在胸口,閉上眼楮,鄭重的許下自己的願望,過了好一會,這才睜開雙眸,眼里盡是滿足的笑意,「許好了!」
兩人吹滅蠟燭,寧睿宸轉頭,看著心情頗為愉悅的女子問道,「剛才許的什麼願望?」
蘇悅調皮的眨眨眼楮,「生日願望說出來就不靈驗了,這你都不知道?」
「我知道,但你剛才是對蛋糕許願,但這蛋糕是我買的,所以你的願望我也有權利知道。」
蘇悅一听,皺著眉頭,苦苦思索,「還有這說法?」
「自然,從法律上來說,我有知情權,我是律師,在這方面,我會騙你?」寧睿宸繼續忽悠道。
「好吧,我告訴你。」蘇悅爽快的答應,說話間又舀了一塊蛋糕放入口中,「我希望你能夠和沈先生獲得幸福,畢竟你們比我們正常人更難堅持下去。」
「你倒很大方,把每年唯一一次許願的機會讓給我。」寧睿宸眯起眼楮,陰森森的看著蘇悅。
「不用謝,你特地為我來,為你做這點小事也是應該的。」蘇悅將另外一半沒動過的蛋糕放到寧睿宸的面前,「這是留給你的,快吃吧。」
寧睿宸不去接遞來的蛋糕,修長的手指突然伸向她的臉頰,蘇悅拍掉他的手,警惕的問道,「你想干嘛?」
「雖然看不清,但我想,你的臉上應該都是女乃油。」充滿磁性的聲線中帶有一絲笑意,「你以為我想對你做什麼?」
蘇悅往自己臉上一模,果然黏糊糊的,小臉驀然一紅,此時,身旁又傳來一陣輕笑,蘇悅也不惱,圓溜溜的眼珠子咕嚕一轉,將蛋糕上的女乃油涂在手指上,趁著寧睿宸不注意,往他的臉上抹去。
卻沒曾想,就在即將成功的那一剎那,自己的手竟然被這男人抓住。
而她手指上的女乃油,也深深地映入寧睿宸深邃的眼眸之中。
他看著那根手指,抿唇不語,仿若此刻端詳的,是一件極其具有研究意義的寶物。
于是,令蘇悅渾身顫抖的事情發生了……
男人俯身,低頭,涼薄的嘴唇微微張開,含住了那根帶有女乃油味道的手指,靈巧的舌甚至如蛇一般不安分的滑動著,細細的舌忝著手指上的每一寸每一處。
蘇悅驀然一抖,靈巧的舌的每一次滑動,似乎帶著一種魔力般,讓她的骨頭都瞬間酥軟,刺激著她身體的每一個細胞,一股股異樣的感覺瞬間爆發出來。
這個男人,絕對是**高手!
原來,**高手也能是GAY啊!
蘇悅頓時想將手縮回來,而這男人,似乎鐵定了心不肯放過她,握著她的小手不讓她躲避,深邃的眼楮此刻卻多了幾分邪魅的味道,勾人心魂。
她只好眼觀鼻鼻觀心,靈巧的舌一次又一次對她手指的攻擊同時也是對她底線的沖擊,尼瑪,她也是正常女人,雖然從不願強人所難,但再這樣下去她怕自己會對一個GAY下手!
就在蘇悅即將堅持不住的時候,寧睿宸這才松口,深邃的眸子里染著滿滿的笑意,「女乃油的味道,真不錯!」
不錯?她這只手,刨過地拿過柴,她剛才還從果子上攆死了一只小飛蟲!
就是這麼一根手指,他居然說味道……不錯?!
果然,性取向不正常的人和常人就是不一樣!
他,是不是除了有戀唇癖,還有戀手癖?
「困了,我們睡覺。」長臂一勾,將愣神的蘇悅直接摟進自己的懷里,雖然草地十分刺人,但由于身邊男人抱著她的姿勢,蘇悅幾乎沒有踫到草地。
朦朧的月色籠罩著兩人的身影,如一層透著淡黃色的薄薄的紗,覆蓋在兩人的身上。
此時,在洛城,正上演著另一出好戲。
深夜,原本寂靜的軍區醫院,此刻卻充滿了喧鬧的聲音。
一群群記者如蜂蝶般涌在軍區醫院的門口,幾名保衛艱難的維護著秩序,還要時不時將偷偷溜進去的狗仔給拉出來,而那些記者,如打不死的小強一般,雖然進不去,但問題卻如炮彈般一個一個轟炸著此時被迫面對這些記者的醫院負責人。
「听說當紅明星沈俊彥和你們婦產科某醫生有一腿,對此你們醫院有什麼解釋?」
「你們醫院是不是收了沈俊彥的好處,為他打掩護,他已經在這里呆了多長時間?」
「婦產科某醫生此職務是不是只是一個欲蓋彌彰的身份?」
「……」
軍區醫院門口此時熱鬧非凡,而在門口某隱蔽的角落內,一男一女正在偷偷的東張西望,鬼鬼祟祟的一步一步慢慢走著。
「沈俊彥,你沒事做干嘛天天來我這里,現在好了,被人發現了?」陳芸狠狠瞪了身後的沈俊彥一眼,恨不得用眼神將他殺死。
「別這麼看我,我會以為你在用眼神我。」沈俊彥嬉皮笑臉的說道。
「你?你這個比神經科的病人還要病的嚴重的神經病?算了吧,我的眼神沒問題。」陳芸一臉嫌棄的看著沈俊彥,又覺得不解氣,再次狠狠瞪了他一眼,威脅道,「若是明天的報紙上出現了我們兩的事,你就等著被我解剖吧。」
剛才,陳芸和以往一樣,給病人看病,而沈俊彥一天都在房內休息,結果,不知這個男人哪根神經出了問題,一覺睡醒,突然就伸著懶腰走了出來,眼楮也不睜便嚷嚷道,「陳芸,我餓了,陪我去吃飯。」
若此時房間內沒有病人還好,或者病人是個不愛看明星的還好,抑或是不喜歡沈俊彥的也行,關鍵,不僅喜歡追星,而且還是沈俊彥的骨灰級粉絲!
于是,此病人突然大喊一聲,「沈俊彥我愛你!」接著便暈過去了。
診斷原因是太過激動。
病人的老公頓時不樂意了,上前就要抓著沈俊彥打一頓,結果這一鬧,整個二樓頓時知曉有個大明星在這里,而且還和陳大醫生在一起。
再一傳,版本就變成陳大醫生和沈俊彥偷情被某病人看見頓時被嚇暈。
一傳再傳,最新版本便變成陳大醫生和沈俊彥正在做某某某激烈大事被病人撞見,為隱瞞奸情便想殺人滅口。
「嘿嘿,陳芸,你猜猜,明天的報紙上會怎麼寫?」沈俊彥饒有興致的對陳芸說道,一張臉上竟然都是滿滿的期待。
「當紅歌星沈俊彥慘遭毒手,突被解剖扔進河內。」陳芸冷冰冰的說道,而沈俊彥竟還細細的品味了一番,「錯錯錯,不是當紅歌星,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紅遍全球小王子。」
陳芸瞪了沈俊彥一眼,沈俊彥卻不以為然,拱拱陳芸的胳膊道,「既然我們現在哪里都不能去,不如去酒吧喝一杯怎麼樣?」
「你還想被抓?」
沈俊彥不以為意道,「你覺得現在我們還有哪里可以去?外面肯定里三層外三層堵滿了狗仔,這里只有酒吧離安全通道比較近,而且,你覺得任何思維正常的人會想到我們此時此刻去酒吧?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陳大醫生,不要這麼神經兮兮的。」
「對,你說的都對,我這里很安全,所以我們現在被發現了。」陳芸涼涼的說道,當初沈俊彥死皮賴臉天天來她這里就是以這個為借口,但整個軍區大院每天都人來人往,陳芸就想不通,她這里哪里安全了?
俗話說得好,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現在,終于被發現了。
沈俊彥模模鼻子,「嘿嘿,這不是意外嘛,難道你想一直蹲在這里?別磨蹭了,走走走。」說完,也不管陳芸願不願意便拉著陳芸朝酒吧走去。
不一會,兩人便七拐八拐的走進酒吧之內,恰好,里面正在舉行面具舞會,陳芸和沈俊彥便隨手拿了兩個面具走了進去。
待他們準備戴在臉上時,這才發現,這兩個面具,正好是灰太狼和紅太狼。
「陳芸,沒想到我們這麼有默契。」沈俊彥看著這兩個面具,嘿嘿笑道,愉悅的將「灰太狼」戴在了自己的臉上。
此時換面具已是不可能,陳芸只好勉為其難的戴上,明顯的,這兩人神情頗為迥異。
「走吧,我們去喝一杯。」沈俊彥對陳芸說道,陳芸點點頭,對她來說,喝酒比跳舞更加容易。
「來兩杯杰克丹尼。」沈俊彥對waiter說道,陳芸也沒有阻止,杰克丹尼雖然酒烈,但是對于她來說,雖不是千杯不醉,但還是可以承受的。
兩人坐在吧台之上品著酒,沈俊彥時不時的調戲陳芸,卻未發現,在他們的身後,一雙綠幽幽的眼楮死死的盯著陳芸的背影。
雖然陳芸戴著面具,穿的衣服十分普通,甚至有些保守,給人的感覺也十分冷淡,不易親近,但那苗條的身段,以及她周身散發的冷漠氣息,卻更是引起男人的征服**。
而此時,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的沙發上,一個肥頭大耳,手上戴著無數金戒指,臉上油的可以炒菜的男人正看著陳芸的背影,流下了一串口水。
「老大,你是不是想和那妞……」男人的身旁,坐著一個尖嘴猴腮的男子對男人諂媚的說道。
被稱為老大的男人贊賞的看了他一眼,「林子,沒想到你越來越聰明了。」
林子嘿嘿一笑,「為老大服務,若這點心思都不懂,那我林子還真的不用混了!」
「那你知道怎麼做了嗎?」
林子連忙點頭,「老大,你放心,只需三分鐘,那妞便會乖乖的過來服侍您,您想讓她做什麼姿勢,她就給你做什麼姿勢!」
忽然想起了什麼,那林子又道,「老大,不如你發發善心,把那男人也收了吧。」
林子一說,那男人這才將目光從陳芸的身上移開,投到沈俊彥的身上。
其實,他不僅玩女人,也喜歡玩皮女敕膚白的男孩,至于男人,他還從來沒有嘗試過。
但,這個男人,好像長得還不錯……
那肥胖男人點點頭,不知腦海中突然想到什麼香艷的畫面,那油油的臉上,頓時閃現出一絲yin意的神情。
「我喜歡做受。」肥胖的男人驀然說出這麼不著邊際的一句話,而他身旁的林子,卻深知其意。
快速的從兩口袋中將兩粒看似形狀差不多的藥拿了出來,看著正在攀談的沈俊彥和陳芸兩人,林子的嘴角勾起一絲類似于陰謀即將得逞的笑意。
這種事情,他幾乎是天天做,早就已經熟能生巧了。
只需,將這兩粒藥片,放入那兩人的杯中,那麼一切,都完美無缺。
如果這個男人對自己滿意,那麼他玩完後,自己也可以玩一把。
今日的這兩個人,看似還真的不錯……
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林子快步朝那兩人走去。
而沈俊彥和陳芸,此時卻不知,危險正在一步一步向他們靠近。
昏暗的燈光下,沈俊彥微微抿了一口酒,看著身旁同樣在喝酒的女子,微醺的眼楮中竟然閃現出一絲迷戀。
她的下巴微微抬起,將精致的鎖骨完美的露了出來,或許是因為受了這里氣氛的感染,陳芸原本顯得略微冰冷的氣息此時少了一些,多了一些悲傷的意味,一口一口酒,如白開水般,灌了進去。
他又如何不知道,她的心里有多苦?
這麼多年來,她一個人孤獨的活在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享受過親情的滋味,獨自生活,獨自打拼,獨自承擔一切,所有的痛苦全部由她自己慢慢品嘗。
她的孤獨,讓他心疼,讓他不自主的想多陪她一會。
所以,只要能夠這樣,只要能夠陪在她的身邊,那麼說什麼謊,找什麼借口,他都在所不惜。
雖然,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
「少喝點。」終于,沈俊彥忍不住按住陳芸的手,阻止她繼續這麼沒命的喝下去。
陳芸冷眉一挑,不悅的看著阻止自己喝酒的手,下一秒,冷酷的將那雙手甩開。
一杯酒,瞬時間被她喝光。
「來這里,就是喝酒的!」陳芸不滿的說道,敲著桌子,又問服務員拿了一杯Everclear。
這個酒,比杰克丹尼還要烈上幾分。
沈俊彥的眸里,閃過一絲心疼,卻,沒有阻止。
他知道,即使自己阻止,陳芸也不會听勸。
眼珠子一轉,沈俊彥突然湊到陳芸的跟前,對正準備喝酒的女人說道,「要不我們來喝交杯酒?」
放在嘴邊的酒杯驀然停下將酒送入口中的趨勢,陳芸淡淡的看著沈俊彥,若是換做平常,她肯定會將沈俊彥痛罵一頓,但此時,她已有些微醺,對于從來沒做過的事,有了點想去試一試的心態。
正在沈俊彥以為她要拒絕之時,陳芸痛快的吐出一個字,「好!」
于是,這兩人,拿起自己的酒杯,正準備喝交杯酒,突然……
「對不起對不起,你們沒事吧!」一個男人突然跌跌撞撞走了過來,正走到沈俊彥和陳芸身邊時,腳下突然一趔趄,手中的酒驀然灑在這兩人的身上。
「我有紙,我來替你們擦擦!」男人連忙從口袋中拿出紙,在沈俊彥的身上胡亂的擦著,本來只是染濕了一小塊,被男人這麼一擦,整個白襯衫瞬時間濕了一大半。
「算了,我自己來。」沈俊彥不悅的阻止男人,自己拿著面紙擦拭著。
而陳芸,此刻也低著頭,將被弄濕的衣服擦干。
「真是不好意思,看我笨手笨腳的,也幫不上什麼忙!」男人一邊說著,一邊朝沈俊彥的身後走去,趁那兩人低著頭,快速的將手中的藥片扔進那兩個酒杯之中。
這個男人,便是林子。
見自己圓滿完成任務,林子的眼里閃過一絲陰鷙,轉身,朝那名正坐在沙發上等自己完成任務的男人走去。
此時,陳芸和沈俊彥根本不知在短短的一瞬間發生了什麼,擦干了衣服後,拿著酒杯,繼續剛才說好的約定。
兩人杯中的酒,就這麼陰錯陽差的送進對方的口中,卻對即將發生的暴風雨仍渾然不知。
「來,我們繼續喝交杯酒!」陳芸玩上了癮,又問服務員要了兩杯烈酒。
「好!」
一杯接著一杯,兩人迅猛的喝著,仿佛他們喝的不是酒,而是白開水。
「好熱!」陳芸驀然說道,迅速的將自己的外套月兌下,她的身上,只剩下一件勾人的白色小吊帶。
「好冷!」沈俊彥也突然說道,雙手環抱著,卻還覺得冷,便直接將陳芸剛月兌下的外套披在自己的身上。
「老大,差不多了!」仔細的觀察著那兩人的林子然對沙發上的男人說道,在他這個角度,只能模糊的看到那兩人在喝酒,卻並沒有發現,他下的藥被那兩人換著喝下去了。
雖然,他也覺得,這兩人的行為詭異了一些,但,也沒有多想。
「恩!」那肥胖的男人點點頭,擦干自己嘴角的口水,艱難的起身,「走,把他們扛回去!」
「是!」林子趕緊應和道,然而,正在此時,一道道警車的聲音頓時在酒吧內響起。
「老大,不好,那群警察肯定又是來抓嗑藥的,快,快走!」林子焦急的喊道,剛才為了一振雄風,他和這男人都磕了不少藥。
萬一被抓到,那可就完了!
那肥胖的男人一听,頓時嚇得直哆嗦,此時也顧不上自己看中的獵物,和林子匆匆的逃了出去。
而沈俊彥和陳芸,也肩搭著肩,迷迷糊糊地朝某酒店內走去……
——《律師大人寵妻無罪》蠟筆老新瀟湘連載——
第二天,蘇悅和寧睿宸稍稍整理了一下,便收拾收拾離開這個深山老林。
都說男人的方向感很準確,寧睿宸更是男人中的極品,七拐八拐的便帶著蘇悅離開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而那輛保時捷,果不其然,還停在原來的地方。
「你怎麼找到我的?」蘇悅這才想起問題的關鍵,問道。
寧睿宸揚了揚眉,深邃的眼眸看著一臉疑惑的小女人,嘴角勾起一絲邪魅的笑意,「你相不相信,這世上真的有心靈相通這回事?」
「不相信。」知道寧睿宸是在調侃她,蘇悅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便徑直坐進車內,卻沒發現,男人的嘴角劃過一絲笑意。
昨日,一听說她出了事,他恨不得自己立馬飛到她的身邊。
然而那時卻沒有從洛城去A城的航班,他只好開著保時捷一路超速駕駛飛奔而來,警車也在後面一路狂追,之後他竟然硬生生的將警車甩了老遠,恐怕,他的車牌號連監控器都沒有拍的清楚。
「送我回公司吧,已經耽擱了這麼多天,我必須好好整理一下資料,否則這期節目無法播出。」寧睿宸一坐進車內蘇悅便喋喋不休的說道,打開背包拿出她的筆,記下此次采訪的要點,抓緊時間整理腦海中的思緒。
「你確定這樣就去台里?」寧睿宸瞥了一眼蘇悅,蘇悅通過後視鏡一看,這才發現自己的頭發亂糟糟的,衣領上也髒兮兮的,一看便知道她是從大山溝里跑出來的。
「先回去梳洗一下,再送你去公司。」不等蘇悅反應過來自己此時有多狼狽,寧睿宸便一邊為她系好安全帶一邊做決定道。
保時捷平速的在道路上行駛著,蘇悅躺著躺著便快速的睡著了,這幾天的行走早已讓她累得疲憊不堪,寧睿宸看著靠著座椅熟睡的蘇悅,深邃的眼眸里閃過一絲心疼,單手將自己的外套月兌下,蓋在她的身上。
過了一小會,寧睿宸又怕她悶著,便將車窗開了一小半,墨色發絲輕輕飛舞,劃到她的臉上,似乎感覺到了有些癢,小手下意識的去撓,寧睿宸握住她的手,深怕她將自己的小臉撓紅,又用拇指和食指將她的發絲撩到而後,而握著她的手,卻一直都沒有松開。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深邃的目光盯著那只小手,腦海中突然想到這句話,竟然便開始愣愣的發神。
突然,保時捷猛然向前一滑,便停止前進,蘇悅猛然驚醒,身子下意識的向前傾,一只大手連忙擋在她的身前,再加上有安全帶,很快被彈了回來。
而那只大手,卻……也同時「彈」了回來,手掌穩穩當當的覆在蘇悅高聳堅挺的胸前。
「發生什麼事了?」蘇悅連忙問道,眼楮看著前方又看看後面,直覺讓她以為撞上了另一輛車子,卻沒有發現某人正在不亦樂乎的吃她的豆腐。
「沒事,可能是車胎壞了。」寧睿宸淡定的回道,大手始終停在那個地方,還不滿足的蹭了蹭。
蘇悅這才發現異常,低頭看著那只放在自己胸前的狼爪,臉唰的一下紅了。
「把你的手拿開好嗎?」忍住心中的怒火,蘇悅咬牙切齒的對某人說道。
寧睿宸無辜的看著自己那只大大的手掌,驚訝的說道,「呀,我的手怎麼放你那里了,不好意思啊,你知道的,GAY一般對這些方面沒有感覺。」
說完,那只手掌又使勁的蹭了蹭這才收了回去,蘇悅的臉紅的如火燒雲一般,趁她發怒之前,寧睿宸十分有先見之明的走下車,「我去看一下它到底怎麼了。」
寧睿宸走下車,彎腰細細一看右邊的後胎,果真,這後胎已經被磨得不成樣子,看來連保時捷都拜倒在他昨天那狂飆的速度之下了。
「怎麼了?」此時,蘇悅也走下車,蹲在寧睿宸的身旁問道。
「沒事,換下輪胎就好。」寧睿宸一邊說一邊開始動手卸下輪胎,眼楮卻「不經意」的往某處看去。
沒想到,這丫頭看起來沒幾兩肉,某處還是相當有料的嘛。
昨日雖然解開她的衣服,但只顧為她檢查傷口,並沒有好好地觀賞某處美景。
而現在,如此一細看,還真的有讓男人血脈噴張的本事。
「小悅,去後備箱把備胎拿過來。」寧睿宸低頭看著輪胎冷靜的說道,然而,只有他知道,自己的某處已經開始硬起來了,蘇悅若是再呆在他的身邊,他怕自己真的忍不住來個車震。
「嗯。」蘇悅點點頭,便朝後備箱走去,並沒有猜到某人此時的心思。
對于蘇悅來說,車胎還是很重的,她只能兩個手去拎,所以當她氣喘吁吁地走到寧睿宸身邊時,已經累得忍不住微微彎腰,而在此時蹲著的寧睿宸角度來看,「一不小心」就能看到里面的大好春光。
「我來幫你吧。」蘇悅仍然不知危險,見寧睿宸的速度越來越慢,不禁自告奮勇道,小手已經開始幫寧睿宸拆卸舊輪胎。
今天的陽光不算炙熱,而寧睿宸的額頭上已經沁滿了細細的汗珠,待保時捷修好之時,他的身體已經緊繃的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寧先生,你怎麼了?」蘇悅好奇的問道,寧睿宸轉過身,打開另一側的車門走進去,淡淡道,「沒事,可能蹲的時間長了一些。」
「嗯。」蘇悅點頭,也不再疑問。
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如果現在被蘇悅發現自己不是GAY,那麼只能說明他從一開始便騙了她,對于此時還沒有上鉤的蘇悅來說,她只會厭惡自己,並且離自己越來越遠!
所以,不管怎樣,為了以後更長期的性福,憋不住也要憋著,哪怕……用……手……解決!
正在寧睿宸進行天人交戰時,蘇悅正在欣賞著車窗外美好的風景,所以對于車內某人所有閃電般一系列動作都毫無所知,待她收回看著外面風景的視線時,寧睿宸已經又淡定的開車前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