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的時候,浩浩蕩蕩的出巡隊伍來到了開封府的城門前。
守衛們敞開大門,迎接包大人的隊伍。
兩邊有看熱鬧的人,沒有太混亂,畢竟開封的百姓也是見過世面的,另外……大白天萬一擾亂了秩序,或者撞了人擠壞了商鋪,可是要吃官司的。
小四子扒著車窗睜大了眼楮使勁看。
公孫在後頭拽著他的衣裳,以免他一激動,又跟個冬瓜似的滾出車去。
趙普依然賴在公孫的馬車里打哈欠。
公孫托著下巴瞧他,想起了那天小四子說的一句話,「九九像一只懶噠噠的獅子。」
公孫看著看著也笑了起來,趙普這樣子哪里像個叱 戰場戰無不勝的大將軍,根本就是一只……懶到不行的獅子。
他正看著,趙普突然睜開一只眼楮瞧著公孫,「呆,偷窺我!」
公孫嘴角抽了抽,白他一眼,將小四子拽過來抱住,「人多不多?」
「多!」
小四子順勢鑽進公孫懷里蹭胸口。
「熱鬧不熱鬧?」
「熱鬧!」
……
公孫有一句每一句逗小四子玩,還順便捏幾下揉兩把,小四子就咯咯笑。
趙普托著下巴看著,心說做爹其實也挺有意思的,每天有個團子在身邊,沒事搓幾下,又听話又乖巧……
正發呆呢,就感覺馬車停了。
歐陽探頭進來,「王爺,王府到了。」
「哦。」趙普起身,也不走門,直接從車窗跳出去,回頭跟公孫說,「我先回去一趟,你們一會兒上哪兒吃飯啊?」
公孫茫然搖搖頭。
「那你跟展昭他們說,等我,我有好地方去!」趙普說完,一閃沒了蹤影。
小四子和公孫對視了一眼——地頭蛇的感覺!
馬車又往前,大街上越來越熱鬧了,這回,公孫都忍不住探頭望外面——開封就是不一樣,房子都高些,行人更是多,商鋪林立,熱鬧非凡。
公孫緊張,抓住小四子的腰帶,「小四子,這里這麼多人,你要跟緊爹爹啊,別走丟了。」
小四子也皺個眉頭——這個問題好像是很嚴重。
「不怕,丟不了。」
說話間,一個藍色的身影「嗖」一聲鑽了進來。
展昭手上拿著一個油紙包,打開里邊是開封的特色小點心,遞給小四子吃,「小四子,先墊墊肚子,估計得等一會兒才能吃飯,一會兒趙普說請。」
小四子伸手拿糕點吃,邊給公孫也塞了一塊進嘴里。
公孫問展昭,「白玉堂呢?」
「先回家放行李去了。」展昭嘖嘖兩聲,「陷空島果然財力雄厚,我現在才知道開封成東那座大宅和半個山頭都是陷空島的產業。
小四子驚訝,「白白好有錢麼?「
展昭點頭,「那可不,非一般有錢,以後我們吃大戶!」
「吃大戶?」小四子歪個頭,公孫給他塞塊糕點,讓他少胡說八道,邊問展昭,「你表哥呢?」
……
說起來,除了趙普和白玉堂還有小四子之外,其他人並沒有清楚地知道殷侯到底是展昭的什麼人。
雖然公孫和包大人他們都不傻,但人家的家事有什麼好管的,也都沒問,就隨著說「表哥」,以免給展昭惹麻煩。
展昭听到後也皺眉,「不知道啊,那天離開天山的時候見了一面,說踫著個熟人,讓我們走我們的,不用管他。」
展昭倒不是擔心殷侯會出什麼事,他神龍見首不見尾也不是第一天了,只是見不著稍稍掛心,畢竟年紀大了。」
這時,龐太師的隊伍也離開了人群,馬車拐去一旁的太師府了,臨走還不忘跟公孫他們的馬車招招手。
小四子趴在窗前跟龐太師揮手告別。
公孫突然很好奇地問展昭,「我听說龐太師出了名的壞,人送綽號老螃蟹,他那個無法無天的兒子龐煜就人稱小螃蟹,橫行霸道惹人討厭,可相處幾日下來,看著還行啊。」
展昭嘖嘖兩聲擺擺手,「先生千萬不要先入為主啊,在外頭的龐太師和在開封的龐太師怎麼會一樣呢?」
公孫表示不理解。
「這年頭真正的壞人都壞得人看不出來,你是神醫,跟你搞好關系百利無害,我功夫好,關鍵時候還能救他的命,趙普位高權重、白玉堂也是人中龍鳳,太師自然巴結都來不及,何必得罪。再者我們跟他也沒什麼利害沖突,見面笑個也就得了,但如果有什麼正經事,那太師可就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了……不過放心,他有軟肋。」
「什麼軟肋?」公孫好奇。
「包大人唄。」展昭對公孫笑眯眯點點頭,「放心,整個開封我鑒定過了,包大人最黑!治得太師服服帖帖!」
公孫輕輕嘆了口氣,「其實其他還好,我就怕到時候踫上官官相斗之類的事情應付不過來。」
展昭微微一笑,蹲在公孫身邊輕輕拍他肩膀,「先生只管看病救人,不用理其他,就算心直口快得罪人也不要緊,開封府上下文有大人罩著,武有我罩著,誰都傷不了你和小四子。」
公孫笑看展昭,真不愧是大俠,隨口一句承諾,听著卻分外叫人安心。
公孫抱著拳頭對展昭晃啊晃,「先謝謝展兄啦。」
展昭抱著拳頭跟他對晃,「氣氣。」
展昭將小四子抱起來晃啊晃,「小四子,住我對門怎麼樣?我院子里兩間屋,我就住了一間,院子里還有好幾只貓呢!」
小四子一听能跟展昭一起住,開心得直拍手。
公孫自然也高興,和展昭做鄰,一定每天樂趣多多。
浩浩蕩蕩的隊伍,終于在開封府門前停了下來。
公孫下了馬車,仰起臉看——嚇了一大跳。
小四子張大了嘴,「哇,開封府這麼大的啊?」
公孫心下暗暗贊嘆,原本以為只比普通的衙門大一點,沒想到竟然那麼大。
衙役和士兵各歸各位了,展昭抱著小四子剛下車,就看到大門里頭一群小廝跑出來幫忙搬東西,身後跟著十來個年輕的丫鬟。
展昭抱著小四子,和公孫一起進府門,給公孫介紹,「前邊坐北朝南是開封府的衙門大堂,後邊是差官棚,平日當差的衙役們都在那里當班。那邊那趟院子是衙役住的,那邊的操場是練兵的,那邊還有一個小型的軍營,開封府有五百精兵,駐守在那里。
展昭又指西邊,「那邊是廚房和庫房,後邊主要是家眷的住處,丫鬟們也住在那里,平日我們基本不怎麼去。」
公孫點頭,再一次感慨……也對啊,那麼多人呢,不大怎麼夠住!
「後邊有一個花園」展昭介紹,「花園里邊有一座小樓,是藏樓,里邊是包大人的私人藏,好多的!」
公孫眼楮亮了亮。
「然後花園後邊是包大人的房,房後邊是大人的臥房,挨著我們住的院子,還有張龍趙虎王朝馬漢的,房後邊有一些守衛的房間,晚上開封府里也是有守衛會巡邏,不過人不多,三班倒。」展昭說著,蹦起來指後邊,「最後邊有後門,後門外邊的一趟宅子也是屬于開封府的,後邊有祠堂、粥鋪、善堂、藥房……」
小四子和公孫都仰著臉張著嘴听。
「再後邊有牢房和臨時關押犯人的場所,四周圍都有駐軍,還有一個比較大的地牢,關的是重犯,再連接後邊有開封城的天牢,最後就到山林了。山上是采石場,犯人們會去那兒勞作,林子後邊還有個圍場。不過圍場就不屬于開封府了,朝里的武將或者年輕公子哥們喜歡去圍場打獵,里邊有 子、獐子之類的,不過沒猛獸。
公孫頻頻點頭——開封府規模真夠大的啊。
說話間,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走過來給展昭行禮,「展大人。」
展昭回禮,給公孫介紹,「這位是包福,福叔跟隨包大人三十多年了,是開封府的管家,基本公務之外的事情,找他就行。」說著,展昭給包福介紹公孫和小四子,包福趕緊行禮,帶著兩個盯著小四子直捧臉的小丫鬟,去給公孫爺倆收拾屋子。
公孫瞧著他背影,總覺得透著一股精明之氣,和白玉堂身邊的那個管家白福有一拼。
「對了,開封府總共有東南西北四個門,南面那個是衙門的大門,基本不怎麼走,西門對著開封府最熱鬧的大街,門口有一間屋子是空的,之前大人還在愁干點什麼好,這回正好辦個藥鋪,先生沒事兒可以去坐診。」展昭給公孫介紹完,就帶著一大一小進花園。
花園里沒有奇花異草,就是普通的院子,倒是樹種得很好,梅蘭竹菊十分雅致,可見有人精心護理。
「包大人想心思的時候喜歡上院子里打理花草,所以越重越好。」展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過我想心思的時候喜歡來揪幾片花葉,所以包大人禁止我空手進花園。」
公孫和小四子相視一笑,就听到「喵」一聲。
兩人仰臉往牆頭一看,嚇了一跳。
就見圍牆上、假山上、樹干上……趴了好些貓咪,各色品種都有,懶洋洋有的在打盹、有的在搖尾巴。
「好多貓啊。」小四子納悶。
展昭有些無奈,「唉,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招貓,反正通常我住哪兒,都會引幾只貓過來。本來只有兩三只的,不過廚房大娘和那些小丫鬟們都拿吃的來喂,可能那些貓們出門一傳十十傳百了吧,你看引來那麼多。」
說著,展昭還不忘提醒小四子,「小丫鬟們都會給貓咪洗澡,不過還是少抱,小心招蟲子啊。」
「不怕。」公孫拍拍小四子腰上的小荷包,「帶些香草,什麼蟲子都不沾,我一會兒寫個方子,大家都帶些在身上,就不怕蟲了。
展昭自然高興,有個大夫就是不一樣啊,公孫住開封實在太好了,這是自帶神醫啊,比皇宮自帶御醫還氣派。
整個開封府給公孫的感覺就是大氣、簡樸但不簡陋、雅致、干淨、有條不紊、還有濃濃的人情味。
公孫想象中的開封府應該是冰冷冷的衙門,所以之前他一直不明白展昭這麼開朗一個人為什麼能住得下,原來遠不是那麼回事,除了前邊的衙門大堂,後邊就是一個大宅子。可見平日包大人很和氣,那些丫鬟們活潑得厲害,但是又很有禮貌,真不愧宰相之才,治國齊家平天下,樣樣一流!
等公孫粗略收拾了一下行禮,回頭,就見小四子不見了,院子里,傳來嘰嘰喳喳的聲音。
公孫走到門口一看,就見十幾個花枝招展的小丫鬟圍成圈,正端詳被圈在當中的小四子呢。
小四子長這麼大,也沒一下子見那麼多女人,手里捧了一大捧丫鬟們給他的點心果子,樣子還挺靦腆。
公孫哭笑不得,看來自己就算再忙,小四子也有人陪著玩了。
晌午剛過,趙普就派人來請了,說在王爺府對面的帝樓吃飯。
公孫模了模下巴,「听名字那麼欠揍……」
「帝樓其實就是個名兒,因為對著王府才得來的。」展昭笑言,「那兒的螃蟹好。」
公孫想笑,展昭不只是大俠還是吃貨,貌似哪兒有什麼好吃他最清楚,不過也奇怪,他這麼個吃法倒是也不見胖,莫非是太好動的緣故?
這次包拯他們出巡,破獲了幾件大案子,回來開封後又無積案,于是眾人都非常輕松。
不過包大人似乎有心事,也不和展昭他們去吃飯了,匆匆吃了兩口東西,約了龐太師,找八王爺去了,還帶上了童大寶,估計跟桃花娘娘那案子有關系。
展昭覺得這案子扯得不像話,也不想多過問。
到了帝樓門口,展昭先掃了一圈——沒有白馬!
眾人上樓,三樓的雅間里頭,趙普托著臉,打著哈欠無精打采的。
展昭和公孫、小四子進門,看到這情景有些納悶。
小四子爬上凳子問趙普,「九九你怎麼啦?」
趙普望了望天,「還是外頭好啊,清淨啊……」邊說,邊問展昭,「你們開封府還有床沒有?我今晚去借宿。」
展昭听得直皺眉,他那麼大的王府不住,住開封府去干嗎?
歐陽少征對展昭眨眼楮,小聲說——被皇太妃念得!
展昭了然,自古多大的英雄都怕娘啊。
小四子好奇,問趙普,「九九,你娘親干嘛念你?」
歐陽壞笑,「還不就是那幾句,趕緊成親趕緊生娃趕緊有個人樣。」
小四子不解,「九九現在沒有人樣麼?」
趙普撇嘴,搖頭跟小四子說,「這天底下,有一個敵人永遠沒法戰勝!」
小四子睜大了眼楮。
「娘!」趙普認真說,「打不過躲得過啊!」
公孫好笑,「你都那麼大了,成家是應該的事情,躲什麼,不孝!」
趙普嘴角抽了抽。
小四子眨眨眼,「九九想嫁人?」
「噗……」
歐陽少征一口茶噴出來,展昭認真研究牆上的菜譜,邊不時朝窗外的大馬路望一眼——白玉堂還不來?
趙普好笑地看著小四子。
公孫伸手捏小四子的臉,「你又來了,男的是娶,女的才是嫁呢!」
「喔。」小四子想了想,很在意地問趙普,「九九要娶誰?」
趙普托著下巴,撇嘴,「沒一個看得上眼的。」
「喂。」歐陽少征胳膊肘撞了撞趙普,「明天吃飯的時候提親的鐵定很多,你怎麼應付?」
趙普臉都拉長了,「不去行不行啊?」
「明天去哪兒吃飯?」公孫好奇。
「對了,明天皇上會請文武百官飲宴,順便接待來使,大家都要去的。」歐陽給公孫解釋。
公孫點點頭,想著應該沒自己什麼事,不過趙普被逼婚應該還蠻有趣的。趙普拿起杯子本想喝口水,卻看到公孫身邊的小四子,正斜著眼楮看著自己,眉間還擰了個小疙瘩,似乎是有什麼不滿。
趙普覺得有趣,就低頭想問問他,不料小四子一扭臉,不理趙普了。
趙普納悶,盯著他看。
小四子嘴巴撅著,明顯生趙普的氣。
趙普撓頭——怎麼得罪他了?
小四子在氣什麼?氣趙普那句——沒一個看得上眼的!
歐陽托著下巴,「好餓啊,還不能開飯?」
展昭往外看了看,「白玉堂還沒來?沒人通知他麼?「
「一早就送信去了。」紫影從屋頂跳了下來,身後跟著赭影,兩人似乎是在屋頂上望了一會兒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
展昭微微皺眉,「不會吧,他要是不來應該會派人送個信,該不會……」
「怎麼了?」趙普見展昭突然嚴肅起來,心說別是出了什麼事。
誰知展昭沉默半晌,開口,「會不會迷路了?」
眾人都扶額……
正在疑惑,就听門口輕微腳步聲,隨後雅間的門被推開,白玉堂走了進來。
他一進門,屋內所有人都「刷拉」一聲回頭看他。
白玉堂愣了愣,不解地回看眾人,意識到可能是自己來晚了,就開口說了聲,「抱歉。」
展昭一手拿著根筷子,盯著白玉堂上下打量了一遍,最後視線落在了他肩頭,「肩膀上有片花瓣。」
白玉堂皺眉,伸手拍了拍,拍落下一片淡粉色的花瓣。
公孫盯著地上的花瓣看了看,模下巴,「目測是桃花。」
「鞋子上竟然有泥啊……」歐陽嘖嘖搖頭,「趕路很匆忙啊?」
「嗯。」趙普點點頭,「泥是灰泥,開封城內幾乎沒有,你住東邊,東郊的山上倒是有……你上山去了?」
展昭眯起眼楮,「東郊的山,東面開了種果園,西面野林子沒人煙。這幾天貌似沒下雨,軟泥只有東面有,你跑去人家果園了?」
「既然沾著桃花瓣,去的應該是桃花林。」趙普托著下巴笑嘻嘻,「莫不是你白五爺也想見見桃花娘娘?」
「也求桃花啊?」歐陽吃驚。
「那不是多此一舉麼。」展昭端著杯茶吹啊吹,「你想要桃花不用求啊,露個臉桃花就朵朵開了。」
白玉堂無語地走到桌邊坐下,看了看眾人,「我真踫見桃花娘娘了。」
眾人一愣,刷拉一聲盯著白玉堂看。
白玉堂沉默片刻,開口,「說笑的。」
……
隨著白玉堂臉上淡淡一層微笑,展昭抽了口涼氣——白玉堂竟然說笑!
紫影拽拽赭影——白玉堂是不是遇上什麼好事了?千年面癱竟然開玩笑了!
「話說回來,你跑去果園干嘛?」展昭納悶。
「遇到件怪事。」白玉堂道,「我莊子里有個丫鬟,貌似叫什麼桃還是什麼杏的,鬧不清楚,人不見了。」
「不見了?」展昭皺眉,「是走丟了還是遇上什麼變故了?」
「我原本不知道,剛才想出門來這兒吃飯的時候,看到家門口幾個丫鬟哭哭啼啼的,我就去問。」白玉堂皺眉,「那姑娘似乎一個月前剛剛被個負心漢拋棄了,之後就郁郁寡歡,那負心漢娶了個有錢人家的姑娘,還縫人就說那丫頭的不是,搞得她最後跳河自盡,幸好是被莊子里的人及時發現救上來了。」
公孫搖頭,「這年頭負心漢真不少啊。」
趙普點頭,「缺德了點。」
「三天前,那丫鬟突然拿著蠟燭紙錢,大半夜的出門去了。」
「大半夜?」公孫驚訝,「拿著蠟燭紙錢要干嘛?」
「一個跟她相熟的丫鬟說,她很恨那個男的,一直想報復,那天出門前,她似乎說,有辦法收拾那人了。」白玉堂一聳肩,「那丫鬟以為她可能是去什麼廟里燒香詛咒之類的,也沒阻止,但是她走了三天了,還沒回來。」
「別是出了什麼事吧。」歐陽道,「想不開找那男的同歸于盡,但先遭了毒手之類。」
眾人也覺得可疑,但為什麼提著香蠟紙錢去報復?
「門口的小廝說,那丫鬟是朝著果園的方向去的。」白玉堂道,「我在來之前去了趟果園踫到一個看果園的老頭,說那天晚上的確看到個姑娘進了園子,他起先嚇了一跳以為是女鬼,不過那姑娘問他桃花林怎麼走。」
「又是桃花?」展昭皺眉,怎麼回來就跟桃花扯不開關系了?
「我去了桃花林,沒見人,但是揀到一樣東西。」白玉堂拿出來放在桌上,就見是一串桃核串的手鏈。
桃核雕刻成精美的花朵形狀,什麼花看不太出來,總共七顆,用一根紅棉繩穿著。
「很精致麼。」公孫接過來看。
「還有字。」白玉堂指了指桃花的背面。
公孫將桃花一顆顆翻過來看,就見果真每一朵桃花背面都有字,總共七個,公孫讀了一會兒,讀順了一句——曹劍火焚無全尸。
「曹劍是誰?」展昭好奇。
「我回去問了一下,據說就是那個負心人。」白玉堂回答。
「是那丫鬟自己刻的?」展昭拿著鏈子看了看,總感覺充滿了怨毒之氣,「火焚無全尸啊……」
趙普對紫影和赭影說,「去查查這個曹劍什麼底細。」
「是。」紫影和赭影就走了。
趙普見氣氛突然凝重了,便道,「唉,這年頭的女人一旦翻臉下多重的咒也正常,估計鬧不出什麼大事,我們先吃飯。」
白玉堂點頭覺得也是,眾人就先放下心思吃飯。
可飯才吃了一半,紫影和赭影就跑回來了,還帶來了一個驚人的消息——說是昨天晚上,開封府城南一戶人家發生大火,房塌了,這戶人家的新姑爺被火燒死了,還被滾燙的房梁砸中,砸了個死無全尸。那個人,就叫曹劍!
眾人听後,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回話了。
良久,展昭搖頭來了一句,「剛踫上個桃花債,這次又跑出來個桃核咒,這是誰跟桃子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