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負責此事的導師,堅定地不準許過關,比如增加刁難的難度呢?」
「……」
寧汾一時語塞,此次淘汰甄選不得讓任何學員過關的消息幾乎人盡皆知。事情變成面子上的事,變成一種職責的虛榮,寧鐵要是過關,相當重重在負責的高層扇一記耳光!
「裁判所」非常重視此次淘汰,負責人是議事團的四位議員之一,戴石。
四位議事團加上審判,是衛級裁判所的最高層。
戴石要是硬撐著不讓寧鐵過關,倒真沒辦法。
一時間,她好不容易涌出的安心,轉眼又被滿滿的擔憂佔據。
寧鐵成為罡力境,在衛級裁判所這種強者輩出,導師綽若的地方武修,肯定前途遠大。他一通關失敗,就要遵守諾言,永遠放棄修武的路途,回歸寧鑄山脈經營寧家。
罡力境!
成為一個地道的商家,這是嚴重的浪費。
「寧鐵少爺、二小姐!終于等到你們了。」
在入城的門口,有個帶著高貴的高氈帽的矮矮中年人跑過來,牽住寧鐵馬前的韁繩,他的隨從即牽住寧汾馬匹。
「自大從接到山里來信,說你們在路上,我就天天等著你們安全到來。你們遲到這麼天,大家擔心死了。山里來幾次信,都是問你們到了沒有。我還沒見過寧淵老爺,此般急慌。」
「王掌櫃。真不好意思,路上遇到此事,被耽擱數天。」
鑄焰山脈是寧家大本營,這樣的深山商業鋪在外面自然有對外的窗口,即銷售的店鋪。在西部三城中的北平城,寧家有著兩個分號,也就是辦事點,王掌櫃就是其中一個負責人。
「鑄焰山脈」運營出來的晶石,由他負責打點、售賣,以及調運去合作伙伴進行加工。
王掌櫃是寧家雇佣的老人,在城里執掌多年,所以他對兩人熟悉。
往時寧鐵前來「衛級裁判所」,也是先來分號作為落腳點,休息幾天才前去裁判所。
「你們是不是和岩遠堂遇上了?山里傳來情報,說岩遠堂可能在途上埋伏。寧淵老爺還派出山內的強者從後追趕,支援你們,他們沒有踫上你們?」
「原來山里收到岩遠堂的消息。」
「的確是踫上岩遠堂,但我們沒事。想來父親也擔心焦急,我們趕快回去,讓人給家里發封信,報告安全到達。」
寧汾坐上前來迎接的馬車,催道。
「是。」
馬車里面很寬敞,王掌櫃催一聲車夫,驅馬並行。
「寧鐵少爺,你們是怎麼闖過岩遠堂的埋伏?听說,他是鑄焰山脈厲害的年青一代。」看到窗口的寧鐵,王掌櫃不禁好奇問。
這個少爺有多少本領,沒人比他更清楚。
在「衛級裁判所」,所有學員中,排名是墊底幾名。常常被其它人欺負,而忍氣吞聲。裁判所就是因為其成績最差,要求他參加淘汰甄選的信,還是他轉手寄回莊內。
如此無用的少爺,是如何逃得掉岩遠堂的處心伏殺?
「寧鐵寄望不上,二小姐修武天資不錯,但怎麼也不及修武多年的岩遠堂。二人沒有御衛的保護下,安然到達,實在出奇。」
接到山里信件,他是不看好在漫長的中途上,兩人能逃掉岩遠堂的殺戳。等了多天,絕望的心情越來越堅定。豈知望眼欲穿之下,兩人真的到達。
「我們不僅闖過他的埋伏,還可以告訴你一個消息,岩遠堂已然死了!寧家消失大隱患了。」
「岩遠堂死了?你倆……」
寧汾看著他難以置信的表情,忖道︰他死了,這有什麼奇怪?我們還從諸多強者的競爭得到雷之意境這種神物。不僅我,就是寧鐵這個你們看不起的無用之人,都是晉入傳說中的罡力境!
幾經強忍,她才沒有將後面的說話說出來。
他倆人晉階的速度太快了,從一個普通的武修,短暫間就晉入罡力境。一旦說出去,必然會惹人妒忌。所以來到之前,倆人有共識,若不是非必要,決然不暴露罡力境的氣息。掩蓋氣息,不是一般人辦到的事。但是將其斂在非常微弱的階段,若不是有心注意的強者,非常難以發現。
行到半路,前面的馬車突然停住︰「掌櫃,前面人擠人,恐怕沒法前行。」
「今天正逢裁判所的慶典,在聖地廣場處死一批罪惡的罪人。你們來得不湊巧,只能下來步行。」
王掌櫃伸脖向遠處眺望一下,終無奈道。
寧鐵的窗口敞開著,伸出頭一看,但見前面的長街密擠一團,黑壓壓。僅見在遠遠地方,豎聳著數根巨大的炮硌,。那炮硌至少有五六丈高,炮硌里面燒著熊熊柴火,在高溫的傳遞下,軀體透出炙人熱浪。
在到達之前,寧鐵就看到街上行人甚多,而且前往的是同一個方向。他當時還在狐疑,原來是有熱鬧可看。
寧鐵穿越以來,看過幾本書,對帝國裁判所有了不少了解,尤其在天森帝國的地位。
在天森帝國這個孤立島國,帝國裁判所,是巨無霸的存在,是法律的創造者與執行者。天森帝國修武強者數不勝數,但是沒有人敢違背帝國裁判所的旨意,不敢和其作對。至少公開上不敢。
一來固然因為他實力強大到不能對抗,二來因為它的殘酷的刑罰。
像眼前的烙刑,將罪人的血肉之軀,摁在那燒紅的經過特殊改造的炮硌上,生生地將一個活人焚熔成肉末。
殘酷得令人發指。
寧鐵兩人下馬車,前面擠得水泄不通,全是蜂擁密集而興奮的人群。
「前面是走不了,右面有條小巷,只能從那處通過。」
炮硌,周圍結織著木制的高架。這是行刑時,處決罪犯地方。
放在高位置行刑,那才讓所有人看得見,起到警嚇的作用。
「轟!」
人群突然地哄動起來,發出各式各樣的興奮的尖叫聲。
不少人面紅耳赤,向著炮硌的方向揮手,叫吼著。
巡目一看,原來是行刑的戰衛將第一個行刑對象帶到高聳的刑台上。那是一個披發的中年男人,為了行刑的視覺效果,他只象征性地掛一塊遮羞的小布,其余部份是**果。
黝黑結實的軀體,在高大火紅的炮硌面前,將他的血脈熊熊燃燒。
他被兩個御衛架著,上千度高溫,燒得火紅的炮硌,就離他不到兩尺,下面的人能清晰地感應到身上的汗毛被散發出來的熱浪燃燒出滋滋的聲響。
「放了我!」
「我不是罪人!我不是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