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已是洛城一天中最安靜之時,但此時,在寧氏集團大廳內,媒體記者將將大門口圍個水泄不通,扛著大型攝像機的人更是絡繹不絕,勢必要將今晚所發生的一切全都記錄下來!
各大記者都拿個小本子唰唰的寫個不停,記錄下待會即將提問的問題,為明天的報導做著準備。
根據剛才得到的最新內幕消息,寧氏集團董事長寧鶴軒即將宣布一重大內幕!
而在他們听來,所謂的重大內幕,定然是宣布繼承人!
這是一個多麼令人振奮的消息啊!
十幾年來,寧氏集團董事長寧鶴軒一直對繼承人此事避而不談,即使寧倩茹多次旁敲側擊表示寧氏將歸屬于她,但寧老爺子卻從未表過態,甚至在一次記者提問「寧倩茹小姐是否繼承您的心血之作」時,冷笑置之。
而如今,此刻,寧鶴軒卻明確表明要將此事公之于眾!讓人如何不翹首期待如何不暗自揣測!
要知道,寧鶴軒如果想暗地里培養個繼承人比如說來個私生子什麼的也不無可能!
畢竟,所有看似詭異的事在豪門里那可再正常不過!
而且,寧倩茹得到了寧睿宸的支持的噱頭此刻還在頂峰之上,寧鶴軒改變主意讓寧倩茹繼承也不為過!
一切皆有可能,重大媒體記者都焦急的等待著寧鶴軒公布最終答案!
就在此刻,寧倩茹身穿紫色低胸V領長裙出現在寧氏公司門口,臉上的粉也沒有抹勻,遮不住她內心的緊張之情。
寧鶴軒還未出現,所有的攝像機紛紛對準了寧倩茹,讓她對此次突然召開新聞發布會之事談談看法。
寧倩茹哪有什麼看法可言,這件事她也是剛剛得知,便急急跑過來。
自己父親的心思,這麼多年,她還是沒有看的明白。
心中的憂慮本就讓她心緒難寧,媒體的咄咄逼人更是讓她煩躁,臉上還得保持著優雅的笑容,讓此時的寧倩茹更是難受不已!
就在此刻,余光一瞥,寧倩茹驀然看到一個欣長的身影正朝這里一步步走來。
寧睿宸,他怎麼來了!
今日早晨她便看到了報紙上的那則新聞,之所以並未出口解釋,就是為了制造寧睿宸支持自己的假象,如此一來,便可讓更多的人將賭注壓在自己的身上,從而她便能獲得更多的支持,這樣,她要勝算的幾率也會大很多。
這麼好的機會,她怎麼可能表態只是自己一廂情願想拉攏寧睿宸,而人家卻置之不理?她巴不得越多的人誤會才越好呢!
眼珠子一轉,寧倩茹快步朝寧睿宸走去,然而,當她走近之時,卻發現,寧睿宸走到車旁的另一側,打開車門,彎腰,將里面的人扶了出來。
竟然是……寧鶴軒!
寧鶴軒向來和官場上的人不打交道,寧鶴軒若和寧睿宸認識,她怎麼會不知道!
寧睿宸扶著寧鶴軒朝寧氏公司走來,漫天星辰在男人的映襯下暗淡無光,所有原本對準寧倩茹的鏡頭霎時調轉方向,圍向寧睿宸!
然,寧睿宸一個淡淡的眼神,卻讓所有人都止住了腳步,不自主的為寧睿宸和寧鶴軒二人讓道。
「寧先生,有人爆料您的妻子蘇小姐和寧倩茹關系匪淺,請問此事你如何看待?」一個膽大的記者突然提問,將話筒遞到寧睿宸的面前。
深邃的眼眸淡淡的掃了小記者一眼,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寧倩茹,眼里悄然劃過一絲譏諷,「何止匪淺。」
寧睿宸如此一說,寧倩茹卻無半絲喜悅之情,有一個不好的預感頓時冒上她的心頭。
欣長的身影慢慢向她靠近,皮鞋與地面輕微的摩擦聲在寧倩茹听來只覺得沉重無比,就在與她擦身而過的那一刻,涼薄的嘴唇微微輕啟,說出了讓她從心底都為之膽顫的兩字。
「小姨。」
「各位,今日深夜匆忙召大家前來,是宣布一件我寧某的私事,大家都知,我的兒子和兒媳在十六年前因飛機失事而喪生,我的孫子也後來走散。」說到此處,寧鶴軒的眼里皆是滿滿的安慰,「而如今,我已找到了我的孫子,他就是如今市長身邊的首席律師,寧睿宸。」
沒想到,市長身邊的首席律師竟然是寧氏集團董事長的孫子!
眾人一片嘩然,所有的話筒紛紛朝寧睿宸遞去,深邃的眸底已經顯露出一絲不耐,而寧倩茹更是無法相信剛才自己所听到的事實!
怎麼可能?當年她明明讓人去將他殺害,他怎麼可能還活著,怎麼可能!
寧倩茹失魂落魄的樣子盡收于深邃的眼眸之中,薄唇劃過一絲譏諷,轉而看向那群等待著更多內幕爆出的記者們。
「昨日的報導是誰寫的?」寧睿宸微微一笑,如三月春風緩緩拂過,在場所有人都不禁陶醉在這樣的笑容之中。
「是我!」一個剃著平頭的小個子男人連忙道,深怕自己被人群埋沒,一邊將手舉得高高的一邊擠出人群,任憑主編再身後拼命的低聲喊「回來回來」也置之不理。
這篇報導他可是把蘇悅和寧倩茹的關系寫的很好寫好哇,絕對有利于促進姑佷關系啊,寧大律師肯定很開心想要好好表揚他一下哪。
這位年輕的小記者就在寧睿宸如沐春風般的笑容中頓時迷失了心智,失去了記者對危險性的高度敏感嗅覺,以至于造成判斷錯誤。
寧律師俯視著面前比自己矮一截的小記者,笑的十分可親,「那篇報道寫得不錯。」
「哪有哪有,寧律師謬贊了!」小記者連忙謙虛道,心里早已樂開了花。
寧律師再溫和的問道,「你是哪個雜志社的?」
「陽光雜志社!」
陽光雜志社主編在後面默默的哭了。
「恩,的確是個好雜志社。」寧睿宸以肯定的口吻說道,小記者笑眯眯,這下可終于給雜志社長臉了哇,誰敢再瞧不起他!
話鋒一轉,寧律師又道,「有一個問題,想問問你。」
「寧律師請講!」小記者連忙道。
「寧倩茹是我的小姨,小姨送給我老婆東西,這叫賄賂?」寧睿宸淡淡的說道,深邃覆上一層薄薄的冰霜,讓人為之膽顫。
這才感到危機潛伏的小記者聲音驀然低了下來,「……措辭不當,我回去馬上改馬上改。」
「不用了。」
小記者頓時吐了一口氣。
「明天開始,陽光雜志社將成為歷史。」寧睿宸淡淡的說道,掃了一眼在場記者,聲音平靜卻讓人無法不重視,「我老婆不喜歡上報紙上電視,如果哪家雜志社再敢亂嚼舌根,這就是他的明天。」說完,便邁開修長的腿,闊步離去。
寧鶴軒看著離去的身影,嘴角劃過一絲自嘲。
原來,寧睿宸之所以願意公開承認自己和他的關系,只是為了他的小妻子。
只要眾人皆知寧倩茹和蘇悅是姑佷關系,那麼送件衣服,自然會理所應當,沒有人再會編出一系列可笑的說法來讓蘇悅難堪。
電話中,寧睿宸的語氣對自己仍然冷漠,到如今,他還是沒有原諒自己。
真是可憐,守著一個偌大的寧氏集團又有何用?那麼大的家,如今還是他一人住在那里。
沒有剛才的神采奕奕,寧鶴軒走進寧氏公司,記者被攔在門外,留給他們的,只是一個老人孤獨的背影。
當蘇悅清晨醒來時,便接到陳俊寒的電話。
「小悅啊,受了那麼大的委屈都一聲不吭,寧倩茹是你的姑姑這件事也不說出來,要不是昨晚寧律師召開了新聞發布會,承認了他和蘇老爺子的關系,你還要受這委屈多久。」陳俊寒喋喋不休的說道,「小悅,回來上班吧,我們台里可不能沒有你。」
蘇悅皺緊眉頭,陳俊寒這麼說的意思是……
快速打開電視,果然,各大電視台都在報導昨日寧氏臨時召開的新聞發布會。
寧睿宸……
鞋也顧不得穿上,蘇悅含糊的應了下陳俊寒,便快速的走了出去。
廚房內,男人正站在那里,穿著她上次為他新買的圍裙,拿著鏟刀,細心地為她煎著荷包蛋。
欣長的身影與她隔著差不多一米的距離,她突然一步都不想走,只想靜靜的看著這個男人。
仿佛是感受到身後有人看著自己般,寧睿宸轉過身去,便看到一個頂著雞窩頭的女子赤著腳站在不遠處。
寧睿宸走出廚房,從鞋架上拿出一雙粉色拖鞋,走到蘇悅的身旁,彎下腰,縴長的手握住她的腳踝,好伸進拖鞋里,「地上涼,上次發燒,怎麼一點都不吸取教訓?」
蘇悅任由寧睿宸擺弄著,她低頭看著蹲在自己面前的男人,那個圍裙上的圖案是蠟筆小新被一只白色小狗扯褲子的畫面,當初看到時她只是想惡作劇,沒想到這個優雅的男人真的會穿如此滑稽的圍裙。
「快去洗臉刷牙,早飯已經做好了。」寧睿宸揉了揉本就亂糟糟的雞窩頭,柔聲對蘇悅說道,交代完後,便轉身朝廚房內走去。
「老公。」
欣長的身子頓時震在了那里,蘇悅慢慢地朝他走過去,從身後抱住這個男人,聲音很輕很輕,「謝謝你。」
深邃的眼眸劃過一絲促狹,面對女子如此主動,他突然有些不習慣。
「說什麼傻話呢,快去刷牙,嘴巴臭哄哄的。」
蘇悅也不反駁,就這麼緊緊抱著,小臉貼著他的背部,一聲不吭。
過了好一會,這才松開,朝洗手間走去。
寧睿宸的眼里閃過一絲欣慰,這丫頭,終于越來越主動了,真是孺子可教!
但,下一秒,那舒展的濃眉又緊緊皺在一起。
這……是什麼味道?
深邃的眼眸緩緩地看向廚房某處正冒著白煙的鍋貼,頓時了然。
荷包蛋,煎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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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內
李雪莉走到白樂萱的身旁,將一疊資料遞給白樂萱,「市里讓我們做一次非洲兒童專訪節目,並指明要你去實地考察兩年,你要好好把握這次機會,下午3點的飛機票,現在就回去準備一下吧,1點的時候會有人去接你。」
白樂萱的眼里閃過一抹涼意,並沒有絲毫驚訝,自從她得知昨日寧氏緊急召開的新聞發布會後,便知道,寧睿宸這個男人絕對不會放過自己。
他是何等的聰明,只要稍稍一查,便知道此事是誰做的。
而他,絕對不會放過傷害蘇悅的人。
這一點,她不想承認,而如今,不得不承認。
雖然,她很不甘心!
此時,蘇悅正朝工作間里走來,李雪莉看了蘇悅一眼,什麼都不說,便朝辦公室內走去。
白樂萱看著蘇悅,心里異常難受,多少次她明明把蘇悅已經置入危險之中,而她次次都有驚無險!
驕傲的自尊心頓時如被人捏在手心狠狠揉碎,或許,對蘇悅的嫉恨,從寧睿宸因為蛋糕而把她攆出市政府開始,便種下了根。
因為一個男人而嫉恨一個素未相識的女人,這種最初的嫉恨,是毫無道理可講的。
而這種嫉恨只會漸漸的越演越烈,超出了原來的預料之內,變成了只要蘇悅好,她便看不順眼的趨勢。
雖然,如今,她無法再動手腳,但只要讓蘇悅不痛快,哪怕只是她猜測的事,她也要說出來讓蘇悅的心里也不舒服!
白樂萱走到蘇悅的身旁,趁她還沒注意,便在她的耳旁快速道,「蘇悅,你以為這件事只有我做的嗎?你連真正傷害你的人都不知道,真是可悲。」說完,白樂萱便又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有些事,說一半隱一半更會引人遐想,而且這事,也只是她的猜測而已,更不能將話說的篤定。
看著蘇悅臉上變化的神情,白樂萱的嘴角勾起一絲快意的笑意。
蘇悅坐在那里,腦海里就這麼突然跳出了一個人。
李雪莉。
「你就不好奇為什麼李雪莉會一直針對你?畢竟她跟你沒什麼深仇大恨,你就沒想過她是受誰的指使?」
「還有,為什麼方韻已經三十多歲了還沒有找男朋友?我勸你注意一下方韻吧,不要說這些事你不感興趣,總有一天,你會感興趣的。」
程瑩瑩上次和她說的話驀然闖進她的腦海之內,若不是這次寧睿宸出手,公開他和寧家的關系,她便不可能成為女主播。
但即使這樣,受益人也不會是李雪莉,至于方韻,也不見得會撈多少好處,畢竟,將自己拉下台捧紅白樂萱也不見得她會佔多少好處。
更何況,自己即使成為了女主播,憑借方韻十幾年來打下的基礎,自己也不會威脅她的地位,但若真的與方韻無關,李雪莉又為何要這樣做?
程瑩瑩這個人她並不了解,雖然和自己沒有聯系,但她對自己說那些話的目的又有何在?難道真的是想感謝她這麼簡單?
無數個問題向蘇悅拋擲而來,她從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有一日面對如此多的問題,她的心底甚至有一種感覺,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即將浮出水面。
而這個秘密,會讓她害怕。
此刻,透過辦公室處瓖嵌的玻璃窗,工作間內所有人的一舉一動都可以讓里面之人看的一清二楚。
落下窗簾,原本有些明亮的室內立刻變得十分昏暗,讓溫度本就較低的室內立刻讓人感覺十分寒冷。
「方韻,收手吧,這件事不能再繼續做下去了。」李雪莉轉身,對站在落地窗前的女子說道。
方韻沒有回答,仍然看著前方,她的面容因保養得宜沒有絲毫歲月留下的痕跡,但那樣的眼神,卻分明是經歷過人世間沉浮的人才會有的深沉。
「你覺得可能嗎?」冷漠的聲音在寂靜的辦公室內緩緩響起,方韻慢慢的說道,沒有轉身去看李雪莉臉上的神色,在屏幕上炯炯有神的眼楮,此時卻充滿了疲憊和不甘。
「這樣下去,很有可能會引火上身,方韻,蘇悅不是一個任我們搓圓捏扁的軟柿子,一旦將她激怒,她不會忍氣吞聲,而且,那件事,我們也不能怪罪到孩子身上。」李雪莉冷靜的說道。
自從蘇悅第一天進台里,她便幫助方韻對付蘇悅,處處給蘇悅使絆子,好讓她主動退出,但事實證明,她們都低估了這個孩子面對困難的抗壓能力。
一年以來,李雪莉漸漸地從毫不手軟到不忍下手,人心都是肉長的,以前蘇悅對她而言只是一個陌生人,但如今,面對如此倔強永不服輸的女子,她仿佛看到了曾經拼搏的自己,讓她無法再去繼續傷害。
方韻驀然轉頭,看向李雪莉,眼里閃過一絲譏諷,「若那件事發生在你的身上,你會怎麼做?」
「蘇青陽已經入獄,趙雪柔也已經在國外,方韻,如果我是你,我會放手。」李雪莉沉聲說道,「我知道,當年因為蘇青陽,你吃了很多苦,但是這麼多年,所有的事都按照你的步驟來進行,可你捫心自問,你快樂嗎?方韻,放過他們吧,也放過你自己。」
「不可能了。」方韻垂眸,低低的說道。
轉身,她將落地窗緩緩拉開,停留在樹枝上的雪白的鳥兒突然扇動著翅膀,撲稜稜的飛到更遠的地方。
思緒,就這麼飛到了曾經的時光。
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報復,甚至想安心的過自己的日子,可是,時間真的能改變很多,讓她逐漸從心中沒有恨意到了如今這個樣子。
當年,她來到這里,成功的應聘成為一名年輕的實習女主播,都對生活充滿了憧憬之情,那時她的眼里,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
直到後來在一次聚會上,陳俊寒喝醉酒,她扶著他走到車旁,並打電話給他的朋友,讓他來接陳俊寒回家。
那也是方韻第一次遇到蘇青陽,讓她原本平靜的生活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蘇青陽的出現,讓方韻忽然產生一種錯覺,二十二年的時光,她都白過了。
她開始從陳俊寒那里下手,想知道蘇青陽更多的事情。
而陳俊寒一眼便看中了她小女孩的心思,直截了當的告訴她,蘇青陽已經有了妻子和孩子。
當時,她很難受,可是,當你很愛一個人的時候,真的會什麼都不管不顧。
于是,她開始追求蘇青陽,告訴他,她什麼都不要,只求能夠陪在他的身旁。
即使這樣,卻仍然被蘇青陽拒絕,甚至到後來,蘇青陽對她避而不見,實在沒辦法的時候,都讓蘇遠航出面將她攔住。
終于一晚,她在酒吧喝的酩酊大醉,鼓起勇氣打電話給蘇青陽,並以死相脅,終于在她模糊的視線中,出現了她日日夜夜思念的男人。
一夜的露水夫妻,就在那刻產生。
雖然清晨醒來已不見他的身影,但在看到床上那一抹紅,她的嘴角,終于露出欣慰的笑意。
後來,她也如願以償,有了和他的孩子。
她以為自己受得住這樣孤寂的生活,她以為她自己可以沒有他的陪伴守著孩子活下去,她以為所有的苦她都能承受,可是後來,她發現,她錯了。
當她看到蘇青陽陪著年幼的蘇悅蹣跚學步時,當她看到蘇青陽和趙雪柔依偎在一起時,她會難過,她會傷心,她也會嫉妒。
她想要的,變得更多。
當一個人在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時,總是以為自己只要那麼多就夠了,可真正得到後,**也就變得更大。
而當**沒有得到滿足時,所有的一切,都會因愛成恨,開始一步一步走向報復的深淵!
若不是遇到蘇青陽,她的人生絕對不會是這個樣子!
她恨,恨整個蘇家,她要把那幸福的家庭拆散,她的孩子得了自閉癥,那麼他們的孩子,也不能過的如此平坦!
李雪莉知道這個話題不宜再談下去,溫和的問道,「小天最近怎麼樣了?」
「小天,已經很久沒有和我說話了。」
「你也別太擔心,自閉癥不是一時半會就可以好起來,這種事情需要慢慢來。」李雪莉安慰著方韻,但她們彼此都知道,前面的路有多麼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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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寧睿宸仍舊來接蘇悅下班,大手揉了揉蘇悅的腦袋,笑著問道,「怎麼擺出一副苦瓜臉?誰又欺負你了?」
「沒有。」蘇悅搖搖頭,頓時將所有的煩惱拋到腦後,李雪莉對付她又不是一天兩天了,討厭一個人根本就沒什麼道理可講,說不定她這是在庸人自擾。
「沈俊彥和陳芸明天結婚,咱們明天去湊湊熱鬧。」寧睿宸對蘇悅說道。
蘇悅點點頭,「好啊。」
「老婆,你真乖。」寧睿宸低低的說道,在蘇悅的小嘴上輕啄了一口。
小臉驀然通紅,看著周圍路人投來的目光,蘇悅快速的鑽進車里,手機也在此刻響起。
「小悅,能過來陪我喝杯酒嗎?」電話一端傳來傅婷的聲音,听那語氣,不難感覺出此刻那人已經有些微醉。
蘇悅焦急的握著手機,「你在哪?」
「我在……好像叫什麼情醉來著。」
蘇悅頓時松了口氣,幸好,是寧婉秋的酒吧。
「好,我馬上來。」蘇悅道,想了想,又不放心的多叮囑一句,「你不要亂走,等我過來。」
「恩……」傅婷乖乖地應了聲,蘇悅卻听到一旁服務生的聲音,「小姐,你真的不能再喝了……」
果然,當蘇悅達到酒吧時,便看到一個女子,正爛醉如泥的趴在吧台上,還拍著手,對服務生吼道,「再給我一瓶!」
這個樣子的傅婷,蘇悅還是從未見過的。
「老公,我希望你能夠避一下。」蘇悅扭頭對站在自己身旁的男人說道。
傅婷的骨子里還是驕傲的,她不希望被人看到自己狼狽的那一幕,更何況,寧睿宸還是蘇冬晨的朋友。
寧睿宸點點頭,在旋轉處停住了腳步,又叮囑蘇悅道,「我讓婉秋給她準備一個房間,今晚咱們也住在這里吧。」
「恩,謝謝老公。」寧睿宸點點頭,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愉悅,這麼多的稱呼,還是老公二字听得最為舒服。
蘇悅朝傅婷走過去,抓住她正準備拿起酒瓶的手,「別喝了,再喝就真醉了。」
趴在吧台上的女子抬了抬眸,沖蘇悅一笑,「你來啦。」
「是啊,我來了,我們回去休息吧。」蘇悅順著傅婷的話說道,喝醉了酒的人什麼事都干得出來,所以一定要順她的話說下去。
「你說,愛一個人怎麼就那麼難呢。」傅婷手支著下巴,眼楮已經變得有些迷蒙,「我努力變成他喜歡的樣子,努力出現在他的世界中,努力更靠近他一點,你看,我現在做到了,每天都可以看到他,我應該很開心很開心才對啊,可是,為什麼我覺得越來越累呢。」
傅婷趴在桌上,她閉著眼楮,一滴眼淚緩緩劃過她的眼角,「小悅,我好累真的好累……」
看著自己的好朋友這個樣子,蘇悅不知道說什麼才能安慰她,傅婷當然會覺得累,天天面對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卻又要時刻提醒自己不要流露出一絲喜歡的情緒,怎能不累。
除非,她能夠果敢的將這段感情斬的一干二淨,除非,她能夠忘記蘇冬晨,從這段無望的單戀中走了出來。
雖然傅婷老說我愛他,與蘇冬晨無關,可是,所有的悲傷難過卻統統都是因蘇冬晨而產生,怎能與他無關,怎能活的灑月兌?
「累咱們就回去睡覺,睡一覺就不累了。」蘇悅輕聲安撫傅婷,將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身上,慢慢地朝二樓走去。
然而,走到樓梯口,傅婷卻「哇」的一下全都吐在地上。
「嫂子,你把她扶到房間里去吧,這里我讓人打掃一下,待會給她送杯蜂蜜水去。」寧婉秋走出來對蘇悅說道,剛才她便一直站在不遠處看著她倆,只是不方便走近。
「好。」蘇悅點點頭,也不和寧婉秋客氣,便拉著傅婷朝二樓走去。
等她回到房間時,寧睿宸還在看書,見蘇悅走了進來,將書合上,問道「她怎麼樣了?」
「已經睡下了。」蘇悅爬到床上,突然緊緊的抱住男人的腰,眼眸輕垂,「不要說話,我就想這麼抱你一會。」
她突然覺得自己很幸運,能夠遇到一個為她遮風擋雨的男人,能夠及時的走出那段陰影,能夠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學著去愛一個值得自己去愛的男人。
深邃的眼眸看著緊緊抱著自己的女子,嘴角勾起一絲邪魅的笑意。
此時不誘,更待何時?
「老婆,既然你如此以身相許,不如咱們再深入一點吧。」寧睿宸在蘇悅的耳邊低聲說道,大手慢慢地透過薄薄的衣衫,覆于女子光潔的肌膚之上。
這一夜,某男不再滿足于只是進攻,而是哄騙的讓女子嘗試著不同的姿勢,以讓夫妻情趣達到最高的水準。
恩,下次偷偷買的情趣內衣可以派的上用場了。
寧大律師暗暗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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