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見到了王爺,見到他仍舊是那麼出眾地站在屋中,似乎滿屋的光芒都來自于他的身上。
恰好,婉閣中的侍女受了王爺的暫時赦免,慌亂地從後院中取來清水,經過清荷身邊。
「是,王爺。」星鞅點頭,眼中帶著一絲了然,既然王爺從現在開始已經注意到自己對蘇婉的冷落,相信時間會給蘇婉一個很好的補償的。
「宣主子,清荷已經說過了。可是王爺說……」她故意吞吞吐吐地答道。
還沒有進門,迎面飛來一個陶瓷的茶盞。若不是她躲得快,額頭定然被砸到一個大口子。
那日,他並不是湊巧出現在「凝萃閣」,星鞅帶人離開的時候,有意讓小路子見到,這才有了自己前去解救蘇婉的機會。
清荷回頭見到滿府的人,似乎都圍著蘇婉在忙。滿月復委屈,又見到王爺對于那個女子居然如此認真,恨恨地暗暗跺腳,心道︰宣主子這一回不是我不幫你,而是老天也在幫著那個賤人。
清荷心中一動,難道「婉閣」中的那個新來的美人中毒了?
三王爺已經清晰地听到星鞅的傳音。「王爺,星鞅無論什麼時候,都會跟您站在一起的。」
這樣想著,她一路行來。不多時,人已經回到「怡夏閣」。
「清荷!王爺呢?怎麼?他不在府中麼?」宣萱厲聲喝道。她人雖然說話,卻沒有見到她走出門來。
那聲音是來自于宣萱的,只是人卻在床里面。
或許,在星鞅的心中,對于蘇婉還是不能忘情吧。盡管蘇婉已經進入王府,只是,在他看來,這個時候的蘇婉,似乎更應該有人來保護吧。
就在出門的時候,星鞅回身望著他,嘴唇微動。
「宣主子,王爺在府中。」她慢慢走進去,見到了床上的帷幔已經落了下來。
「王爺說,王爺很忙。他要照顧蘇姑娘。所以沒有時間來這里。」她平靜地說道。
清荷抬頭,盡管心中有了準備,還是被她的模樣嚇了一跳。此刻,宣萱的頭上裹了一個紅紅的絲巾,將她自額頭以後的頭發盡數裹扎在絲巾當中。那模樣不倫不類,早就失去了往日的嫵媚,在她的眉間,也失去了原有的黛眉,只剩下剛才用螺子黛剛剛畫好的長眉。
「是的!我家主子找王爺有很重要的事情!」清荷滿面焦急的神情,急急忙忙地向前走去。
這樣想著,他用洞悉的目光望著星鞅,這個無數次站在自己身邊同自己並肩作戰的亦僕亦友的男子。
「你要死了?你怎麼在這里說這個?你還高興呢?若是主子身上的毒沒有解開,還沒有醒過來,你以為你還能逃離這種被砍頭的命運麼?」另一個丫鬟沒好氣地道。
「星鞅!這件事情就交由你處理吧。」三王爺道,他揉了揉額角,「我只想在這里好好陪著她!」他回身望著星鞅,眼中帶著信任。縱然星鞅仍然愛著蘇婉,他也沒有任何的埋怨,因為在星鞅眼中,已經將蘇婉視為了同自己一樣的位置了。
「你說什麼?」宣萱禁不住提高了聲音。「你沒說我要見王爺麼?」
清荷有些迷惘地望著他,無論自己什麼時候見到他,那個高高在上的王爺,那個充滿陽光般魅惑天下的男子,自己都難以抑制自己的心情。相信,府中所有的女子見到高高在上的王爺都會如此著迷吧?
只是,現在自己還有著更重要的事情要向他稟報。她勉強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緒。走上前去,道︰「啟稟王爺,‘怡夏閣’侍女清荷有要事要跟王爺稟報。」
清荷急道︰「可是……可是……主子有急事找您。」
哼!還真是會想呀?清荷心中暗道。王爺若是在乎你,怎麼會不馬上趕來,還會讓我帶話麼?
兩人目光中帶著一絲默許,一絲洞悉。
早上她服侍宣萱起身的時候,驀然發覺她的長發居然盡數月兌落,似乎一夜之間,她的頭發就如秋日的樹葉一般,掉得一干二淨。就連眉毛也掉的干干淨淨。
她迎上前去,深施一禮,「星鞅大人,王爺可在婉閣?」
三王爺有些煩心,擺擺手,讓她出去。
他默默點頭,同樣傳音過去︰「我明白,星鞅。」
走出門去,「怡夏閣」侍女清荷已經提著裙子,向這邊跑來。她遠遠地望見星鞅帶著人從婉閣中走出。
「宣主子,清荷姐姐回來了!」早有眼尖的丫鬟見到了她回來。
他帶著人離開。
「王爺說什麼了?」宣萱的聲音變得急切起來。「王爺是不是說,馬上就到?」
心神大驚之下,她大叫︰「清荷,快去給我拿鏡子!」N
「不錯。」星鞅點頭,面上仍然是一副冷冰冰的神情。「清荷姑娘,王爺現在很忙,你有什麼事情麼?」
「這下好了,我們身上的毒可解開了。」一個丫鬟說道。
「清荷姑娘,難道你沒听到王爺的話?王爺現在蘇美人這里,蘇美人病了,王爺要守著她,沒有時間到你們主子那里。你還是回去吧!」小路子好心地將清荷送出門去,轉身心急火燎地湊到李柏草大夫身邊,仔細地听他說話。
見到她奇怪的目光,宣萱順著她的目光伸手撫模著自己的長發,卻模了個空,居然模到了光光的禿頭。
這樣想著,他有些自責,若是自己來陪伴蘇婉的話,說不定她就不會受到傷害了。這些都是因為自己的自私所致,也因為自己的疑心,才使蘇婉受到傷害。
「你是宣美人身邊的人?我現在很忙,你去回了你們主子。不管有什麼事情,等我有空我會去她那里的。」
王爺回過頭來,見到了這個貌不出眾的女子,也認出來這是宣萱身邊的侍女。她身邊的侍女永遠是那麼樸素,因為宣萱永遠不允許下人的衣服蓋過自己的顏色。
清荷見到這種情景,立刻低下頭不語。
「清荷,你再說一遍?」宣萱猛然掀開床邊的帷帳,走出來。
她心中暗嘆︰這麼一個沉不住氣的女人,怎麼能夠得到王爺的寵愛呢?現在她已經不得寵了?王爺還沒有因為她色衰而愛弛,就已經那麼厭煩她,那麼她失寵的日子也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