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如年年所料,那個人還躲在那里,她推了推他,大概是觸踫到了傷口,他申銀出聲,年年狠下心又推了一下,這一次,很管用,他醒了。
寧哥定著滿臉的血跡,完全看不出容貌,只有那雙眼楮是機警的,防備的看著年年,很漂亮的一個女孩,不,是那個救了他的孕婦,雖然他昏昏沉沉,但是還是依稀的听見了她是如何支走他的仇人的,可是她現在要干什麼。
「天就要亮了,你趕快離開吧,這里有創傷藥、止疼藥、紗布,還有吃的東西和錢,我只能幫你這麼多,你自己保重。」說完,年年就快速的上樓了,沒有一絲拖泥帶水。
年年也弄不清為什麼執意要去救這個男人,她可不是善良的小白兔,沒有同情心泛濫,大概是同樣的經歷,讓年年篤定他是個弱者吧,也埋怨自己太過魯莽,卻也只能安慰自己僅此一次。
另一邊,寧哥拿著年年給的小包裹,心中燃起了多年不曾感受的溫暖,他快速的吃了東西,胡亂的吞掉止疼藥,將紗布纏在最深的傷口上,強迫自己打起精神,既然老天都沒絕了他的路,他就得好好的活著。
寧哥用了幾個月的時間重新奪回了自己的位置,同時,也開始了新的產業,一次失敗,讓他明白,要想混的長久,就不能只會打殺,不然總有一天會被更強的人打殺死,唯有堅固的產業網絡才能保障他一直處于不可撼動的地位。
當他再次遇見年年的時候,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而年年卻在經歷著人生最為困苦的日子。
年年生下孩子,也就失去了原先好不容易找到的在超市打工的工作,為了生計,她真的放棄了自尊,走進這家酒窩,當起了賣酒妹,幾天時間,年年就嘗到了被人將她引以為傲的自尊踩在腳下的挫敗感。
不是沒有做好被非禮的準備,為了高昂的酒錢提成,她早就想好了,可是當事情發生的時候,她還是會抑制不住的躲閃,偶爾還會惹怒客人,被罵幾句,客人投訴她,就總是賺不到錢。
而這天,年年的運氣壞到了極點,居然踫到了更無賴的客人,見年年不上道,居然揪住她剛剛留長的頭發就是一個耳光,由于年年不是這里的陪酒女,自然得不到這里的保鏢的庇護,只能忍著。
寧哥有時想,這就是緣分吧,不然,為何他要鬼使神差的來視察這不起眼的酒窩,為何要為一個女人駐足,為何第一時間就認出來她,總之,一切都順理成章的發生了,寧哥救下了年年。
轉眼就是四年,寧哥越來越渴望家庭生活,本來三十幾歲,正是壯年,正應該雄心壯志,然而寧哥偏偏就認定了年年,這個越來越冰冷,越來越理智的女人,她不見得有多麼漂亮,可那雙明亮的眼楮就是吸引著他,一陷再陷。
不是不知道,她心里一直有人,也了解她有嗷嗷待哺的幼女和年邁體弱的父親要養,對于她的過去,很神秘,寧哥忍著不問,就怕她有一天會突然就消失了。