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呦~」
小四子突然仰起臉,打了個噴嚏。
公孫此時正皺著眉頭坐在帳篷外邊等著,听到噴嚏的聲音,探頭往帳篷里看。
就見蕭良正給小四子蓋被子,而小四子翻了個身,接著睡。
公孫一驚,問蕭良,「小四子睡著了?」
蕭良眨了眨眼,點點頭,「嗯……」
「快把他弄醒,別讓他睡覺。」公孫道。
「哦……」蕭良就伸手輕輕推了推小四子。
小四子被推了幾下之後,坐了起來,隨後伸出雙手一把摟住蕭良的脖子,湊上去就蹭,「小良子~~」
蕭良納悶地看著摟著自己蹭來蹭去的小四子,有些好奇,「槿兒?」
「小良子~」小四子接著蹭。
趙普鑽進帳篷里,戳了戳小四子,「哇,都快變成團子了,這麼粘人。」
小四子回頭,又去撲趙普,「爹爹。」
趙普張大了嘴,「叫我爹啊?乖仔!」
公孫眯著眼楮鑽進去,將小四子拽回來。
小四子又撲他,「貓貓!」
公孫哭笑不得,趙普又拽了小四子一下,小四子摟著他叫白白。
蕭良張大了嘴,「哎呀,槿兒怎麼了?做夢啊?」
趙普嘴角抽了抽,「更像喝醉了吧這情況!」
「根本不是做夢!」公孫無奈,將小四子摟過來,伸手搓他臉,「小四子,醒醒!」
「唔~小饅頭!」小四子還是稀里糊涂的。
趙普在一旁看著樂,「起碼這團子夢游的時候還是很開心啊。」
公孫無語。
不過眾人仔細看,這會兒小家伙雙眼也是睜著的,完全不像是睡著的感覺,人除了有些迷糊之外,看不出來任何異樣。
公孫晃小四子,「小四子,快醒醒!」
只是小四子還是處于一種混沌的狀態,趙普不解,「為什麼會這樣?怎麼叫不醒的?」
公孫情急之下,伸手,一把捂住了小四子的口鼻。
就悶了那麼一小會兒,小四子坐著不動了,眨了眨眼。
公孫又晃了晃他,然後揉臉,「小四子?醒了沒?」
小四子揉了揉眼楮,那神情像是剛剛被吵醒似的,打著哈欠,「爹爹。」
公孫這才松了口氣。
趙普和蕭良也伸手搓了搓小四子,覺得不解,這娃剛才跟夢游似的,好似和公孫一個樣子。
這時,就見幾個影衛回來了,紫影遞過來一個布包,里頭有兩朵花,看著像是小號的桔梗,就是花瓣特別多。
公孫盯著那花看著,良久才回過神,隨後感慨,「竟然真的有!」
眾人都有些好奇,問公孫,「有什麼啊?」
公孫皺眉道,「我以前听一個老郎中說過,這種花叫梵瓊花。」
「瓊花不都是白色的麼?」趙普不解。
「此瓊花非彼瓊花!」公孫認真說,「那老郎中跟我說過這花不是中原的也不是西域的。」
「那是哪兒來的?」眾人都疑惑。
「是有人特意培育出來的!」公孫道,「培育草藥不是太難的事情。」
趙普點頭,「那可不,你連蠱蟲都培育出來了,草藥什麼的小意思!
公孫瞄了他一眼,接著說,「那老郎中很多年都在鑽研草藥的培育,我在他的書齋住了一段時間,跟他學習種植草藥。他將人工培育的草藥進行了詳細的分類,其中凡是‘梵’字打頭的,都是培育得比較成功的,已經成為了一個品種,而且極其珍貴。但是……人工培育的草藥是要十分小心謹慎地對待的,基本只能種在花盆里,養在房間里,不能讓它們傳播開去,更不能野外亂灑種子!」
眾人都好奇,「為什麼?」
「因為這東西不是天然形成的!」公孫認真說,「世間萬物興衰成滅是有規律的!就好比說有兔子就有狼,有田鼠就有鷹!但是如果世上兔子和田鼠都沒有了,那麼狼和鷹的數量也會隨著減少。」
趙普點頭,這個他倒是懂。
「可如果世上突然冒出來一種長著狼牙的兔子,或者半鷹半田鼠的東西,那就麻煩了!」公孫道。
趙普點了點頭,「嗯,因為沒有天敵,所以會泛濫成災。」
公孫滿意點頭,趙普雖然是武將,但文武兼備,腦子又靈,還是很好溝通的。
「人就沒有天敵,所以人能一統天下。」趙普道,「可是為了防止人泛濫成災,人就有了野心,會發動戰爭的也只有人,于是……人的天地就是人本身!」
公孫一笑,晃了晃手上那棵紅色的花,道,「這花是桔梗和瓊花合並多種草藥而制成,歸到梵字類。其外形更接近于桔梗,然而之所以用瓊花命名,源于瓊花的傳說。」
「瓊花最有名的傳說不就是隋煬帝麼?」趙普問,「有傳說他開鑿運河是為了去揚州看瓊花,不過我覺得是胡扯。那廝的意圖明顯是為了加強南方地區的統治。」
公孫笑了笑,「可是更廣為人知的說法還是他為了瓊花大興土木開鑿大運河,挖得不夠深就好幾萬工人活埋。」
趙普點頭,「老楊是殘暴啊,還是個花痴,不是因為瓊花他也不會招攬王世充,最後連國號都被廢了。不過王世充再狠也讓李世民廢了。說起來,不修那條運河也不會搞得民怨沸騰,到後來冒出那麼多起義的,竇建德、杜伏威、李密、翟讓、瓦崗軍……嘖,不過最能打的還是小李子。」
公孫哭笑不得看趙普,管人李世民叫小李子,「你要是能回去古代是不是也想跟李世民打一仗?」
趙普一撇嘴,「那他鐵定打不過我!」
公孫瞄他。
「不過要打仗也不找他啊!」趙普一挑眉,拍了拍自己的新亭侯,「自然是找張三爺單挑,再跟呂布拼一拼馬,最後最好能把趙雲拐回來……」
公孫皺著眉頭看他,「你拐趙雲回來干嘛?!」
趙普眨眨眼,一攤手,「不是我要,趙禎要。「
「哦……」公孫點點頭,于是就沒再追究了。
趙普模了模下巴,剛才好似哪里不太對……那書呆說起趙子龍感覺酸溜溜的啊。
趙普好奇探頭過去問公孫,「你不喜歡趙雲?還有人不喜歡趙雲的啊?」
公孫瞪他,「你喜歡?」
趙普愣了愣,似乎一時半會兒不知道怎麼回答,「呃……」
小四子左右看了看,有些不明白為什麼他爹和九九會因為趙雲吵起來?
歐陽和幾個影衛在門口扶額,繼上次楚霸王躺著中了一箭之後,這次又輪到趙子龍了。
「咳咳。」
正對視的公孫和趙普就听到蕭良咳嗽了一聲。
小良子指了指公孫手里的花,問,「好像木有說到重點。」
公孫和趙普回過神,兩人都覺得有些奇怪,公孫收起花,瞄了趙普一眼,說,「你要是能回去,記得把周都督給我帶回來!」
趙普一愣,斜著眼楮瞧公孫,「你喜歡周瑜?一般人不都喜歡孔明的麼?」
公孫扭臉,「孔明有趙雲跟著呢,趙雲!」
趙普嘴角抽了抽,頭看著公孫,再一次確定——不是錯覺!是酸溜溜……真的是酸溜溜的感覺。
趙普突然模了模胸口——心情很好的感覺,咋回事?!
一旁影衛外加歐陽都干著急,心說——您二位別在三國轉了行不行啊?瓊花啊……還是桔梗啊?總之先說說重點喂!
……
而此時,城北客棧。
霖夜火仰著臉,看著壓在自己身上,伸手,捂住他嘴的鄒良,眯起眼楮。
鄒良捂住霖夜火嘴的手往上挪了挪,順便堵住他鼻子。同時,自己也捂住了口鼻。
兩人就這麼對視了一會兒,霖夜火忽然一睜眼。
鄒良挑眉,「有變化?」
霖夜火伸手模了模鄒良的腦袋,皺眉……剛才他好像看到鄒良身後的背景是黑色的房間,可現在看起來,光線要亮很多啊!
霖夜火不解地歪著頭看鄒良,「怎麼了?」
鄒良指了指霖夜火手邊的矮櫃子,「你看那花。」
霖夜火轉過臉,就看到床邊的櫃子上,有一盆盆栽,里面種了幾株桔梗花,紅色的,顏色很少見然後花瓣很小,「挺好看的啊。」
「我以前在野地里的時候,見過這花!」鄒良道。
霖夜火愣了愣,歪頭,「野地里?「
同時,霖夜火想起來,西北一帶一直有傳言,說啞狼鄒良不是人養大的,是西北的狼養大的,所以他才會具有狼性,而且趙家軍的狗都是他養的。他也有奇怪的本事,就跟狗的祖宗似的,再凶悍的狗都听他的,幾萬只軍犬他讓走就走他讓停就停……
「這花不能靠近。」鄒良認真道。
霖夜火不解,「為什麼?」
「因為靠近了我娘就會把我叼回來!」鄒良回答。
霖夜火眨了眨眼,不解,「叼……」
鄒良一笑,露出兩邊兩顆略尖的牙,「我娘牙口可好!」
霖夜火長大了嘴巴,「難道傳說是真的?」
鄒良一挑眉,「是啊……」
霖夜火正處于怔愣狀態,就看到鄒良微微一笑,低頭一口……
等霖夜火明白過來,就感覺鄒良在啃他脖子,當然了,不是用力咬,而是在親。
「你干嘛?!」霖夜火駭然地瞧著鄒良。
「你在做夢!」鄒良沒停,從脖子一直啃到下巴,然後一口堵住嘴。
霖夜火就感覺嘴上又軟又熱,還納悶呢——哎呀?那啞巴身上還挺燙的麼!
于是,一翻身。
鄒良看著用力翻到自己身上的霖夜火,「你還挺主動!」
霖夜火拽住他衣領子往兩邊扯開,「老子要在上邊!」
鄒良又一翻身,霖夜火還是翻身,于是兩人就在床上滾起來了。
滾了幾下,霖夜火忽然覺得不對勁,盯著鄒良被他拽開了衣領子下肩膀看了起來,隨後冷下顏色,「你丫是誰啊?」
鄒良一愣,「我是誰?」
「我家啞巴肩膀上有我印上去的鳳凰印子。」霖夜火眼神一凜,「你他娘的肩膀比老子還光溜呢!那只鳳凰呢?」
霖夜火說著,抬手就要一掌拍上去,與此同時,就感覺面上一涼。
霖夜火眨了眨眼,低頭……就看到自己沒在床上,而是在地上,還是趴在鄒良身上,只是鄒良衣服被扯開的樣子和剛才不太一樣,然後……鄒良的肩膀上有一只鳳凰烙印,他手里,還拿著一個酒壺。
霖夜火眨眨眼,咂麼咂麼嘴,酒味……啞巴用酒潑自己?然後自己醒了?好像剛才是不對勁!
「你醒了?」鄒良不確定地問霖夜火。
霖夜火眨眨眼,隨後搔頭,「做夢呢?」
鄒良一挑眉,「我很懷疑!」
霖夜火瞧了瞧鄒良被自己扯開的衣領子,咳嗽了一聲,將他衣領鋪鋪好,略抱歉,「哎呀……你也不吃虧。」
鄒良點了點頭,指了指霖夜火,道,「我的確不吃虧,其實你比較吃虧。」
霖夜火一愣,坐起來,就感覺身上涼颼颼的,同時,紅色的衣服滑到了腰際的位置,低頭看……
「呀啊啊啊!」霖夜火拽著衣服翻上床,迅速裹住然後扯下床簾探出頭,眯著眼楮看鄒良,「死啞吧臭流氓你干嘛了?!」
鄒良無語地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道,「我睡到一半你突然投懷送抱撲上來,月兌了衣服拽著我就滾……」
霖夜火驚駭,伸手模了模頭,「幸好你拿酒潑醒我啊!好險!」
鄒良有些無奈,其實剛才感覺還不賴,要不是某人突然眼露殺氣要對著自己來一掌,他還不舍得弄醒他呢,可惜啊……
霖夜火穿好了衣服爬出來,狐疑地看四周,最終……目光落到了床頭矮櫃上的那一盆桔梗花上面。
霖夜火回頭看鄒良,「你確定我醒了?」
鄒良微微一愣,點點頭。
「那你呢?」霖夜火問,「你確定你也是醒著的麼?」
鄒良有些不解,「呃……」
霖夜火突然伸手,一把將他拽過來,順便伸手模他腿……
鄒良一驚,抓住霖夜火的手,「喂!你不用那麼直接吧!來點前戲醞釀下情緒,這種事情講究情調!」
霖夜火嘴角抽了抽,「髒心爛肺啊你!竟然一口氣說那麼多話你不是啞巴麼!」
鄒良無語,「你要干嘛?」
霖夜火抽出鄒良綁在腿上的一根黑色的布條,抖開。這布條其實是一塊黑布,十分的輕薄但是很牢固,用途很多。
霖夜火一把用那塊黑布罩住了那盆紅色的花,「我們找公孫去!」
鄒良點點頭,和霖夜火一起離開了客棧。
……
而南城的客棧里。
白玉堂坐在床鋪上,無奈地看著身邊。
一旁,展昭正摟著他的胳膊,用腦袋蹭,就跟每天早晨大虎小虎蹭他的舉動差不多,邊蹭還邊喵喵叫。
白玉堂扶額,他現在更希望是自己瘋了或者做夢呢!
「做夢……」
白玉堂瞧了瞧展昭,皺眉,無論他和展昭誰不對勁,都是因為進了這房間睡下引起的……于是,想法子弄醒一個就行了!
白玉堂想到這里,伸出雙手抓住展昭的肩膀用力晃,「貓兒!」
展昭被他晃得「喵嗚!」一聲,伸雙手抓他。
白玉堂趕緊躲開,展昭就追過來,也幸虧白玉堂會如影隨形,被展昭攆得滿屋子亂竄。
白玉堂落到床邊一把拽起毯子丟向展昭,將他一把兜住,就听到里頭「喵喵」亂叫。
白玉堂將展昭連同被子按在床上,覺得自己就算沒瘋也快瘋了!
只是,按了一會兒,展昭忽然沒動靜了。
白玉堂微微一愣,心說不是悶死了吧,趕緊一把掀開被子。
但是掀開被子的同時,就見展昭隨著被子一躍而起,一把將他撲住,按在床上。
白玉堂就見展昭像是成功捕獲了耗子的貓似的,對著他得意地「喵」……
白玉堂望了望天,突然伸雙手捧住展昭的臉,道,「最後一招了,你要是真沒醒那就索性再睡一會兒!」
說完,一手滑到他後勁往下一按……仰起臉,吻住。
……
白玉堂感覺到展昭的嘴唇和臉變得滾燙的同時,還感覺自己也有些燙……而一雙手,正溫柔地撫模著他的臉和脖子,順著脖子沿著胸口模下去,還有肩膀和胳膊……
隨後,「喵喵」聲不見了,就听到有人在他耳邊呼喚,「玉堂,醒醒!」
白玉堂忽然覺得眼皮很重,眼前的景象也有些混亂,但是展昭的聲音卻是清晰了起來,同時,那雙手正在輕輕模他的臉側,聲音一如既往的動听……
白玉堂猛地睜開眼楮,他此時已經意識到——做夢的那個,應該是自己。
很快,眼前出現了展昭焦急的臉。
白玉堂注視著展昭的臉,這貓是急火攻心還是怎麼的,臉和耳朵都跟煮熟了差不多,通紅……
「你沒事吧?」展昭扶著白玉堂坐起來。
白玉堂甩了甩頭,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濕漉漉的,就看到胸前的衣服是濕的,頭發也是濕的。
展昭身上也都是水,衣服濕了一大半,正焦急地看著自己,那眼神麼,擔心之中還帶著些,不一樣的光彩。
「貓兒?」白玉堂看著展昭,有些茫然。
展昭長出一口氣,「被你嚇死了,你剛才正泡澡呢,我突然听到嘩啦一聲水響,跑過去一看你竟然在浴桶里睡著了還整個人沉到水里去了。」
白玉堂愣了,有些不敢相信,「我……沉到浴桶里?」
「是啊!」展昭來氣,「你也是,睡死了浸到水里竟然都不醒,我把你拽出來之後好半天你才醒的!」
白玉堂愣了愣,問,「拽出來?」
「咳咳。」展昭仰起臉,「要是傳出去堂堂白五爺差點淹死在浴桶里,看你以後怎麼混。」
「你幫我穿的衣服?」白玉堂接著問。
「呃……」展昭繼續仰臉,「不知道啊,剛才一著急,沒有看清楚!」
白玉堂問,「看什麼沒看清楚?」
「不是重點!」展昭眯起眼楮瞧著白玉堂,順便又瞄了一眼濕漉漉的白衣服勾勒出來的身體線條,搔耳朵,心說——耗子好身材啊,嘖嘖。
白玉堂嘴角微微地動了動,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嘴唇上,還有胸口那滾燙的感覺還在……
白玉堂又看了展昭一眼,展昭也在看他,目光一對,展昭咳嗽一聲站起來去拿床頭櫃上白玉堂換洗的衣服。
白玉堂就注意到,展昭脖頸和下巴連接的地方,有一個淡淡的,紅色的印記。
「咳咳……」白玉堂突然咳嗽了起來,也有些尷尬。
展昭拿著衣服問他,「你是不是凍著了啊?」
「沒……」白玉堂抬頭,話卻說不下去了,他的目光,被矮櫃上,那一個盆栽吸引了。
紅色的,小號的桔梗花……
白玉堂微微皺眉,換好衣服站了起來,盯著那花看。
「怎麼了?」展昭也換下那身差不多度濕透了的衣服,問白玉堂。
「這花……好似有些問題。」白玉堂皺眉。
……
「魔花?」趙普和一眾影衛听到公孫的話之後,都驚訝。
公孫點頭,指了指那一株梵瓊花,道,「這花不是讓人做夢,而是讓人分不清現實和虛幻!就是你好像是清醒的,但實際上,你生活在幻覺里,但是同時,又不影響生活。那位老郎中告訴過我,這花只是傳說之中有,就好像當年那一株隨吸引了隋煬帝的瓊花一樣,花兒雖美,帶來的卻是不可估量的瘋狂。」
「那這花會讓人有什麼幻覺?」趙普追問。
「根據人血液的不同,被影響的程度也不同!」公孫道,「而一旦中招之後,就會看到……」
「看到什麼?」趙普見公孫突然猶豫,趕緊追問。
「呃……」公孫莫名有些尷尬,搔搔頭,「傳說也有可能不準。」
「那究竟是什麼?」一眾影衛們也著急。
公孫張了張嘴,最後還是無奈開口,「看到自己最想看到的!美夢成真的感覺!但同時,也有可能產生誤差。」
趙普點了點頭,「誤差……因為中招的人不知道自己中招,也就是說,他雖然生活在了幻覺之中,但是他本身是清醒的!再換句話說,他什麼時候睡過去,什麼時候醒過來,他自己都不知道!就算在走路睜著眼楮就好想剛才小四子一樣,但那也是在做夢!「
公孫點頭,回頭問影衛,「這花相當危險!你們在哪兒找到的?」
而眾影衛則是面面相覷,趙普和公孫對視了一眼,影衛們臉色好難看……
這時候,就見赭影對兩人招了招手。
公孫和趙普帶著小四子小良子跟著赭影走出破廟的後殿,一直往前走,走到一個小樹林,上了一個陡坡。
赭影往山下一指,公孫和趙普都愣在了那里——就見山坡下邊,漫山遍野都是稀稀拉拉的紅色小花,長滿了整個山谷,一直望遠處延伸,一望無際。
良久,就听身後有人說話,「你們說,這會不會就是紅櫻谷的來源呢?」
公孫和趙普回頭,就見展昭、白玉堂、霖夜火和鄒良都來了。
霖夜火和白玉堂手里都拿著兩個盆栽,盆里種的就是梵瓊花,而開口發問的,不是他們四個,而是不知何時落到了一旁的,殷候和天尊。
白玉堂忽然問公孫,「那你確定我們現在是清醒的麼?」
公孫沉吟了片刻,搖搖頭,「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