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捉了魏常和假的張美人,等于又有兩個人可以詢問,而且貌似魏常已經在皇宮做了很久的內奸,應該知道得不少。
而這兩人,觀神色,張美人剛才差點就自殺了,看起來還比較忠心,問他未必會開口。
但是魏常這人,賊眉鼠眼,似乎心比較活。且一出事就想著逃命的通常膽子都比較小,于是,眾人決定從魏常這兒下手。
「說吧。」展昭戳了戳那魏常,「說實話饒你不死,不說實話閹了你做太監!」
……
眾人默默對視了一眼,展昭這個威脅,大概是從小東子那兒來的靈感。
魏常咧著嘴苦不堪言,唉唉聲求饒,說自己願意將一切說出,還說他其實也是被逼無奈。
根據魏常的交代,那個假的張美人叫張協,他倆都是當年那些與陳茂一起被困在黃金古城下煉獄里的陳家村人的後代。
當年董家村的人拿了錢四處逍遙快活去了,但陳家村幾乎折損了近半的壯勞力,損失慘重,後來也沒落了,兒孫們死走逃亡各奔前程,失去了聯絡。
魏常書念得不錯,好容易才謀得了這麼個管事房錄入的優差,他父母早亡,老哥一個,工作省力俸祿又多,活得逍遙自在。
可是有一天,陳修突然找到了他,還有幾個說是他的老鄉。
魏常原本以為是老鄉混不下去了來投靠,就想幫著謀生計,可不料這幾個老鄉殺人不眨眼功夫又好,尤其那個陳修,翻手就放火,嚇死個人的主!
陳修讓他入赤煉堂,他不肯,陳修一方面指責他連祖先的仇都不報,一方面又威脅他,若是不幫忙,立刻讓他化為焦土。
魏常被他嚇著了,沒辦法,為了保命只好跟他合作,紋了只火鳳在胳膊上,給他辦事。
陳修給他的任務倒是也不難,就是讓他在皇宮找一些東西,再做個內應,他要是要安排個人出來進去的,魏常這職位比較方便幫著掩護一下。
于是,當年的王東假扮公公進宮,以及後來逃走,都是他暗中做的手腳。
只是這些年赤練宮越做越大,魏常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想干嘛,原本的逍遙日子是沒有了,他每天都提心吊膽的,生怕哪天人頭落地。
不久前,張協進宮了,原因是魏常和王東查了那麼久都沒查到什麼線索,陳修有些不耐煩了,而且陳修貌似是有了什麼線索,所以讓張協冒充個張美人進來,張協的功夫比魏常和王東好得多,辦事方便。
前陣子,張協突然來找魏常,讓他給銅鈴傳個話,要他想法子進宮一趟,他找到了龜殼了但是很難取到,要銅鈴下手。
眾人听到這里,有些疑惑,的確,根據張協的反應,應該是他將銀龜甲放在龐妃院子里的。但是他應該算不到小四子把龜殼放進了屋里墊桌腿吧!另外……他為什麼這麼做?既然已經拿到龜殼了,直接交給魏常讓他帶出宮不是更好,何苦多此一舉還要藏到龐妃院子里讓銅鈴來偷?
魏常見眾人一臉疑惑的樣子,就道,「我多告訴你們一些,你們能輕點判我的罪麼?」
包拯點頭,表示可以。
「其實呢,據我所知,陳修非常信任銅鈴,並且很欣賞他。」魏常道,「因此就算銅鈴不是陳家村出來的人,也坐到了副堂主的位置。可是我听赤煉堂的幾個陳家村兄弟抱怨過,說銅鈴除了武功好,根本什麼都不管,也什麼都不會,而且人特別討厭。偏偏陳修就是看重他,讓他來了個第二把交易,說句不好听的,萬一以後陳修有個三長兩短,位子就給銅鈴了,那他們那麼多人辛辛苦苦建造的赤煉堂,不是為他人做嫁衣麼?」
眾人听完銅鈴的話,倒是有了些眉目。
「哦……」公孫點了點頭,「張協是故意讓銅鈴進宮,冒險去龐妃的院子里取甲殼。現在皇宮里,龐妃的院子是守衛最森嚴的地方,他萬一進去,就難出來了。沒錯,他的確功夫很好,但皇宮中也是高手如雲,而且慶典那晚應該趙普他們都在……自然有人要他的命,這招是借刀殺人啊!」
眾人都點頭,以張美人的身份那麼特殊,想拿回龜殼,隨時可以不動聲色地拿回去。銅鈴這種只知道武功,其他連生活常識都沒有的人,真的是太好騙不過了。
可誰知人算不如天算,銅鈴被抓,魏常知道後就跑了,他畢竟是宮外的。
張美人是內宮的,今天一大早,開封府的人幾乎將內宮翻了個底朝天她大概也听說了,但找到龜殼這件事並沒多少人知道,張協應該是怕夜長夢多,所以想來取走,于是又做了菜準備來見龐妃。
可誰知趙普和公孫在院子里佯裝吵架,扔花盆扔的整個內宮都听見了,張協自然要趕緊過來勸架,然後自己引開眾人,讓丫環在收拾的時候偷偷將花盆下邊的銀甲收了。誰知這正中了公孫和趙普的圈套,可謂是做賊心虛後的自投羅網。
「搞了半天,內斗斗到功敗垂成,我們也算因禍得福。」公孫搖頭。
「對了。」展昭問魏常,「你們除了找龜甲之外,還找些什麼?」
魏常回答,「還找玉。」
「玉?」眾人都疑惑,「找什麼玉?」
「嗯,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沒說是玉佩也沒說是玉盤還是玉墜,總之就是玉。」魏常道,「這玉還不是一般的玉,據說拿火一烤,會出現鳳凰!」
眾人都盯著他看。
「真的!」魏常趕緊發誓,「我只求保命,真的毫不隱瞞,是陳修讓我們找的,火鳳堂的人各地尋找玉器商人,也是為了找這塊神奇的玉,就連火鳳和火龍的玉佩,都是因為這種傳說的玉而造出來的。」
眾人听得皺眉,這陳修似乎相當小心謹慎,吩咐人辦事一個不放心,用暗中安排兩三個,另外還會將一件事拆分成兩個半件,分別給不同的人辦。
「你們在哪兒找到的龜甲?」白玉堂很是好奇,皇宮里為什麼有龜甲,但是王東卻沒找到?
「在大庫里。」魏常道,「張協後來告訴我,是銀庫。」
「銀庫?」展昭好奇看一旁趙普和包大人。
趙普了然,「哦,通常金銀玉器還有寶貝都是分開放的,金和銀除了進國庫之外,還會進金庫和銀庫。金庫銀庫里的金銀大多是抄貪官的家抄來的,這種庫統稱大庫,等于是國庫的一個後備。萬一真的哪天打起仗來沒錢了,可以將這個庫里的金銀拿出來,重新鑄成銀子和金磚,接著用。」
包大人也點頭,「不過我朝富庶戰事又少,所以一直沒用到過,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這個錢庫的存在。」
眾人收獲了線索,回到開封,將魏常和張協也關押了起來。
「找玉!」
院子里,眾人又圍坐在一起,商量案情。
現在最讓他們困惑的已經不是幕後人或者最終的意圖了,而是……陳修干嘛大動干戈地找玉?
「什麼玉,火一燒還能飛出只鳳凰來?」趙普撇著嘴,靠在一張藤榻上撓頭。
霖夜火趴在桌邊打哈欠,「也不是沒有一燒就變色的玉,不過陳修他們不是一心一意找煉獄和黃金古城練武功的麼?怎麼又變成找玉了?」
眾人都不解。
這時,廚房大娘帶著幾個丫頭,抬了一大鍋海鮮炒面過來,「你們都不知道餓的啊?」
眾人一愣,聞著面香,也知道餓了。
連書房里的龐煜和包延都被燻出來了,餓得沒力了,趴在桌上捧著盤子等廚房大娘分面。
話說,自從白玉堂來了開封府之後,開封的伙食水平那叫突飛猛進,不是說廚房大娘手藝進步了,而是因為食材實在太好了,光海鮮就沒斷過。
小玉和小翠兩人合力捧著一大盤石斑放到桌上,邊跟白玉堂套近乎,「五爺,好大好新鮮的石斑啊,這才半條,整條比桌子還大呢!」
小翠也道,「我們不住海邊,第一次吃那麼大的魚啊,又鮮又女敕。」
白玉堂對倆丫頭笑了笑,笑得小玉和小翠暈乎乎就跟著廚房大娘回廚房了。
展昭嚼著炒面瞄了白玉堂一眼——招蜂引蝶的耗子。
白玉堂坐下,吃著炒面瞧他,示意他看看自己的碗再看看別人的碗。
展昭眨眨眼,低頭瞧了瞧,發現自己碗里炒面最多,好東西也最多。
眾人默默嘆氣——廚房大娘果然是偏心萌寵的。
白玉堂對展昭也一挑眉——招蜂引蝶貓!
展昭夾了一筷石斑魚肉送到嘴里,隨即雙眼一亮,之後就幸福地開始眯眼。
白玉堂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伸手夾了一大塊,送到他嘴邊。
展昭張嘴——啊嗚……之後,那滿眼洋溢的幸福啊……晃得白玉堂都打愣神,喂貓果然樂趣無窮!
眾人默默吃著美味,邊觀摩了一下白玉堂現場喂貓,不過說來說去也要感謝展昭啊,他們都是白玉堂喂貓的時候順帶喂的……
小四子鼓著腮幫子嚼著炒面,看著一旁吃飯的公孫和趙普。
趙普都不吃魚,就是吃炒面。
「九九你不愛吃魚麼?」小四子問。
趙普撇嘴,「魚有骨頭,吃著麻煩。」
小四子笑眯眯說,「啊,九九不會吐魚刺啊,難怪都不吃魚。」
趙普一臉鄙視,「魚吃多了不長肉,是瘦子才吃……」
話沒說完,接收到展昭和公孫兩道凌厲的目光。
趙普老老實實閉上自己的嘴。
公孫伸手,夾了塊魚肉放到他碗里,「石斑沒骨頭,放心吃吧。」
「你個書呆是不是騙我?」趙普斜著眼楮看公孫,滿是不相信。
公孫來氣,心說好心當作驢肝肺啊,想罷,伸手夾起剛才那塊魚肉,咬了一口給趙普看。
趙普盯著公孫嚼魚肉的嘴,張嘴,「我要你那塊!」
公孫橫他一眼,「自己夾。」
趙普湊過去,一張嘴,將公孫還沒來得及送進嘴里的剩下半塊魚肉吃了,還順便舌忝了舌忝公孫手里的筷子。
公孫伸手敲他頭腦袋,「吃飯不準舌忝筷子,沒規矩!」
趙普笑眯眯嚼著魚,其他人都在一旁嘆氣——公孫不愧是做爹的啊,關注的重點果然和凡人不同。
小四子乖巧地給趙普又夾了魚肉送到嘴里,「九九,以後沒有刺的魚肉我都夾給你吃。」
趙普心花怒放——兒子好乖!
公孫瞄了小四子一眼,小四子趕緊又去夾了一筷子送到公孫嘴里。
公孫吃了,橫了趙普一眼。
趙普對小四子眨眨眼,「我還要。」
小四子就又去夾了,趙普吃了,公孫也要,小四子又夾,于是,小四子一雙筷子,輪著給倆爹夾魚肉。
最後簫良看不下去了,將小四子的筷子抽出來,放到中間,然後將小四子抱過去,給他夾魚肉吃,邊瞄了趙普和公孫一眼,嘟囔,「你倆喜歡那雙筷子就自己夾麼,害我槿兒自己都沒得吃。」
于是……眾人再一次圍觀公孫和趙普搶筷子。
霖夜火拿筷子將自己碗里的香菇和青椒都挑出來丟進鄒良碗里,邊說,「你家元帥不打仗的時候還不如小四子成熟。」
鄒良看著自己碗里的青椒和香菇,伸筷子,夾霖夜火碗里的海鮮和肉。
「啊!」霖夜火搶盤子。
鄒良挑眉,「肉吃多了會胖。」
霖夜火怒瞪他,「你自己才胖!」
鄒良倒是愣了愣,「我胖?」
「你肚子都出來一圈肉了!」霖夜火似乎是終于想到了反擊的手段,瞄了一眼鄒良的腰,得意地說。
「我肚子上哪兒有肉?」鄒良低頭看了看,心說老子六塊月復肌齊整著呢,哪兒來的肚子?
霖夜火睜著眼說瞎話,一仰臉,「爺回來的時候摟了一路,自然是知道。」
他話出口,一旁龍喬廣和歐陽少征好奇地問他,「你摟他干嘛?」
「呃……」霖夜火扁扁嘴,扭臉,搶鄒良碗里的海鮮吃,「你那麼胖,我幫你吃掉點……」
「我哪里有肚子?!」鄒良一把拽住霖夜火的手讓他模肚子,「你倒是給我抓出一把肉來試試!」
「才!」霖夜火掙扎,鄒良卻抓著他按肚子,一來二去,最後霖夜火索性不掙了,心說模就模麼,又不吃虧。
可是這會兒鄒良有些使勁,于是,霖夜火的手……向下模了一點……
「呀啊!」
眾人就听霖夜火突然慘叫一聲,抓著胳膊蹦起來,跑去洗手了,嘴里還嘟嘟囔囔什麼「模到髒東西了,手要爛掉了!」
眾人剛才光顧著吃了,沒注意這邊動靜,就知道兩人拽來拽去,霖夜火是模到什麼了?
「他模到什麼了?」龍喬廣好奇問鄒良。
鄒良咳嗽了一聲,示意龍喬廣吃飯少說話,邊自己尷尬地端著碗吃炒面,不說話了。
龐太師端著炒面碗,看著跟包延嘰嘰咕咕不知道聊著什麼的兒子龐煜,胳膊輕輕踫了踫身邊的包拯,「我說你開封府夠熱鬧的。」
可說了話,沒听到包拯回答。
太師好奇一轉臉,就見一張黑乎乎的老虎臉出現在了自己眼前。
「媽耶……」太師往後一滑,一坐地上了。
包拯剛才將吃不完的炒面放在一旁,讓小五吃,小五正拿舌頭卷面呢,見太師蹭自己,就轉臉看了看,沒想到太師坐地上了。
包大人也看地上的太師,問,「老龐,干嘛你?一把年紀了吃飯規矩點!」
對面公孫點頭——是啊,吃飯規矩很重要的!
龐太師嘴角抽了抽,拍拍胸口,「好家伙,還以為那黑子現原形了。」
「噗……」一旁夙青听到了,突然「噴」了一下,不過好在忍住了。
包拯斜著眼楮看著龐太師,伸手,將太師那份沒吃完的面也倒進了小五的食盆里。
「唉!」太師坐回來,對著包拯抗議。
包拯一瞪他肚皮,那意思——減肥!
殷侯和天尊細細品著石斑喝著小酒,看著院中邊吃還邊吵吵鬧鬧的眾人,不禁感慨……哎呀,這就是青春啊!一百年前咱們也是這麼活蹦亂跳來著。
……
正這時,外頭王朝跑了進來,「小良子,你家里來人了。」
簫良微微一愣,隨即一拍腦袋,「啊!估計我娘給我送畫卷來了。」
霖夜火也抬起了頭。
眾人這會兒想起來了,之前霖夜火講到自己的夢境,小良子說在他娘的一卷畫軸里看到過,于是飛鴿傳書讓他娘給送過來,這會兒可能是狼王堡送信的跑來了。
「趕緊請進來。」包大人挺不好意思,「這大老遠的特地跑一趟。」
沒一會兒,就見外頭跑進來了一個女人,目測四十來歲,身材瘦高,手里拿著把玄鐵的鏟子,一手拿著個包袱,進屋就叫,「小良子。」
「啊!」簫良蹦了起來,撲過去,「干娘!」
那女子伸手一把將簫良抱住,「想干娘沒?」
「想呀!」簫良摟著那女子顯得很親。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手里那把鐵鏟上。
「 。」這時,歐陽忍不住道,「這不鐵鏟娘娘袁天青麼,可有些年頭沒見了。」
趙普也點頭。
袁天青將簫良放下後,跟趙普他們打招呼。
這位袁天青是簫良他娘的結拜姐妹,別看是個女的,一口鐵鏟力大無窮,是狼王堡的猛將。趙普他們跟她都認識,知道這位不好惹,說好听點是女英雄,說難听點啊,跟簫良他娘一樣,西北數一數二的母大蟲。
「你親自給送來啊?」霖夜火這會兒洗完了手,回到院子里,看到袁天青也是一愣。
「我姐找到這卷軸的時候我也在,你們若是要問當時的情況我好給你們講講。」說著,袁天青邊拍了拍簫良的頭,「我姐姐和姐夫可掛心這娃,讓我來看看,對了……」
說著,袁天青對簫良說,「你娘有了,你要做哥哥了。」
「真的啊?!」簫良一蹦,「男的女的?」
「應該是女的。」袁天青一笑,「你爹這幾天美著呢,讓你記得半年後回家看妹妹出生。」
「哇!」簫良樂得直蹦,抓著小四子的手,「槿兒,我有妹妹了!」
小四子也替簫良開心。
袁天青一眼就瞄上小四子了,心說——哎呦,這女圭女圭真好看!
……
吃了飯後,眾人將卷軸鋪開來研究。
一看卷軸上的名字,眾人都有些忍俊不禁,簫良上次說是什麼「烤爐譜」,听得眾人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這回鋪開一看,算是明白了,原來是「煉獄譜!」
趙普一臉佩服地看簫良,「煉獄都能看成烤爐,你也別每天跟著我學功夫了,跟公孫學念書去!」
簫良尷尬地搔頭。
公孫倒是有些意外,眨了眨眼,趙普竟然沒叫書呆叫公孫。
小四子滿意地點頭,剛才他悄悄跟趙普說了,不準再叫書呆了,爹爹不愛听,于是趙普真的改口了呢。
展昭將卷軸一點點地攤開看,果然,是一副煉獄圖,圖畫中的景象和霖夜火夢中的差不多。
眾人都看霖夜火。
霖夜火盯著那圖看了良久,也驚訝,「有好些地方都是重合的……我小時候是不是看過這幅畫?」
「不記得了?」鄒良問。
霖夜火拍了拍頭,搖頭,「不清楚。」
「人太小的時候看到的東西,特別是一些可怕的東西或者奇怪的東西,都會記住,很多情況下會出現在夢里,並且會分不清真假。」公孫道,「比如說有的孩子小時候被狗攆過,于是怕狗,做夢的時候經常是被狗追的場景。」
霖夜火點了點頭,莫非小時候看到過這副圖?可記憶中的要更真實一些。
「對了。」白玉堂問袁天青,「你說取得這幅圖的時候,經歷特殊?」
「是啊!」元青天點頭,看了看白玉堂又看了看展昭,感慨,哎呀,這中原的男子真是俏啊!
「我和姐姐是在一個古墓附近的一個山洞里找到這個卷軸的。」袁天青回憶道,「當時大概是傍晚,我們抄近路往山崖上走,姐姐看到對面的山壁半當中有一個山洞,里頭隱隱綽綽似乎坐著個老人。于是我們倆就上去看看是不是有老人被困了,或者什麼高人住那兒,進去一看,才發現是個已經圓寂的老和尚。」
「和尚?」眾人好奇。
「是啊,那老和尚很有些派頭,最奇是他人已經死了,尸骨不腐爛,但身軀卻是風干了。」袁天青接著說。
「那個老和尚就跟打坐一樣坐著,雙手就托著這一卷卷軸。」
眾人覺得離奇,接著往下听。
「姐姐抽了這卷畫軸打開看了一眼,我倆都嚇一跳,心說這畫的什麼呀,這麼恐怖。」袁天青說著,嘆了口氣,「與此同時,一陣山風過,你們猜怎麼著?」
眾人都搖頭。
「那老和尚瞬間灰飛煙滅了……一陣風把他吹成了灰,卷進山谷去了。」袁天青說著還有些感慨,「姐姐覺得可能是遇到神仙了,或者是得道高僧,既然有緣,這卷卷軸應該很重要,于是就小心收著。」
「的確離奇。」包拯點頭。
「還不止呢。」袁天青說著,從袖兜里拿出一張紙來,「老和尚被吹走之後,他坐的那個石台上,還刻了一行字,應該是用內力刻進去的,刻得很深,我們當時抄下來了,可能有用。」
眾人趕緊湊過去看那張紙,就見紙上寫了一句話……
「要入煉獄,火鳳引路,鳳藏于玉,遇火方見,無鳳而入,萬劫不復。切記,切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