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嬪逝世的消息很快傳遍各宮。
靖蘇猶沉浸在劫後余生的驚喜中,聞訊猛地一怔,握在手里的茶盞落地,「 當」脆響,濺起的茶水濡濕了繡鞋而不知。
俚末喃喃喚了聲主子,不知當如何勸解,默默蹲子收拾地面。
「怎麼去的?」
俚末一愣,到底說了實情,「听說是大出血,底下的人宣了太醫,沒進得了門,都被芳嬪趕了出來。」
靖蘇怔怔的追問,「怎麼就會大出血?」
俚末的頭埋得更低,「是皇上。」
半晌無聲,她才想著要勸勸主子莫要太自責,靖蘇卻徑自站了起來,「也罷,早點月兌離這苦海,到那極樂世界去,挺好。」
言罷,走到書案前,揀了本書,專心致志看了起來。
俚末盯著她的背影看了好一會,越發覺得猜不透這個主子。
晚些時候,靖蘇揣著一袋首飾悄悄找了奐公公,借口她的屋子朝南,暑氣太烈,想換間背陰些的屋子,奐可打開袋子瞅了眼,當即兩眼放光,收了起來,倒還擺出一副為難的架勢,左右埋怨了幾句,才肯松口,只說別影響院里住著的六位主子就成。靖蘇自是滿口答應,吩咐俚末收拾了些細軟,連夜搬到最里背陰的一間房。
當天夜里,靖蘇躺在床上,怎麼也不敢睡,俚末便陪著她,主僕兩人也不點燈,在黑暗里坐了一夜,竟是相安無事。
直到有亮光透過窗戶照進屋里,靖蘇舒了口氣,想起身才發現自己因為太緊張而坐姿僵硬,這刻竟然周身酸麻,動彈不了。
不過,幸好,重墨沒有出現,她又平安的度過一夜。才就這麼想著,俚末慌慌張張進屋,隨手關上門,氣喘吁吁道,「主子,皇上昨夜宿在你原先那屋了,」
「什麼?!!」靖蘇倏地站起來。
俚末食指點點唇,示意她輕聲些,走近幾步湊到她耳畔,私語,「咱們搬到這屋後,裴侍女住了進去,昨夜是她侍的寢。」
靖蘇緩了口氣,想想不對,追問,「那皇上沒說什麼?」
俚末湊得更近,壓低了聲音道,「听說是夜里過來的,完事就回了。」
「是這樣,」靖蘇若有所思的點頭。
俚末心有余悸拍著胸脯,「幸虧主子聰敏,否則,」
靖蘇仍是覺得不安,倒不是介意誰侍寢,而是怕裴侍女跑到皇上跟前邀賞,捅破這事,屆時怕真是要賠上這條性命了。
不過,眼下她想不到更好的法子,只得先按兵不動,祈禱著裴侍女能聰明些,莫要自以為是,反倒做了傻事,害人害己。
靖蘇一連在房里躲了三天,俱沒有听到不利訊息,她便稍稍安了心,于第四天午後烈日最盛之時,帶著俚末往御花園賞蓮。
蓮花池畔有亭曰「望蓮」,四面青紗繚繞,內設石椅石凳,靖蘇略坐了會兒,便有輕淺的腳步聲接近,她微微一笑,轉身道︰「蝶妃有禮,」
來人一襲紫衣翩翩若蝶,見到她輕輕點了點頭,眉宇間流露出怠色。靖蘇知她心事,也是憂上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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