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河邊的擁抱 第十一章 她飲恨自殺 (三)

作者 ︰ 沛童

()王ch n歌一行人抬著擔架來到山口的中轉站,他們把趙副指導員抬進屋里。王ch n歌等人進屋,忽然看到李道華正躺在地鋪上看畫報。他沒有和李道華打招呼,而是用命令的口吻對老王說︰「你趕快去套馬車,趙副指導員被樹砸傷了,要趕快送他到師部醫院。」

老王和老周走到擔架前,與趙永豐打過招呼,然後走出屋去。

李道華听到趙副指導員被砸傷的話,這才從地鋪上爬起來,驚訝地向王ch n歌問道︰「怎麼回事?伐木隊又出事了?」

王ch n歌抬眼看了一眼李道華,他與李道華冷眼相看,語氣顯得冷淡如冰︰「李營長來幾天了吧,怎麼不到山上去看看大家,竟睡在中轉站听匯報。」「我也就才來兩天,不是下雪了嘛,我怕找不到路掉下溝里給團里找麻煩,不值得。」

王ch n歌一听火了,他與李道華爭吵起來。王ch n歌道︰「掉到溝里怎麼給團里找麻煩了?難道只考慮自己的安危,整天坐在辦公室里就能完成任務嗎?」「誰叫你整天做在辦公室里了,我是強調安全,安全第一,你懂嗎?」王ch n歌十分氣憤地︰「在深山密林里伐木,本身就是一件十分危險的工作,但是我們不能因為有危險就不去伐木,這就看你有沒有不怕危險和勇于犧牲的j ng神。」

李道華也提高了聲音,不快地說︰「你不用跟我講什麼道理,我沒有勇于犧牲的j ng神嗎?我也是從戰場上走過來的,但是,我認為把命丟在這兒,不值得,不願死在這個山溝里。人是革命的本錢,無價之寶,沒有人,還干什麼革命。」

王ch n歌爭辯道︰「只強調注意安全的一面,就會使我們束手束腳,敢做的工作而不敢去做。」李道華提醒道︰「只強調不怕危險,敢于犧牲,而忽視了安全,又會造成我們工作中的無謂犧牲,產生冒險主義。」王ch n歌鄭重地更正︰「講道理,喊口號,誰都會,關鍵是一個‘干’字,不干什麼理論也不起作用。安全和生產是對立的統一,二者要兼顧,我們也是這樣強調的。但只要有生產,就不可避免的會有這樣那樣的事,除非不干,不生產。」

李道華冷笑道︰「王ch n歌,你太自負了,你不要以為你們連做出了點成績,就翹起尾巴來了。夠了,我還是營長,我不想听你再說下去!」王ch n歌被哽得說不出話來。兩只眼瞪著,看著李道華生氣的臉。

屋里的其它人,面面相覷,李道華生氣地走來走去。

這時老王走進屋來,問王ch n歌道︰「王連長,馬車套好了。是不是該出發了?」

王ch n歌咬著嘴唇,顯然在隱忍極度的不快,他似乎還沒有從和李道華的爭吵中回過神來。對老王的問話沒有回答。

李道華看看王ch n歌,神態柔和下來,擺了擺手︰「算了算了,現在也不是和你爭執的時候。誰送趙副指導員去師部醫院?」

王ch n歌道︰「我走不開。你來了,正好勞駕你了。」這話正合李道華的心意,他馬上滿口答應。

王ch n歌不再說話,走到擔架前,和趙永豐碩握了握手︰「多保重,多保重!」李道華從王ch n歌的身邊擠過,隨著擔架向門口走去。

眾人把擔架抬上馬車。

風雪中,老王揮著鞭子,馬車向山外馳去。王ch n歌站在雪地上,冷冷地目送著李道華的背影,隨著馬車逝去。

熊正德坐著拖拉機沿著高低不平的路面搖搖晃晃的駛向洪海溝林區,拖拉機沉重地爬上一個山口。忽然前方出現一輛馬車,馬車走近,他們發現了趕車的老王。熊正德跳下機車問︰「你們怎麼下來了?」

老王指著車廂道︰「趙副指導員砸傷了,我們送他到師部醫院。」熊正德一怔︰「哦!」他立即跳上馬車,和車廂里的李道華、趙永豐等人一一握手。李道華問︰「你們怎麼上山來了?」熊正德道︰「王連長的愛人在師部醫院病危,指導員派我們上山接王連長回去。」

李道華「噢!」了一聲,這才想起林小英病重住院的事。他因和王ch n歌見面爭吵,竟把這事忘了。只好說︰「那你們快去吧!我們也要趕快趕路。」

熊正德拉開車門,跳上車,對駕駛員說︰「走,咱們快走!」

風雪中兩輛車向著相反的方向奔馳。

天快黑的時候,熊正德坐著拖拉機來到山口的中轉站。他沒有見到王ch n歌,就讓駕駛員留下保養機車,向老周要了兩個饅頭,邊吃邊向山上走去。

林區里雪停了,慘淡的月光穿過樹葉,斑斑點點撒落在細碎的山石道上。熊正德來到營地,他掀開一頂帳篷的門簾,看到帳篷內一盞馬燈下王ch n歌、余洪標正圍著著文教在計算伐木成績。

這時有人喊道︰「熊副連長來了!」

王ch n歌等人听到喊聲,轉臉向門口看去,只見熊正德氣喘吁吁地月兌掉帽子擦汗。余洪標忙問︰「老熊,有什麼急事,這時候上山?」

熊正德走近燈前,站著說︰「我來叫王連長下山。」王ch n歌一怔︰「叫我下山,出什麼事了?」熊正德急道︰「林醫生在師部醫院住院,現在病情嚴重,孫指導員叫你去回去看看。」

王ch n歌咧嘴一笑︰「我上山時好好的,怎麼說病就病了,你不是騙我吧?」「我騙你干什麼!我是奉孫指導員的命令專程來接你下山的。」

余洪標勸道︰「王連長,你還是回去看看吧。」王ch n歌生硬地說︰「回去個球!有多大的病非要我回去。你回去,就說這兒離不開我。」

熊正德急得叫起來︰「連長,我給你說實話吧,林醫生已經報病危了,去晚了,你就見不上了。」

余洪標趕緊說︰「連長,你趕快下山吧,這里的工作有我們在,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王ch n歌神s 一稟,嚴厲地對熊正德說︰「你要是謊報了軍情,看我怎麼收拾你!」說完抓起大衣就沖出帳篷。

天上星河發出y n冷的寒光,陣陣刺骨的寒風襲人。王ch n歌打著手電筒跌跌撞撞地奔跑著。熊正德緊跟其後,兩人匆匆趕路。

到了山口,拖拉機立即發動起來,兩盞明亮的車燈劃破了山溝黑暗的夜空。駕駛員小曹起車前蓋,給機車加水。熊正德拎了一桶水過來,王ch n歌接過水桶遞給駕駛員,又灌了起來。

熊正德站在車旁,對王ch n歌道︰「王連長,你走,讓我留下來吧,我在這兒好好干上幾天。」「不行,讓你回去的理由有兩個。第一民族大隊那兒需要你。有你在那里,連里比較放心。第二個……」他遲疑了一下,沒往下說。「第二個是什麼?」熊正德問。

王ch n歌看了看熊正德道︰「這還要我說嗎,你的個人問題嘛!你能打一輩子光棍?依我看,土蒂古麗那麼好的姑娘,她是真心喜歡你的。」

熊正德頓了頓︰「我怕將來生活上不習慣。」王ch n歌盯著熊正德︰「你可以影響她嘛,人與人交往常常是意志力與意志力的較量,不是你影響她,就是她影響你。只有影響力大的人才可以成為強者。和少數民族結婚,咱們師大有人在,听說阿副師長的老婆就是俄羅斯人。關鍵是兩個人要有感情。」熊正德微笑著。

駕駛員在車上喊道︰「連長,車發動好了,走吧!」

王ch n歌拉上熊正德鑽進駕駛室里。拖拉機向山外駛去。

趙彩蓮從保衛科走進廣播室,她失神地打開擴音器,竟不知播出的是什麼節目,這一天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

晚上,王可發來到趙彩蓮門外,王可發敲門,門被反鎖,里面沒有動靜。王可發喊道︰「彩蓮,你怎麼了,彩蓮……」屋內毫無動靜。

王可發提高了嗓門︰「彩蓮,你開門呀,有什麼話我們當面說呀,你開門呀!」

屋內,趙彩蓮背依房門坐在地上,飲泣。

王可發轉身離去,走了幾步,復又走回來。他氣惱地以拳擊門。

趙彩蓮從地上爬起拉開了門栓。王可發推門進屋差點跌倒在地。昏黃的燈光下,他看到趙彩蓮躺在床上,頭發凌亂,j ng神萎靡。王可發伸手去模她的額頭。

趙彩蓮「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王可發︰「你這是干啥呀?我來了你就哭,問你話也不說,到底出啥事了?」「我……」「說下去啊,有啥委屈說出來,我幫你!」「我……**了……」王可發驚呀地︰「**?失啥身?」趙彩蓮聲音顫動︰「前天夜里,有人……把我……強暴……」王可發愣住了。

趙彩蓮低聲說︰「王助理員,你不要管我,咱倆算了吧……」

王可發發瘋地喊叫著︰「我,我,王八蛋!」他沖到趙彩蓮的身邊,紅著眼楮,像一個凶獸似的兩手抓住趙彩蓮狠勁地搖動,逼視著趙彩蓮︰「是誰干的,我去宰了他!」

趙彩蓮搖頭,淚流滿面。

王可發恍然大悟︰「我知道了,肯定是那個王八蛋干的!你……是自己願意的吧。」

趙彩蓮悲憤交加,罵道︰「王可發,你渾蛋,你滾,滾出去!」

走出趙彩蓮宿舍,王可發一個人站在雪地里,他時而揪自己的頭發,時而擂自己的胸膛,對著夜空狂叫︰「蒼天啊,為什麼這樣……」他趔趔趄趄地在雪地上奔跑著……

第二天早上,趙彩蓮正無j ng打采地趴在放置廣播器材的桌子上,團政治處王主任站在室外敲門︰「趙彩蓮,你開開門。」

趙彩蓮把門打開,王主任進屋,滿面不悅地說︰「這兩天,你是怎麼啦?心情不好,還是身體不舒服?」

趙彩蓮強打j ng神︰「啊,沒有。」「沒有,怎麼廣播稿你念的有氣無力,群眾反映听不清你念的是什麼?好像換了個人似的。轉播的內容有人反映有外國的東西,這可是個政治問題。你是不是有病了?」

趙彩蓮低頭不語。王主任繼續道︰「你究竟是怎麼回事?要是有病你可以休息,可不能影響團里的宣傳工作?」趙彩蓮哭著不說話,她不知怎樣向王主任訴說她被李道華強ji n的事,如果說了,今後又怎麼有臉去見人?她屈辱的淚水直流……

王主任呆怔了半天,說︰「你哭什麼,不說也就算了,對你的錯誤,你要好好地寫個檢查交上來。廣播室是個重要崗位,不好好干就換人。」說完走出了廣播室。

趙彩蓮在屋里痛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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