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猶如兩個木偶似的,任掌禮擺布。()拜堂之後,被瑩兒攙扶著,送到了新房。
一走到新房,蘇婉默默地將蓋頭摘下。
「小姐!你不能這樣!」瑩兒低聲說道。說著,就要將她的紅蓋頭再次蓋好。
蘇婉搖頭道︰「他今晚不回來的!畢竟鬧到了這種地步,或許他會去連月微那里吧!」
「什麼?」瑩兒低呼。「這是新婚之夜呀!公子不會這樣做的!」
「不會麼?若是他知道今晚是新婚之夜,那麼他怎麼會在喜堂中如此絕情?」蘇婉冷笑。
「可是……」瑩兒還要再說,卻發覺蘇婉已經將一身火紅的喜服月兌下,將頭上的雲髻也慢慢解下,一頭長發如瀑布似的披散開來。
「小姐!你要做什麼?」
「沒有什麼!瑩兒,你把這壺酒送給外面站著的們,她們也夠辛苦的了!今晚還要值班!反正公子也不回來!就叫她們歇歇吧!」說著,她從桌上取來了酒壺,放到瑩兒手中,讓她給外面的婆子們送去。
她一面說,一面打折哈欠,向婚床走去……
「我困了。不要來煩我!對了,你回來的時候,將盤子中的合歡酥吃了吧!若是吳看到里面還有剩下的,還以為我不喜歡吃呢!」
「恩!」瑩兒答應著出去了。
蘇婉和衣躺在床上,眼楮盯著頭頂上方的帷帳,上面帶著流蘇,柔軟地從上面垂到了床帳兩邊。就連系著帷帳的銀鉤都篆刻著合歡團圓的喜意。
只是這一切都不屬于自己。
她慢慢閉上眼楮,看似沉沉睡去。
好一會兒,新房當中都是靜悄悄的。開始的時候,只是听到外面熱鬧的人聲,無論是遠處的人聲喧鬧,還是園中的輕聲細語,無不感到喜慶。
真是奇怪,明明是洛珈已經大鬧喜堂,可是在人們眼中,這樣的一個公子,有什麼脾氣倒是正常的。
人們嘲笑的未必是他,而是自己。是自己沒有魅力吧,要不然夫君怎麼會在成親當日提出悔婚。
漸漸地,天黑了。人聲逐漸稀少。房中漸漸暗了下來。
果然沒有人來,沒有人來這里。仿佛這里是一座囚禁心靈的空城。
洛珈沒有來這里!他一定是去連月微那邊了,不,不會的。若是他去了,怎麼會沒有任何動靜?他一定是正在跟客人們喝酒,一定是的!
蘇婉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即便這個時候,瑩兒也沒有掌燈來。若是平時,她一定會來的。
蘇婉慢慢起身,向正廳走去。在桌子旁邊趴著瑩兒,已經不知不覺睡著了。
「瑩兒!瑩兒!」她輕輕推了推她,瑩兒只是迷迷糊糊地哼了兩聲。
心中一跳,看來見效了!
她慢慢俯子,將瑩兒攙扶到床上,口中說道︰「我們到床上去睡吧!」
瑩兒身子軟綿綿的,並沒有听進去。
「瑩兒,對不起!委屈你了!你就在這里代替我吧!」頓了頓,心中一跳,口中暗自喃喃道︰「只是……只是希望他不要來……不要將你錯當成我才好!哼!提他干什麼?他怎麼會來呢?都已經這麼晚了,天都黑了!可是……為什麼他不來……難道他真的……」
將瑩兒攙扶到新床那邊,為她穿上了自己的喜服,輕輕讓她枕到了自己的位置。只是頭朝著里面,若是不經意去看,她一定不會被發現。
怎麼心跳的這麼快?蘇婉輕輕舒了一口氣。「瑩兒,謝謝你了!若是有機會再見,我會還你這個人情的!只是不知道,我們是否相見無期!」
抬頭望去,夜已黑。
洛珈,洛珈,你的心里面可曾在乎過我,若是在乎我,怎麼忍心如此讓我難過,若是在乎我,又怎麼
轉身,從旁邊的櫃子當中,取出自己的包裹,換上了一件緊身的深色衣褲,穿上蝠翼,趁著夜色,最後深深望了一眼這座曾經無限眷戀,又無數次想逃離的深宅,眼中帶著復雜的神情,離開了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